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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协奏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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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友回视小野原的目光喷射着满腔的仇火,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胆怯。在气势上,小野原反倒显得差劲多了。
  “那么,我倒是想见教见教,你干嘛要这么跟我过不去?”小野原说话的口吻缓和了不少。
  “哼,只要一提宫根汽车修配公司,你不觉得亏心吗?”
  “宫根……”小野原寻思了半晌,方才想起一桩“小事”,那不过是他略施小计吃掉的一家小企业。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如果还能记得有这档子事,那家小公司也就算有幸啦。
  “宫根夫妇是养育我的大恩人哪!我五岁就父母双亡,多亏没有孩子的远亲宫根两口子收养了我,直到中学毕业……。后来,我迷上了音乐,立志自力谋生。宫根夫妇出事的时候,我正在纽约的一家俱乐部里弹贝斯。等我马上飞回日本,才知道是遭了你的毒手。小野原,这是和杀我亲生父母一样的深仇大恨呀,此仇不报,我还能叫个人吗?”
  宫根汽车修配公司,企业虽小,占地面积却很大,小野原眼馋的正是它的那块地皮。
  他先唆使自己集团的某黑公司出面,用假期票坑骗了富根夫妇,搞得两口子的企业银根紧俏,周转不灵,随后又让他自己的金融公司趁虚而入,表示“同情”,给予贷款……。就这样,先设圈套后加暴力,易如举手之劳便夺占了修配公司的土地和建筑。被逼入绝境的宫根夫妇,双双关在汽车里,引进汽车的排气瓦斯自杀了。这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事情。
  “老两口在留给我的遗书里,把你们的卑鄙毒辣写得字字血泪。我晓得你小野原手段通天,能巧钻法网,控告你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不得不黑来黑吃,血仇血报!开始我打算用枪干掉你……”
  大友浪迹美国期间很喜欢玩枪,决计为宫根夫妇雪耻后,便经常专程去东南亚苦练射击本领。
  “在东南亚,我知遇了三个人,一个是永坂良司,他也恨你。另外两个都恨城木圭介。于是我们同心合力筹划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行动方案,存心冲你们两个下茬子。”
  “嘿嘿,说来说去,不管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追求的,到头来还是钱!你说我卑鄙,你们有什么两样?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结构。这也是自然界的法则嘛。”
  小野原反过来嘲笑大友了——在这场生死搏斗中,他是赢家。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该听听你的了?”小野原鹰似的目光,移到了本乡身上。
  本乡照样视小野原如无物,伤肿的脸上,浮现着扭曲的怪笑,“那我就不谦让了。”他从容不迫地环顾一遍围着自己的几张脸,“本人首先对你们的调查能力表示钦佩。能摸到蒙娜丽莎来,有两下子唉。”
  “那是城木先生的功劳。来而无往非礼也,你冒充城木先生骗了我们,他也就冒充本乡先生回敬你们一下,哈哈……”
  一提到城木,本乡顿时正颜厉色,不再往下斗嘴了。两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直愣愣地死盯着小野原身旁的城木。
  这象是另一个自己在用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剜割自己——城木不敢正视本乡的眼睛,他感到惶遽、恐怖,心里慌乱作一团,周身冷飕飕的。
  ——终于捉拿到了无时无刻不在危及自己的生命,损害自己的形象的恶棍,照理应该觉得轻松和庆幸。但此情此景却引发了一种截然相反的心理变化。
  他实在不敢正眼瞧一下手脚被缚,惨遭毒打的本乡的样子。这不能用同情、怜悯之类的感情来作解释,有比这更深切的东西在摇撼着他的心。
  “怎么就象是打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的确,不惟相貌一致,而且脉管里流着的,是同根同源的血呀!灵与肉的感应,情与思的感应,自然的与超自然的感应交织在了一起。城木如背芒刺,如进鼎釜,或许一个心脏病患者发病时的痛苦也莫过于此了。
  “你和我是同一个爸,可我为什么得不到温饱,得不到保护,得不到疼爱?你们凭什么偏偏把我一个人遗弃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就为这个,我恨你!恨你——”本乡不是在说,也不是在喊,而是在哭——别看他眼睛里并没有一滴泪。
  孩提时代便萌发出来,并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与日俱增的仇恨,从他还流着血的嘴里喷泻而出。这仇恨无疑是幼稚的,然而却是冥顽不化,永难泯灭的,因为它植根于一个孩子还不解人生时的心灵上的创伤。
  城木至今才明白,绫子的离乡背井,并非是由于父亲的死,而是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就决心要解脱同父亲的不可告人的关系,独立抚养等于是没有父亲的敬儿。含辛茹苦,赤贫如洗的绫子总是对孩子说:“敬儿,你就当没有爸爸吧。”
  但对于一个挚着地探寻着自己生父的孩子来说,妈妈这样说反而更激起他对爸爸的渴盼与向往。稍稍长大了一些,不知怎么被他晓得了父亲的秘密,这个棚户区里长起来的野性的男孩,就一次又一次地溜到名古屋城木直也的住宅附近,偷看不允许相认的父亲和没有权利进去的家。
  “我亲眼见到你们的日子过得那么富足,那么快活。我和可怜的妈妈偏要忍饥挨饿活受罪!”
  少年本乡窥探到的,不是魂牵梦绕的深沉的父爱,而是甘于遗弃亲生骨肉的冷酷!展现于他眼前的那个丰裕舒适的家庭,包藏了一颗幼小的心灵怎么也无法理解的罪孽和人世间的不平。他恨开了那个绅士风度的父亲,但更恨年相仿佛的城木圭介。本来是一父所生,面貌又如此相象的兄弟,为什么一个鲜衣美食身居洋楼,另一个却象条野狗似地流浪街头?城木圭介是第一可憎的——这就是他按照少年时代的思维逻辑得出的结论。
  诚然,本乡的结论纯粹是少年人的偏执。但人是奇怪而又复杂的,成年后的理智并不一定能消除少年时代形成的所有偏执。并且,做为一个在社会的最底层泡大的流浪汉,本乡的理智也是沿着他畸形和病态的存在发展的。
  “母亲过世以后,我仍然时常跑去偷看你们。后来,把母亲推进火坑的父亲虽然也死了,但这笔帐决不是没有了!你身上集中了我对你和父亲的双重仇恨,总想有一天拿你消帐!”
  这时小野原失声大笑,“这才真叫驴唇不对马嘴呢!城木先生算是冤透了,好悬成了不知哪个庙里的屈死鬼。”
  可是,城木一点也不挑剔本乡的荒唐。手足同胞且又如同孪生兄弟一样的二人之间,存在着一个外人无从蠡测的心域。面对这又一个影子式的城木,聆听着这自己无法体验却又胜过自身感受的重重苦难,他心中滋生出一种说不清楚的特殊情感。
  “我和大友就是为了向你们报仇雪恨,想靠永坂和大室提供情报,牵线搭桥才拉他俩入伙的。那两个蠢猪出了差子,让我们收拾了,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你们看着办吧!”本乡转而冲着小野原说。脸上恢复了怪样的冷笑。
  大友则象发表宣言似的,“要杀就杀,悉听尊便,别的无可奉告。不过,那一一亿元,你做梦也要不回去啦!”说罢,也只管抿起嘴冷笑。
  小野原的脸色忽青忽白。与其说死人可怕,莫如说明知要死犹不怕死的人的笑更令人可怕。他倒绝不同情这两个年轻的血肉之躯,但总不能抓住他俩和没抓住他俩一样地啥也得不到吧。
  蔷薇之家杀人案件搜查本部接待了一位著名的贝斯演奏家。他叫玉木慎吾,三十二岁,是应警方的邀请前来协助破案的。
  水泽警部打开桌上的录音机旋扭时,再次叮嘱道:“请仔细听听电贝斯的演奏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随着录音磁带的转动,房间里荡漾起《晚安,甜密的夜晚》的旋律,这是一支和弹子房的《莹之光》一样的曲子,节奏徐缓,曲意缠绵。发生杀人案件的当时,黑眼小乐队演奏的就是它。由于收音麦克风安放在电吉他增幅器前面的缘故,音响不够均匀,电吉他的音量过强——这是电吉他手利根为了研究自己的弹奏效果而录制的。
  舞曲全长约三分钟。曲终后水泽关掉录音机,迫不及待地问玉木,“怎么样?”
  在场的其他三名刑警也静心等待玉木的反应。这支舞曲,他们听得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却发现不了任何毛病,所以才搬来了专家。
  玉木用手摸弄着下颏上乌黑卷曲的络腮胡须,慢悠悠地说。“音符和节奏都正确,弹得挺整齐,没有不正常的间歇和停顿。”
  水泽有点泄气地同部下交换了一下眼色,又转脸对玉木说,“哪怕是很细小的问题也可以,把你的感觉说说好吗?”他声调里甚至有些乞求的意思了。
  “我觉得……贝斯手弹得很随便。因为他只是在给人伴舞,不是让人欣赏。而且……他眼前是最后的一场舞,应当怎么说呢?嗯,可以说是花絮,对,花絮很多。不认真演奏是情有可原的。我也有过这种体会。”
  “你怎么晓得他弹的很随便呢?”水泽问。
  “有一段曲子,他一小节只打两个拍子,没有更费事嘛。”
  “请讲得更通俗一点。”
  “这支舞曲的贝斯音节奏缓慢,只须要‘蓬’、‘蓬’地轻轻弹下去就行。不过这样显得太单调,所以弹的人在必要的地方往往要搞点变奏,譬如‘波、波、蓬蓬’,也就是加花点。听上去他不少地方都把这个花点给省掉了,当时的精神是相当溜号啦。”
  水泽在想,大友的心当时是放到舞客们的“花絮”上去了,还是集中到刺杀大室上去了呢?但只要演奏一直在继续,作案是不可能的。
  “他这种程度的偷工减料,对演奏没多大妨害,外行人绝对听不出毛病。”玉木见水泽一付木然的样子,以为这位警官还是没听懂他的解释,就又接着说下去,“不过,如果说是偷工减料,这位贝斯能手在弹某一部分的时候,好象左手离开了乐器……”
  “你说什么?左手离开了乐器?那一只手怎么个弹法?”
  玉木很不经意的几句补充说明,对水泽却是个震动,他几乎是在质问贝斯演奏家了。——贝斯又不是钢琴,一只手如何弹得了呢?这一点外行也都懂得。
  “那完全有可能,左手不按弦,光用右手弹拨照样能发出音响。”
  “这我明白,调弦不就是那样吗,可演奏也行吗?”
  “那要看弹什么曲子了。电贝斯有四根弦,光用右手就可以弹出四种音,在这四种音的范围内演奏的曲子,不用左手也没多大关系。这叫做只有开放弦的弹法。”
  “是吗?”
  既然能腾出一只手来,大友的杀人嫌疑是愈来愈加重了。
  “这个录音带可以证明他是一只手弹的吗?”水泽又问。
  “当然可以。除了开放弦的四个音,准确地说就是EADG音之外,如果再没有弹出别的音,一只手明摆着是闲着的。并且,开放弦的音域有它独特的延伸,一听就能听出个大概。刚才说过了,连花点都没加,弹的人完全是用一只手对付的。不过,要是拿这个录音带做为作案的证据,还须要科学地鉴定一下。”
  水泽连连点头。
  百思而不得其解的一桩悬案,竟然从一盘并不起眼的录音带中窥破了机关。他向贝斯专家玉木慎吾先生表示深深的谢意。
  “万万没想到是用一只手弹的。”玉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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