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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离开我。
是的。说了这麽肉麻这麽恶心这麽煽情的句子。
虽然这是他想说的没错,但是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讲著样的话未免也太……
比起这个,佐助的那句话简直就像楔子一样狠狠地插进鸣人的脑海洞穿了他的记忆。现在想来那在耳边化开的迤逦字句,就像是小刺一样,就是用了柔软而残酷的方式带来微弱而持续的痛意。
如果可以不记得就好了。
但恰恰是这酒醉的不彻底,什麽都记得清晰,现在什麽都不对头了。
他逃避著佐助的眼神,他躲闪著佐助的问讯,连和佐助说话都不再流利。
有问题的不是佐助。鸣人知道。
问题出在自己这里。以前不停出现在脑海中的两个词终於组成了血淋淋的句子。
我不可以喜欢他。
他不可能喜欢我。
纠结著的感情。惧怕著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这种不爽快,如同什麽粘稠物粘在身上的感觉让鸣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想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个清楚。想痛痛快快地把这些麻烦解决掉。他有这种豪迈的想法,就算在这个多愁善感的雨天。
知花说要休息,他们就停在一个林子边稍坐。知花先去林子里喝溪水,之後佐助说要去林子里逛。鸣人也就跟了上去。但是并没有和佐助并行,只是跟著他。在背後看他。他高挑的背影,他疏淡的气质,他缓慢而优雅的步子。他们就这麽一前一後的走著,林子里不时有樱花飘落下来。明明是柔雅姿态的花朵却有著暴烈的性格。花期如此短暂。美丽转眼便逝。
是不是有些事物看起来是那麽清素淡雅但是骨子里却比任何事物都要暴烈?一旦认定就算是毁灭一切也在所不惜?
是不是很多事物看起来是一幅光景但是内里却改了天地变成另一幅模样。
鸣人认知里的佐助有著冷淡的性格。不爱说话,面无表情,几乎对一切事情都保持了冷漠,还喜欢露出不屑的神色。就是这样的家夥。他笑起来却比谁都温柔。
鸣人曾不经意地看见过佐助的笑容。温柔地让人想微笑又想哭。
鸣人看著佐助的背影,调整了呼吸,刚准备想叫佐助的名字,突然溪水那里传来了知花的招呼声:“佐助,佐助!过来一下!!”
佐助看了音源的方向,没说什麽就完那个方向走了。
鸣人没有继续跟著,他的脚生了根,他站在那里看佐助的背影一点一点地被树木遮盖消失不见。鸣人缓缓把伞放在脚边,抬头看向天空,雨水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就一直保持著这个姿势,一直看著,直到一片落樱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湿漉的粉红。
他用缓慢的动作把花瓣从眼睛上移开。
好像很多人把爱情和樱花挂钩。鸣人想到这个嘴边就多了一抹苦笑,他把那片花瓣放在鼻下轻轻地嗅著。
“原来爱情的味道是湿的。”
像发现了什麽秘密,鸣人又看了一眼花瓣後闭上了眼睛。他在呼吸。辨认著这个世界的味道。甜的,是林子里的野花的香味;冰冷的,是打在身上雨水带有的气息;安静的,是树木的气味;漂泊的,是风的味道;咸的,是……眼泪。
鸣人慌忙地张开眼睛,他伸手在自己的眼底抹了抹。然後狠狠地把满手的水往自己的衣服上抹去。因为太过用力,手都热了起来。他全身都因为被雨淋湿而显得很冰凉,只有手是热的,热的发烫。
他焦躁了起来,用手死命地擦著自己的脸,也不管脸上流淌的到底是雨还是泪。
鸣人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的情绪。讨厌自己变得自私。讨厌在心里翻腾著的黑暗的情绪。不知道什麽时候起,他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他的自我厌恶不断地升级,他觉得自己的心眼越来越小,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言不达意,越来越任性,离佐助越来越远。
黑暗的毒素简直要把自己的身体都腐蚀。
厌恶这样的感情却又无法自拔地越陷越深。鸣人开始觉得简直是要窒息了。和佐助在一起好像连灵魂都会得到满足,但是那种深刻到了血液,几乎是刻在骨髓里的痛楚也因佐助而诞生。
鸣人觉得很冷,快要结成冰块了。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看到的是帮他撑著伞的慎之介。
对方担心地看著他:“你怎麽了?”
当慎之介的声音在空中以波状的方式消失殆尽的时候,鸣人看见了和知花撑一把伞的佐助。很显然佐助也看见了他。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的林子中,灰霾的天幕下,只有雨一直持续地发出,空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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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 01/1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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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理由知道那是春天。
带著湿润的暖意的春天。
幕十! 春夜暖歌
沿著小河行走。嗅空气里的花朵香味。看夕阳慢慢掉进水里。然後月亮在烧著的云朵中缓慢升起。吹著风,任衣角在风中摇摆飘动。本来这样就会觉得自由。漫无目的的行走。追求著最高超的刀术。不要这个世界记得自己,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就足够了。
那麽,是麽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麽的贪心了呢。
鸣人往嘴里塞著丸子,把自己的嘴塞的鼓鼓的,几乎要爆开了。
食物足够。那麽自己满足了麽?
偷偷趁佐助睡著,拿走了一些钱。买了不少东西给自己。还为了不让佐助发现把东西很小心的藏起来,藏完才发现这根本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用品足够。那麽自己满足了麽?
第一次自己去了妓院,青涩的自己被店里的女人笑话。但是总归知道了那种事情的滋味。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坏。
欲望的达成。那麽自己满足了麽?
不能满足。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胃口”这麽大。
鸣人托著脑袋,打了一个饱嗝。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离他在雨里发疯的那天过了5日,离波城只有7日的路程。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街边摊吃东西看月亮。如果说难过的话他会选择吃好吃的来舒缓,然後在好好的睡一觉把那个事情给抛到脑後。但是他觉得这回的问题比较复杂。
“脑袋要爆了……”再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鸣人爬在了桌子上。
过了很久,他慢慢地走出了店铺。路边的野花,微风的温度,渐薄的衣裳都告知著春意。他把手在空中轻握,没有意义的动作,但是却像是要抓住春天的衣摆,带著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被自己的动作弄的忍不住笑出来。
如果他有家人的话,他想也许自己会忍不住撒娇。也许会任性地提很多过分的要求。通过家人的抱怨和行为来感知自己是被爱的这个事实。如果他有家人的话……
但他的记忆里没有血亲的存在。但是如果是家人……也许有吧?
人们总是在外人面前一个样在家人面前一个样。可以把自己的丑陋毫无保留的暴露。因为知道家人不会因为自己的丑陋不堪而离开自己。会爱著自己。无论自己是什麽样都爱著自己。所以,也可以讲出这里真实的心意。
如果有这种家人的话,是不是自己就会轻松了许多?
鸣人的手里摇晃著打了包的丸子。他的手指轻轻地擦著腰际的刀柄。然後他嚅了嚅嘴。加快了步子。
在这个夜晚,有很多飘逝的花瓣。柔缓的粉色,被月光熏染出银白的光昏,静静地落在鸣人的肩头,又从他的肩头飘去,在风中安静的回旋──路过静谧的小巷,沾上了夜的灯光,飘过了河流,荡开了一圈细微的波浪,鱼跃上了围墙,问候了墙上将要昏睡的绿草。最後,那片温柔缓缓降落,停泊在了佐助的手心。
佐助拾起了那片花瓣,不知为何,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在黑暗中溢散的是温和的色泽。他吹一口气,那片花瓣又再次起航,飞向门口。当花瓣到达木门的时候,木门被推开了。
鸣人一把推开木门,跨过了门槛,就看见佐助穿著舒服的便服站在庭中。
“啊……”一时间,鸣人觉得有点语塞。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看著鸣人。表情温和。
他们都有话要说。在春日的夜晚。
有最好的月光和最好的微风。有满庭的花香和安适的环境。
“那个。我,我买了丸子,你要吃吗?”一边把手中的丸子举起来笨拙地晃了晃,一边别开眼不去看佐助。这样的鸣人让佐助觉得自己快要笑出来了。
然後佐助就了挑眉:“那我就勉强同意吧。”
佐助这种超然的语气瞬间挑起了鸣人的怒意,鸣人回头正准备反驳,但是,所有的词句全都被卡在了喉咙里,消散在了口腔中。
因为鸣人看见了一个真诚而柔和的笑容。
是的,一个比什麽都要漂亮的笑容。
鸣人有一个家人,是一个很酷的家夥,但他笑起来比谁都温柔。
然後──鸣人也偏著头笑了,他单边挑起的嘴角,闪耀著光泽的眼睛或许带来了风。
庭院里一时间,花瓣肆意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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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 01/1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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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和虚假的连接带。光和暗的分割区。
空虚和满溢的折合点。血和花的融汇处。
幕十一! 华宵迤逦梦
离波城越来越近。还剩3天的路程。知花再一次停顿了下来。说是要在波城附近的小镇子玩几天。对於这种意图太过明显的行为佐助没有任何表态。鸣人则笑著揶揄著知花,然後用手肘去捅佐助的胸膛。
又变回以前嬉戏的姿态。带著幼兽玩耍的感觉。
“觉得你们感情好好呢……”知花突然这样凉凉地说了一句。
鸣人和佐助的动作都缓了下来,看著知花,好像从她嘴里面吐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句子。
“什麽啊……”知花说著这句话的调子就像要哭出来了。语言是湿的。感觉是冰冷的。“你们这种感觉就好像世界就你们两个人一样……”
顿重的感觉漫了上来。时间就像是飘沙一样掠过他们的周身,带来了粗糙的摩擦感,让人生疼。
“哈……什,什麽……”
鸣人干笑了几声,现在的局面非常微妙,他,佐助,知花,3个人,奇异的三角。
“什麽?没什麽。”知花的口吻依旧冰凉。
後来佐助和知花还是去逛街了,慎之介不知所踪,听说是办什麽事情去了,只有鸣人在旅舍的庭院里看花。天空有点阴霾。事物没什麽颜色。
手指无声的抚摸著花瓣。花朵随著他手指的频率改变了状态和方向。好几朵白色的藏南杜鹃呈现了团状的姿态。鸣人忽然,看了看周围,觉得没有人,才将自己的手轻轻的覆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感觉著嘴唇越来越烫。焚烧的错觉。
“妈的……我疯了吗?”从鸣人的嘴里慢慢得挤出了不满的字句。
其实这缘自一个梦的幻境。
梦的内里,总是藏匿著人不想承认或是刻意遗忘的真实。当这个梦关於亲吻,关於拥抱和永恒似乎就会和爱意扯上了关系。
梦的一开始是白色的藏南杜鹃花海,漫溢的白色卷起了光和声音的波涛。渐渐的,连风的声响都清晰了起来。晃动的白花,倒向风吹拂的方向,汹涌的潮般奔向天边光色虚弱的落日。不知道为什麽佐助站在白花海中神情忧伤地看向落日。天边的云似被倾覆的光的汁液,缓慢地流向落日和地面的交接处,好像什麽都要被这巨大的落日吞噬了。
“佐助。”鸣人叫唤了声,但是佐助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佐助!!”拔高了声调,恐慌了起来。
但是花海中的人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