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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塔罗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麻衣带着嘲弄的表情看着知云,你可知道,佑信也是有着塔罗血统的人?不然又怎么可能循着你的气息而去。
——那又怎样?
虽然惊讶这一点,拿走塔罗又能怎样?
——佑信在意识里希望吉夜找到自己吧。因此住在你那里,你身上便会沾染上佑信的气息,是必然的。契约者与木偶人本身有着某种感应,因此不难发现佑信在你的公寓,如果将本身拥有灵力的塔罗牌带走的话,就能找到我了。
——这……不是只要进入店内就可以看见你吗?
——你忘记了吗?除了你,与未来契约者之外,别人是无法看见我的。当然,拿到了你的塔罗牌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这一次麻衣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一下才说,触碰到你的塔罗牌的人,都可以看见我。
知云张大嘴,欲问什么,门铃响了。
吉夜站在门外,而身边,站着失踪的佑信。
——请,帮我解除契约。吉夜把木偶放到麻衣面前。
——怎么了?麻衣头也不抬。
第122节:第三乐章 命运之轮(29)
——我不再需要了。
麻衣微微皱皱眉,隐隐透露出危险的气息,语气依然平缓。
——是吗?
——请你收回吧。
麻衣没动,淡然地看着她。
——第一,契约达成是双方自愿,即使我想逼迫,但没有你内心的指引,契约是无法达成的;第二,契约达成无法失效,除非扯开红绳,但以你结束生命为代价。当然,那时候你的灵魂不归我了。
吉夜噌地站起来,麻衣的话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总之,毁约就只有通往死亡这一条路。
少女恐惧地看着麻衣。
——当然,死亡只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而已。麻衣呵呵一笑。
——别开玩笑了!吉夜后退一步激动地大叫,指着身边的佑信,我凭什么要为这个人伤心难过?因为他,我便一直要忍受着别的同学奇怪的目光!而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根本无法兑现他要保护我的诺言。如果无法解除契约,这个人就一直以无形的状态在我身边,这个木偶,可恶的木偶也将继续为我的生活带来不一样的目光。
——他只是木偶人。
他只是木偶人,根本不可能做到活着的人的一切。
这一点,吉夜从一开始就领会错误了。
——怎么会?吉夜痛苦地捂住脸,颤抖着跪下来。书包滑到一边,塔罗牌因此也滑出来。
——不过,即使他是木偶人,也赋予了你塔罗的能力。麻衣看了一眼旁边越来越缥缈的佑信,只可惜它根本毫无用处,但是依然想让你得到解脱,因此才将塔罗牌带给你。但是,将塔罗牌带给你之后,他也会消失了。因为他耗尽了本身的能量,完全成为了一个木偶。当然,你已经无法看到他了,但是依然不能丢弃木偶。
——怎么会?佑信?
——对不起呢,吉夜。还是无法帮助到你。佑信悲伤地看着吉夜。
这样细软的声音,伴着晶莹的泪珠掉下来,这样温柔的眼光,让吉夜坠入时光流域里,看见了少年时期的他与她,也看见了作为木偶存在的他,也一直以那种目光注视着她。
第123节:第三乐章 命运之轮(30)
只是她一直不曾正视。
吉夜伏在凉润的地板上痛哭出来。
那是悲恸的声音,无法得到解脱的声音。
知云怔怔地站在一边,看着少女吉夜哭得撕心裂肺,看着越来越淡薄的影子,最后终于什么也没有了。
终曲
铃儿响啊,人儿追。追越千山又万水。
唱小歌谣,踢皮球。迈过高山蹚小河。
幼时的茶发少女踢着小皮球唱着小歌谣,旁边的小少年则双眸流转温软之光。这一次的歌谣充满了童真的清纯,不再充满诡异。
伸开五指挡住阳光的热烈,纤细的手指四周被染上一层美丽的光晕,将皮肤变成透明色。长长的睫毛在几经颤抖后,终于睁开,露出漂亮的黑色瞳孔。
最明亮的一抹天空颜色,像是水墨画里最曼妙的一笔,在天空的画布里恒久停留,永不褪色。以及,列车飞速向前的那种快速,模糊了视线。
而行李包里,依然放着那一个,再也无法醒来的木偶。
而它,又将陪伴着吉夜一生。
然而,世界万物的存在,衍生意念、欲望、理想、命令,已经不单单是悲伤能够左右一生。
终究有人徘徊从而无法走出,终究有人,会在意这无生命的人偶将占据自己的生活。
悠扬的笛奏,拔开了薄雾般阳光线条,金色的阳光有着柔和的万丈光芒,包裹着坐在窗前双眸清澈的少年,此时修长而显苍白的右手抚着桌面的牌,金色的命运之轮。
——不过真可惜哪,留在这里只有短短的十天就离开。不过,作为交换生是迟早要离开的了。
对于吉夜的突然离开,留加表示少许的遗憾。
——总之不管怎样,这样最好不过了。知云站起来。
不管是对他,还是麻衣,又或者已经消失于这个世界的佑信来说,都最好不过吧。两年前的契约,寻找了两年的麻衣与佑信,遗忘了自己最大的初衷,最后因为佑信的付出才翻然醒悟,不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去哪里啊?
——去见个朋友。知云笑笑,顺手把抽屉里的塔罗牌放进外衣口袋里。
朋友?他微微一怔。
什么时候,麻衣已经自然地被自己定义为朋友,而且是那么顺其自然地说出来。
——可我已经做好了饭菜唉!
——你先吃吧!我很快回来。知云换上鞋子迅速出了门。
他从来不知道父亲留下来的塔罗牌还有这种力量。
但是不管怎样,他不愿意再次发生这次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封印这塔罗牌的力量。
他抬起头,一弯新月高高挂起,乳白色的光给这寒冷之夜添上了一丝暖光。
他即刻大踏步朝暗的方向走去,就像通往一条归途那样坦然。
第124节:第四乐章 正义(1)
第四乐章?【正义】第四乐章?【正义】幻听幻听
它是歪曲的,又是奇特的。它能告诉你很多事情,比如你是谁,比如你在哪里,比如你要寻找谁,更比如,给你伤害。
我们叫它,幻听。
A
——声音?知云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呃,大概是一种很奇特的幻听声音吧?少女用手推推自己的右耳,半带迷茫地说。
——小潮,是因为感冒么?
因为感冒咳嗽产生的耳鸣,导致的错觉,应该不会有错吧?
但是小潮摇摇头。
——那能听清楚具体的声音么?
少女再度迷茫地摇头,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迷雾一样的光。说什么呢?倒真的不记得说了什么,却似乎好像听得特别清楚。
然而知云不能给任何建议,他不是医生,只是这几日小潮接连几天总是请假,细问起来,也只是说总是有耳鸣声,虽然有冬天感冒的习惯,并且咳嗽也有耳鸣,但是,小潮说的具体声音,却是从来没有的。
——如果,真的不能请假的话。小潮低着眉眼。
——没事哦。现在正好放学,我正好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知云站起来收拾东西。
——啊?老师,不用。小潮赶紧站起来。
——不要紧哦。知云微微一笑,而且,只是顺路而已。
少女没再勉强,拿好书包。
没有过分热情,只是轻轻一句“不要紧”,就让她没有了拒绝的力量。
第125节:第四乐章 正义(2)
——小潮经常去看望哥哥吗?知云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但是最终无奈地叹口气,少女始终有着平和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即使是听到了哥哥这个字眼,也不惊不扰。
——不,偶尔。
距离上次看望,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吧。
去过医院后,医生依然只是开了普通的感冒药。知云嘱咐过小潮按时回家,才离开她,搭上相反方向的车。
小潮背着藏青色的书包站在站牌下,她将左手放在左耳边,能听见哗啦啦树叶律动的声音,然后换了方位,捂住左耳,用右耳倾听,却寂静无声。
喧闹或者寂静,这样反反复复,不知疲倦。传进右耳的声音,是人在说话,像巨大的海浪。
这一年,隆冬季节。
在遇见青和之后的很久很久之后。
B
在冬天刚开始的时候,就像走入末端有种残喘的气息。
小潮有那么一种感觉,虽然温度仍然持续不上升,但是依然还是静静地等待着立春带着温暖的气息静静地走来。
小潮把从老师办公室拿过来的测验试卷分发给每个人。
——呃,小潮,你居然又得了优咧。同桌眼疾手快地拿过她桌面的试卷。
——啊,我也想不到呢。小潮笑笑,即使这样随意地说话,怎么也都觉得很生分啊。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样去亲近别人,自己完全是个不主动的人。
——哪,小潮去看过秀一学长了吧?
——……是的。
——之前好羡慕小潮有着秀一这样的哥哥呢,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
带着悲观的表情。小潮别过脸,装作视而不见。
所谓的不幸的事情,大概就是哥哥将香织姐姐失手推下楼,导致精神压迫住院到现在的不幸吧。然而对于哥哥真的不幸吗?
病房里的哥哥,有着苍白的面孔,条纹的衣服将他瘦削的身体套在里面。然而,表情舒心,对于这种终日被锁在苍白房间里的禁锢没有任何一丝的逃走欲望。小潮无法想象这样一种情形到底从何而来,就像是,这个房间对于他根本就是无形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走出去而已,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不悲伤,不痛苦。
第126节:第四乐章 正义(3)
即使面对母亲的哭泣,哀求,他也依然不为所动,将内心的自己已经锁在一个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得不到解脱与释放。
少女把带来的换洗衣物都放到整齐的床铺上。一直以来,母亲就决定淡忘这个儿子,因此只有小潮定期将换洗的衣物送来,偶尔也是相隔很长一段时间才来看望。
每一次看望,都有着不同的感觉。那就是,眼前明明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却在哥哥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自己。
什么时候,跟哥哥之间的距离就这样被阻隔了,唯一的哥哥。
——那是什么?她又注意到放在床头的木偶,刺目的红绳,怪异的表情。
虽然是玩具,却有着不容人亵渎的严肃,让她即使觉得奇怪,也没有伸手去拿。
——哦,木偶。秀一这么简单地回答,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小潮。
——哥哥。
被这样认真的目光盯得有点无所适从,那样的目光,根本就是怕她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