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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唯在一旁担忧的说:“怎么办,子风?万一这原彬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珊珊可怎么办?这丫头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让她如此动心的人,谁想到会这样!”
见子风不说话,她试探的说:“不如,我们去引诱他出来?”
“怎么引诱?”
子风皱眉,看着一唯。
一唯咬咬牙,直接说:“我去引他出来!”
子风还是那样看着她,没说话。一唯还以为因为无计可施,他准备默认了,忙说:“我一个人去那条街上待着,他不是一直在那找猎物么?对于我这么好的猎物他应该不会无动于衷才对!只要他出现,你就迅速把他抓住……”
“不要。”
子风没听她说完,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不然原彬怎么办?”
一唯固执起来。
“那也用不着拿你的命去换他的!你在想什么呢?他的命比你的重要?为了他你做什么都可以?”
一向好脾气的子风,居然有几分生气,语气也很不好。
一唯忙解释说:“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珊珊!难道我们要见死不救吗?”
“如果你没这种见鬼的东西存在呢?我从来没说过不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自己不当回事?救他,可不是在牺牲你自己的前提下!”
子风恼怒的说完,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一唯一个人怔在原地。
两个人似乎从认识以来就没真的吵过架,怎么突然就……一唯拼命咬着唇,眼睛里有某种东西迅速溢满,就快跌落下来。
就算不同意,也用不着发火吧?她又不是贪玩,只是真的很想帮珊珊!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这么死脑筋!又臭脾气!她又不是真的去送死,只是去引那个人出来……
子风kao在办公室的门上,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确实不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人,加上刑警的工作也需要他们保持足够的冷静,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动气。
其实这一次他生气。除了气一唯总拿自己冒险之外,更气的是他自己。
因为他没有办法,所以一唯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去动用她那种特殊的东西,不管是救他,还是救别人,如果他做得够好,一唯就可以不去想她体内还有那些东西存在,更不会去依赖它们。
而他不敢让一唯去冒这个险,也是因为实在没有把握。
面对这样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又可以随心所欲的决定别人生死的家伙。子风没有把握在他对一唯动手前,将他制住。从珊珊的讲述来看,当天只是一场车祸,并没有发生别的事情,而且撞过来的那辆车子,迅速的就消失了,也没有停留,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但是原彬的灵魂就这么被带走了……在完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对方也并不需要任何繁琐的动作,就这么轻易的带走了!
他怎么能放心让一唯去做这个饵?
那是一条有本事吞掉所有饵,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大鱼!
从来没有吵过架的两个人,突然就争吵起来,而且是很认真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所以,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和解,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彼此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无意中形成了冷战的局面。
一唯对于会发脾气,会冲她吼的伊子风感觉那么陌生,而且……她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就算不同意她的主意,伊子风也没有道理对她发脾气!还说她为了原彬什么都可以做?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把她夏一唯说成什么人了?她可都是为了珊珊!这家伙怎么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她委屈的继续翻那些成堆成堆的旧报纸和杂志,几次眼泪在眶里打转,都拼命忍着,实在忍不住滴落下来,她也当做不存在。她不想哭,更不想在这种时候哭,珊珊一个人哭得已经够多的了,她夏一唯需要坚强得冷静得帮珊珊挽救原彬。
可是,怎么救?
kao这样查下去,原彬等得了吗?
自己还大言不惭的对珊珊说,只要她照顾好原彬,其他的事情由他们来做!可现在,还没开始就被动起来!
子风其实挺后悔刚才冲一唯发脾气的。他自己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冷静,而且……似乎话也说得挺重。他有些烦躁,但勉强压制住,一边静下心来仔细看着何俊带来的材料,一边等沈博的电话。现在可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既然那么强烈的反对一唯的计划,那么自己得拿出行动来,让那丫头安下心,不再胡思乱想。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良希文非常可疑!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一唯之所以急着想用自己去引诱那个人,就是因为原彬看起来已经为时不多了,怕他等不到他们把事情一一查清楚,所以现在得尽快想办法证实自己的推测,尽快找出那个人来!
偶尔抬头看看时间,子风不禁微微皱眉,如果只是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资料,按说沈博早该来电话了……
第七章 贫民窟的圣人(1)
沈博的电话跚跚来迟。而且带来了不太有利的消息。
“也死了?”
子风问道,俊朗的脸上又多了一分沉重,又问道:“知道详情吗?”
“自杀的,据说是在证实那场火灾中丧身的人就是良希文以后,没有多久就自杀了,看起来象是徇情了。”
沈博说。
“是用什么方式死的?”
“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因为发现的太晚,抢救无效。”
“好,我知道了。对了,沈博,珊珊打电话来说原彬刚才差点停止呼吸,这是为什么?”
子风问道。
沈博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但还是沉默了一会,才说:“那……可能是他的灵魂正在遭受折磨。”
短短的一句话,在子风听来,却相当难受。
又是那该死的研究?!
是了,那人取走原彬的灵魂并不是为了完好无损的放起来,而是要用来做研究对象的,所以,当灵魂受到致命的折磨的时候,身体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子风挂了电话。心情沉重。
虽然沈博说原彬应该还能撑几天,那个人选择灵魂也是有要求的,如果过分脆弱,完全经不住试验的,他拿回去也没用。他会选择原彬,就表示原彬够坚强,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
但是不管是身体也好,还是灵魂也好,现在都急需要被解救。能撑下来是坚强,可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现在唯一查到的可疑人——良希文和他的助手李心晴看起来都死了,良希文真的不是那个神秘的算卦人?可是子风心里总感觉总有点不对,一切设计得太完美了,天衣无缝,火灾就算有疑点,也让你无迹可查!如果他是真死了,未免对不起他天才的名声。
那场火灾明明是人为的,有谁对他这个闭门研究的科学家有深仇大恨?而且单单只烧他这一幢房子,烧得那么撤底。
子风看完资料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场大火要烧的恐怕不只是那具尸体,还有房子内很多不愿意被别人看到发现的东西,一并全部烧毁。所以,这个一直没找到的纵火人最大可能就是房子的主人!那场火只是在为他掩盖他的秘密。可是,主人同样被证明已经死在火灾中,所以这案子当然就成了悬案。
现在连那个唯一可能知情的痴情女助手也死了,要从何查起?
子风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停在落地窗前。无意识的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定会有线索,不管什么事,做得再完美,也会留下痕迹。问题是这个线索在哪呢?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一点头绪,而原彬却又时刻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要获得大量可以用来研究的活人,而不被人注意,也许那里是最好的地方。
再繁华的都市,都有生活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而这些人聚集的地方,俗称贫民窟。虽然理论上每个人生来的权利都一样,但现实是很残酷的,那里生活的人们大多由外地流浪到此的外地人组成,这些人只是kao偶尔打打临时工为生,没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也有的坑蒙拐骗,为了活下去,而无所不为;他们最大的愿望是不挨饿不受冻,无病无灾,因为他们不可能承受得起昂贵的医疗费用,就算在普通人看来不算绝症的病。对于他们来说也很可能是致命的,因为付不起费用,往往选择等死。
如果忽然有个人站出来免费为他们治疗……这些人自然乐意,再如果成功的医治好几个人,那么所有贫民窟的人都会对他言听计从,把他当做神灵一样供奉,他要怎么处理重病的活人或看起来已死的人,别人自然没有异意。这比在医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样表面的研究,对于那个已经疯狂入魔的人来说,要强得多。
想到这里子风迅速穿上外套,准备亲自去一趟。
不管那个神秘的算卦人是不是良希文,在从事这类研究的时候,在他还不能随意获取别人灵魂的时候,都一样需要大量的活人来做材料,所以贫民窟应该是他理想的据点,最重要的是那里就算死几个人失踪几个人,也不会引起多少关注。
在临走之前,子风忽然拿起本市的地图瞄了一眼,贫民窟、良希文之前所住的房子,在同一个方位,而且相聚并不远……他看过良希文的资料,这个人的原藉并不是A市,只是在这里工作,辞职以前是住在医院提供的高档公寓,辞职以后他自己主动搬离,从此消失了,那么那幢房子应该是他后来买下来的。
子风临时拿了一张一唯从报上剪下来的良希文的照片,打开办公室的门。才忽然很尴尬的意识到,好象刚才他和一唯吵过之后,一直没有和解?或者应该说是,他对一唯发过脾气之后,一直没有道歉?
他都差点忘记了,这一想起来又有点狼狈,在办公室的门口僵了几秒钟,一唯明明听到他打开门的声音,但依然低头翻着旧刊物,即没回头,也没说话,看起来……似乎还在生气?
可是他要怎么道歉?怎么解释他其实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做好而恼羞成怒?
冷战有时候就是这样,其实互相都不说话,并不是因为彼此还在怨恨,只是谁都不愿意或者觉得难以起齿,先开口来打开这种僵局。
站在那见一唯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自己也觉得无趣,便只是说了句:“我出去下,等我回来。”
一唯咬咬牙,没有理他,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
子风苦笑一下,走到侦探社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一唯一直低着脑袋,是因为……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这丫头哭过了?他的心疼了一下。
想想也是,从来没有吵过架,而刚才那一架吵得……实在有些没道理。
虽然还是没有说什么道歉的话,但他的语气不由得温柔下来,叮嘱说:“别一个人出去,我马上就回来。”
等他走远了,一唯才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自己瘪了下嘴。
她不是一个需要人家花很多精力来哄的女孩子。可是,刚刚无缘无故的发了通脾气,起码一句道歉的话总该有吧?可这家伙……不仅不道歉,连去哪里做什么也不讲了,以前子风每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