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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鼋老龙之类?这种事万不能对那些民兵们讲,我忽然想起算命瞎子的话来。那老儿信口开河,不过对这些村民却有奇效,我不妨也照猫画虎,以迷信思想对付迷信思想,反正当务之急是把潭中的东西拽上来,尽快找到孙教授。
于是我一脸坚毅的表情对民兵们说道:“同志们,现在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头可断,血可流,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不能丢,咱们一起动手,把铁链从潭中拽出来……”
民兵排长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抢着对我说:“胡首长,我的胡大首长,拽不得,万万拽不得呀。这链链拴着黄河里的老怪,这等弥天大事可不敢随便做。”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不过表面上却要装得镇定自若,拿出点首长的感觉来。我对民兵排长说道:“排长同志,你不记得那位有名的算命先生是怎么说的吗?你们村那位瞎子先生是古时姜太公、刘伯温、诸葛亮转世,前知八千年,后知五百载,他说这里是个仙人洞,我看多半没错。因为我在研究古代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这种描述。这潭中坠的一定是太上老君炼丹的香炉,里面有吃了长生不老、百病不生的灵丹妙药。咱们肯定是先发现这些仙丹的,按国际惯例,就应该……应该……”
国际上对于个人首先发现的东西好象会让发现者享有什么权利,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赶紧问shirley杨:“国际惯例是什么来着?”
shirley杨替我说道:“按国际惯例,首先发现的人享有命名权。”
我一听光冠名哪行,于是接着对民兵们讲:“同志们,命名权你们懂吗?”我一指其中一个民兵:“比如兄弟你叫李大壮,那只要你愿意,咱们发现的仙丹就可以叫大壮丹。一旦咱们国家的科研工作者把这种仙丹批量生产,造福人民,咱们就算是对党和人民立下了大功啊。另外最重要的是先到先得,咱们五个人是先发现的,每个人都可以先尝几粒嘛,这事我做主拍板了。”
三个民兵让我侃得都晕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者在上面得时候瞎子说的话他们都十分相信,二者又爱慕这种建立功业的虚荣,三者那长生不老的仙丹谁不想吃上一把。但是还有一个顾虑没有清除,既然铁链下坠着的是太上老君丹炉,为何铁链会不时的抖动?
我暗道不妙,夜长梦多,再由着这帮民兵瞎猜,我这谎就撒不圆了:“这个铁链为什么会动呢?对啊,它会动那是因为……因为这炉中仙丹的仙气流动啊,这种吃了长生不老、万病皆除的仙丹,你们以为跟那中药丸子似的又黑又臭吗?这每一粒仙丹都有灵性,毕竟不是世间凡物。”
民兵们听了我的话都连连点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链子拴着的东西不是什么黄河中的精怪,肯定是太上老君的丹炉,纷纷卷起袖管准备动手。
民兵排长突然想到些什么,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我听后笑着对他说道:“排长同志你尽管放心,仙丹神药没有治不好的病,就你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这仙丹是专治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稠而不多多而不……”
另外两个民兵在旁听了都哈哈大笑,弄得民兵排长有点脸红,对那两人大声呵斥:“驴入的笑个甚?快干活。”
Shirley杨觉得有些不太稳妥,低声对我说道:“老胡,我看被铁链拴在潭中的象是些有生命的东西,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拽出来,是不是……”
我趁着民兵们过去准备转动摇辘,便对她说道:“难道还信不过我吗?你尽管放心,我和你一样,也只有一条性命,岂能拿咱们的安全开玩笑。我看过这么多形势理气,从未走过眼。纵观这里的风水形势,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什么古墓,所以不用担心有粽子。而且这里的自然环境得天独厚,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凶恶异兽;就算是有,也有铁链拴着,咱们又有步枪防身,怕它什么。万一孙教授是在下面,咱们迟迟不动手,岂不是误了他的性命,当然现在动手怕也晚了三秋了,就听天由命吧。”
Shirley杨说道:“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是你从来就没办过让我放心的事。你对那些乡民们怎么讲不好,偏说什么长生不死的仙丹妙药,我看你比那算命的瞎子还不*谱。等会儿万一吧铁链提上来没有什么仙丹,我看你怎么跟他们交代。”
我对她说道:“我可没瞎子那两下子,那老儿能掐会算,满嘴的跑火车。现在我是没办法了,要不这么说,那些民兵们不肯出死力。我看那绞盘非得有三人以上才转得动,只有咱们两个可玩不转了。等会儿万一没有仙丹,你可得帮我打个圆场,别让我一人作难。”
民兵排长准备完毕,在一边招呼我,我和shirley杨便不再谈论,将火把插在潭边,各端步枪,拉开枪栓,对民兵排长一挥手:“动手。”
民兵排长带着另外两个民兵转动摇辘,象在井中打水一样,在绞盘上卷起一圈圈铁链。没想到这绞盘与摇辘铁链之间的力学原理设计的极是巧妙,根本不用三个人,便只一个人使八成力气就可以把铁链缓缓卷进绞盘。
随着沉入水潭中的铁链升起,我与shirley杨等人的手心里也都捏了把冷汗。潭下的东西是活的还是什么别的,马上就要见分晓了,心情也不由得跟着粗大的铁链慢慢上升,提了起来。
铁链卷起十余米,只见潭中水花一分,有个黑沉沉的东西从潭水中露了出来。
民兵排长大叫道:“我的祖宗哎,真个被胡首长说着勒,恐怕真个是那太上老君烧丹的炉炉。”
第九十六章 缸怪
民兵们用摇辘绞盘卷起铁链,在铁链的拖动下,一个巨大的黑色物品“哗哗”淌着水,被从水潭中吊了上来,因为火把的光源有限,那物体又黑,初时只看得到大概的轮廓,又圆又粗,跟个大水缸似的,但可以肯定一点,不是什么水中的动物,是个巨大的物品。
我们谁也没见过太上老君的丹炉,难道真被我言中了,这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我为了看得清楚些,让Shirley杨举着手电照明,我自己举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凑到近处细看。
这时整个黑色的巨大物体都被吊出了水面,民兵排长等人把绞盘固定住,也都走过来观看,水潭的直径不到三米,更像是一口大一些的井眼,我们站在潭边,伸手就可以摸到吊上来的东西。
在火把手电筒的照射下,这回瞧得十分清楚了,只见这是一口“大缸”,至少外形十分像水缸,缸身上有无数小孔,刺了不少古怪的花纹,我和Shirley杨见过很多古物,这种奇特的东西尚数首次目睹,实在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年代历史出处全看不出来,更不知道是什么人,大费周折把它用数条铁链吊在水潭里,这口破缸值得这么机密吗?
缸口是封着的,盖子是个尖顶,显得十分厚重,边上另有六道插拴扣死,想打开缸盖,只要拆掉这六道插拴就可以。
“巨缸”四周全是小指大的孔洞,一沉入水潭中,“巨缸”就可以通过这孔洞注满潭水,但是只要用摇辘绞盘把铁链提拉上来,一超出水潭的水面,“巨缸”中储满的水就会漏光,天底下的水缸都是用来盛水的,但是这口“怪缸”的功能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是另有它用。
就连民兵排长那等粗人,也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了,忍不住问道:“胡首长,这怎么不像是太上老君装丹药的炉子,倒有几分像是我家里漏水的那口破缸。”
我对民兵排长说:“排长同志,这就是你不懂了,你家的水缸上面有这么多花纹吗?你看着许多花纹造型古朴奇特,一定是件古物,你就等着文物局来给你们村民兵发奖状吧。”
Shirley杨看罢这口怪缸,也是心下疑惑:“这也不像是水缸。我看更像是折磨人的刑具。”
我对Shirley杨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把活着的囚犯装进漏眼的缸里,浸入水潭中,等他快淹死的时候,再把缸吊出水面,把里面的水放光。那样的刑具倒是有的,以前我在电影里看过,反动派就经常用那种酷刑折磨我们英勇不屈的地下党,不过我看这口怪缸不太像刑具,折磨人的刑具哪用得着这么精雕细刻,这缸上的花纹极尽精妙之能事,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咱们乱猜也没用。上去把插拴拔掉,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事物再说,搞不好就是仙丹。”
民兵排长拦住我说道:“胡首长,可不敢乱开,万一要是缸里封着甚妖魔,放出来如何是好?”
我对民兵排长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种地方不可能有怪物,刚才咱们看到潭中的铁链抖动,可能是水潭下连着地下湖。湖中的大鱼大虾撞到了这口缸。不要疑神疑鬼。你要是现在还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咱们让事实说话,你们都向后退开掩护我就可以了,看我怎么单枪匹马上去把缸盖拆掉。里面便真有猛恶的妖怪,也是先咬我,我他娘的倒要看看谁敢咬我。”
他们拦我不住,只好搭起手磴,把我托到“怪缸”的顶上,这口奇特的“怪缸”与铁链之间甚是坚固,我站在上面,虽然有些晃悠,但是铁链却没有不堪重负断掉的迹象。
我爬到“怪缸”的顶上,一摸下,才发现这口缸外边,包着三层刷有生漆的铁皮,非常结实,不是寻常的瓦缸,心中暗道:“他娘的,这么结实的缸是装什么的?搞不好还真是封着什么鬼怪,打开之后只看一眼,要有情况立刻把盖子封上就是。”
Shirley杨和民兵们站在下面,仰起头望着我,都替我捏了把汗,他们不住口地提醒我多加小心,我拆了两个插拴,抬手向下边的众人挥手致意:“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撩。”然后继续低头拆卸下一个插拴,这些插拴在水中泡得久了,却并没有生锈,用力一把就可以拔掉。
我刚拆到第五个插拴,忽然脚下的“怪缸”一阵晃动,似乎缸中有什么东西在大力挣扎,我站在上面,立足不稳,险些一头掉下来。我急忙用手抓住上边的铁链,把失去重心的身体牢牢固定住。
其实悬挂在半空的“怪缸”里面有东西作动,这口缸毕竟沉重,摇摆的幅度不大,只是我没有准备,倒被它吓了一跳,我攀住铁链,只听缸中“噼里啪啦”的乱响,真像是什么东西在使劲挣扎。
难道孙教授被困在里面了?在潭中泡了这么久还没淹死?下面的Shirley杨与三个民兵也听见了声音,都对着“怪缸”大喊孙教授的名字,让他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会把他救出去。
缸中声响不绝,但是却无人回答,我救人心切,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立刻把最后的插拴拔掉,缸上回旋的空间有限,我便用手攀紧铁链,想用脚踢开缸盖。
这时候我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古时候有种缸棺,以缸为棺,把死人装进里头掩埋,不过十分少见,我从来没遇到过,难道这口奇特的漏眼大缸,就是一口缸棺,里面有死而不灭的僵尸作祟?”
我与Shirley杨这次来陕西,也带了两只手电筒,不过都在Shirley杨的包里,我现在爬到缸顶,身上除了“摸食符”之外,什么器械都没有携带,连个黑驴也没有,真有粽子倒也难缠,不过我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