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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三个人还出神地沉浸在对面前美景的欣赏中时,一个严厉的男声打断了他们:“如果几位是来参加餐会的话,请出示你们的请柬。”
“呃?!”钟旭他们这才注意到门前一左一右还立着两位“门神”。
“那么凶干嘛,我们可是你们主人请来的贵客呢。”钟晴对门神不友好的态度非常不满。
“哦,等一下哈。”钟老太赶忙把手伸到包里翻请柬。
“不必出示了。他们可是贵客呢。”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言,门神的一张黑脸立即变了颜色,同时一躬身:“是!几位请进。”
“各位午安!总裁遣我在这里恭候钟家来的贵宾。”一个身着白色正装的男子走到他们面前友好地同他们打招呼,一副与他们很熟络的样子。
“你好,请问你是?”钟旭伸手与他握了握,她肯定自己绝对没见过他。
这个男人的年纪与司徒月波相若,高鼻深目,一头惹眼的金发规矩地扎在脑后,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是老外,恐怕是个有东方人的血统的混血儿吧。
“哦,忘了先介绍我自己了。”拨开额前几缕被山风吹乱的头发,他抱歉一笑:“鄙姓刃,刀刃的刃,刃千冰,总裁助理。因为嫌这名字饶口,所以大家都叫我KEN。”
“KEN?!”钟旭有点印象,之前似乎听司徒月波提过这名字。
“我们进去吧,总裁已经在里面了。”KEN带头走了进去。
“这保安看起来够厉害的,呵,那体格,比熊还壮!”进门的时候,钟老太刻薄地“赞扬”。另外,这两个面无表情其壮如牛的大汉立在这么一大片安谧美景之前真的是很破坏气氛。
KEN当然听出了老太太语气里的不乐意,笑道:“今天的餐会拒绝对任何媒体开放。不过,谁都知道如今的狗仔队功夫了得无孔不入,有他们在这里把关我们才比较放心。如果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鉴谅。”
钟旭乍舌,一个餐会而已,搞得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
KEN一边走一边把握在手里的手机塞进裤兜,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手机信号太弱,要打电话得走到后面那块空地上才行。”
“哦?”钟晴摸出手机一看,马上大呼小叫:“真的一格信号都没有!万一有MM打电话找我怎么办?麻烦!这地方还真偏僻。”
“估计是地势原因,这里是块凹地,四周又有那么几匹大山挡着。”KEN也很无奈。
“客人已经来了很多了吧。”踩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眼前一派繁忙六畜兴旺的景象,钟旭怎么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适合一群“头面人物”觥筹交错明争暗斗的场所。
“是啊,都在那边。”KEN指着百米开外那处人声鼎沸的地方应道。
数分钟后,被一条红地毯分成左右两边的餐会会场出现在面前,钟旭他们在靠右边的最后一排桌子前坐了下来,同桌的还有两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几位稍事休息一下,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失陪。”把钟旭他们安顿好后,正欲离开,KEN却被钟旭叫住了。
“司徒月波呢?怎么一直没见到他这个主人呢?”
“哦,对了,差点忘了。”KEN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总裁现在人在何处,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是他吩咐我交给钟小姐的。”
把信交给钟旭之后,KEN随即离开,朝后面的宅子走去。
“给我封信干嘛?”钟旭嘀咕着把信拆开,抽出一张浅粉色的信纸,展开一看,整张纸上就写着一个英文单词——“SURPRISE”。
又是惊喜?上次从天而降说要送她一家公司,今天又玩儿这招?该不会把牧场送给她吧?!钟旭捏着信纸,皱着眉头胡乱揣测着。
“信上说什么?搞得这么神秘。”钟老太呷了一口绿茶。
“就说了个SURPRISE,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钟旭把信收好。
“会是什么呢??”钟晴无比期待地看着钟旭。
三人喝着饮料东张西望时,已经打量了他们很久的其他几位客人对看了几眼,其中一个穿着绿色露肩礼服,外加一条狐皮披肩的中年贵妇开口问道:“几位看起来很面生啊,不知贵宝号是哪一间啊?”
“贵宝号?哦,你们误会了,我只是刚从一家公司辞职的普通职员而已,他们是我的家人。”钟旭指着钟老太和钟晴,立刻诚实地表明了身份。
“啊?妈咪,这种人也可以受到邀请的吗?刚才居然还直呼主人家的名字呢。”贵妇身旁同样是一身盛装的年轻女子马上做出无比惊讶的样子,口气却酸得厉害,来着不善!这一老一小成心找茬。
钟旭装作没听见,同时以眼光警告钟晴不准多嘴。
大概以为他们好欺负,大小贵妇尖着嗓子一唱一和。
“女儿,那些人跟我们不一样,没见过大场面的人难免不知深浅。”
“就是,在这么正式的场合穿成这样,包得像个粽子,真是笑死人了。”
自己这身打扮哪里笑死人了?钟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跟在场的女宾们相比是很格格不入,但是说实话,司徒月波送的这套衣服很得钟旭的喜欢,干净利落,英姿飒爽,跟她的个人作风不谋而合,当然,如果那双靴子的鞋跟不是那么高的话,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搭配。再说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大部分的眼光还是很惊艳的嘛。
“我们穷人皮下脂肪少,不大耐寒,不包紧点不行。你们有钱人就不同了,有那一层肥油护着,再冷的天也感冒不了,你们知道海象吧,它们什么都不穿也能过冬呢。”钟旭喝了一口果汁,笑语吟吟地回敬这对明显营养过剩的恶心母女。
“臭丫头,居然敢这么跟富昆集团的继承人说话?”
做女儿的顿时恼羞成怒,抓起盛满果汁的杯子就要往钟旭脸上泼。可是刚一拿起杯子还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就听得这对母女一声惊叫,双双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一杯果汁全洒在了自己身上。
不少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向这边。见出了状况,一个管事的带着几个侍者赶紧跑过来把狼狈的母女扶起来:“钱夫人钱小姐你们没事吧?”
“什么没事,你们给我们安排的什么位置?连椅子都是破的,我一定叫人解雇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可恶!”贵妇人揉着屁股,指着断开的椅脚暴跳如雷。
“是是是,是我们的疏忽,请两位先到里面的休息室整理一下,我们马上为你们找大夫。你们几个快点把夫人小姐扶进去!”头头小心万分地陪着笑脸命令侍者把她们扶走。
“你你你别走,我一定给你好看!”临走时小贵妇还回过头怒气冲天地威胁钟旭。
呵呵,又是两个仗恃着自己的丰厚身家作威作福的狗屁有钱人!
钟旭不屑地一笑:“无聊。”
不过,椅子腿怎么刚好选在那时候断开呢?
“奶奶!”钟旭扭头盯着钟老太。
钟老太吹了吹自己的手掌:“老喽老喽,现在的掌力只够劈断三条椅子腿儿。30年前我这一掌下去,那两只大小肥猪早变死猪了。”
“厉害!”
钟旭钟晴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各位尊贵的来宾,下面有请盛唐集团的荣誉主席杨老先生上台致辞。”
从麦克风里传出的声音立即让在场的所有人忘记了刚才那场小小的意外,众人纷纷把注意力放到前方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噼里啪啦一阵鼓掌。
一个走路都要人搀扶的矮小老头子出现在话筒前,破锣嗓子经过麦克风的扩张后听起来让人怪心烦的。看这老头在台上口沫横飞红光满面的德性,一定是那种年轻时位高权重老了也不甘心退居二线吵着闹着非在一个大的吓死人的职位前加上“荣誉”二字求个心理平衡的人。对这种人来说,没权比没命还难过。
这也是钟旭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原因之一,钱权交易,虚情假意,很没意思。
老头子口若悬河的讲了半个多钟头,才恋恋不舍地被人从话筒前“架”下去。
这半个钟头钟晴和钟老太联手,不声不响地解决了六大盘可口的糕点。
“各位来宾,盛唐集团举行的这次餐会,旨在为各商界政界的翘楚提供一个互通有无促进合作的平台,各位赏光到来,实在令到此处篷壁生辉。借本次盛会之机,本集团的总裁司徒月波先生稍后将有重要消息宣布。”麦克风里的声音听起来耳熟,定睛一望,KEN笑容满面的站在话筒后。
台下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不断。他们不知道所谓的重要消息是什么,会不会是什么最新的收购或者发展计划呢?要知道,这类消息可是关乎着在坐各位的利益存亡。
“这主人也太拽了吧,都来好一会儿了,他还不出现。恩,这个肉卷味道不错。就是少了点。”钟晴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
“重要消息?你说是不是司徒少爷准备借这个机会向你求婚啊?”钟老太拈起一块哈密瓜,无限憧憬地看着钟旭。
钟旭白眼一翻:“您老人家做白日梦呢?求婚,我看您头昏还差不多。”
话音未落,身后一阵有节奏的声音传来,由远而近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马蹄声?!
所有人本能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调羹叉子回头一看究竟。
包括钟旭在内,每个人都被自己的眼睛吓了一跳。
一匹枣红骏马飞驰而来,所过之处烟尘纷腾,这马儿的速度太快,一时间根本无法看清策马之人是何面目。
已经连续听到好几个阔太太娇小姐的惊叫了,因为这个矫健的动物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直直地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来捣乱的?钟旭警觉地站了起来,掂量着自己够不够斤两阻止一匹看上去肆无忌惮的高头大马。
“什么啊?那匹马朝这边过来了,哇,好快,赶紧闪啊!”钟晴跳起来拽住钟老太和钟旭的胳膊往后拖。
“来不及了!”钟旭低呼。
“吁!”
马上的人娴熟地勒住了缰绳,一番嘶鸣下,枣红马前蹄腾空,最后稳稳地停在红毯的起点。
“不好意思各位,我迟到了。琥珀,跑得不错哦!”
一身暗红色猎装的司徒月波微笑着拍了拍坐骑的脖子以示奖励,完全无视一干被他的惊险亮相吓得半死的宾客。身下这匹高大威猛色泽鲜亮、通身看不到一根杂毛的名驹一反方才的狂野不羁,似乎听得懂主人的夸奖一般,驯良且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这算是SURPRISE吗?!
不过,司徒月波这身行头倒能说是个意外。一直以来钟旭总有个奇怪的审美观点,认为红色并不是适合男人的颜色,任何红衣加身的男人都无法博得她的好感。但是,今天,她的观念被司徒月波彻底颠覆了。眼前的男人和骏马,两个不同类别的红色,交相辉映,互生光彩。
没有人可以说他不出色。光看那些有钱花痴的神态就知道了。
钟旭定了定神,前迈一步,仰头看着似乎不准备从马上下来的司徒月波,:“这个不是‘惊喜’,是‘惊悚’才对。差点被你吓死,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谁说我要给你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