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二牛蒲扇一样的大掌立时将慕容吹雪后面的话拍进肚里,噼噼啪啪连续甩了七八个正反大嘴巴,跟着把这厮摁倒在地,拳脚交加,暴风骤雨般痛痛快快一顿好揍。
慕容吹雪呼天抢地嚎啕起来:“唉哟喂,我的娘诶……爷,小人狗眼不识真人,求爷饶过小人这一遭罢,再打小人就要断气了。”
狄小石听这厮的叫唤声中气十足,嘿嘿笑道:“二牛,只管给我打,我叫你停才停。”
直打到慕容吹雪口里真吹出了血沫,只是直挺挺躺在地下,有一声没一声含糊不地呻吟着,狄小石才叫了停,蹲下去审视这厮一番,嘻嘻笑道:“这家伙倒也经得起几下,娘的,还装死老子又要叫打了。”
慕容吹雪身子一抖,赶紧睁开眼,皱起苦瓜脸悲悲切切地求饶:“爷,小人愿意做牛做马给爷赔罪,再打下去小人可真会死了。”
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的感觉还真他娘的爽,难怪人人都削尖了脑袋争权夺势,狄小石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摇摇头将之甩去,点着慕容吹雪的鼻子道:“你要是别的什么人,打还你几耳光也就够了,偏偏你是慕容世家的人,所以才额外赏你这顿揍。”
这横小子难不成跟慕容世家有仇?慕容吹雪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珠子,等狄小石带着高二牛走远,一翻身利索爬起来,也不管散落一地的衣裳账簿,飞快跑到就近的一辆马车边,跳上去叫嚷:“快,去州府衙门。”
狄小石恰巧回头,望见慕容吹雪生龙活虎的“雄姿”,不由一奇,心道这厮莫不是属蟑螂的?
高二牛惴惴不安道:“二少爷,那家伙一定是报官去了,咱们躲一躲吧。”
狄小石嘿嘿笑道:“你怕了?要是真害怕就先走好了,我不怪你。”
高二牛不假思索地摇头道:“二少爷是我家的大恩人,你不走,我就不走,抓去坐大牢也不走。”
狄小石拍拍他肌肉鼓鼓的膀子,笑道:“好,咱们就来个有难同当。”
“什么家伙这么大胆,竟敢在灞水城打咱们姓慕容的人?真正是吃了霸王龙胆。”
州府衙门里,都头慕容固一拳擂在桌子上,黑着脸大吼一声:“来人,备马,操家伙。”
皇帝也有叫花子亲戚,慕容世家自然更不例外。这个慕容吹雪虽然是慕容氏族中人,但属于旁支中的旁支了,家道早已破落,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又好恶劳不愿踏实务业,以往只能有一餐没一餐地混日子。直到最近,才死缠烂打攀上都头慕容固这棵树,捞上一份差使后立刻人五人六地抖擞了起来。
几十个捕快凶神恶煞般一路直冲到码头上,周围民众纷纷惊慌走避。跟在慕容度身边的慕容吹雪这辈子从没如此威风过,心中得意非凡,只觉这顿揍实在是捱得值,只要再拿住那个敢跟慕容世家作对的横小子,自己便算立下大功一件,说不定因此得到族中实权人士的赏识,从此之后一飞冲天风光无限。
“就在那。”四处张望了一会,慕容吹雪在堤上一处树荫下发现目标,犹如看见了大堆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神经登时亢奋到极点,丝毫不顾身上伤痛,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大无畏的勇猛气概令一众捕快自愧不如。
狄小石正和高二牛拉呱着,问起他怎么会到灞水城来。高二牛抓着头皮憨憨道:“我饭量太大,一个人比五六个人吃得还多,家里没法子养活,就只好跟同乡出来了。”
狄小石哈哈笑道:“原来你是个饭桶。嗯,你这身好力气当脚夫也可惜了,有没有想过干点别的什么?”
高二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会干卖力气的活,别的什么也不会。”
狄小石大包大揽道:“那没关系,你只管说想干什么,我来替你安排,不会先学着就是了。”
高二牛大喜,想了好一会儿,说:“二少爷,我想学铁匠的手艺,成不成?”
狄小石为之哑然,重重敲了敲这浑小子的脑袋瓜子:“你就没点远大的理想么?没出息,算了,就先依你自己的意思罢。”
“大胆贼人,还不跪下伏法?”慕容吹雪威猛凛凛地冲至。
高二牛虎地跳起,嗡声嗡气怒喝:“敢动二少爷一下,我就一拳把你捶成肉饼。”
望着怒目金刚般杵在眼前的高二牛,慕容吹雪的身子立即矮下一大截,嗖地退出老远,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了好许,感觉安全后放声吆喝:“贼人竟然还敢拒捕,好,定叫你们罪加一等。”
慕容固率众捕快赶上,不耐烦地搡开这厮,喝道:“将他们拿下。”
四五个捕快应声出列,拨出钢刀挥舞铁链抢上前便要捉人。高二牛心中大急,伸出双臂搂住旁边一棵大柳树,厉喝一声,体表健肌霎那坟突,青筋更如一条条硕大的蚯蚓般暴涨,竟是生生将这棵杨柳连根带泥拔起,大叫道:“二少爷快跑,我来挡住他们。”
这浑小子竟能倒拔垂杨柳?狄小石一乐,这可不是个现成的李元霸式的小弟么?
“呼”地一声,高二牛抱树全力劲扫,高达七八米的杨柳扫起来可真够瞧的,数丈方圆内登时风声呼呼尘土飞扬,那四五名捕快躲无可躲,被扫得横飞倒跌,锁链钢刀四下坠地。
“贼子厉害,大伙儿小心,先围住别让他们逃了。”
众捕快见高二牛神力惊人,均心生戒意,纷纷亮出兵械。高二牛又即焦急地大叫:“二少爷,快跑呀。”
“跑?今日若是叫你们跑了,我慕容固枉称河东道第一捕。”
慕容固沉脸冷哼:“蛮力匹夫,也敢猖狂?尔等让开,待本都头来对付这贼子。”
“锵啷啷。”慕容固从几名捕快腰间拽出几根锁链,绞成两丈余的长链,抖腕一挥,长链毒蛇般疾蹿而去,卷住杨柳树杆。
高二牛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杨柳便欲脱手而飞,狂吼一声,迸出全身气力往回夺,长链被绷得笔直,两方僵持不下。
“好个小贼,倒是小瞧了你,还不给我撒手?”
慕容固一击之下未能竞功,颇感惊异,跟着疾速翻腕将长链缠上手臂,提运内气全力回扯。
高二牛只是天生神力,未经训练不善运用,终归抵不过武术高手凝聚一点的巧劲,杨柳登时脱手远远飞出。
“糟了。”
慕容固斜眼一瞟,顿时暗叫不妙,那棵杨柳飞坠的下方正站满了看热闹的民众,这一砸下去,不死也得重伤几个。
人群大乱,欲逃不及,个个放声惊叫起来。危急时刻,急速砸落的粗大杨柳忽地停滞在半空中,又呼地倒飞回堤坝上。
狄小石随意接住杨柳,就若把一枝玫瑰顺手插入花瓶中一般,又将之端端正正塞进原先的泥坑里,慢条斯理拍净手上泥土,笑嘻嘻道:“那位都头大人,我现在还要办点事,能不能通融一下,等会再来抓我?”
修行者?慕容固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悄悄指示身边一个属下赶紧去慕容府报信,拱手道:“不知真人大驾光临,慕容固冒犯了,敢问慕容世家何处得罪过真人,惹得真人出手惩治慕容氏族中人?”
强行逼着老子娶慕容大小姐算不算得罪?狄小石古怪地嘀咕,正要说话,忽然望见灞水河上远远驶来一艘大船,也不再跟他罗嗦,径直飞上空中迎上前去。
二少爷原来是会飞的仙人,高二牛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来。
望得慕容固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眼神大刀一般砍过来,慕容吹雪一屁股坐倒在地,一张苦瓜脸苦得不能再苦,欲哭无泪:“唉哟喂,我的娘诶,我怎么就撞上了这么一位太岁?”
顺流而至的是一艘相当华丽的官船,此际主舱舷窗大开,舱内有四人迎着习习河风,一边举杯小酌,一边欣赏边上的数名歌妓弹琴唱曲,十分之惬意。
外面突然有人高声喝叫:“这里有没有叫朱恒的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神仙大官人》 第三卷 中举 第十二章 耍横(中)
舱中四人神色各自一变,齐齐往外探视,却未见有船靠近。一个锦服青年将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怒形于色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欺辱到我朱恒头上来了?”起身便要出舱去寻人。
一个年过四旬面容枯瘦的男子忽地一扬手,制止道:“朱少爷且慢。”
朱恒愕然道:“连总管,怎么?”
连总管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微芒,道:“外面来的人不简单,朱少爷不可冲动。”他身边的一个白袍人微微点了点头,亦道:“不错,来的是修行者。”
朱恒的怒气立即一抑,望向桌边另一个英武汉子,皱眉道:“慕容世兄,我们已经到了灞水城,你可否楚来者的身份?”
这英武汉子便是慕容世家的大少爷慕容阚,他摇摇头道:“我也不楚,大家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心中惊疑不定,暗忖三叔慕容度到底为妹妹找了个什么样的夫家,派出这样一个粗鲁嚣张的人物来应付二皇子的人,倘若把事态闹得不可收拾,导致双方都下不了台阶可就不妙了。
外面那人又叫嚷了起来:“朱恒,你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老子么?”
朱恒怒火复燃,愤然道:“这厮未免太也无礼欺人,把我朱恒当成何等人了?”大踏步气恨恨地冲出主舱。
余人紧跟着行出,抬头一眼便望见一人叉腰傲然屹立在桅杆上,便如临崖睥睨四方的雄狮,活脱脱摆出一副天王老子的威风神气。众人不由都是错愕不已,修行者个个都有些傲气是不错,不过傲成这样毫无品位风度的德性却也天下少见。
朱恒仰首怒喝道:“阁下是何人?来……”
“你就是朱恒?他娘的倒是个小白脸,接着罢。”
狄小石喝嚷得更为大声,仿佛见了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不待分说,居高临下凌空满怀仇恨地劈出一掌。
那白袍人眼神闪动,身形倏地急闪上前,堪堪将朱恒带离原处,便听得一声闷响,朱恒原本站立处蓦然呈现出一个放大了十数倍的掌形大洞,结实的油漆柚木甲板纸糊般陷了下去。
朱恒吓出了一身冷汗,修行者他不是没见过,也不是不知道厉害,却从没碰到过这般蛮不讲理凶悍至极的家伙,二话不说就冲人下毒手。
白袍人飞上空中,他不知狄小石的来历,压住火气冷声道:“这位同道,这位朱公子只是世俗中人,你却见面便欲取他性命,且不说坏了修行界的规矩,难道就不怕有失身份?”
“规矩?”
狄小石翻起眼,冷笑道:“跟我说规矩是吧?好,那现在就是你主动跟本大圣过不去了,成,想怎么着比划就来吧。”
白袍人寒声道:“休得强加不是,我海如天几时主动跟你过不去?”
狄小石伸手一指底下的朱恒,道:“这小子得罪了本大圣,本大圣要他的命当然天经地义,你强出头难不成还不算跟我过不去么?”
海如天面色一变,道:“之前大家彼此从未谋面,朱公子又何曾得罪过你?”
狄小石嘿嘿冷笑:“要是他知道有我这号人还来灞水城,老子早去上京城灭他满门了,态度还会像现在这般客气?”
众人闻言神色均又大变,朱恒惊怒交集,厉声道:“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对我竟如此怨恨刻骨?须知我朱家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你口出这等狂妄骄横话语,当真以为凭自己一点微末之技,便可予杀予夺天下众生性命不成?”
那连总管眼中阴骛渐浓,不可掩饰地流露出一抹森冷的煞气。慕容阚心下则连连叫苦,暗想三叔这次太过失策,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高傲自大不明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