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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事情,报纸杂志上常有报道。”
街头漫步的女孩子,鞋店的营业员,面条铺的送货员,由于偶然的机遇渡入演艺界,很快就会名扬遐迩。
“城木先生,请注意他们走红的速度,这在别的行业能够想象吗?您说的企业界,有谁是从一个刚就业的试用人员,一年后就能在公司里登峰造极的?”
“当然,那根本不可能。”
“就是出息得最快的人,起码也先念了四年大学。不管是到什么企业,没有知识和经验是兜不转的,更不要说一年之内就出类拔萃,压倒所有的同行了。”
“这一点儿不假。”
“然而在演艺界却是可能的。开始卖座的演员,一个晚上就能挣三十到五十万元。更要紧的是,他们的年龄一般还不到二十岁,有的才十五、六。在别的行业是绝对办不到的。”
“对啊——”
“我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艺术才华,但我是雇佣演员的。演员能以多快的速度发迹,雇佣演员的人也就能以差不多的速度肥起来。”
上面仅是后藤田的一小段开场白。此后他便自豪而又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是怎样从一个“乐团少年”开始,借助明星们的飞腾,捞取到一大笔财富的。
城木饶有兴味地听完了后藤田的故事。别看他自己曾当过乐团的演奏员,却很不熟悉演艺界的内部结构。后藤田巧妙地穿游其间,终于到达了成功的彼岸。
“他可能有培育演员并使他们成功的特殊才干,也可能是福星高照,并不是谁都会走运的。”
后藤田的经历和奈美子的遭遇在城木心中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同样选取演艺界做舞台,前者白手起家成为巨富,后者耗费上亿却一败涂地。
“奈美子究竟差在哪儿了呢?”城木百思不得其解,急忙求教于后藤田,“那天我带到你的俱乐部的那个女孩子,一心要当歌手,可是枉花了一大笔钱也没成功,什么原因呢?”
“不了解细情,当然说不确切。依我的经验估计,是不是让坏经纪人骗了?”
“这有可能,但为什么没能及时识破骗局呢?”
“手段巧妙嘛!在演艺界的背胡同里,藏着很多狼一样的人物啊。”
演艺界既然能使人一举成名,走红致富,也就必然会招来形形色色的寄生虫,吸血鬼。奈美子和他的父母,也许就成了他们猎捕吮食的羔羊。
“今天别扯得太远了,咱们玩玩吧。”后藤田拍拍手,艺妓们进来了,室内顿时笙歌曼舞,一派欢闹。城木却心不在焉,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嘀咕,“城木啊城木,你现在不是正遇上…个机会了吗?”但这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呢?还不太清楚,不过脑海中奈美子的面影一再浮现出来……
很突然地,后藤田想起了一桩事情,“城木先生,您在企业界交际广泛,手头有没有正在谋职的会计人员?年龄不限,只要心眼儿实在就行。”
城木当即想到了水沼咲郎。在六本木的餐厅里听大室说,他已经失业,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城木悉心为奈美子着想的时候,奈美子正在一家饮食店里。确切地说,是她父母经营的饮食店,也就是奈美子自己的家。一间小小的内室,她和一个客人相对而坐,二人之间的桌上摆着酒菜。
来客不是旁人,就是小野原刚造。这两人坐到了一起,事情便能猜出个大概——奈美子正是小野原派往城木身边的细作。
“那么说,城木失了业,还过得挺悠闲自在,真有福气啊。”小野原端起奈美子给斟满的酒杯说。他用心听过奈美子的报告后,倒是看不出什么疑点,没有任何迹象说明城木从他手里骗取过两亿元。
“给我的印象是,他很和蔼,不象是个坏人。”奈美子话里充满了自信。
“你刚开始接触他,怎么就知道好坏?他见你年轻漂亮才对你好的,肯定别有用心,想占有你。”
“是吗?”
“不要上当!他也许是个骗术高手。在鬼岛产业这小子心冷手辣都出了名,职工们谁不怕他?你可别感情用事,要头脑冷静地调查他的生活真相!”小野原瞪着奈美子,语调相当严厉。
——如果城木为奈美子的美貌所惑,那固然正中小野原的下怀,靠奈美子足以探知城木的一切隐秘,但如果奈美子迷上了城木,那可就把本钱都赔进去了。弄得不好,她还会反过来替城木当奸细的。
城木是个美男子,据说很会摆弄女人,看来奈美子刚一搭上钩就产生了好感,万万不能“偷鸡不着蚀把米”,得好好警告她!
“我先给你说明白——”小野原放下酒杯,面目凶横地说,“不许忘掉你的使命。只要听我的,债务问题可以商量着办。所以要用你,也是因为是先有这个约定。要是一旦发现有背叛我的行为,决轻饶不了你!”
十九岁的泽崎奈美子怎经得起小野原的这番恐吓,立刻便混身哆嗦,眼泪汪汪,“我……我怎么敢背叛呢?请相信,我一定全力以赴,请不要再折磨我的父母……”
小野原看得出她说的是真话。
“那要看你干的怎么样了。”
吓唬了一气,小野原的态度放缓了,又去端酒杯,奈美子连忙给他斟酒。
“这小美人是捏在我手心的玩偶。”小野原得意地睨视着她那沾着泪珠的长睫毛。
原来奈美子父母欠了一大笔债的那家金融公司,是小野原的暴力团组织控制的。奈美子未能登上歌坛,用作借债担保的这爿饮食店却要被他们侵吞。正处心积虑要调查城木实底的小野原,灵机一动,把主意打在了饮食店老两口的美丽的独生女身上……
第12章 第四个人
利用色情间谍搞情报,手法并不新颖,况且城木刚卷入过那次神秘的杀人事件,惊魂甫定。倘若派出一个美人没来由地凑乎上去,势必会弄巧成拙,吓跑了他这只惊弓之鸟。
“怎么样才能让奈美子自然而然地搭上城木呢?”小野原盘算了多时。
他先是指令手下人缜密观察城木的生活起居,准备在城木的住处安窃听器,无奈那儿是杀人现场,警方监视过严,不敢贸然潜入。正愁无从下手之际,小野原得到一个情报:举目无亲的城木,只有一位过从甚密的姐姐。他便令人在不设防的夏子家里,安上了窃听器。
夏子劝城木去关岛的一席话,全部传进了小野原的耳朵,一个绝妙的行动方案,就此拟定了。
“如果肯让奈美子给我当情报员,没收你们财产的事,就好说一些了。”利用债权威逼破产户俯首听命是小野原的惯伎,不由别人不依。
奈美子的父母极其为难,但未料到奈美子本人却主动答应了。她甘心情愿为慈爱的双亲,为保住全家的衣食去铤而走险,借以赎回做歌星的迷梦所造下的罪愆。
奈美子一家人的遭遇,在现实生活中并非绝无仅有。其实做父母的也有责任,恰恰是那种一心想让孩子出入头地从而光耀自己的奢望,导致了全家的悲剧。奈美子的父母如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但迫于生计,女儿要作出自我牺牲,也无法执意阻拦,只得忍痛接受了小野原的条件。
于是,一位日本少女的倩影就先于城木出现在关岛恋人岬旁的芳草坡上,她象一颗流星,非常突然却也非常自然地划破了城木心中的夜空。
然而,奈美子对城木表述的个人身世确是真实的。逢场作戏怎么也不可能如此逼真,在对人生绝望之余,她曾认真地想到过自尽。
关岛的邂逅,假中有真,真中做假,小野原对城木的行踪了如指掌,安排得致密无懈,倘若事态就此不再发展,城木是至死也不会觉察的。
现在,小野原向奈美子下达新的指令,要她调查城木的“不在证明”。务必弄清楚小野原向“城木”交货的那个时刻,城木本人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哪怕是有个确切地点也好。如果能证实城木不曾在交货现场,那就可以确认和小野原打交道的是酷似城木的冒牌货。
“直接了当地问他,会引起怀疑,要利用机会巧妙地打听到手。”小野原给奈美子面授机宜。
这时,隔壁好象有人。
“经理,我是高室。”
“进来。”
拉门开处,闪进来身穿西服、动作轻捷谨慎的高室。他那对机灵的眼睛,使人联想到隐身术。
“有什么新情况吗?”
“听到一些事情。”高室扫一眼奈美子,含糊其词地回答。
小野原会意,让奈美子避了出去。
“有个人偷偷地见过永坂,这家伙会不会是他们的同伙?”
“嗯?”小野原为之一振,这情报太重要了。
永坂伙同别人骗到小野原的巨款之后,准备逃亡国外,身边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卖掉了自己的营业室,把老婆孩子送回秋田的娘家——而这一切全瞒过了小野原。并且,小野原亲眼目睹过他们的分赃现场,钱分作四份,也就是说诈骗他的应该有四个人。永坂、城木或冒牌城木、拎吉他盒的神枪手,但第四个人至今没露过面,了无线索。
“我认为,这个偷偷会见永坂的家伙,很可能就是一直没亮相的第四个,他的模样和那三个都不一样。”高室说。
“怎么,你已经摸清他的长相了?”
“虽说比不上像片,可也差不太多。您看!”高室掏出一张素描肖像放到桌子上。
“干得好!讲讲经过。”小野原注视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正面画像。
高室一直在死掉的永坂的朋友、熟人中间寻觅诈骗集团的线索,但久无所获。后来好不容易牵住了一个线头,那是永坂雇佣的一位女职员提供的。
她二十岁,普普通通,做会计。高室一个劲儿地缠着她,她明知高室是小野原的人,起初什么也不肯吐露,但终究经不住高室的软硬兼施,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秘密。
“大约两个月以前,我们经理开车到不动产登记处去。他离开办公室后,我忽然发现他把必须带去的有关文件忘在了桌上……”
这样,她拿起文件骑上轻型摩托车紧追。永坂的车驶离了市区,和登记处所在的方向背道而驰,她仍然尾追不舍。
只见永坂在市郊一座面对水田的神社前煞住车,快步进院。
一位绅士派头的男人正等在空寂无人的殿堂前面。二人似乎很警惕,窃窃私语。
“看上去是商谈机密事情,我不便上去招乎,就暂时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经过考虑,我觉得在这儿露面好象对经理不便……”
于是她悄悄地离开了那个神社,回到营业室。因为事关经理的个人机密,她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过、现在能向高室说破,不光是高室缠得紧,又肯出钱,还有一层原因是永坂突然关闭营业室,解雇了所有职员,她连退职金也没捞着。
“你说说,和他密谈的人是个什么样子?”高室问道。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出于好奇,我看得相当仔细。对了,与其用嘴说,还不如给你画一张像哩。”
真看不出,这个姑娘以前曾为当画家下过功夫,观察力敏锐,素描基础也棒,不一会儿就画成了这张轮廓清晰的肖像。
——小野原满意地笑了。
“画得确实挺棒,就用它挖第四个小子!”
“经理,不过……我们不是象警察那样的公开调查,也不是象电视找人,就凭这么张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