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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永坂原来也算是信得过的。他和小野原同住一市,经营着一家房地产公司。小野原认为,这么个人绝不敢欺骗他,永坂对他在地方上的淫威一清二楚。
“万一这老东西要潜逃呢?”小野原虑及这种可能性。
——永坂和城木坐地分赃,一人一亿。有这么多钱,岂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何况我这两个亿都是暗道凑齐的,让人骗跑了也不能报警声张。”
小野原暗下决心,永坂再有些微可疑的征候,就抓来审讯。
由于心绪烦躁,他一个劲儿地喝酒。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堀田先生的电话,说有要紧事。”接电话的高室递过来话筒。
堀田源一在日本桥开设“经济研究所”,实际上是专搞企业界内幕情报的人,和那些在企业界“敲竹杠”、“打秋风”的家伙交情相当深。小野原在筹划这笔秘密捐款时,感到有必要切实了解一下鬼岛产业公司的经营状况,于是通过中间人接近消息灵通的堀田,委托他做一次调查。
据堀田的报告,鬼岛产业公司由于经济萧条,过去那种蒸蒸日上的势头是消失了,但基础还是稳固的。因此,小野原也就放心地和它打交道了。
“堀田现在来电话是什么意思呢?报告早已收到,酬金也付清了。”小野原颇有些犯嘀咕地接过电话。
“小野原先生吗?有件重要的事情通知你,我现在在大阪。”
堀田五十多岁,始终在企业界的阴暗面活动,狡黠而有胆识,即便在小野原这种人面前也是不显畏缩的。可今晚他说话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鬼岛经理这会儿也在大阪,我也是到这儿以后偶然知道的。”
“他去大阪干啥?”
“对外说是拜访关西金融界的王子阿久泽俊介,因为好久没见面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那么,什么目的?”
“我查了一下,大吃一惊。鬼岛产业有倒闭的危险!鬼岛经理把最后希望寄托在阿久泽身上,我看是临时抱佛脚。”
“什么?鬼岛产业要垮!?”
“我也是不敢相信。我给你提出过报告,认为虽然营业不振,基础还牢靠。现在情况有出入,我觉得有责任……上次调查的时候,真看不出任何能导致破产的迹象,决不是信口开河,随便报告的……”
堀田在竭力为自己开脱,但小野原如遭当头捧喝,已经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了。
“妈的!我把两亿现款交给了眼看就要垮台的公司……”
“这笔钱很可能用来挽救他们自己……”
“搞出个‘政治捐款’的名堂,城木把我坑了!”
小野原气急败坏,怒不可遏。
“钱必须马上弄回来!”
他恨不得眼下就把城木抓到手。
城木寄寓的楼房,笼罩着森严的气氛。几辆巡逻车,亮着车灯停在入口处附近,身着制服的警察在周围警戒,便衣在楼内外游动,搜查可疑的人。
案情比较复杂,到现在为止还弄不清被害人的身份。他不仅是非法入侵者,而且在行将杀人的瞬间被第三者杀害了。正象俗话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射杀刺客的又是什么人呢?一时无从知悉。仅能推测第三者开枪的地点是公寓对面的废工厂。所以废工厂里也开进去了巡逻车,警方人员四处搜寻证据。
唯一的证人,同时也是报案人城木,在书房里向警察署的办案人陈述发案经过。
停放着被害人尸体的起居室内,侦察人员还在继续着严密的现场调查。
“这么说,被害人是带着明显的杀人意图袭击你的了?”四十多岁的办案人盯视着城木的眼睛问。
“我想,他肯定是来杀我的。”城木还处在兴奋状态,身子不安地左右晃动。
“可你说,你不认识被害人。”
“完全不认识。”
“依你看,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想不出有什么讲得通的理由。”
“对方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是弄错人。请好好想一想,其中一定有原因。”
“他准是个刺客,但谁会派他来行刺,我怎么也搞不清。”
办案人用不信任的眼光扫城木一眼:“请你不要隐瞒,这样只会给破案制造困难。都到这步田地了,就是有难言之隐也应当说出来。”
“你可以这么说,但我无法回答。”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办案人转了话题,进一步问:“最危急的一刹那,从窗外飞进来的子弹把他打死了,而你得救了。是这样吗?”
“是这样。稍微晚一点点,我不是受重伤,就是死了。只是我还不知道那位救命恩人是谁。”
“噢,救命恩人……”办案人面露讥诮。在城木的立场上讲,那是救命恩人;但对警方说来,那是个务必追捕的杀人犯。按城木的心愿,警察署简直应该表彰那个杀人犯才对呢?
“那么,对这位恩人你有什么线索?”
城木茫然地摇摇头:“一无所知。”
“这就是说,你对要杀自己的是谁和解救自己的是谁,都提供不出任何情况。”
“是的。”
“这件案子尽是谜……”办案人忿忿地对身旁的两名同事咕噜了一句。
而这时,城木的脑际飞快地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假设。
“埋伏在废工厂里的第三者,瞄准的并不是刺客,而是我!会不会是这样?玻璃窗是关着的,从外边认不清是谁的影子。把他的身影误认为是我的,这十分可能……
“假如是这样,那个人就不是什么救命恩人,而是要从外面谋杀我的凶手……
“在那一瞬间,我等于遭到两个杀人犯的同时射击。”
想到此地,双重恐怖使城木的身子都仿佛缩小了,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04章 戴墨镜的人
夜很深了。发生杀人案件的赤塚公寓四周,氛围不见弛缓。又有一些巡逻车陆续赶到,警方的戒备进一步加强。仍有不少过路人停步或下车围观。
离现场不远的路旁,停着小野原的赛德利牌轿车。
从消息灵通的堀田的电话里,得知鬼岛产业濒临倒闭的边缘后,小野原急于见到城木弄清真相,火速来到城木寄居的公寓楼。没想到这一带已处于戒严状态,只好驻车命高室下去探明情况。
不一会儿,高室喘嘘嘘地跑回来了。他坐到驾驶席上,回头对小野原报告。“经理,据说事情发生在城木先生的房间里。”
“什么事情?”
“杀人案件啊!带枪侵入的刺客又被楼外射来的枪弹打死了。”
高室受过刺探情报的训练。刚才也许是偷听了警车的联络电话,他把搞来的消息一古脑儿地告诉给小野原。
小野原听完,当即命令道:“你给我叫板井的车。”
“是!”高室扭开车内无线电对讲机的开关。
“板井接通了。”呼叫几声之后,高室将话筒交给后座上的小野原。
板井也是小野原的得力部下。发觉永坂的行动有可疑之处,小野原增派他和另一名部下驰援迹部。
“板井,你现在在哪儿?”
“现在正通过四号高速公路的千驮谷站前,车的状况良好。”
“好的,你赶紧和迹部会合。正象我担心的那样,今晚的交易大有文章。要严密监视永坂,不许放过他的一举一动!”
小野原简要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每逢板井车过隧道,通话就受到噪音影响。不过听到主子语气紧张,板井肯定不敢稍有疏漏。
等小野原讲毕,高室说:“经理,我再去探探动静,兴许现场会有新消息。”
“去吧。要加小心,别惹警察注意,他们正在搜查可疑人物。”
“明白。不过凶手哪能老在这儿转悠,怕是早溜了。”说着,高室跨出车外。
“那是当然的。”小野原也这样想。与此同时,他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来。
来赤塚的途中,在首都高速公路的高岛平出口,他的车卷在拥挤的车流里缓行。无意中,他侧首看了一下对面驰来的车流,视线和一个开白色花冠牌轿车的人碰在一起。那个人夜晚还戴着墨镜。
“这小子有股犯罪的味道。”凭经验,他当时产生了这种印象,但没加理会。那个人转眼便驶出了视野。
不知为什么,现在那个人的影象又冒了出来。
“备不住这小子就是打黑枪的。”他默想。
“据高室说,被害人拿着手枪。他准是想干掉城木。”小野原转过来猜测死者的目的。
城木手里有两亿元现钞,不速之客奔这笔巨款下的茬子,又吃了旁人的黑枪。
总而言之,抢钱是这件案子的根本。
不解真情的小野原自然要这么结论。事实上,情况更其复杂得多。他明白过来,尚须一段时日。
城木仍处于恐惧和迷惘之中。使他毛骨悚然的假设决非没有可能。他由警察嘴里知道,使前来行刺他的不速之客当场殒命的子弹,是从30毫米口径的来福枪里射出的。
“那支来福枪以为是瞄准了我。”城木现在更加确信。“幸好,那家伙把我逼到墙根儿上,自己坐进了转椅。我要是在窗户边再滞留一会儿,非成他现在的样子不可。”
如今警察已被惊动,再次遭来福枪狙击的忧虑诚然是减轻了,但被人暗算的直接原因到底理不出个头绪。
“凭心而论,事业上我有多方面的仇人。可是不约而同地派出两名刺客,又要在同一个时间谋杀我,至于吗?”这个谜城木实在难解。
“会不会和经理在电话里讲的事情有关呢?”他终于抓住了一条线索。经理只说是发生了重要的事,只字未谈它的内容。那时就想打电话向姐姐探询一下,却被持枪行刺的人逼住了。
城木要立刻见夏子,经与办案人说明,准许打电话叫她。
夏子正在她的酒店里,知悉弟弟这边搞成这种光景,着急坏了。
“我就来。”她慌忙说了一句便撂了电话。
夏子以最快的速度乘车赶来了。
城木将姐姐领入里面的卧室。这里也不时有警察出入,再也找不到更僻静一点的房间了,警方不准城木擅自离开住宅。
“多么万幸,圭介。你总算保住了性命。”一见到城木,夏子就泪滢滢的。
俏丽的和服笼着她那柔软的身段,虽已韶华将逝,依然显得风姿绰约。城木觉得姐姐的善感,更给她增添了几分丽质。
“终归是亲骨肉啊,她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对自幼丧母的城木来说,仅仅年长三岁的姐姐,给了他多么深挚的母爱啊。
“听我说,姐姐。这个事件我简直是莫名其妙……”姐姐来到了身旁,城木终于镇定下来。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夏子听。
“姐姐,经理打电话那样慌张是什么原因?你知道点什么不?”城木期望地凝视着夏子细腻妩媚的面庞问道。
“这个……”夏子很快联想到一段情节。最近一次和鬼岛见面,是三天前的一个晚上。那天晚上,她感到鬼岛和往常不大一样,但如实告诉弟弟又难于启齿。
“姐姐!你好象知道一些。”城木敏锐地觉察出夏子的表情略微有点踌躇。
“不,没什么大事。”
“什么事都行。你讲出来,情况由我分析。给我讲讲吧。”
“说起来头几天和经理先生见面的时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