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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
行进途中,偶然回头的钟晴发现这个年轻的小家丁面如敷蜡,额头上冷汗如豆。
“啊?!哦,小的,小的没事,没事。”小家丁连连摆手。
越说没事的人,往往越是有事,钟晴笃信这一点。
他放缓脚步,跟小家丁并排而行,又问:“我听那小鬼管你叫阿禄是吧?”
“是是,石府上下都叫小的阿禄。”阿禄忙不迭地点头。
“我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啊。”钟晴拍了拍阿禄的肩膀,明显感到他的身子在不停颤抖。
“啊……那个……这个……”被钟晴这么一问,阿禄更显慌乱,四下观望一番后,他以手遮嘴,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地对钟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安乐镇很不太平。”
“不太平?!”钟晴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阿禄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四周,才继续道:“镇上死了好些人!”
“死人没什么可奇怪的吧,天天都有人死去啊。”钟晴觉得他是在大惊小怪了。
“不是不是啊!”阿禄把头凑近了些,把声音压得更低:“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找不到伤口,但是身子里一滴血都没留下。还有,不论男女,统统被剥去了脸皮,死状可怖之极。官府查了好些日子,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镇子上人心惶惶,大家都说是妖怪或者不干净的东西干的!”
“哦?居然有这种事?”钟晴吃了一惊,尤其是在听到阿禄描述那些死者的死状之后。
“嗯嗯!小的绝对不敢乱讲。”阿禄点头如捣蒜,然后又指了指马车那边,抖着声音道:“刚才的事情,公子也看到了。凭我们三人之力,那马车不可能动也不动。小的曾听乡下的外婆说过,荒山野岭,易遇鬼魅,有些好事的,会故意阻拦经过此地的行人,比如施法压住来往的车马不让通行,俗称鬼压。小的以为,刚刚我们就是遇到了……那个……”
“你说我们推不动马车是因为有鬼压着?”
钟晴皱眉一想,立即在心里否决了阿禄的想法。因为刚刚他并没有感应到任何鬼气,何来遇鬼之说?!
阿禄见他这么大不咧咧地说有鬼,心里更是惊恐,忙把手指压在唇上示意钟晴小声说话:“公子切勿声张,要是惹恼了它们,小的只怕……”
“有什么好怕的?!”钟晴用力拍了拍阿禄的肩,洋洋自得地说:“跟我们在一起,什么鬼怪都不敢碰你的,放心吧。”
看了看以保护神之态示人的钟晴,阿禄不自然地笑了笑,揩着一头冷汗,不敢多说什么,只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我问你,那小鬼说他爹要烧死他娘,哭哭啼啼也没说个所以然,你不是他们家里的人吗,知道详情吗?”钟晴横过手臂勾着阿禄的脖子,开始收集第一手情报。
“回公子,小的只是石府内一名身份低微的仆役,老爷跟众夫人的事情,小的实在是不清楚。”阿禄缩着脖子,为难地回答。
“众夫人?!”钟晴狐疑地转了转眼珠,“你们家老爷有几个老婆啊?”
“自二夫人三年前染病不治后,老爷身边只余下大夫人与三夫人了。”
“娶了仨老婆?啧啧……”短暂地流露出羡慕之情后,钟晴正色问道:“那这小鬼是谁的儿子?大的还是小的?”
“小公子是三夫人所出,大夫人只得一位小姐。”阿禄老实地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对钟晴和盘托出,末了还摇头叹气道:“虽然三夫人来石府还不到一年,但是她平素待人和气,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从不呼喝。小的是个孤儿,由外婆养大,数月前老人家去世,也是三夫人赠了银两,才得以好生安葬,她真是个极好的女子。唉,可惜,也不知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老爷竟要对她……”
“你真的不知道你家老爷对他老婆下杀手的原因?你们这些内部人员,常常在家里走动着,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钟晴还是不能彻底相信,连哄带吓地追问,“你可别有任何隐瞒啊,你看你家那小公子,哭得多凄惨,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公子明察呀,小的知……知道的,全……全说了!”阿禄急得直结巴,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小的只听到府里有人私下在传,说三夫人是不祥之人,是她给安乐镇带来灾祸。这,这简直是乱说,三夫人是个大好人,又对小的有恩,所以小公子求小的带他出府的时候,小的也不顾有什么后果了,当即偷驾了马车送小公子来找你们。”
“哦?!到是个知恩图报的啊。”钟晴缓下口气,转而又不解地问:“你说那三夫人到你家还不到一年,可是她儿子怎么看也有十岁了吧,这一点我有点想不明白。”
“事实的确如此,小的清楚记得,是今年年头的事,老爷突然领了他们母子回来,然后就向大家宣布这是石家的新夫人。虽然府里有人对三夫人的身份置疑,可是谁也不敢乱猜乱打听。”阿禄如是说道,言语间没有半点不诚实的意思。
“怪!”钟晴搓着自己的下巴,偏着头嘀咕:“莫非是外头养的小蜜转正了?!”
“什么?公子说什么米?”阿禄不明所以。
“哦,没什么。”钟晴摆摆手打断他,问了一个极八卦的问题:“就你所知,他们夫妻感情如何?”
“这个这个……”阿禄为难地抓了抓头上的毡帽,道:“老爷经年在外,难得在府中长住,我们这些日日在府内行走的下人,甚少见他与两位夫人接触,即便是对大小姐还有小公子,也不见他有亲昵之态。”
“对妻儿都这么冷淡?!”钟晴越想越是好奇,自言自语道:“古代家庭……石府……听来似乎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公子!”阿禄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含泪乞求道:“小的求公子,求公子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现在只有公子你们,能救她的命!”
“呵呵,你这小子还真有趣,你怎么肯定我们一定能救你家夫人呢。”钟晴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心想古代的家伙是不是都这么容易信任别人,刚刚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就可以知无不言,还托付生死。
阿禄认真地想了想,道:“你们是小公子相信的人,当然也是阿禄相信的人。何况初见你们几位时,小的就觉得如遇天人临世,绝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比。所以请公子定要出手相助,若能救我家夫人,小的来世愿变牛变马报答公子大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一听到有人把自己当神仙一样地赞,钟晴的心情即刻好到极点。
“放心,我们一定来得及救下你家夫人的。”钟晴笑容满面,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这一刹那,他心里顿时充满了被人看作救世主的英雄使命感,误入古代的郁闷与惶惑一下子被他全甩到了脑后。某些时候,神经粗一些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这样的人能很快从别的事情里发现乐趣,从中迅速忘记之前的种种不适。
钟晴向来如此。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阿禄抹着眼泪,感激涕零,只差给钟晴跪下了。
听到后头的两人嘤嘤嗡嗡聊得热闹,KEN不由放缓脚步,问钟晴:“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嘿嘿,没事儿。”钟晴转过头,得意地冲KEN笑了笑,低声道:“我在了解案情,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初步的眉目。”
“你?!”KEN只用一个字就表达了他内心对钟晴的完全不信任。
“看看,你那表情又来了。”钟晴不屑地一甩头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至少我现在对那小鬼的家底有了非常非常详细的了解,这些情报可都是你不知道的。我告诉你……”
“行了行了,了解了。”KEN早已经怕了他的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你这些珍贵情报留着你自己参考。我只提醒你一件事。”
“提醒我什么?”
钟晴被KEN拖慢了步子,而阿禄也识趣地快步朝前赶去。
“你有双子水晶这回事……”虽然只余下他们两人,KEN还是以悄悄话之姿小心说道:“切记不要透露出来,尤其不能被玲珑知道!”
“为什么?”钟晴立刻反问,旋即又像明白了什么一般,嘿嘿一笑:“我说刚刚在马车上你那么急捂住我的嘴呢,莫非你怕你那有前科的妹妹顺手牵羊?!”
“总之你牢记我的话就好。”KEN没有解释,短短一句话,说得严肃且不可违逆。
“哦……知道了。”KEN的神态令钟晴打消了跟他继续耍嘴皮子的念头,心想这个家伙平日看似好脾气,可一旦严肃起来,却让人自生三分畏惧。
撞邪了吗?!
短短几天之内,好像全世界的怪人都被派到了他钟晴身边一样,男的,女的,个个都莫名其妙,虽然全都活鲜鲜地站在面前,却总像是隔了层纱一般看不透彻。
脚下的石子被踩踏着,嚓嚓作响,不觉间,知仙亭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在了后头……
“安……乐……镇……”钟晴盯着立在路旁的一块石碑,一个字一个字念出了声,立即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总算到了。”
KEN举目远眺,穿过立在石碑后的一座类似牌坊的建筑,隐约可见高低房舍遍布其中,一条遍布裂缝的石板路从中延伸而出,仿若迎接他们这几位不速之客。
连天瞳略略驻足,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已近在眼前的安乐镇,而后回过头,对钟晴他们道:“进了镇子之后,不要多话。”
“知道了知道了!个个都那么罗嗦。”钟晴明白连天瞳的警告纯粹是在针对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说罢,一行人都闭了嘴巴,踩着蜿蜒向前的石板路,没过多久便进了这座安乐镇。
这里比钟晴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虽说是“镇”,但是道路纵横,整洁宽阔,两旁的楼宇店铺也是座座精美,没有半点小家子气。
如果再加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这里绝对是个无比繁华的好地方,莫说是个小镇,说是一座城池也不为过。
但是这里偏偏就缺了点人烟。
沿途走来,除了一两个笼着手低着头,匆匆而过的百姓之外,所见不过小猫两三只。临街的民居商铺大都关门闭户,偶尔有一家半家尚在营业的,也只是遮遮掩掩开了半扇门而已,一看就是做好了随时关门的准备。
没有谁留意到镇上这几位刚来的客人。
“安乐镇,名字到是挺喜庆。”钟晴像个初来乍到的观光客,东张西望,闲不住的嘴巴又开始运动起来,“可是人呢?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跑哪儿去了?除了我们几个,一路上就没见着什么人。”
“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镇子上是很热闹的。”刃玲珑四下张望,也是疑惑无比,“这也没过多久啊,怎么萧条了这么多。师父,你说是吧。”
“事出必有因。”连天瞳目不斜视应了一句,随即略略抬头,轻嗅了一下湿冷的空气后,自语般吐出了四个字:“血腥之气……”
“你说什么?”跟在她身后的KEN没听清那最后几个字。
“阿禄。”连天瞳没有理会他,回头唤了一声。
“啊?!小的在。”阿禄赶紧快跑几步到连天瞳身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