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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赎罪。这样,我只会在世间创造一个毫无特色的极乐天堂,而我的天国也就
变得多余了。而事实并不能如此。所以,人类必须有自己的选择,直到我召唤他们
回家。”
“我想的确如此,上帝。但是我非常想挽救埃里克,并让他把他的财富用在更
好的地方。”
“或许你可以。”
“但一定有能打开这把锁的钥匙。”
“当然有。”
“但是,上帝,我找不到它。”
“你已经揣摩了我所说的话,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启发吗?”
“太少了,主啊,帮帮我吧。”
“这把钥匙就是爱。约瑟夫,能开启这把锁的钥匙终究只有爱。”
“但是他爱克里斯汀。”
“是吗?”
“难道要我去鼓动她违背她婚礼上的誓约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
“那我就不明白了。”
“你会的,约瑟夫,你会明白的。有时这需要一些耐心。那,就是这个埃里克
让你感到恐惧吗?”
“不,上帝,不是他。当我看到他站在屋顶上,以及后来看到他从魔镜迷宫跑
出来时,我感到他的身上有一种东西:一种愤怒、绝望和痛苦的感觉。但并不邪恶。
而真让我恐惧的则是另一个人。”
“给我讲一讲那个人。”
“当我们到达科尼岛的游乐场时,克里斯汀和皮埃尔跟小丑进了玩具店。我待
在外面,在海边走了一会儿。当我到玩具店和他们碰面时,皮埃尔正和一个年轻人
在一起。那个年轻人带皮埃尔在店里四处转着看玩具,并不停地对皮埃尔耳语着什
么。他的脸色白得像白骨,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的,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礼服。我
以为他是玩具店的管理员,但后来那位小丑告诉我,直到那天早晨以前,他也从未
见过这个人。”
“你不喜欢他吗,约瑟夫?”
“上帝,喜好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所弥散的一种寒气,比海水还要冰冷。
这是否只是我爱尔兰式的想象呢?就是他身上的那种邪气才使得我本能地在胸前画
了个十字。我把皮埃尔从他身边带开,而他则一直盯着我,目光中透露出憎恨和恶
意。那是我那一天第一次碰到他。”
“还有第二次吗?”
“当我把小孩送上马车,转身往回走时,我又遇到了他。那是将近半个小时后。
我知道克里斯河和小丑先生去游玩一个名叫魔镜迷宫的地方了。突然,在迷宫房子
侧墙上的一扇小门开了,他从里面跑了出来。他和在我前面的记者擦肩而过,然后
又跑到我的面前,突然他停了下来,又一次直勾勾地盯着我,随后又飞快地跑过去,
跳上他的小马车,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种感觉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天
气原本就很冷了,但是我感觉气温似乎又一下子下降了10度。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是谁?他想干什么?”
“我想你所指的这个人是达吕斯。你也想拯救他吗?”
“我想,我做不到。”
“没错。他已经把他的灵魂出卖给了财神,直到他回到我身边之前,他永远是
财神的奴仆。也就是他唆使埃里克皈依于他自己信奉的神灵。但是达吕斯心里根本
没有爱,这也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上帝,但是他爱金钱。”
“不,他崇拜金钱。但这还有区别。埃里克也崇拜金钱,不过,在他饱受折磨
的心灵深处,他曾经体验过爱,也同样能再次尝到真爱的滋味。”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可能让他洗心革面?”
“约瑟夫,所有的人,只要能感受到纯洁的爱,而并非自私的自爱,都是能够
拯救的。”
“但是,上帝,就像达吕斯一样,这个埃里克也只是爱金钱,爱自己还爱别人
的妻子。我又搞不懂了。”
“约瑟夫,你错了。他是珍爱金钱,痛恨自己,并深爱着一个自己深知不可能
拥有的女人。好了,我该走了。”
“主啊,别走,再多留一会儿吧。”
“不行了。在巴尔干正进行着一场邪恶的战争。今晚我要接纳许多受难的灵魂。”
“那我应该到哪里找这把钥匙呢?金钱、自我和他无法拥有的女人之外的那把
钥匙?”
“约瑟夫,我已经告诉你了。去寻找另一种更伟大的爱。”
第十四章 盖洛德·斯普里格斯的评论
《纽约时报》。1906年12月4 日。
奥斯卡·哈默斯坦先生自己极为夸耀的新曼哈顿歌剧院昨晚正式开张。开幕式
可以说是绝对的成功。要是说我们的国家将发生另一场内战的话,那一定是为了争
夺曼哈顿歌剧院首场歌剧演出的门票。因为整个纽约都被我们眼前的景象震动了。
那些城里的金融寡头和文坛巨率为他们的包厢或是大厅前排的座位究竟花了多少钱,
我们只能是猜想一下了;但可以肯定一点,价格肯定比正式的公开票价不知道高出
多少倍。
“曼哈顿”——我们现在必须这样称呼它以便与城市另一端的大都会歌剧院区
别开来——是一座极尽奢华的建筑。它装饰得富丽堂皇,在大门内有一个接待区,
与之相比,“大都会”观众席前拥挤不堪的公用区就显得相形见拙了。在幕布拉起
前的半个小时里,我看到全美国传奇人物像小学生似的在剧院内来回打转,找位子,
只有很少几位幸运的人物才被送进他们自己的私人包厢。
前来观看演出的有梅隆夫妇、范德比尔特夫妇、洛克菲勒夫妇、古尔德夫妇、
惠特尼夫妇以及摩根夫妇。和他们同时露面的就是亲切的东道主——号称“雪茄沙
皇”的奥斯卡·哈默斯坦先生。他拥有巨额财富,并以无限的魄力和活力,克服各
种不利条件,创建了曼哈顿歌剧院。但现在仍然盛传着一种说法,说哈默斯坦先生
是受到了另一个更加富有的人物的扶持。那是一个谁也没有见过面的幽灵金融家。
但是很显然,如果的确有这个人存在,哈默斯坦先生也就相形见细了。
歌剧院装饰别出心裁的宽阔门廊、富丽堂皇的接待区以及装饰成鲜红色、紫红
色和金黄色、规模不大但给人以亲切感的大厅无不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我们今
天特地来听的新歌剧的水准,以及其演唱水平又会如何呢?就艺术水准和情感享受
而言,我还真想不出这30年来哪场歌剧演出可与此次演出相媲美。
我们专栏的读者应该还记得,就在7 个星期前,奥斯卡·哈默斯坦先生做出了
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歌剧院的首场演出取消上演贝利尼的名剧《清教徒》,而改
演由一个不知姓名的作曲家(令人吃惊的是这个作曲家至今仍然隐姓埋名)谱写的
一出全新的现代风格的歌剧,做出这个决定的确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这是一次风
险极大的赌博。但奥斯卡·哈默斯坦先生在这场赌博中赚了吗?他的确赚了,而且
每一分钱都收到了数以千倍的回报。
首先,《夏洛的天使》一剧由来自巴黎的克里斯汀·德尚尼夫人出演女主角。
她是一位绝色佳人,她的嗓音完美,简直无以伦比,以至于在我的记忆里,昨晚其
他一切都黯然失色。我相信这是我30年来听到的世界上最优美的声音。其次,这出
歌剧也的确是一部简约而富于感情的巨作,无不让在场的观众为之潸然泪下。
故事的背景设定在40年前的内战时期,这对每一个美国人——北方或南方——
都有着相当直接的影响。在第一幕中,康尼狄克州冲劲十足的年轻律师迈尔斯·里
根,毫无希望地爱上了弗吉尼亚州一个富有种植园主的女儿、美丽的欧仁尼·德拉
鲁。直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发生之前——关于这件事,后面再谈,迈尔斯·里根这
一个角色一直是由美国一位正冉冉升起的男歌手戴维·梅尔罗斯扮演的。这一对情
侣正式立誓订婚,并交换了金戒指。在这一幕中,德尚尼夫人饰演的南方姑娘一角
可谓精美绝伦,姑娘接受心上人求婚时少女般的愉悦,通过“戴上这枚戒指我永不
变心”这句唱词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达,使在座的所有观众都感染了这种喜悦之情。
相邻种植园的种植园主由阿雷桑德罗·让西扮演,他的唱腔也相当的优美。他
也向欧仁尼·德拉鲁求过婚,但是作为绅士,他怀着破碎的心接受了欧仁尼·德拉
鲁对他的拒绝。但是此时,战争的阴云也正渐渐笼罩下来,在第一幕的末尾,萨姆
纳堡已经燃起了第一场战火,北部联邦政府军和南部联盟军开始交战。这一对年轻
情侣不得不分开。里根表示除了回康尼狄克州为北方而战,他别无选择。而德拉鲁
小姐也明白自己只有和忠于南方的家人待在一起。这对恋人不得不分别,他们也不
知以后能否有机会再次相逢。而这一幕也就以他们在分别时的一段让人肝胆俱裂的
二重唱而结束。
第二幕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就在夏洛的一场血战后,欧仁尼·德拉鲁
在一家医院志愿当了一名护士。我们可以看到当穿着交战双方的军服、身受重伤的
年轻人被送进医院时,德拉鲁专注无私地护理着他们。一个原本未经风雨的种植园
主的女儿,现在却面对着前线医院里的污秽和痛苦。在一段感人的单人唱段中,她
问道,“为什么这些年轻人一定要失去生命?”
她以前的邻居,同时也是她的追求者,现在已经成了霍华德上校,指挥着守卫
这所医院所在阵地的团队。现在,他又开始了对德拉鲁的追求,并试图劝说她忘记
她在联邦陆军服役的未婚夫而接受他的爱。因为她的未婚夫一直杏无音讯,她有些
犹豫,有些动摇了;而这时一个新伤员被送进了医院。他是一名北方联邦军官,伤
势很重,有一枚子弹就在他的脸上炸开了花。他的脸上缠着一条条外科手术纱布,
显然,他的脸伤得很严重,已经无法整容修复了。而就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德拉
鲁小姐已经认出了戴在他手指上的金戒指。那个戒指和她两年前送给她恋人的一模
一样。那个受伤的军官确实就是里根上尉,也仍然由戴维·梅尔罗斯扮演。他醒来
时很快就认出了他的未婚妻;但他还没有意识到在自己昏迷时,她已经认出自己了。
这一幕中有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场景。在这个场景中,霍华德上校走进病房,再次
向德拉鲁小姐求婚,并极力想让她相信她的恋人肯定已经在战场上阵亡了。里根就
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而德拉鲁小姐和所有的观众都清楚他并
没有阵亡,而且就躺在飓尺之遥的病床上。在这一幕结束时,他察觉到了她知道这
个缠着绷带的人就是她自己的未婚夫;而这个人也头一次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
样,意识到自己原本英俊的面容已经完全被毁了。他试图抢过一个卫兵的左轮手枪
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联盟士兵和两名联邦伤兵制止了他。
第三幕是整出歌剧的高潮部分,也的确感人至深。因为霍华德上校宣称,据他
的最新消息,欧仁尼的前未婚夫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里根突袭队的队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