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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那个败家子有点蒙。是的,老头喝着茶点头,问那个败家子:“你知道你爹当年为什么那么快就发家了吗?”败家子说是兔仙给搬的。老头说,那是胡扯。
“你父亲当年读书得功名不成,遂上龙虎山和我一起在天师座下求道,天师他老人家见你父亲颇有仙缘,便传他经天纬地法术,可是你父亲无意中参出了‘六丁六甲运财术’,便偷偷下山,然后用这法术为自己搬来这诸多的财富,天师大怒,本意要给你父亲惩处,还是我苦苦哀求才放过了你父亲。不过,你前几天乱祭邪神,乱设祭坛已被天师他老人家知晓,所以要我来查看,贤侄,你还是赶紧撤了祭坛,安生过日子吧!”
败家子被老头这一番说辞弄得心神恍惚,赶紧撤了祭坛,款待这老头在家里住下。虽然说去了招兔仙的心思,可是败家子很快又打起了其他的主意,终于在一次酒酣耳热之际从老头的嘴里套出来:当年他爹为了感谢师兄在天师跟前求情,把这“六丁六甲搬财术”传给了这老头。于是这败家子扑倒在老头面前,恳求老头把这个法术传给他,老头做为难状说这个法术说得好听叫“六丁六甲搬财术”,其实叫“六鬼运财术”,这个法术可是极为阴损的,而且有伤人伦,还是不要学的好,当年你父亲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使出这个法术的。
败家子说没关系,自古云富贵险中求,只要能重振家风,什么都没关系。老头一笑说好吧,那我就教你,你要准备六具尸骨,然后这般这般这般。败家子一听两眼放光,当晚就一连掘了六家人的新坟,挖掘来六具尸骨,然后按照老头所教的方法施法,果然,当天晚上,本来好好的在屋子里躺着的六具新鲜尸体全不见了,在天明前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身上戴满了金银首饰和各种珠宝。这个败家子一看大喜,把这些东西都捋了下来,然后美美地去抽了一顿大烟,可是,这些东西就没怎么折腾就没有了,于是这个败家子就又施法让这些尸体再出去。可是一夜过去了,那些尸体还是横七竖八地躺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就这样接连几夜都没动静以后,那败家子急了,又去找那个老头。老头嘬着牙花子说:“哎呀,这个可难啊,这个尸体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灵了,你要重新去找尸体!”
听了这话,这个败家子有点傻眼了,他到哪去找那么多鲜活的尸体啊。不过这个老头后一句话救了他:“有个方法,倒是可以一劳永逸,替你炼制这六鬼。”败家子大喜过望,问什么方法。
“别人的尸体只能用一次,可是你直系血亲的尸体却是可以反复使用,他们可以替你反复搬财。”老头说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方法。
这个败家子有点傻了:“我去哪里弄血亲的新鲜尸体啊,我老爹的尸骨都化了几年了!难道要我……”他恶狠狠地比画了一个手切刀的姿势。老头听闻这话就勃然大怒:“我只是这么一说,我可没有让你去杀人取尸啊,这么违逆人伦的事情,简直,简直……”老头气哼哼地不顾败家子的再三挽留,执意离开了他们家。
败家子无奈,只好跑了上百里去寻访刚埋下的新鲜尸体,不过好几次差点被人逮到,那些搬过一次财的尸体,就堆在房子里,而且尸体日渐腐烂,一股股臭气不时地飘出,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败家子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找到新尸,所以也没有进项,大烟一断分外难熬,浑身如万蚁钻心痛不欲生,终于他拿了一把刀,嬉笑着钻进了他娘亲的房里,就听见他叫了声:“娘,您就成全了儿的一世富贵吧!”
第二天,衙门接到保长报案,说是原千顷地主王家大少犯下了灭伦大案,一夜之间杀了娘亲、姐妹等六人,人证物证俱在,同时在王家搜出尸体若干,据查,全都是这段时间无缘无故失踪的人口。这几乎是惊天大案,震动朝野,直达天庭。最后,败家子被判处腰斩之刑,破了雍正年以后犯人无腰斩之刑的规矩。就在败家子被腰斩的当天晚上,在一处荒野里,有人看见一个老头在七个小土堆之间拜月而哭。
他这番故事讲得鲜血淋漓,让人不寒而栗。我勉强笑着说:“你真有讲故事的天分,这个鬼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的导师,他的祖上就是当年庭审那个败家子的县令。”宋旭东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他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人都说风是雨的影,说不定还真有这么回事,但绝对不是什么“六鬼搬财”,说不定王姓书生只是一个盗湿墓的贼,专门扒人寿衣的那种。可能是处理尸体的时候没有注意,被人发现了,所以才有鲜尸六鬼搬财术。当我说出自己的推断时,宋旭东笑了笑,说还真让你蒙对了,这个故事其实是盗墓圈里最神秘一家的一则轶事,但是因为时间久远,其中难免有演义的部分。“是哪一家啊?”我问他。他笑了笑说回头你就知道了。靠,我鄙视他吊我胃口。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传来了阵阵锣鼓声,嘈杂的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抬眼望向前,只见远远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的多了起来,手里或持着黄裱香袋,或是擎着从秋稷寺里求来的护身符。
秋稷寺又称东岳庙,位于新郑市东北十五公里龙店镇东部沙岗上,始建年代无考。据新郑出土的几通石碑碑文记载,唐武德四年复置苑陵县,开国元勋尉迟敬德、郭子仪重修东岳庙;宋淳化五年(994)乡老胡尧、谷子、林师政来此悟道,重修东岳庙;明嘉靖十四年(1535),高尚贤、高捷、高拱立有《重修东岳庙碑记》;清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光绪、宣统年间高官、乡贤道士修东岳庙的功德碑,以及民国时期北洋军阀政府总统徐世昌重修东岳庙碑记等。据传:东岳庙占地三百四十亩,坐北向南,建筑布局对称严整,三进院落,主体建筑有山门、中殿、正殿、后殿,附有东西侧院、钟楼、鼓楼等。山门面阔五间,进深十米,歇山重檐,内塑二宰臣。山门之后立有五十多通石碑,人称碑林。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尤其“鸟柏”最为名贵。传说是黄帝携常伯战蚩尤获胜,为纪念功臣常伯而栽的。正殿面阔五间,进深十五米,飞檐广厦,黄琉璃瓦屋顶,斗拱飞翅,金碧辉煌,内塑主掌民众生死的东岳天齐仁圣大帝,高丈余,铁铸鎏金,形象威武,是灭纣兴周英雄黄飞虎的化身。东西厢房内塑十大阎君,内有七十五司。后殿为寝宫,面阔五间,单檐歇山顶殿宇是供奉东岳大帝与帝后的所在,东侧为三贤祠,西侧是奶奶殿。最后北部十三层台阶以上是天帝阁。阁东侧院北部高处是特为人文始祖轩辕黄帝在此降妖治水而建的始祖殿,面阔三间,进深五米,重檐歇山顶,绿色琉璃瓦,金龙盘柱,彩画精妙。还有农宫殿、药王殿、火神殿、文昌阁、学艺屋以及道士寝房等鳞次栉比,气势磅礴。庙内钟鼓楼有七面大小不等的铁钟,晨钟暮鼓,声震沙乡,是新郑著名的道教圣地。可惜,这么辉煌的道观却烟消于历代战火之中,解放后依然残留各种的建筑达上千余间,但是又在各次运动中被逐渐夷为平地。因为秋稷寺是罕见的两教合一庙宇,也就是说寺内供奉了佛教、道教两个宗教,所以传说其地下有巨大地宫,隐藏有各个朝代秋稷寺所藏的镇观之宝,但是大多也是只闻其名。中原大战时期,著名的草包军阀张宗昌曾经涉足至此想要寻找地宫入口,但是很快被冯玉祥将军的部队赶跑。据传,抗日战争时期在日本投降后,有日本伤兵被遗弃至此,被道观中的出家人相救,伤愈后回国。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地百姓出资重修秋稷寺,曾传闻有日本友人捐助巨款,但是已不能恢复秋稷寺当年盛况。
如今的秋稷寺只有近千平方米的简单道观,但是每逢初一、十五,当地百姓就会到这里上香,而且每年一次的庙会更是热闹非凡,各种杂艺、百戏多不胜数,小吃零食琳琅满目,更有各种民间奇人争相献艺。
随着越来越走近庙会,热闹的人群也越来越多,通向秋稷寺的路口早已布棚林立,摊贩如云,各种各样的小吃,各种各样的把戏,舀糖人的、吹棉花糖的、贴字写花鸟虫鱼字的前面都是人头攒动,卖油炸豆腐的、杂碎汤的、夹肉火烧的上面是热气腾腾,还有卖孙猴面具的、跑江湖卖膏药的,就在我们沉浸在这一片乡土气息浓郁的庙会气氛的时候,前面忽然有人群纷纷向一个方向移动,还有人小声说:“去看啊,杀人了!”旁边有人立即打断他:“别乱说,是表演砍头!”一个老太太双手合十,核桃一样的嘴里一瘪一瘪:“作孽啊,那么小的孩子,活生生把头给砍掉了!”
“活人砍头?”我惊疑地看着宋旭东,只见他眉毛动了动,示意我们跟上那些向前涌动的人群。
就在离庙会不远的地方,一个白布围开的场子,四周黑压压地围了一群人,场子的正中间是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大点的年轻人星眉朗目,一张瘦削的脸庞,却穿了一件旧式的对襟大褂,初秋的天气已稍有寒意,而这个年轻人却依然是单褂。另外是一个约有十三四岁大的孩子,十分瘦弱,但是脑袋却出奇的大,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颗豆芽菜上顶了一个大豌豆。
只见那大点的少年冲四周一抱拳,用一口黄河北的口音说:“各位伯伯叔叔,大娘婶婶,我们兄弟是外地人,为赶明年的马街书会提前来到河南,借这个庙会给大家表演一点家传的玩意儿,挣个吃饭落脚的花销,大家看了说好,就扔俩子儿,大家看了说不好,也千万不要骂,更别报案,因为咱们兄弟的玩意儿都是假的,犯不着浪费大家的两毛钱手机费!”他的这一阵开场白引起大家一阵哄笑。这才听旁边的人介绍,原来他们已经表演过一场了,由于太过逼真,旁观有带手机的乡亲当即报了案,警察过来之后发现是演把戏就走了。
本来想走开的,但是这番话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是什么表演能把这些连春晚魔术都骂个狗血淋头的观众唬得一愣一愣的?刚想问问宋旭东什么是马街书会,却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没影了。
正四下里寻找的时候,场子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暖场锣鼓又把我的目光吸引回了场中央。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已经换了短打扮的紧身衣服,腰间一条铜钉宽腰带,两人架势一拉显得分外精神,格外抖擞。
小点的那个孩子先上来铺了一块白布在地上,然后拿了两支胳膊粗细的檀香上来四下朝人打躬,大的那个用轻佻的语气说:“各位叔叔伯伯,刚才血淋哗啦吓着了大家,小辈用一个小把戏来赔罪。”说罢就拿起旁边的檀香往高处一举,眼角带着笑意对周围的人说,“那就是让这两支檀香来个近距离亲嘴!”他的话音刚一落地,四周便响起了轰然的大笑声。本来乡下人就是讲究个实在通俗,一说“亲嘴”这种暧昧字眼,好多汉子都咧了大嘴笑得开心,也不管媳妇在后面照背上使劲儿地拧掐。那些女孩子则是羞红了脸,轻轻地啐了一口。
“檀香亲嘴?”有意思,我也跟着傻呵呵直乐。只见那个大点的孩子很快就把两支檀香间隔三十厘米摆放在白布上,直起身子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