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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监督官阁下,我要求你恢复秩序!”
法庭监督官站起身,但弗·科西根伯爵的锐利目光刺穿了他,让他停滞不前。他怯懦地向后倒回自己的长椅上。“这显然是非常不正规……”他敷衍着,随后住了口。弗·科西根伯爵赞同地微笑着。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弗·焦兹达,”迈尔斯说,“你会为海斯曼司令说话吗?”
“古往今来,总会有下属犯些没被批准的过分行为。”弗·焦兹达说。
他在曲解问题,他在改变口风,他要扭转局面了——不!我也能改变。“哦,你承认他是你的下属,是吗?”
“根本不是。”弗·焦兹达突然说,“除了都共同关心陛下的利益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海斯曼司令,你听到了吧?感觉怎么样——被人在背后如此温柔地捅了一刀?我打赌你几乎都感觉不到刀子插进来了。一刀捅到底,你知道,这就叫置人于死地。”
海斯曼的眼珠鼓了起来,他猛地站起来。“不,不是这样的,”他咆哮着说道,“是你唆使的,弗·焦兹达。如果我要下地狱,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去!”他指着弗·焦兹达,“他到温特菲尔见我,要我给他最近帝国安全情报部门收集的关于弗·科西根伯爵儿子的——”
“闭嘴!”弗·焦兹达拼命喊叫,再也隐藏不了眼里的怒火,“住口——”他把手伸进自己的红色长袍里,袍子下面露出一丝寒光。一把针弹枪对准了喋喋不休的司令。司令立时住了口。弗·焦兹达低头盯着他手里的武器,仿佛它是只蝎子。
“现在是谁不合规矩了?”迈尔斯温和地嘲谑说。
贝拉亚的贵族仍然保持着他们的军人作风。在皇帝面前拔出致命的武器导致了一次强烈的条件反射,一下有二三十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只有在贝拉亚,迈尔斯想,一把上了膛的针弹枪才会导致这么一大群人蜂拥上前对付一个人。其他人则跑到弗·焦兹达和王座之间。弗·焦兹达放弃海斯曼,转而将武器瞄准了他真正痛恨的人。迈尔斯仍静止不动——他正对着针弹枪黑洞洞的小枪口发呆。真是有趣,这个吓人的小玩意儿只会射出个那么狭小的伤口……
随着一大片飘动的深红色长袍,弗·焦兹达被排山倒海般扑过来的身体压在了下面。伊凡有幸第一个打了他——用膝盖。
迈尔斯站在他的皇帝面前。会议厅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他的原告被逮捕,拉了出去。现在他要面对真实的审判了。
格雷格不安地叹口气,示意法庭监督官到他身边来。他们简短地交谈了一下。
“皇帝陛下希望并要求休庭一个小时,检查新的证词。由弗·科伯爵、弗·海拉斯伯爵做公证人。”
于是,他们几个都进入了王座后面的一间私人房间——格雷格、弗·科西根伯爵、迈尔斯、伊凡,以及格雷格特别挑选的公证人。亨利·弗·科是格雷格在伯爵中的少数几个同龄人之一,也是他的一位私人朋友。迈尔斯猜想,他可能是皇帝知己中的知己。毫无疑问,格雷格会得到他的支持。至于弗·海拉斯伯爵……
自从十八年前弗·海拉斯的两个儿子因为错误地支持了弗·达瑞安那个觊觎王位者而被处死后,他就一直是迈尔斯父亲最不共戴天的老宿敌。迈尔斯忐忑不安地看着他。老伯爵的大儿子——也就是他的继承人——为了替被处死的弟弟们报仇,有天晚上朝弗·科西根宫邸的窗户里扔了颗溶胶毒气弹。最后他也因为叛国罪被处死。弗· 海拉斯伯爵是不是已经在弗·焦兹达的阴谋中找到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做个完全平衡的报复,一个儿子换一个儿子?
不过,弗·海拉斯一直被认为是公正和诚实的人一迈尔斯甚至可以轻易想象到,他和父亲联合起来对弗·焦兹达暴发户式野心勃勃的阴谋诡计嗤之以鼻。这两个人做了那么多年的仇敌,比他们的许多朋友和敌人活得都长,他们的敌意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和谐境界。所以,没人胆敢质疑弗·海拉斯在对前摄政王的公证中有所偏袒。现在这两个人互相点头致意,就像两个即将交锋的击剑手,然后相对而坐。
“那么,”弗·科西根伯爵变得严肃而紧张,“到底出了什么事,迈尔斯?我拿到了伊林的报告——直到最近——但不知怎么,他们提供的答案反倒带出了更多问题。”
迈尔斯分了一下神,“他的谍报员不是还在送情报吧?我向您保证,我没有干涉他的职责——”
“伊林上校在监狱里。”
“什么!?”
“等候审判。他被扯进了对你的阴谋指控中。”
“真是荒唐!”
“并不全是。想来大多数是合乎逻辑的。那些企图对付我的人,如果他们能够,怎么不会先除掉你的耳目作为防范呢?”
弗。海拉斯伯爵点点头,表示一种赞同,仿佛是在说,正是我现在要亲自动手做的事。
迈尔斯的父亲带着冷静的幽默眯着眼,“这次可以让他吸取些教训,了解公正作用的另一面,没有害处。我承认,那时他确实有点惹陛下您烦了。”
“问题是,”格雷格冷淡地说,“上校是在为我效忠,还是为我的首相。”苦恼的犹疑不定仍在他眼睛里徘徊。
“所有为我服务的人都是效忠您的,只不过是通过了我。”弗·科西根伯爵阐述道,“这就是弗族制度。所有的细流都汇聚在一起,最终合成一条奔腾大河。您就是最终的汇集处。”这是迈尔斯听他父亲所说过的最接近阿谀奉承的话了——他不安的一种表现,“您怀疑西蒙·伊林是不公正的。他一直为您以及您的祖父效劳。”
迈尔斯在想,他现在组成的算是哪种支流——登达立雇佣军确实包含了一些非常奇特的源头。“所发生的事。哦,先生……”他停顿住,想理清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找出头绪。老实说,事情起源于离萨塔那·弗·巴一百公里不到的郊外操场上的那堵墙。但他还是从在贝塔殖民地遇到阿狄·梅休讲起。然后他担心地犹豫了一下,吸口气,又把遇到巴兹·杰萨克的事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他的父亲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吃惊地退缩了一下。封锁线、登陆、战斗……他热情洋溢地描述着,都陶然忘我了;等到他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让皇帝扮演了欧瑟舰队的角色,亨利·弗·科当上了腾格船长,他父亲则成了佩里安高级指挥官。接着是伯沙瑞的死。听到这个消息,他父亲的神情变得憔悴低沉。“哦,”过了一会儿他说,“他从一个巨大的包袱中解脱了。他最终得到了安宁。”
迈尔斯瞥了一眼皇帝,删除了埃斯科巴女人对塞格王子的控诉。从弗·科西根伯爵给他的尖锐而感激的眼神看,迈尔斯猜出他做对了。一些事实来得太猛烈,就像一场洪水对某些建筑一样,那是难以经受住的。迈尔斯再也不想看到像埃蕾娜·伯沙瑞所经受的那种打击出现在别的朋友身上。
等他讲到他如何最终破坏掉封锁线,格雷格的嘴唇入迷地张开了,弗·科西根伯爵的眼里闪烁着赞赏的目光。接着又说到伊凡的抵达,以及迈尔斯由此做出的推断——这时他想起到了吃药的时间了,就从屁股口袋摸出小瓶。
“那是什么?”他父亲吃惊地问。
“抗酸药。呣,想来点吗?”他礼貌地递上。
“谢谢,”弗·科西根伯爵说,“别介意我来一口。”他严肃地喝了一大口。如此面无表情,甚至连迈尔斯都不确定他是否在笑了。
迈尔斯简略、坦率地讲述了他的想法:秘密地回去,试图让弗·焦兹达和海斯曼大吃一惊。伊凡可以作为目击证人,证明海斯曼在撒谎。格雷格似乎对他的新朋友变得如此坦率还是有些疑虑。清醒过来吧,格雷格,迈尔斯想,你们没人能得到这样让人享受的如梦似幻的经历。不,事实上,我根本不愿意和你调换位置。
等迈尔斯讲完,格雷格显得有些气馁。弗·科西根伯爵坐在格雷格的右手边,像平常一样反坐在一把普通的椅子上,带着种沉思凝视着他的儿子。
“那么,为什么?”格雷格问,“当你建立起这样一支武装时,你到底想让自己当什么,如果不是皇帝的话——如果不是贝拉亚的皇帝,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的皇帝?”
“陛下。”迈尔斯放低声音,“当我们冬季在皇城一起玩耍时,除了像弗·萨利亚那样的忠诚外,我什么时候曾要求过别的东西?您了解我。您怎么能对此怀疑呢?登达立雇佣军是个意外。我从没计划建立它,那只是碰巧,在从一个危机到另一个危机的混乱过程中偶然发生的。我只想参军效忠贝拉亚,就像我父亲以前那样。当我没法参军时,我想——我想做点什么,让——”他抬起头遇到父亲的目光,终于迫使自己说出了痛苦的心里话,“让我自己配得上当他的儿子,哪怕把我的生命献到他脚边做祭品也好。”他耸耸肩,“不过还是搞砸了。”
“肉体,孩子。”弗·科西根伯爵的嗓音沙哑了,但很清晰,“只是肉体。不值得你做这么大的牺牲。”他的声音哽咽了。
一时间,迈尔斯忘记了去考虑即将到来的审判。他闭上眼睛,把这种宁静的感觉藏回到心灵最隐秘的深处,等到未来某个绝望晦暗的时候再拿出来让自己享受。没有父亲的格雷格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视线也害羞似的移开了。弗·海拉斯伯爵窘迫地盯着地板,仿佛他无意中闯入了某个微妙的私秘场合。
格雷格迟疑地抬起右手,碰了碰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忠诚的保护人的肩膀。“我是为了贝拉亚。”他说,“公正是我的职责。我从没想对任何人不公正。”
“你是领袖,孩子。”弗·科西根伯爵在格雷格耳边轻声说,“没关系。只要吸取经验。”
格雷格叹口气,“我们一起玩耍时,迈尔斯,你总能在下军棋时打败我。这是因为我了解你,但现在我却怀疑。”
迈尔斯跪下,低着头,伸展他的胳膊,“悉遵您的旨意,陛下。”
格雷格摇摇头,“我总得忍受像这样的叛逆行为。”他提高嗓门对他的见证人说,“好了,大人们。你们对弗·焦兹达指控的真相还满意吗?企图篡夺皇位的指控是恶意捏造的。那么你们可以向其他贵族作证了吗?”
“完全可以。”亨利·弗·科热情地说。迈尔斯打量着这个二年级军校生——亨利已经在迈尔斯讲述自己和登达立雇佣军的冒险经历时喜欢上了他。
弗·海拉斯仍保持着冷静和思虑。“篡权的指控看来确实是捏造的,”这位老人同意道,“而且我可以以我的荣誉担保来为其作证。但这里还有另一项叛国罪。是他自己供认的,弗·科西根勋爵是,也确实是,违背了弗·卢普鲁斯法,按这条法律,他犯了叛国罪。”
“伯爵理事会,”弗·科西根伯爵冷冷地说,“没有提出过这种指控。”
亨利·弗·科笑了,“经过这件事后,谁还敢?”
“一个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人,对完美的公正理论孜孜以求的人,也许就敢了。”弗·科西根伯爵仍然是平心静气地说,“一个什么都不会再失去的人,也许就敢了——相当敢。不是吗?”
“请别再耿耿于怀了,弗·科西根。”弗·海拉斯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