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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直接打出租车去呢,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即使不会堵车,也是绝对赶不上的。
时间不等人,需要立即下决定。
我抬起头来,突然之间,酒吧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人冲了进来。
他在大声叫唤:“哪位是邵康文先生?”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康文站起来。
“有人叫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你。”那个人头上的汗水像荷叶上的露珠一样不断顺着他的发际接连滚落,顺着刘海汇总到眉毛上,再沿着微挂的眉梢滴滴答答淌下来。那情景蔚为奇观。
那件东西是一个白色的纸信封,里面是一张平平整整的保付支票,上面的金额是50万元。
康文只略看了一眼,马上就问:“这是谁交给你的?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那个人很惊讶的看了支票一眼,大概是难以置信这么一张大额支票会随随便便放在一个普通白信封里吧。
他瞪大眼睛,喘了几口气才回答说:“是一个年轻人在火车上交给我的。他说这封信很急,他家里的老人病得快要死了,他需要立即通知他的家人怎样处理,但是他有急事必须赶到H城,电话里又说得不清楚,只能请人把这个带给他的家人。”
他罗罗嗦嗦说了一堆,却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但我们都听出那把信封交托给他的人无疑就是康柏,那小子天生有着骗死人不赔命的口才和演技。
“他还有没有嘱咐你其他的事情?”康文又问。
“没有了。”那个人茫然的摇摇头,忽然醒悟,并且愤怒了:“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让我带钱,如果丢了怎么办呢?……”
康文将信封连支票递给我:“现在我们必须有一个人留下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必须留下一个人去调查这张支票是谁签出的。而这张支票很有可能就是这次悬赏的订金,而发出支票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出赏金的人。
“可能必须借助警方的力量。”我说。
“很应该。”康文同意,“同时需要把这个人交给警方处理。”他指的是委顿在地的云希。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本来应该让你们情侣档,但是这次不要想着留下我。”苏眉大声说,“这次接委托的人是我!我不能作局外。”
“你接的是保护黄小开的任务。”我提醒她。
“不,康柏接的任务我也有份。”苏眉说。
“你说什么?那为什么饰演同居女友的人不是你自己!”我大叫。
“因为你比较适合啊。”苏眉居然会放低声调:“而且康柏说跟你拍档比较愉快。”
这两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我给卖了!
而且连一句“对不起”都欠奉。
这就是老友的好处。
“那好。”我有点赌气,“留下我吧,我去调查,我去跟警察打交道。反正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也无需要出现在车上饰演女友,现世!”
康文微笑:“我留下,你们两个对我老弟都比我更有办法。”
这样一说,反倒轮到我们两个不好意思。
最关心康柏的人是他,他是康柏的亲人,但是他却把机会让了出来。
这算是无私还是无奈?
我和苏眉对看一眼,相互都有点讪讪。
“已经过了三分钟。”康文提醒我们。
“啊!”苏眉惨叫,“那么这个人交给你。”一边跑一边不忘回头补充。
我也回头,康文站在原地,看我转头,微微一笑,嘴角的线条淡定柔和。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那目光却又像说了很多。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远远的,隔着空气,跟他点了点头。
不必担心我和苏眉两个到底有没有赶上那班列车。
故事里面,主角当然不能无所不能,那会被人丢西红柿,但是当然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不然就会被丢臭鸡蛋。
我和苏眉赶上了那班列车,过程自然惊险莫名,所谓亡命天涯也可以局部形容而不失夸张,不过那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不再赘述。
在踩上火车车厢地板时,我很丢脸的发现自己的腿有点发软。列车发动时,惯性作用,我靠着车门的金属扶手以维持平衡。胳膊好像被虫子咬了一下,有点痒痛,但没有关注它,注意力都放在行进的列车上了。还有就是--
老友在嘲笑我:“你午餐有吃没吃?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脸又发青,叫你每天黄昏跟我环绕侦探所慢跑十圈你又不肯。”
我翻白眼。
黄昏我用来端着一杯红茶看日落,看那天色一层层的变化,看那世间从明到黯,从淡到浓的流幻。
去跑步?
或许有一天会的,但不会是在二十岁以后,四十岁以前。
不是不会善待自己,但是善待也分很多种,因人而异。
回想完毕,回归正题。
“知道几号车厢吗?”既然苏眉跟康柏是合伙人,消息应该来得比我准而多。
但是苏眉也不知道。
“康柏不是自己一个人登车的,跟他一起上来的还有人,他受人监视。”苏眉说,“他能够把那支票托人带给我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康文告诉我们,支票的主人是城里一个珠宝商人,他在赌城输光现金,开出支票。
现正调查支票经过哪些人的手。
他告诉我们一个坏消息:警方查出登上这班列车的有两个亡命之徒。
一个是年前刚出狱的吴臣刚,他在十年前曾策划绑架黄牧星的儿子黄慕云,那时黄慕云才十二岁,机警逃脱。吴臣刚及其两个同伙被捕,同伙拘捕身亡,只剩他一人判刑。后因在狱中表现良好,提早获释。
再一个叫刘朗,曾经是黄牧星的一个助手,做到比较高的位置,却因为商业犯罪的罪名而被起诉。在服刑期间一直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是黄牧星有意陷害,但是他的起诉一次次被反驳下来。直到三个月前,才如期获释。据说脱离监狱的他,在同行中声誉跌至谷底,前途无望。他声称要以牙还牙,有钱人也逃不过老天爷的制裁,他誓要让陷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警方经过调查,这两人都在近日与黑社会成员有所接触,搜罗了一些危险的武器。今日内都不在自己的居所,可以判断他们都登上了这班列车。
刘朗是文弱书生,但是头脑睿智,而且谁也不知道他将近十年的铁窗生涯教会了他什么。
至于吴臣刚,是一名退伍军人,绑架案是他一手策划,被警方围困时,同伙尽亡,他因枪弹耗尽而自发投降的,反而毫发无损,是一名极危险的人物。
“你们要小心这两人。”康文提醒我们,声音有一丝焦虑:“而且,从黄云希的表现看来,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危险人物很有可能还未发现。”
最后他把二人形貌用手机彩信发了过来。
合上手机,我对苏眉说:“地毯式搜索,现在是看我们真本事的时候了。”
我们掌握的资料没有警方多,警方搜不到的人,我们更没有把握。唯一可以倚恃的,只有我们的观察力,以及多年经验所形成的直觉。
很多时候,直觉才是作判断最重要的因素。
很多事情,行家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这种款式将会流行,这道菜的口味要比那道的更受大众欢迎,没有绝对的理由,但是选择的结果是正确的。
同样一件事情,作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结果是对的那位常常就是公认的行家。
我和苏眉正准备分头搜索,迎面走来两个旅客。
其中一个脸上犹有余悖:“吓死人,居然在火车上杀人,这个世道真是……”他摇头。
我看见苏眉的脸色立即白了,相信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幸亏跟在后面的那个接上去:“那样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小人物,死了也是白死,不过我看这次警方好像很紧张,倒是出人意料。”
沉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死的人不是黄牧星,那死的人是谁?
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心突然坠入谷底,不会是那小子吧?
第十章:倒霉的监视人
下午13:50,邵康柏登上“蓝色子弹”列车。
他从14号车厢往前面走去,想先到餐厅看看目标人物。黄牧星应该在餐厅,而他的旁边,一定有一堆警察在保护护着。
按照事前的计划,餐厅并不是适合动手的场所,要动手只能等黄牧星离开那里,或者是他身边的警察大部分被调离那里。
他才走到10号车厢,斜次里有人冲出来,手肘用力的碰了他一下。
他迅速闪了闪,只是被带到一点,肋骨还是觉得隐隐作痛。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个头不高,卷发,挂着睡眠不足引起的黑眼圈。
“你在干嘛?”康柏瞪了他一眼,“你是不信任我,特地来监视我的吗?”这个叫宋然的人是这次任务的联系人,是一家情色俱乐部的经理。
“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而且……”宋然压低声音:“计划有了改变,我特别把这个带来给你。”他把一个黑色的中型手提袋递给康柏。
康柏接过来掂了掂,有点重。这里面应该是枪械。原本约定会藏在7号车厢的男厕所的抽水箱里的,现在让人亲自送到他手上,带了点不容退缩的意味。
康柏笑了笑:“真是劳烦你了啊。”
“自己人,不客气。”宋然接得很顺。“那个人会在餐厅里吗?”
“我正打算去看看。”
“看你好像并不着急,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这趟车程接近九个小时,着什么急呢。而且我总得保证我动手后能顺利逃掉吧。”康柏瞥了他一眼,闲闲的问:“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得手后,那钱真的能到手吗?”
“你好像有点怀疑。”宋然皱了皱眉头。
“那当然了,因为我连是谁出钱的都不知道。如果得手那时就得急着跑路了,我成了黑人,整天东躲西藏的,如果你们那时不付钱该怎么办?”康柏笑了笑:“我是个小人物,现在是连命也卖了,但总不能卖得不明不白啊。”
“你这样说,说实在话,我很担心啊。”宋然抱着手,靠在车厢和车厢间连接的车门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风从开了的半截玻璃窗直灌进来,劈头盖脸打在两人身上。这里大概是空调列车里最通风的地方吧,平常有人靠在这里抽烟,但现在却没有人接近。
占据这里的两个人之间有种奇异的气氛,让人难以接近。
“哦?是担心我不能得手,还是担心你们付不出钱呢?”康柏笑着问道。
“是担心你其实根本不想干啊。”宋然也带着笑回瞪着康柏,眼神炯炯。
康柏笑笑:“看,我没有猜错吧,你就是特地来监视我的。既然这样……”他把提着的手提袋重重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款。
果然,宋然的眉头立即皱了一下。
康柏盯着宋然,也把双臂一抱,笑嘻嘻的说:“既然大家都互不信任,那么我就先小人后君子了。如果真的想要我动手,拿出点诚意来吧。”
“真会挑提条件的时机啊。你想要什么诚意呢?”宋然也笑了,长期在不见阳光的地方工作,他的脸色很苍白,两腮到下巴隐隐是长出来的胡须茬,青惨惨的,笑起来带点阴森感。
康柏也不答话,伸出两根指头捻了捻。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