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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管是叶青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它的主要内容就是讲自己对不起别
的人,伤害了别的人,而想用自杀的方式乞求别的人原谅她。这别的人会不会就是
陈皓?我假定就是。如果就是的话,那么叶青会怎么对不起他,又会怎么样伤害了
他呢?不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必然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事。如果就是私事,那只能是
两个人感情上的事。可能的是,两个人交往渐渐深化了以后,产生了感情,彼此相
依相恋起来。相依相恋的结果可能就导致已婚的陈皓的家庭危机,这时,面临抉择
的是已婚的陈皓,而不是未婚的叶青。不管陈皓如何选择,除非叶青有某种不合情
理的举动,只有可能陈皓对不起叶青,伤害叶青,应该是陈皓乞求叶青的原谅。怎
么现在反过来了呢?
“那俞姐的意思,是有一个第三个人介入了?”
“对极了,实际上留言的内容既不是叶青的意思也不是陈皓的意思,而是除他
们俩之外第三个人的意思。”
“那么也就是说,叶青如果对不起的,伤害的,乞求原谅的就是这个第三个人?
对不对?”
“应该如此。刘燕,如果真是如此,这第三个人会是谁呢?”
“这还用猜,肯定是陈皓的夫人。”
俞小娜默然无语地看着刘燕,好象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但就是不知该从何谈
起。一刹那间,刘燕在俞小娜的脸上看到了凄凉,看到了一种无奈的痛苦。
“到底是不是呀,俞姐?”
“留言人就是陈皓的夫人。”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俞小娜讲出来,刘燕这才觉得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神秘。依据第三个人只
能是陈皓的夫人的推断,俞小娜必定要着手开始调查陈皓的夫人,这也不难,因为
陈皓的夫人也在肿瘤医院工作,是门诊的医生。她的名字叫苏芸,与陈皓是同学,
都是毕业于北京医科大学,但比陈皓晚二届。两人结婚近十年了,听说是苏芸的缘
故,他们没有孩子。但这一现实并没有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反倒使他们可以
把几乎全部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事业的追求上。夫妻俩互助互爱,是医院里总是被人
称道的模范夫妻。没有人听说他们吵过嘴,也没有听说他们俩闹过什么矛盾。所以
俞小娜在调查伊始,也曾怀疑自己的推断是不是方向错了。但是俞小娜设法见了一
面苏芸以后,她又恢复了自信。因为她的直观是苏芸太冷了,女人如果太冷了就会
失去许多女人固有的魅力。俞小娜相信自己那种女人特有的直感,她的直感告诉她,
陈皓与苏芸并不一定真的象别人所说的夫妻关系和谐完美,极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
都有着极强的自制力和表现力,他们可以相当默契地把夫妻之间某种东西深深地隐
藏起来,更会相互配合地一起串演完整而又让人羡慕的夫妻形象。俞小娜没有被他
们夫妻完美的形象所蒙蔽,而是依旧不遗余力地从事她的暗查。她设法偷拍到苏芸
的照片,然后拿到音响店,请店主辨认,店主一口认定就是她,其后再请电梯看守
人辨认,也同样是一口认定。只不过看守电梯的人说,那一天虽然确实见过照片上
的女人来过,不过是在六楼离开电梯,而且没有见她再乘坐过电梯。俞小娜讲到这
里,停止了讲述。
“俞姐,那你是怎么肯定她就是留言人呢?”
“她应该与叶青没有直接的往来,而偏偏在叶青出事的时候她不仅出现在电梯
里,而且出现在音响店,不会是巧合吧?”
“我总觉得现在就肯定是她,心里不太踏实。”
“所以最后的认定还要靠你呢?”
“靠我?我能做什么呢?”
“我这有一盘录音带,你来听一听。”俞小娜一边说着,一边放起了录音带。
刘燕听到的声音与她当时听到的留言的声音完全一样,甚至内容也是一样。
“俞姐,我记得当时的留言没有录音呀?”
“是没有录音,你听的感觉怎么样?”
“象极了,就象是当时的录音一样。怎么可能呢?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没有
录音呀,怎么你又搞到了录音?是不是咱们台里有这套设备?”
“如果这盘是当时的录音的话,怎么会没有你的声音呀?”
“对呀?是不是你把我的声音洗掉啦?”
“这不是当时留言的录音。”
“那……”
“让我告诉你吧。当照片核定留言人就是苏芸之后,我也同你一样,心里也是
不踏实。于是我请了许多人,身上藏着录音机,然后去苏芸的诊室挂号看病。我找
的全都是说普通话的人,因为会说普通话的重庆人都有一种习惯,如果遇到一位说
普通话的人,一般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讲起普通话。我想苏芸也会如此。我让去找
她看病的人尽可能地引诱苏芸多说话,而且多说普通话。最后我把这许多录音带集
中起来,再请音响师按照留言的内容进行编辑,主要是裁剪,合成,再经过专业处
理,就大功告成了。”
“俞姐,你可真有办法。”
“这只是一步,现在就需要你帮忙了。”
“我帮什么忙呢?”
“我要把这盘录音带制作成象真的原始录音带,就象是当时寻呼台直接录制的
一样。要做到这样,就必须录音里加进你的话,才能保证它的真实感。”
“你是说加进我当时接收留言时说的话?”
“对了,你愿不愿意?”
“愿意,你做了那么多了,我早就想也多做一些了。特别是叶青的死,弄得我
心里一直不上不下的,如果真的能找到凶手,也算是了结了我的心愿吧。”
“那你现在也以经认定叶青不是自杀了?”
“因为你的感觉是这样。”
“你能不能假设出来谋杀的过程?”
“我哪里能行呀,还是你来吧,你的假设一定特别精彩。”
“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可以试试。”俞小娜调整了一下呼吸,似乎是让
自己内心平静下来。“谋杀的动机肯定是与陈皓,苏芸夫妻有关的某种利害冲突直
接关联。假如暂时先按留言的内容推断,那一定是叶青触动了陈皓或者苏芸甚至于
他们夫妻的利益,换而言之,就是叶青的存在已经对陈皓或者苏芸构成了常规方式
不可解决的威胁,非要置叶青于死地才能解除这种威胁,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威胁,
就有许多可能性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先放一放再说。现在要假设的是,叶青对谁
构成了威胁,是对陈皓,对苏芸,还是对他们夫妻两人。这就有了三种可能。如果
仅仅是对陈皓,那么凶手自然就是陈皓,而陈皓要想置叶青于死地,并不是非要苏
芸帮助不可,也就是说,苏芸完全可以处于不知情的位置。如果是对苏芸构成威胁,
那么苏芸就是主凶,如果是对夫妻两个呢?那么就是夫妻合谋了。这三种可能性中,
最不能让人信服的就是第一种,刘燕你发现没有,不管是哪种可能,苏芸都出现在
现场,这说明什么呢?苏芸是受过高等教育,并且比一般的女人更具有理智的人,
没有特别的理由,她是不会选择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的。而现在她选择了,并且做
得似乎是滴水不漏,只能说她不仅下了这样做的决心,而且精心策划,精心实施,
可见仅仅对陈皓构成威胁是讲不通的。这样一来,可能性就只有两个了。不太明白
是吧。这么说吧,谋杀的方式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苏芸单独作案,一个是夫妻共
同作案。你看哪一种最接近现实呢?”
“我看是第二种。”
“为什么?”
“我想苏芸在怎么好强,但她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心软而
下不了手。再一个,苏芸可能与叶青来往不多,对叶青的生活习性及具体的环境也
不是很了解。那么在实施过程当中,就难免遇到与策划不一致的情况发生。你不是
说她是很理智的女人吗?她越是理智,就越不愿意去做风险大的事情。我想呀,大
概苏芸是配合陈皓作案。一当陈皓毒杀了叶青,苏芸的任务就是假扮叶青在寻呼台
留言,以助陈皓完成叶青是自杀的假象。”
“有点道理,但与现实相矛盾了。”
“怎么呢?”
“假若苏芸的任务仅仅是等在楼下发出伪造留言,她尽可以不用上楼去呀?她
不仅上了楼,而且故意只上到六楼,完后必定是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楼梯上走下
来的。但不管怎么样,这样做总是有被人事后指认出来的风险。她有必要非要冒这
样的风险不可吗?”
“那会是怎么样的呢?”
“是呀,我也是到这一步就有点儿举步维艰了。”
“俞姐,”刘燕这时突发奇想。“会不会苏芸在这幢楼里也有熟人呢?”
“不可能。如果有的话,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
“你怎么知道她是第一次来的呢?”
“凡是曾经来过这幢楼的人都应该知道乘坐电梯的一个比较特殊的规矩。”
“乘电梯还要有什么规矩呀?”
“是的。乘坐电梯是收费的。一般居住户都买的有电梯月票。而来访的客人一
进电梯间就会看到自觉缴费的醒目提示,这一点儿并不特殊。特殊的是该缴多少钱,
这幢楼就有不成文的规矩了。第一次来的人一般会问一下应缴多少钱。看守电梯的
人脾气很古怪,她顶烦别人问她应缴多少钱。凡是碰到有人这样问,不管你是谁,
哪怕是市长来了,她也会爱理不理地说,你看着给吧。往往弄得人相当尴尬,不知
道究竟给多少才合适。然后到主人家里一打听,下回来就搞懂了,第二次来,也不
用问,找出零钱放到电梯按纽下面呆悬着的一个木盒子里就行了。多一点少一点她
也不再乎,有时进去后向她道声幸苦,没有零钱不缴也没有关系。不过主人一般都
会送客时补上的。”
“那苏芸来是不知道这个规矩了?”
“看守电梯的人所以记得苏芸的模样,不只是苏芸不知道这一特殊的规矩,而
且让看守电梯的人产生一种很强烈的反感,反感最容易使人经久不忘的了。她记得
苏芸一进电梯间,很冷傲地吐出两个字,六楼,看守电梯的人被这种冷傲弄得冒火,
于是也是冷傲地说,缴钱,”
“我知道了,苏芸肯定是问缴多少,看电梯的人也肯定是说,看着给吧?”
“一点儿没错。身为千人求万人应的医生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她比平常的人
更觉尴尬,又显然不愿意与看电梯的人发生什么争执,于是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
向看电梯的人,意思是找补,谁知看电梯的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就使苏芸更为
不自在了,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最后当电梯到达六楼时,苏芸只好把那张五元
钞票塞进木盒子里,狼狈不堪地跳出了电梯间。这时看电梯的人反而觉得有点过意
不去了,她准备好了找补的零钱,想等苏芸下楼时还给她,不料再没有见到苏芸乘
电梯。起先她以为苏芸留宿在主人家里了。可是她接连问了好几天,就是没有人承
认自己家里曾经来过这样一个客人。”
“哎呀,那叶青出事后,她把这一情况告诉警方多好呀?”
“我也这样问过她,她说她不愿意对并不是很清楚的事乱说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