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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不是绢枝的,既然确认是珠枝,那么北泽的绢枝家,并不是第一现场。珠枝这个人绝对不能让第三者——尤其是住在邻近的人知道。如果被人发现,最上久巧妙的计划马上功亏一篑。行凶的现场到底在哪里呢?最上久的实验室,就他的目的而言,也许是最好的场所。昨天晚上,绢枝在实验室里说过。
『——被硫酸溶解也心甘情愿。
『这么一句骇人听闻的话。屋子里有分解蛋白及淀粉,作胺基酸、葡萄糖用的大型加压锅。锅子里有一层铅,用浓硫酸加压加热,一个人的尸体,可以简单地处理掉。
『把竹藏杀了之后,最上久马上回家等珠枝。可能吩咐女佣什么事,让她外出吧!他家附近又都是住宅区,白天过路的人少,而且是独门独院的建筑,从木板门可以自由出入,所以是实行计划最有利的场所。他在实验室杀害悄悄来访的珠枝,用锯子把头和手脚切断,只有胴体的部分放进加压锅内加压,提高温度,然后用浓硫酸溶解。需要的时间大约一小时到两小时。稀释溶液再倒出来,不能溶解的部分,再作适当的处置,他把切下的头部和手脚装在容器当中,开车赶到北泽去。讲到这里,各位应该知道了吧!
『并不是把胴体带出去,而是把头和手脚运进来。』
神津恭介的说明达到最高潮。他原本平静的语调,顿时变得激烈高亢。
『我曾经说过犯罪经济学这句话。以最小的努力求最大的收获,这就是经济学的原则。从凶手的立场来说,犯罪也可以当作一种企业。至少会冷静的计划,贪恋物质利益的犯人,哪里会忘掉经济学的根本法则。在绢枝家杀人,然后把胴体切断带出去,非常困难,而且不必要。但是如果不在那里行凶,把剥了皮的尸体全部带进去,或者是切断头部和手脚再带进去,就比较简单。这就是阴影与白影的代换。黑即白、白即黑,这样想,秘密才能解开。
『把浴室弄成密室的机械性圈套,在我做了实验之后,你们应该明了了。不过一般的杀人案在什么情形之下,需要布置个密室,倒不一定。最可能的情形是让被害者看起来像是自杀,再不然就是凶手不留任何痕迹脱逃,让犯罪带有超自然的色彩。当然,在这件案子中前者是不能成立的,大概没有人能够自己灌了氰酿钾,然後用锯子把躯体切断,才进到浴室里反锁吧!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
恭介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像女人般的酒涡笑了。
『神津先生,这么说,那个密室只是为了营造怪异的气氛吗?为什么要这么费事呢?有这个必要吗?』
『要说不必要,的确是不必要。只是玩玩就算了。但是,这更隐藏了一件大阴谋是不能遗漏的。这个不必要里的需要,的确有巧妙的圈套在里头。最上久大概预想过,他利用线、针及水流做的机械密室诡计,总有一天会被识破。松下先生你应该会觉得,一旦解开犯人精心设计的诡计,吃惊之余,也不敢看轻它,认为那是没有意义的事。这一点,就是犯人的目的。机械性的圈套,固然有一天会被识破,但是心理的圈套,却在机械性的圈套瓦解之后,才能发挥威力。机械密室的诡计虽然崩溃,但是心理的密室却很难打破。从你们看到密室开始,心里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主观意识,在自己的心里筑了一个无法遁逃的心理密室,这就是案子错综复杂、丧失解决线案的原因……我对最上久安排的这一点,深深感到恐怖。
『这么推想,庭园里没有血迹残留的事,也就理所当然了。凶手为了让血液量不致被人怀疑,所以煞费苦心的安排。杀一个人然后分尸,无法避免大量的血液。虽然如此,但是也无法把全部的血液运来。剩下的血液量如果过少,会令人产生是不是在其他地方行凶的疑问,而浴室这种观场,是最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地方。他把水龙头打开,让水流个不停,然后把浴室布置成密室,让人真的以为血液全部流走。当然,他要达到这个目的,一定要用坛子装若干量的血液带进去。然后在浴室裏留下血迹,故意做成从下水道流出「相当量的血液」的痕迹。不过,人体血液含量究竟有多少,并不容易目测。
『在第一件命案及第二件命案之间,处理死者刺青的方法不同,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在第一件命案,有必要把尸体的死亡时间延后。第三件命案,凶手只要在犯案的现场弃尸逃走就可以了,没必要把尸体带走。绢枝叫稻泽晚上到她家去,是为了要让他发现尸体。以前我说过,稻泽是个愚鲁的人,所以在那种地方发现尸体,一定会很慌张,不报警就逃走,做出可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这一切完全按照最上久的预定。比什么都重大的推定是第一件命案发生时间的最后的界限。之前的界限,已由绢枝自己出面证明。案发时间的前后界限确立,最上久的不在场证明才能完全成立。当然让稻泽卷进这件案子,在意义上来说有一利亦有一害。连他自己也没有料想到,竟然因为臼井出现,加上邻家的学生,致使绢枝家变成一个有人守护的大密室。原来费尽苦心想把罪嫌转嫁到早川博士身上,没想到这些人一搅局,反而间接地证明早川博士不在现场,真是讽刺。
『以他整个计划来看,这些事情只是小瑕疵。最上久本身的不在场证明,并不因此而动摇。当晚七点半,他用汽车把珠枝的头和脚运到绢枝家去,然后丢在浴室里,布置好完全的密室后,再到银座打架,按照预定计划在拘留所留一夜,让不在场的计划无懈可击。
『另一方面,绢枝那边虽然说自己有被杀的预感,但是不去雇用保镖,反而让女佣休假回家,并叫稻泽来,还打电话给松下君和早川博士,让现金和贵重品被人带走,装作有访客、喝过啤酒的样子,把舞台布置完了才脱逃。在绢枝家发现的第四个指纹其实就是绢枝的,大概不会错。万事考虑周详的最上久,大概事先把珠枝的指纹先取下来,用橡皮或某种东西作成模子,或者是用死者的手直接在绢枝家留指纹,不过绢枝原本留在家中的指纹却无法消去。
『到了翌晨,从警察局释放出来的最上久仍然不免焦虑不安,为了确认他的计划确实进行顺利,所以就装作陌生人打电话过去试探动静,其次为了让案情扑朔迷离,故意不叫绢枝小姐,只叫名字,让人猜不透这个第三者究竟是谁,目的是要把警方搞得团团转,使得原本就很复杂的案件,更加混乱复杂,而陷入泥淖当中。当最上久一听到松下君的声音,终于放下心来。正巧早川博士的太太打电话给他,具备最佳防线的最上久,一方面装作关心博士和哥哥,来听听警方搜查的情况。他对于蛞蝓意外地出现在浴室的事,不由得慄然地想——是不是被害者纲手公主的灵魂化做蛞蝓显现了呢?的确,蛞蝓出现,就像命运之神在艺术精品上加了神来一笔。这件案子的一个象征,表面来看,产生像咒文般的效果。
『——蛞蝓要把蛇溶化掉。
『最上久会战栗不安,可想而知。名叫珠枝的女人从有形幻化为无形的蛞蝓,即使拼命的追踪,也无法擒住这个出神入化的女人。
『发现竹藏尸体的时间,他已经很慎重地计算过。如果被发现过早,麻醉剂的痕迹就会被察觉。反之如果太迟,对他自身的不在场证明,以及继承财产会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选了数天以后会拆除的三鹰鬼屋作杀人的现场,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最上久的计划成果辉煌。警视厅方面,也依照他的计划,判定是竹藏杀了绢枝,然后自杀,下了这个结论以后就停顿下来,无论再怎么努力搜查,依然毫无斩获。数以百万计的财产就落入最上久的手中,恶魔轻笑地大叫,大事已成矣。
『但这时,却有个出乎意表的人物出现,绢枝的哥哥常太郎,竟然死里逃生从南方回来,卷入这桩惨剧的漩涡之中。而且,他从松下君那里听到整个案子的经过,再看绢枝亲手交给他的照片,马上看破事情的真相。
『那是当然的事。珠枝根本就没有纹过纲手公主,这一点他最清楚,绢枝把做稿的照片装做珠枝的纹身照片交给松下君,又对他说些迷惑人的话,无论是谁都摸不清楚真相。他知道实情以后,一直非常不安,可能一直监视最上久的行动,因而找到绢枝。经过激烈的追问,他终于确认事情的真相。令他战栗难安的是,如果只是犯了小过错,他应该会付之一笑,不再过问。可是这场祸却闯得太大了,应该要送上断头台处死。无暇重温兄妹重逢之喜,他只得悲壮地痛下决心,劝绢枝早日自首,也许可能把死刑变成无期徒刑保住一命,只要有特赦,或许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常太郎对妹妹寄予最后的怜悯。但是三天一过,她再不出面自首,他不得已只好报警。
『从绢枝口中听到这些话的最上久,对命运的一击,更是忧心忡忡。行踪不明在军队是战死的代名词——自雷也的出现,实在太意外了。自己使用的武器反而伤及本身,变成双刃剑。原本沾沾自喜的不在场证明,而今已经直接面临崩溃的危机。一想到这点,就令他彻夜难眠,但是情势紧迫,不容拖延。三天期限迫在眉睫。他不得不下最后的决心——以血洗血,为了掩盖两件罪行,只好再做第三件命案。』
『当时,我如果对哥哥透露一字半句的,今天可能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大声叹息的研三,带着愧疚的语气说。
『那是没办法的事。不论做什么事,往往事后才会恍然大悟。人如果太钻牛角尖,无论多努力,也会步入歧途——《浮士德》里也这么写着。』
恭介安慰过发牢骚的研三,又回到正题。
『但是,有件事却很古怪。实力相当的人比赛下围棋、象棋,一局当中会有好几次各占优势的机会。这次案件也有同样的情形。第一次是早川博士拣到底片却置之不理,是不是没给博士识破圈套的机会呢?第二次是松下君难道没有对你提过自雷也出现的事吗?这两点都是破案的机会。』
『不巧,两个机会都给溜掉了……我和弟弟各自犯了一次错。论罪应该是同罪吧!幸好,神津先生及时相助,我不顾面子请求大力支援,总算把握了第三次破案的机会。』
『以我来说,能够意外地有所帮助,实在很高兴。事实上,第三次命案,凶手并不像第一次及第二次犯案一样,事先经过周详的计划安排。另一方面,凶手大概也想到如果布置太周密,反而显得不自然吧!第一次杀人,他原本让人以为凶手是早川的计划破灭,所以杀常太郎,再次强调他杀人剥皮的罪嫌。为了这个缘故,他把死者有刺青的部分剥掉,然后弃尸而逃。利用汽车在横滨和现场之间往返,作成其间的不在场证明。他从横滨以全速回到涩谷,利用绢枝诱出常太郎并不困难。大概是假借自首的名义,要他一道去。不过这次无论如何,绢枝要露脸,经过几番考虑,只好用绷带包扎手腕,让人联想到纲手公主的刺青。诱出常太郎以后,用氰酸钾毒死,再把尸体用汽车运到代代木的第二现场,把刺青的皮肤剥掉,然后弃尸赶回横滨,制造成不在场证明。当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