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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照片找到了吗?与裸体的男人一起拍的全裸照片。』
『我不知道。』
『我记得那个男子纹的是金太郎抓鲤,那也就是绢枝的第一个男人,他照像馆生意失败后,就成了流氓,到雕安家纹身时与绢枝发生感情,绢枝也是受他影响才会纹全身。』
『他叫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她以前还有个在横滨当流氓的男友,目前在狱中。』
『哦!其他呢?』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最上竹藏、照像师,流氓情夫、你、早川博士——与这个有刺青的女子有关系的,就是这五个男人。』
松下研三因自己的名字没被念出来,而松了一口气。
与绢枝有关系的男人中,当哥哥举出早川博士的名字时,他发现他有一种特别强调的感觉。
早川博士……早川博士……博士到底怎么搞的?那底片,是什么照片的底片……
这个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跟踪早川博士的石川刑警在途中咬牙切齿慢慢地想。
离现场最近的电车站是下北泽和东北泽,而他却不向这些地方去。他从商店街跨过平交道,通过有驻军的半圆型军营,走过教堂附近左边住宅区的狭窄坡道,一直到寂静的商店街。
从池上搭电车打算去涩谷吗?——石川刑警这么想,结果却不是这样。
他过了车站再左转,弯了几条小路到以前航空研究所和电车路线间的低地,到日本民艺馆,再从车站搭往涩谷的电车。
可恶的家伙,他一定知道我在跟踪,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我偏不让你如愿。
刑警急忙从窗户跳入车内,不想让早川博士离开。
博士老早就感觉到有人跟踪他,所以他认为直接去涩谷相当危险,便在终点的前一站神泉车站下车。
圆山附近的风化区己化成废墟,战后的重建进行得很慢。
博士走进叫黄兴楼的中国餐馆。
『东京租界!』
石川刑警不觉地叫了出来,战争结束仅一年时间,第三国竟如此跋扈,唉!战败国真是悲惨啊!
——算了!看来只有赌一赌运气了。
石川这样自言自语着。靠近建筑物那边,他看到从二楼窗边的桌子,一直往这边看的博士的眼神。
石川刑警马上改了方向,一转身,在马路尽头的商店借电话,向课长报告现场的情况。
『打从出来后,他就一直打转,弄得我满身大汗。现在博士正在涩谷的黄兴楼,一家中国餐馆吃饭。』
『第三国人经营的吗?』
课长的声音有点踌躇。
『辛苦了,但绝对值得。博士从现场带出也许是重大证物的底片,这照片的底片是一种破片,大概不会中途处理掉吧!』
『有我跟踪,怎么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
『将他带到附近的警祭局去——查查看有没有底片?这报告以后再说。』
石川刑警马上勇气百倍,大步横过马路进入黄兴楼,并到二楼走近博士的餐桌。
正在吃凉面的博士静静地抬起头来。
『啊!是你,走路很热,一起来吃凉面吧!』
『博士,你为什麽要到那些地方?』
『散步!把整个事件好好地想想!』
『相当长的散步!发生那种事后,你还可以吃得下去?』
『我的职业是医生,若是每次解剖尸体都吃不下饭,那要如何工作?这是一种宿命的工作。』
『博士,请你跟我一起去警察局。』
『警察局?做什么?』
『你有持有杀人现场的重要证物的嫌疑,奉了上司的命令要找到你,做搜身检查。若在这儿执行,给人家看到有损你的人格。』
『来吧!』
将筷子丢在盛食物的盘上,博士愤然站起来。
『去调查吧!』
口袋中并无底片,只有皮夹、手帕和卫生纸。
『底片呢?你说到底在哪里?』
只剩下衬衫了,博士骄傲地摇著白扇。
『请在这儿等我回来!』
石川用极不高兴的口吻这么说,就离开警察局,再从外面向现场的课长打电话。
『到黄兴楼查一查!』
命令简短有力。石川擦着汗,再度回到黄兴楼。
他上了二楼,女服务生手不住地发抖,将啤酒瓶掉落在地板上。
『我是警视厅的……』
走到那个女侍的旁边,石川刑警如此说。
『刚才那个客人是杀人案件的嫌疑犯!』
『是……』
『你有没有替他保管什么东西?』
『有……』
那位女侍踌躇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来给刑警。
石川打开一看,心中不住地欢喜。黑的玻璃碎片!的确是照片的底片。
他向着窗户一枚一枚地拿来看。
女人的裸体——从背后照的,一丝不挂。因为是底片看不清楚,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图样,从背到腕到大腿,一直到全身。
『谢谢!』
他步下楼梯打电话给松下课长。
『马上将博士带到警视厅,我们马上就回去。』
石川刑警在博士面前拿出底片给他看。
『博士!怎样?你没法再装傻了吧!』
『没办法了!』
博士脸色并没有多大改变,小声地说。
『我是个收集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种刺青的照片怎么可以放弃。』
『博士,请跟我一起到警视厅一趟。』
『唉!这也是不得已了!』
『那照片,事后可不可以分我一张?』
『我也不知道,要由课长决定,还要查一查这照片跟本案有无直接关系之后再说。』
『关系?当然有关系,有刺青女子的照片,哪里会与本案无关!』
博士的瞳孔,燃起兴奋的神情。
『底片的黑与白若相反的话,那这事件的秘密一下子就可以解开了。』
『博士请吧!』
石川刑警冷漠地请博士出去。
第九章 残局
松下研三从下北泽现场出来,回到中野的家中时,已近傍晚。
他相当疲累,对前来开门的大嫂说:
『我回来了!』
简单地打过招呼,对这事只字未提,便上了二楼躺在榻榻米上。
也没有气力做任何事,抽了两三根烟,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打开在车站买的晚报,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其中一版的头条新闻是『纹身杀人事件』。
以特大号的字体出现在第三版上,上面的讯息引起他的注意。
记者敏锐的神经剥去此事所有的粉饰,将深藏于内部的秘密,确实地报导出来。
此时的研三,仍挥不去眼前大蛇丸的影像……到底是谁夺去了大蛇丸呢?
没心情吃晚饭,婉拒了到二楼来叫他吃饭的嫂嫂,说他一点都不想吃。
『是不是夏天吃不下去?你脸色不太好,早点睡吧……』
对毫不知情的嫂嫂安慰的话,研三听了实在很难过。
太阳下山了,不久大门的电铃响起,好象有人来了。由于不关己事,研三还是一直躺着,嫂嫂上来了。
『研三,你连电灯都不开……』
她很担心地询问着。
『想事情,这样比较好。暗,心情比较不易散乱。』
『你想当哲学家啊!有客人来找你。』
『谁?』
『叫早川和最上的,二位一起来的。』
『早川和最上!』
研三大叫着,好像要推开大嫂一样地冲到大门口去。
站在大门口的最上久手腕包着绷带,太阳穴附近又贴了两三张外伤膏药,身旁还站着一位陌生女子。
约三十四五岁,面部修长,看来很高贵的妇人,穿着和服,姿态苗条,一定是个出身有教养家庭的妇人。她美丽的脸庞因哭泣而微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最上先生,这位是?』
听到研三一问,也忘了打招呼。
『这是早川先生的太太。』
『老师的太太……找我?』
研三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博士已经从涩谷的黄兴楼被带到警视厅去了,让美女如此伤悲的原因,皆因他而起,想到这儿,虽非本意,也觉得有些抱歉!
『我是早川的太太,打扰你不知有没有关系?』
『唉!这简陋的地方。』
研三走在前面上了二楼,打开电灯,灯罩上停了一只黄色的大蛾。细细的鳞粉四散,在灯罩周围飞舞的形影,令研三感到一阵冰冷。
『突然在晚上来打扰你……』
进入里屋后,早川夫人郑重地叩了头。白色的粉颈看来更惹人怜。衣领后面好像露出青黑色的肌肤,研三感到吃惊,连声招呼都讲不出来。
『请坐吧!这儿实在太简陋了!』
『实在是舅妈打电话给我,问我如何是好,我想到了你,她就希望能见你一面——于是我才陪她一块儿来。』
最上久将『和平』牌香烟凑到嘴边,以忧郁的神色讲着。
『那案件,你知道吗?』
『听说了,但详情不太清楚。』
『今天下午,突然有警视厅的人来,说要搜查住宅。我很吃惊,请教他们搜查的理由。好像说是北泽那边发生杀人命案,我家主人有嫌疑。最初想——我家主人绝不会做那种事,但一听到有关剠青女人的躯体,我眼前就不住地发黑起来……』
『连自己的太太都这么想,何况一点都不知情的哥哥,唉!这也难怪!』
研三为哥哥的行动辩解。
『我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久,他提起你,所以我们才来拜访,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更详细的情形?』
夫人长长的睫毛闪烁着泪光。
『我将我所知道的程度讲给你听。太太,你先生昨晚在家吗?』
『不……』
『几点回家的?』
『十二点多,大概是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回来的。』
研三有一种被槌到胸部的感觉。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常常出去都不说到哪里。』
『这样不太好。据推断,行凶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半到午夜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真麻烦……我不认为老师是个杀人犯,但……唉!』
『我知道我先生的习惯,像照片那种东西,他是绝不会让它漏掉的,他几乎到了快疯狂的程度!』
『带出底片的事倒没什么关系,但这是不是刺青的照片呢?我就不得而知。』
『一定是!』
夫人咬着牙,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累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我想我该告辞了。失礼!失礼!久先生是……』
最上久一直看着研三,突然间好似看透他的心事。
『我想和松下先生谈一下话。』
『那请便!我先告辞。』
慎重地打了招呼,送夫人到大门后,二人又回到二楼。
『真是糟糕透了!』
最上久搔着头,粗暴地吐出真话。
『为什么?』
『我哥哥行踪不明,舅舅又被列为嫌疑犯,我心情糟糕透了。他们为什么要选那种女人做对象,哥哥真是太笨了!』
研三好似被刺痛一般,急忙转变话题。
『先生!你的绷带怎么同事?』
『没什么大碍……昨晚从东京剧院同来,在银座暍醉了,跟流氓演出一场全武行,当场被警察带走——在拘留所过了一夜,真是倒楣。』
『你是不是看到散场为止?』
『是啊!到八点。』
『打架的时间是不是近八点钟?』
『差不多九点,喝太多酒,忘了正确的时间。』
『打架有时也会成为护身符,你有不在场证明了。』
二人相对苦笑。
『你要问的是什么?老师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
『底片的事吗?那是舅妈说的,可能是刺青的照片,不论何时他一看见研究的资料,都是不会放过的。』
『那也得视场所、情况而定,唉!从杀人现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