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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处。”
“非常好,”克尼尔说道,“我得去见谁才能要到这份工作?”
“航行是整个陆地地质勘探工作的一部分,归出逃项目指挥官管理,是瓦博—娜娃托的职权范围。”
“娜娃托?这份工作我十拿九稳了。”
阿夫塞磕了磕牙。“毫无疑问,”随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激动中,他走近老水手。“以上帝牙齿的名义,克尼尔,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观察者的冥想
终于,出现了别的智慧生命!终于,这一轮宇宙土生土长的智慧生命诞生了!
它没有出现在熔炉上,而是出现在那几个迁入了早期生命的行星中的某一个。我当时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些无法在熔炉早期的自然选择中获取优势的生物形态之中,确实存在着发展为智慧生物的可能性。
他们称自己为杰佳齐。
一个杰佳齐有五只磷光质的眼睛,每只都长在一根短短的眼柄上;眼睛分成两排,上排三只,下排两只。下排眼睛的下方长着一个长而灵活的鼻子。鼻子由成百个硬环构成,环与环之间靠强力的粘性组织连接在一起。鼻子的末端是一对复杂的、相对而立的杯状操纵手。操纵手可以闭合起来,形成一个大爪钳,也可以张得很开,暴露出每个杯状手上附带的六个小附属肢。
这种生物的躯干由十五个盘状的节组成,躯干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这些盘中有复杂的轮辐和横档,穿过盘状节的中点,这些横档组成了支持内脏的骨架。除了第一个盘以外,每个盘的两侧都有用于呼吸的孔。
盘的表面有一层乳白色的光泽。当杰佳齐在黑暗中移动时,盘与盘之间会分开,露出里面的连接组织。这些组织会发出由肌肉化学反应引发的白色闪光。
大约在躯干一半的地方有一个缺口,缺口里长着嘴部括约肌。长鼻子的长度和柔韧度足以支持它将食物送进这张嘴中。
包围着躯干后半部的是一个U型支架,支架上朝前长出六条腿,U字的每个臂上各长着三条。通常情况下,只有最前头那一对腿才会接触到地面。另两对腿则又短又瘦,只有在交配时才会派上用场,可以挖出洞穴,保存产下的卵;此外,进行某些特定的运动时也会用到它们。
身体形态居然能这么长时间保持不变,我感到惊奇不已。尽管杰佳齐比熔炉上早期海洋中的遥远祖先复杂得多,身体也增大了十几倍,但他们的基本结构和许久以前我带到这儿来的生物并无二致。哦,当然,那时那些小家伙是水生的,不是生活在陆地上;眼睛也是复眼,不是单眼,而且长在头部两侧;长鼻子的底部也只长着一个简单的钳子;形状像翅膀的腮从它的躯干上突起;它的下体长着六个类似短桨的舵,而不是精巧的腿。但是,杰佳齐的基本结构却是从这古老的形态上发展而来的。
向他们介绍我的时候到了。
第七章
弗拉图勒尔省
托雷卡早就学会了如何装出应有的反应。旁人期待着这种行为。他很快就发现,如果他做出别人期望的行为,生活会变得容易很多。他已经忘了他的爪子最后一次主动伸出是什么时候,但是如果受形势所迫,他能迫使自己的爪子从鞘中伸出,迫使锥形的黄白色爪尖伸展在阳光之下,迫使自己看上去像一个猎手,一个杀戮者。
但是,上述两者,他哪一种都不是。是的,他参加过自己的首次狩猎仪式,但却被仪式的血腥和部落中其他人的凶狠所震惊。他被迫参与了那次狩猎,只是因为一个左耳洞上没有猎手图腾的成年人会被社会所遗弃,最后只能沦为乞丐。
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他同样不想再次品尝仍有余温的鲜血。一次狩猎已经足够了。
前不久,他们刚到这地方时,托雷卡就在高耸的棕色悬崖顶部边缘发现了这几间被遗弃的石屋;当暴风雨使他的小队无法在沙滩安营扎寨时,他们还一路爬上来,利用它们充当庇护所。但今天的天气不错,托雷卡和巴布诺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取回放在这儿的设备。他们已开始整理行装,准备与将带他们前往南极的船只会合。
屋子是由石块搭建而成的,墙壁在建成之初无疑是直的,但经过这么多千日的地震或其他力量的作用之后,墙壁不是这儿凸了一块,就是那儿凹了一块。几堵墙上有模糊的壁画,形式很原始,只是大致勾勒出昆特格利欧侧面的轮廓,身体与地面保持着四十五度角,两只胳膊晃荡着,看上去好像一只胳膊安装在另一只胳膊的上面——这是最原始的透视法,“上边”那只手臂总是与“下边”那只的姿态保持完全一致。尾巴很长,而且直得不太真实,脸上画着一只昆特格利欧的黑色眼睛——从头的侧面往外看,而不是往前。托雷卡注意到壁画上的昆特格利欧系着宽宽的皮带,但没有挂饰带。他无法想像这幅壁画的历史究竟有多么古老。
一声发自喉部的尖叫撕裂了空气。
托雷卡和巴布诺奔向门口,来到阳光下。托雷卡观察着四周,想确定声音的来源,但是——
“那儿!”巴布诺叫了起来。
托雷卡转过身子。北面不远处,一伙昆特格利欧正在攻击一只角面。那只四足兽的头拱着地,头颅背后的大片装饰性骨头威风凛凛地撑着,像是面盾牌。眼睛上方戳出来两只角,像两根长矛。鼻子上那只相对较短的角带着点弧度,骄傲地挺立在空中。
一个中等体型的女性跳到角面背上,抓着脖子边的褶皱以保持平衡。她的嘴深深咬入它的肩部肌肉中。野兽又发出了一声悲嚎,地上淌满了鲜血。
猎手们很快便解决了角面。它先蹒跚了几步,然后,随着一声巨大的拍击声,向左侧倒下。一会儿之后,它死了。
明智的做法是等猎手们吃饱之后再接近他们。托雷卡和巴布诺正是这么做的,他们远远地看着一条条长长的鼻口撕扯下大块鲜肉。一群翼指在杀戮现场上方盘旋着,它们也在等待。猎手们填饱肚子之后,托雷卡走出门廊,缓慢地向他们走去。“我能进入你们的地盘吗?”他问道。
一个老年女性抬起头。“哈哈特丹,”她回答道,“但你说得没错——这儿的确是我们的地盘。你们在这儿干吗?”
托雷卡在离杀戮现场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是科—托雷卡,”他说道,“陆地地质勘探队的队长。”
女子向她的猎人同伴们点头示意。“起来,朋友。我们这儿来了一位皇家使者。”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倚靠在各自的尾巴上保持平衡。“我是法斯—乔多,”她说道,“这些是德里奥部落里最棒的猎手。”
“你们好。”托雷卡说道。他指着巴布诺介绍说,“这位是瓦博—巴布诺,她是个化石商。”
“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乔多这块老化石。”一位猎手道,其余人都为这句俏皮话磕了磕牙齿。巴布诺友善地点了点头。
“德里奥部落不久就要回到这个区域了。”乔多说道。
“这儿是你们的地盘?”托雷卡问道。
“是的,也属于霍布部落和魁北莫部落。霍布部落在大约五个千日之前离开了这儿,沿着梅克特角的底部向西走了。我们从北方沿着东边的河岸过来。”部落总是在迁移,从这儿到那儿,避免某个地方被过度猎杀。类似的为多个部落交替提供食物的古老居留地并不少见,部落间的交替会留出相当长的空闲时间。
“霍布部落刚离开时,这儿的猎物非常罕见。”乔多说道,“但是,你也看到了,修整之后,情况好转了许多。”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托雷卡点点头。通常,在载着部落其余的人和物的商队到来之前,先头部队会举行一次猎杀仪式,以传统方式杀死猎物,以此表示他们对闲置土地的所有权。
“我们正要离开这儿,”托雷卡说道,“坐船走。”
“请一定等到我们部落其余的人都到了再走,”乔多说道,“他们喜欢看到从首都来的人。”
“我们乐于听从你的安排,但是时间恐怕来不及。我们已经确定了会合的日期。”
乔多点了点头。“真是不巧。但现在你得跟我走,托雷卡。我们还有一个仪式要完成。巴布诺,你可以加入我们,或者分享这头猎物,随你选。”
巴布诺看着角面的尸体。“不了,谢谢!这种肉不适合我的口味。我跟你走。”
乔多开步上路,巴布诺和托雷卡跟在她身后,三个人相互之间隔着五步的距离。
“地质勘探,”乔多说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地质是用来研究我们这个世界的历史和结构的一门学科。”托雷卡说道。
“嗯,”乔多说道,“听上去不像是什么重要工作,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我还以为所有科研力量都用在出逃项目上了。”
“哦,这项工作能够为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提供支持。”托雷卡说道,“我直接向瓦博—娜娃托负责,她是出逃项目的总指挥。我们的目标是寻找、记录大地能提供的所有资源——整个世界的资源。我们必须知道手头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噢,”乔多说道,“听上去很有道理。那么,你只是在找矿藏——煤炭、金属,诸如此类的东西?”
他们来到悬崖边。“这么说吧,这是最主要的任务。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放纵一下自己,满足我们在其他方面的好奇心。我本人对化石特别感兴趣。”
“化石?”
“古代生物的遗骸。石化的骨头、贝壳等。”
“噢,伽特保刚才说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乔多说道,“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他们面前是一棵古老的萨拉巴加树,树干的直径与托雷卡的身高差不多。它的枝干很粗,上面长着很多树疙瘩;树皮呈深棕色,皱巴巴的。乔多伸出爪子,径直朝树走去。她在树皮上雕刻起来,随着指尖移动,碎屑不断掉落下来。树皮上原来就雕着几个图案。
托雷卡把手撑在屁股上,眺望着悬崖外面。树就长在悬崖的紧边上,部分根系已暴露在悬崖外。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只有波涛汹涌的水面。但他知道,在南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儿有一个极地冰帽。
他探头向悬崖下方看去,差点因为晕眩而摔倒。巨大的悬崖表面在他面前铺开,有点儿稍稍往外凸出,从这儿能看到几层白垩层,包括书签层,它们位于悬崖的顶部附近。从白垩层接着往下看,一直向下,直到沙滩,中间都是一层层贫膺的棕色沙岩。在沙滩上,他能看到斯拜尔顿和特伦正在拆帐篷——只是因为他派他俩干这个活,他才知道那是他们两个。从这个令人目眩的高度看下去,他俩只不过是两个绿色的小斑点。
托雷卡转过身来,面对乔多。巴布诺正专心地望着她。“你在干什么?”她终于问道。
树皮上的复杂图案已经快完成了,它与树皮上现有的其他图案差不多。凑近了看,托雷卡发现树上共有三种图案,每种图案都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了许多次。
“这是我们部落的族徽。”乔多说道,“每次回到这个地方,我总是在这棵老萨拉巴加树上留下我们的标记。另两种标记,分别是霍布部落和魁北莫部落的族徽。”
托雷卡数了数,每种图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