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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警部!”一个便衣警探大声说;“引起这桩案子的那个藤原,肯定和城木圭介长得非常相象,我们应该紧紧地抓住这条线索。”
“唔,现在还不能认定藤原就是罪犯,如果查出他来,可能会得到不少真东西的。”
整个案件虽说还存在着某些扑朔迷离的地方,但阻隔在树谷警部面前的一堵高墙,确实坍塌下去了。
他向水泽警部谈了自己这方面的进展。二人传来城木,核对发案前三天城木的全部行止。
对于发案当天傍晚,步出西新桥鬼岛产业大厦后,叫了出租汽车并在车内化妆一节,城木确认不讳。
“那你为什么要化妆?为什么怕被人跟踪?”
“当时我有一个订了婚的未婚妻,这门亲事同我的前程关系重大。但另外我还有个情人,那天是去她那里密会,想不到让别人盯上了。”
“晓得吗?就是你要去千风流事之前的神秘举动,招来了那场凶祸。”
“是啊——,这也许是不忠于未婚妻的报应……婚约到底还是解除了。”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和你长得极相象的人?”
“不知道。”城木不假思索地回答。
送走城木,水泽和树谷又商量了一番。两入负责的案子不是同一个,但都纠葛到城木;两人的侦破工作又都面临着一系列的难题,凑在一起绞绞脑汁,或能互有启发,互有裨益。
“判明了还有一个酷似城木的人,好象透了点亮。”树谷浅笑着说。
“城木坚持说他没有被暗害的理由,现在看也是自然的了。”
“当前的问题是,打死关山的凶手究竟是谁?看上去不象是明知对方是关山而开的枪,因为事情发生在城木的房间里,关山是事先潜入的。”
“而且凶手是瞄准窗户上的影子打的,恐怕是错把关山认成了房间的主人。”
“我想,城木也被关山误认成另一个人了。那就是说,极象城木的那个人,有双重仇人。”
“是这样,既然城木找不出自己受害的原因,只好这么认为了。”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查出那个象城木象到可以乱真的程度的人,从他身上摸清案件的背景。”
水泽也同意地说:“杀害大室的案子也尽是谜,如果查出他来,兴许能理出些头绪的。”
酷似城木的人好似个江湖惯犯,可能屡屡行骗,以致黑社会中同时有几个人要搞掉他。
这种分析在表征上是合乎逻辑的。不过,报复杀人必得认准复仇的对象,关山可能急于泄忿而认错了人,然而另一个人也是象他那样地轻举妄动吗?那未免忒无独有偶了。
问号在两位警部的脑宇中盘旋。但鉴于城木矢口否认有招致谋害的理由,那么只好暂作误杀论处了。
小野原一伙人正在夜以继日地调查那个恐吓者。他本人坚信,对方的犯罪动机完全出自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隙。
涉嫌者的名单编制出来了。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伤害了这么多的人啦!”
小野原翻阅着这份黑名单——他的“事业”的发展记录,细细地回想着过去的桩桩丑行,不禁为自己的残忍悍毒感到目瞪口呆。但这却分毫未减他觅获对手的热情。他严饬手下人彻底清查所有的涉嫌对象,特别是其中擅长射击的人。
结果却并不如他所想,没有发现任何值得进一步挖掘的目标。倒是有几个持有枪证的家伙,但经过调查无一与当前的事件有过牵连。
“那小子莫不是雇了枪手当刺客?”
小野原重新回头考虑。他反复琢磨电话里的通话情形,仍觉得打黑电话的和枪杀永坂的就是同一个人。
“没错!”他从来都信得过自己的感觉。
“那么个滴水不漏的家伙,不可能被我们一查就露马脚的。”
他的对手表面上或许佯装不会使枪,实际上是个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可是在日本,没有经过严格审查尔后签发的持枪证,枪和子弹都极难弄到手,练枪也找不到地方。小野原想,这里面非有文章不可。
从对手擅长射击这条脉络的调查算是失败了。小野原却不肯就此罢休。敌手愈是奸狡,他愈是变得好斗。
“还得从政治献款欺诈案那条路子入手。”
小野原准备从头开始,顺蔓摸瓜,不过再也不能大模大样地搞了,如今已被警视厅的水泽警部给瞄上啦。
“嗯,让她弄清楚城木的‘不在证明’,估计她现在能够做得到了。”
小野原决定动用精心埋伏到城木身边的泽崎奈美子。
秘密指令下达到她那里,要她摸准小野原和曾以城木面目出现的人接头的时候,城木本人在什么地方。倘若城木的不在现场证明成立,那便无疑是中了假城木的奸计。
奈美子回话说,她有办法查明白,一定尽力试一试。
在仙台市风景如画的广濑河畔,电视台举办了实况转播的歌唱公演大会。东京来了十多名青年红星,城木带领的奈美子也在其中。
晚九时,盛况空前的公演结束了,但观众的兴奋情绪久久未现冷却。歌迷们不顾警卫和电视台工作人员的劝阻,把即将乘车离去的演员连同停候在舞台后面的出租轿车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地要一睹自己崇拜的明星的芳华,即便演员好不容易地进了车,歌迷们仍是你推我搡地扒车窗,敲车身,狂喊着演员的名字,如醉如痴,车根本开不起来,迟迟无法解脱。
为着躲避同歌迷们的这种遭遇,演员的管事往往要事先设法用一辆假目标车吸引观众,而演员则化了妆从别处溜走。
一个走红的歌星的麻烦尚不止于此,她或者他的节目安排通常很紧,在一处演唱完毕,立刻要直奔车站,连夜搭车赶赴另一处演出。人们但知明星手执麦克轻歌曼舞和赚进大把的钞票,又有谁知他们舞台下面的奔波之苦呢?尽可能地减少无谓的疲劳,是陪伴演员的管事的一项重责。为使奈美子紧张之中保持舒缓,城木同样要费尽心机。
他领着奈美子巧妙地躲开歌迷们的纠缠,九点半钟就回到了仙台市内东二条二人下榻的饭店。在这里也犹恐惹人注目,他让奈美子戴着墨镜,在楼内餐厅的一角用膳。
二人边喝咖啡,边随意地闲聊。城木举腕看表,不觉已快到十点半了。
“该回房间去啦。明天上午搭十点多一点的快车回东京。下午《艺人》杂志来拍插页照。晚上去电视台演出,日程满满的,尽量早点睡。”他拿了帐单站起来。
“我有个要求……”奈美子象藏有什么心事似的,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说看。”
“……不知怎么的,今晚象是要睡不好,想喝点酒。”
“太累了吧,那么去饭店的酒吧?”
奈美子有时需要喝一点,用酒顶替安眠药,趁着微微的醉意,渐入梦乡。
“我想到你的房间去喝,也好随便聊聊。”
城木稍有踌躇,两人还从来没在谁的房间里一同喝过酒。既然她提出了要求,那也行罢。
两人回到四楼城木的房间,让侍应生送来成套的威士忌加冰和佐酒的冷盘,且饮且谈。
奈美子的房间和城木隔着三套客房。每逢赴外演出,他俩经常保持着这样一个距离。离得太远,不便联系;离得太近,又有无视男女有别之嫌。
今晚奈美子身穿一袭粉红色的连衫裙,上套紧身绒线衫。蔷薇花样的红霞,泛起在她俏丽的脸颊。城木想找个适当的时机送她回房间去。
“怎么不说话了?还想说点什么吗?”
“不,就是想和你这么喝上一次。”她莞尔一笑。
奈美子那嫣然而又纯情的样子,极富感染力,城木忽然生起一股恬适感。是啊,事业顺利,心灵和谐,命运将他和奈美子拴在了一起,真是人生的幸事!他开怀畅饮。
酒意阑珊时,城木离席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又端起了酒杯,蓦然间,他陡生疑云……
玻璃杯的缘口上,附着了些微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他暗自问道。
数量极少,稍不留意是察觉不到的。城木非常想看个仔细,但他强忍着这个意念,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奈美子闲聊,而脑子里却在急速地打转。
“趁我离开时,她往杯子里放了药?
“她要来我的房间喝酒,为的是找个机会……
“这粉末是什么药呢?难道想毒死我?未必!
“是安眠药吧?”
城木一层层地推测着,可怎么也猜不透奈美子的真实用意。她是全凭着城木才夙愿以偿的,唯有涌泉相报,全无怀恨的道理呀!
“往下看个究竟再说。”城木决意假戏真做了。
“来,咱们商量一下工作。对不起,请把那个手提包递给我。”
当奈美子扭转腰肢的时候,他悄悄地将杯中酒倒进桌上的花瓶里。
等奈美子回转身来,城木正杯底朝天,一饮而尽。
“哟,怎么这么困呐?”
不一会儿,城木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揉双眼。
“那你就睡吧,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可能也累了,酒劲儿一下子冲上来,连眼睛都睁不开啦。”
城木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奈美子赶快转到他身后,帮他脱去上衣。
他解下领带扔到书桌上,只不过不好意思脱裤子。
奈美子看出他的窘意,便揭去床罩,掀开被子,“你躺下吧,我走了。”她拎起自己的小提包,快步向门口走去。
城木听见她道“晚安”和门的开关声。门是自动锁,关上以后从外边就开不开了。
他钻入被底。寂静的室内鼾声轻作。
大约过了三分钟,城木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他一边均匀地打着轻鼾,一边偷偷地觑开一线眼睛.
——奈美子蹑手蹑脚地走近了床边。
“原来她人并没出去。”
城木忙又闭上两眼,装做睡熟了。
奈美子大概确信他睡得正酣,手脚放得大胆多了。
她伸手去搜摸城木的上衣,从衣兜里掏出来城木的小记事本,迅疾地翻阅了几下,就往一张纸条上抄写下其中一页,然后放还小本,踮起脚尖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楼接待厅的一角,奈美子在挂公用电话。
尾随她下楼的城木躲在栽着一丛观赏植物的大花盆后监视着。
她好象是在把刚抄到手的东西向某人报告,不时地朝自动电话机里投入硬币,说明她挂的是长途电话。
城木急欲窃听通话的内容,就潜行到奈美子背后,不巧此刻她已打完电话,拎起小提包一转身,和城木碰个正着!
“啊?城木先生……”她惊愕得说不出话,呆立着瞪大了双眸。
“走!回房间再说!”城木一把攥住她的手,拽着朝电梯就走。
进了房间,城木发狠一推,被撒开手的奈美子老远地一个踉跄便跌到床上。城木紧冲过去,又抓住她的胳膊把她薅起来,“你,你背叛了我!”他血红的眼珠迸出骇人的凶光。
“不,不是。我只是想……”奈美子喘息着,脸色变得煞白。
“你往酒里下安眠药,偷记我记事本上的事情。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一阵狂暴的浪潮涌起在城木的胸臆。为了使她成功,自己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努力啊!还经常为她默祷幸福,可她呢,居然恩将仇报!
“好,我要拚命报复你!”
圣洁的爱刹时变作刻骨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