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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凯茨的公寓。
俩人走上楼梯,凯茨在前,彼得在后。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恐惧感,不会再汗毛倒竖,满肚的怒火也已经了无踪影。她似乎听到遥远的什么地方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但是现在单独和一个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怎么能去那儿呢?彼得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沙发上,凯茨坐在另一端,新倒的粉红色的文森特酒放在膝头。她看着彼得,喝起了酒。
他们又开了一瓶文森特酒,屋里回荡着轻柔的音乐。彼得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他说,当伯克向他走过去时,他没有动,是因为从内心深处他恨不得自已被他揍一顿。
“但是我的身体本能地躲开了。我自己并没有决定要向旁边让,但它就发生了。接下来我就狠狠打他,直到他倒下为止。”
凯茨陷入了深思。“彼得,我对拘捕的过程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自己踢他的脸,他的牙齿满是鲜血。我没想到他摔到地下室后,还会起来。”
“因为他很愤怒,”彼得说。她又倒了一些酒。他抬起头向上看着。“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地简单,是吗?你觉得伯克最后是不是完全失去了控制吗?你认为这是他之所以犯错误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凯茨说,“我认为……”她想说点关于加雷斯·博克斯的话题,但是电话响了,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就像是刀子捅破了皮肤。“讨厌!”
“我来接电话?”彼得说。她点了点头。
“喂?”
是警局值班室。麦金尼斯和布莱克赛刚打过来的电话。又有一具尸体。在齐彻斯特发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大约在十二到十五小时以前,遭到过强奸,但是发现没有精液。胳膊上有烙痕。
“麦金尼斯两分钟后来找我们。”彼得说。
他们站在外面等汤姆,风已经变小了,但是夜幕已经降临,潮湿而又阴沉。他们很快就清醒过来。探长的车灯照到湿淋淋的街道,俩人一起上了车。
“伯克九点半被送回了约翰大街。他说他不想请律师,但是我们给他找了一个。他知道我们因为攻击你而逮捕他,他坦白了五名,其中还弄错了一个南安普敦的姑娘。对第六个他却只字未提。”
“我们怎样知道她的,探长?”
“她姓埃利斯,二十四五岁。发现时已经死了,死因是头部刺伤。胳膊上有伯克的烙痕。但是医生说,没有发现精液。那是一个偏僻的农场,不是伯克通常作案的地方,现场有固得异轮胎留在泥地上的车印,和伯克的货车一样。”
“天已经很晚了。”
“不。”凯茨感到恶心。
他们在老斯特恩向左拐。汤姆·麦金尼斯刚才说,他对最后一次攻击很吃惊。“伯克所做的其它事都很明白,一个典型的全盘招供的人,他为什么要强奸最后一个,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
梅森双手抓住扶手,麦金尼斯车拐得太厉害。“你认为他神经错乱了,是吗?”
麦金尼斯向车窗外吐了口烟。“神经错乱?”从后座上凯茨可以看到他的脸。
他们到达警局时已经一点钟了。
63
麦金尼斯弄醒了伦纳德·伯克。他很平静,安详,说话慢吞吞的,略带歉意,那只完好的胳膊被铐在椅子上。探长问他,他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他说没有了。
布莱克赛和麦金尼斯坐在伯克的对面,一个叫戈登的律师坐在他右边。审讯室的门开着,彼得和凯茨站在门外。
“最后一位,那个金发女郎,我本不想做的。但是他说她不好,她跟着我。他说只不过是再多一个而已,然后他就会告诉怎样住手。他有我的照片。”
“谁说的,伦尼?”
“兀鹰。”
“谁是兀鹰,伦尼?”
“上帝。”
“你杀死埃利斯女士,伦纳德?”
“谁是埃利斯?”
“你今天早上在哪里?伦纳德。”
“在布赖顿散步。我到了游乐中心,我喜欢那里的灯光。”
“哪个游乐中心?伦尼。”
“码头前的那个。”
“告诉我们关于上帝的事,伦尼,关于兀鹰?”
“我不能。”
“你为什么不能,伦尼?我们是你的朋友。”
“你们不是我的朋友,你们骗不了我。他告诉我你的情况,我知道你的一切。警察都很坏。”
布莱克赛接着说:“喂,伦尼,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我是诺曼。”
“我是伦尼,你是警察吗?”
布莱克赛迅速扫了律师一眼,“不,伦尼,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不能说,”布莱克赛说。他摇了摇头伤感地说,“不允许我说。”
“你很伟大。诺曼,和我一样伟大。”
“对了。伦尼,我们是一样的。”
“我是复仇天使。”
“我知道。”布莱克赛说。
伯克看起来有些迷惑。他摇了摇头。“那么你,你是?”
“我不能说,我一定不能说。我和你一样,伦尼。”
“他们也抓住你了吗?”
“恐怕是的,伦尼。”
“兀鹰会来的。他将拯救我们。诺曼,他什么都能做。他知道一切——你到哪里去?你干什么?他有一千只眼睛。”
“我还可以做些事情,伦尼。”
“什么事情?”
“我可以让这些人都离开。”
“你能吗?”
“是的,你想让我这么做吗?”
“是的。”
诺曼·布莱克赛向后拖了拖椅子。他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接着他突然站直身子,挥舞着手咆哮着:“走!以上帝的名义,走!”
凯茨以前曾听过督察对跑腿警察的叫唤。但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刺击着他们的耳朵。律师吓得哆嗦起来。他对律师和麦金尼斯作了个手势,低声喊道:“走!马上走!”
麦金尼斯站起来,戈登站起来。探长扶着戈登的肩一起离开了房间。
“好了,伦尼。”布莱克赛说。他俯下自己大块头的身体,向前探了探身子,直望伯克的双眼。“只有你和我了,伦尼。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是的。”伯克说。
“我要关上门吗,伦尼?”
“可以。”
布莱克赛慢慢地走到门边,迈着大步威武又庄严。律师有些不知所措。布莱克赛笑着低声对他说:“不要担心。伦尼·伯克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我只不过想从他那里得出埃利斯的消息。五分钟,好吗?磁带还转着。”
考林·戈登微微点了一下头。布莱克赛笑了笑把门关上。
64
三十五分钟后布莱克赛走了出来,瞪着双眼,暗淡无光。凯茨、彼得、麦金尼斯和戈登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布莱克赛阴沉着脸,一副沮丧的嘴脸。他对麦金尼斯说:“他不上钩,他谈到了前五次攻击,就是闭口不谈埃利斯。上帝还控制着他。他认为我是加布里埃尔,但他不愿谈及齐彻斯特。”他转向律师。“我们在这件事上做的对吧,考林?”
戈登耸了耸肩。
“真该死,考林。你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吧?”
“他是我的顾客。”
布莱克赛截住他的话:“去他妈的顾客!看在上帝的分上,考林,他是该死的马丁!请注意,考林,现在已经早上一点钟了。我们只想快些完事。”
律师试着表示出一种不为所惧的神情。“你应该从我的角度想一下,诺曼。我顾客的利益……”
“利益?他杀了人!”
“我顾客的权利……”
布莱克赛话锋一转:“好了,考林。如果你想在这里呆一晚上,你就给我讲你顾客的权利,当你讲完以后,你再告诉我们,我们怎样才能证明他在这些系列凶杀案中是清白无辜的。”
“我想和伯克再谈谈。他说他今天早上曾在一个游乐中心。”
“他还说过他和上帝谈过话。”
“然而……”
布莱克赛气急败坏,他转向汤姆·麦金尼斯。“时间到了吗,汤姆?”
麦金尼斯透过玻璃看着伯克。伯克两眼瞪着天空,呢喃自语,摇着头。麦金尼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么好吧!”布莱克赛说,“你可以为我们准备些咖啡吗,弗拉德?非常感谢。”
凯茨看到布莱克赛脸上掠过淡淡的笑容。“没问题,督察。送到你办公室吗?”
“如果你不介意,弗拉德。”
“好的,督察。”凯茨拧了一下彼得的胳膊。“跟我来。”他们一块儿出去了。
福利餐厅里寂静无声,咖啡壶咝咝地响着。餐台里只有面包和无籽葡萄。
“你喜欢吗,彼得?”凯茨说。
“这东西能解酒?”他问。
“保证可以,”凯茨笑着说,“这种葡萄因为能解酒而闻名于世。”
他们坐下来。凯茨没有给布莱克赛准备咖啡。彼得说这不是好主意,她说:“怎么?他们可以等。”
房子里很静,就像早上三点钟的火车候车室。
“真他妈的!”凯茨突然长呼一口气。“我真累。”
“艰苦的一天。”梅森说,“当然我们总算是抓住了伯克。这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凯茨大笑。“我记不起来了?什么时候?”
彼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的脸。凯茨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野性,由于劳累而布满血丝,但是对他的敌意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你心目中,我什么时候又成为正常人,而不是禽兽了?”他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凯茨看来很温柔,几乎像个孩子。“我想,也许是我们俩人在我的公寓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只是……”
“什么?”
“彼得,你为什么说你想受到伤害?你说当伯克从地下室冲出来的时候,你不想给他让路。你说,从内心深处,你想受伤害。”
“你……凯茨……”
“你是什么意思?”
“你曾说过,我是猪。”
“你还听过更难听的。”
“你使我想起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失去了的东西。我习惯了到处风流,但是你说的一些话使我……”
“负罪感?”
“不是负罪感。”
“是……?”
“我不知道,没有答案。但是,我也许真是个流氓。我和莫伊拉发生关系,是因为我们俩人在那样的情形下肯定会这样的。凯茨,你认为是我强奸了她。我没有,但我还真不如那样。”
凯茨呷了一口咖啡,慢吞吞地说:“有人会把你当作是强奸犯,彼得。”她顿了一顿,“或许你是,或许你不是。但有另一个人,她要对你所做的事情讨个说法。你凌辱了她。你怎么说的?你‘占有’她?”
“我记不得了。”
“你说你占有她,难道那不意味着暴力吗?”
“一种暴力。”
“一种,难道不也还是暴力吗?”
“也许是,我不知道,不,不是。比方说布莱克赛督察,他能控制整个局面的方式,这是人格的力量,一种压力。”
“我知道有人称之为高压手段。”
“你呢?”
“也许吧。但是我不在那儿,我认为有那么一条界限。问题在于这界限游移不定,你的界限可能和我的界限不处于同一位置上?”
“你在说什么?”彼得很快地说,“你不是在说我曾经和一个女警睡过觉吗?”
“是的。”
“我认为我告诉过你——她是那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