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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女尼对王阳明说出,那个能还世人一个信仰自由的人是他以来,女尼的神情就从洒然变成了庄重严肃,接着郑重地说道:“施主慧根颇深,贫尼尚有一事拜托施主。”
王阳明没想到自己能被救活在一个尼姑庵之中,也更没想到一位得道尼姑会拜托自己这样一个七岁的小孩一件事情,而且还貌似挺重要挺特别的。但是,王阳明没有理由拒绝,他也不会拒绝。
“大师对晚辈有救命之恩,但说无妨。”王阳明诚恳地应道。
“请您还世人一个信仰自由。”女尼似乎早已准备好了她的请求,等待的只是王阳明的应诺。
即使王阳明早已猜测到,闻言也不免再次大惊失色,虚弱地反问道:“晚辈是非常愿意替大师完成这件千古大事,但晚辈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见王阳明已经欣然答应自己的请求,女尼的神色再次回复到了洒然的状态,继而神秘的解答道:“以王代朱。”
王阳明努力自我诠释着这四个字,却听女尼最后说道:“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希望施主都不要忘记了今日对贫尼的承诺。”
没有多想,王阳明觉得,也许正如刚才女尼所说的,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便拱手谦卑地失礼道:“晚辈尽力而为便是。”
这时王阳明突然想到两人说了半天话,竟然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师,便问道:“晚辈斗胆请问大师法号。”
女尼又是洒然一笑,给王阳明一种对世间万事都毫不在乎的超然风姿。
“贫尼本没有什么法号,施主想知道,那就取个怜世的法号吧。”女尼淡淡地回答道。
“怜世”,王阳明愈加觉得眼前女尼的不简单,单单这法号,就绝对是个世外高人才配的上的。
似乎是不想让王阳明询问自己太多的东西,自称为怜世的女尼这次主动说道:“与施主同时被救起的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现在已被贫尼不得已禁闭在一个房间里了。”
王阳明这才想起段风,担心他会因为失去父母亲而自暴自弃甚至是寻短见,就急忙起身要女尼带他前去看看段风。
前往房间的路上,女尼告诉王阳明,将近一个月以来,段风都大喊大叫地要去找他的父母亲,女尼见他人小,情绪激动,因此怕他出事,才不得已在王阳明醒过来之前一直把他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王阳明向女尼解释了段风情绪之所以激动的原因,以及他们掉落在小溪之前的前因后果,女尼听罢也是大为感慨,不禁对世事的无常叹息连连,大念阿弥陀佛。
来到房间前,女尼命人打开房门,映入王阳明眼帘的是个满脸泪痕,蓬头垢面的十岁小男孩。
王阳明感同身受,当日失去他最敬爱的爷爷之时,他又何曾不是痛苦万分,情绪失控而差点精神分裂呢,只不过他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多岁的人,相比于才十岁的段风更有理智,也更容易镇定下来罢了。
段风努力适应着门外照进来的刺眼阳光,见到两个黑影,一个长,一个矮。一看到矮的,段风便立刻跑了上去,拉住他的上衣,不停地追问道:“我的妈妈和爸爸呢?”
段风那天昏迷之前,隐隐约约记得就是王阳明一般模样的一个人抱起了他,还带他在空中飞了着实很长一段路。
王阳明听了段风的焦急询问,尽快他非常不情愿说出真相,但是在这个世上,无论是什么真相,总有一天是要见阳光,被世人给发现的。王阳明于是一咬牙,艰涩地说道:“你的爸爸死了,你的妈妈被你师公给掳走了。”说完,因为心中不忍而匆匆别过了头。
话音刚落,段风的身子就一下子瘫了下来,坐倒在了地上,脸上的泪痕也再次变得湿润起来。
碰到这种情况,即使早已看破红尘,阅尽世事的怜世女尼也变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劝慰了,毕竟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还有什么比失去父亲和母亲更心痛和难过了的呢?不得已,还是王阳明先开了口。
“段风,”王阳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朗声说道,“答应哥哥,段风一定要坚强起来,如果你不坚强,还怎么替你爸爸报仇,怎么救出你妈妈?”
王阳明的济世之心被再次唤醒,这一刻,他把几乎与自己同龄的段风当成了弟弟,一个有着类似背景的好兄弟。
段风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原本无助迷茫的生命一下子恢复了生机,因为他一下子有了目的,活着的目的,那就是报仇和解救。
“我要报仇,我要妈妈。”段风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冲出房间去,却立刻被王阳明和怜世女尼给拦住了。
王阳明赶忙接着说道:“段风光有坚强还不行,还得有本事。”
“什么本事?”段风激动地问道,这一刻,他把王阳明当成了人生的灯塔。
“报仇和解救的本事。”王阳明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段风原本放掉的手再次拉起王阳明的衣服,满脸渴慕求知地问道:“哥哥教我,教段风本事。”
如果说一开始王阳明的话给了段风活着的目的的话,那么现在他又给了段风生活的希望,达到他目的的希望。但是王阳明开始为难了,他不得不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高深莫测的怜世女尼。
怜世女尼虽然会意,但是她犹豫,犹豫该不该接收这个无父又暂时无母的可怜孤儿。
作为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更何况是自取法号为怜世的绝世高尼了,然而打打杀杀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管,教人本事去打打杀杀,去报仇,她又怎么可以去做呢?
王阳明看着怜世女尼犹豫的眼神,还有她紧皱的眉头,心知她心中为难,便说服道:“大师,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晚辈和段风也不会麻烦您。只是晚辈自己如今朝不保夕,身处许多敌人的追杀之中,而段风这孩子也是身世可怜,如果失去了学好本事的希望,晚辈害怕段风这一生就彻底完了。”
女尼慈祥地摸了摸段风的头,又看了看段风期盼的眼睛,然后长叹一口气,无奈道:“既如此,那贫尼就收了这个孩子吧。”
王阳明见状大喜,顺势打蛇随棍上,喊道:“段风,还不快拜师傅?”
段风本来就是个非常机敏聪慧的孩子,见状,急忙坐起身体,跪倒大喊道:“段风拜见师傅。”
怜世女尼刚才虽然还在对是否收徒而犹豫不决,但现在看到段风笑开了花的脸,自己也终于展开了难得的笑脸。其实众生的快乐就是她自己最大的快乐,所谓的后天下之乐而乐。
交待好了段风,王阳明也就可以放心地继续向西而去了。三日后,当王阳明离开九华山时,段风叫着“阳明哥哥”哭了,王阳明心中虽然感动,终究还是忍住了。
最后看了怜世女尼一眼,道:“拜托大师了。”
怜世女尼依旧一副洒然的样子,点头应允道:“请施主一路小心,一生小心。”
王阳明虽不明女尼的意思,却知道女尼的话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便拱手道谢道:“多谢大师提醒,晚辈就此告辞。”
谁知不等王阳明说完这话,怜世女尼就早已经拉着段风回庵里去了。
王阳明心想:“高人做事,果然不可以常人之心度之。”
转身,王阳明看向遥远的西方,无云无风,就这样再次踏上了新的一人旅程,一切都是未知的,但似乎一切又确实早就注定了。
一转眼,又是半年过去,在这半年里,王阳明每天都是风餐露宿,专拣小路小道赶路,并且靠着自学成才的化妆易容术,成功躲避了无数次敌人的追杀。
其实小孩子的容貌本就变得飞快,再加上王阳明勤奋修真而使得身体成长的速度快上加快,不用什么化妆易容,下一个月的王阳明就能和前一个月的王阳明判若两人。能够成功地躲避了敌人的追杀,应该得益于他对自我好奇心的克制,还有就是这半年来他都没有遇到剩余六个凶手中的任何一个,遇到的都是一些实力比较弱的。而王阳明的修真实力,也十分艰难地从高级道士前期进入了高级道士中期,虽然进步不明显,但是在这种险恶环境下,王阳明已经做的很不错很不容易了。
当半年后,王阳明一路跋山涉水,走到武当山脚下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先是王阳明自己呼吸一滞,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接着就是傲龙剑发出的一声龙吟,再接着就是从未有过任何反应的那块无暇美玉竟然也重新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王阳明捕捉到了。
“兴许,爷爷让我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吧。”王阳明这样自言自语道。
第十九章 武当张三丰
王阳明一边缓步上山,一边尽情欣赏着周遭秀美迷人的景色。时值夏末,百花尚未凋谢,山坡上被各种颜色所覆盖和装饰,煞是好看。
武当山位于湖北省西北部,是著名的道教圣地。据称其方圆八百里,较之于九华山还要大上许多。武当山南依原始森林神农架,北临一个大湖,东西则皆为市镇,居住着不少爱好修真的大明百姓。美丽而神奇的武当山因此被众多文人赞誉为“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正当王阳明陶醉于山上的秀美景观时,眼前突然冒出个身穿金色道袍的白发道士。王阳明仔细看去,这位老道不但道袍是金色的,即使连他的木屐头带也无一不是金色的。
“这位老道长打扮的,可真像个大神级的修真者啊。”王阳明见到长者,主动上前招呼道。
老道闻言,飞过身来,直直地看了王阳明良久,没有回答,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说老道是飞过身来的,一点都不夸张,王阳明确实没有听到一丝老道脚尖摩擦地面泥土的声音。而当老道扫视王阳明全身时,王阳明就感觉自己隐藏的高级道士的真正实力就完全被看透了似的,不单如此,即使是他此刻的感受和所想,也似乎完全被眼前老道看透了似的。
王阳明看清了,眼前的白发道长,不但鹤发童颜,而且全身透露着无穷无尽的浩然之气,给人一种和煦温暖的舒适感觉,像是春日里的阳光一般。
“贫道就是一位大神级的修真者。”
王阳明确信听清楚了,一句话出自眼前的老道之口,大神级的境界,而金色外装只是一种赤裸裸的伪装,伪装了老道周身金色的气体。
没来由的,王阳明平生第一次由衷地佩服起一个人来,他跪了下来,高喊道:“道长。”
老道没有答应,短暂的停顿后,再度大笑了起来。
王阳明见状,继续高喊道:“请道长收阳明为徒。”
自从爷爷王伦被七个凶手杀害之后,王阳明的生命就变得非常简单,他活着就只有两个目的:替爷爷报仇和不断变强。如果还有,那就是兑现对怜世女尼的承诺,还世人一个信仰自由了。所以见到眼前这个真正的绝世高手,他才诚恳地跪了下来,请求拜师为徒了。
“原来你叫王阳明,好名字。”老道长气定神闲地答道。“不过阳明不说,贫道也会收阳明为徒。“
原本心中巨大的期望被一下子实现了,王阳明反而有点不能一下子适应,小心地问道:“道长为何会有此意?”
老道长见问,不悦地教育道:“做我的徒弟,可不能再和世间凡人一样,情绪多变,心浮气躁。”
显然,老道长指的是王阳明前后情绪心情的迅速转变,这在他的语气里体现的非常明显。
王阳明听老道把自称贫道变为了我,知道道长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徒弟一般看待,便感激地答道:“徒儿受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