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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还暗示即将会有轰动的逮捕行动发生。”
“真相终于公布了,每一位爱丁堡人读着报纸,都吓得目瞪口呆。原来那轰动的逮
捕行动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爱迪丝·柯劳馥小姐,罪名是谋杀与抢劫。这两项罪名都
是如此大胆恐怖,大家的理智都不愿相信一位上层社会教养出身的年轻小姐竟会构想这
样的滔天大罪,更别提去付诸实行了。她是在伦敦的密得兰大饭店里被捕的,然后被带
回爱丁堡接受司法侦讯,并且不准交保。”
2。处境危急
“爱迪丝·柯劳馥小姐被捕后才两个多礼拜,就被判必须接受高等法院的审判。她
在申辩庭内辩称自己‘无罪’,同时委托司法圈内最有名的律师之一,詹姆斯·凡维克
爵士为她辩护。”
“说也奇怪,”角落里的老人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打一开始,舆论对被告
就心灰意冷了。群众完全像个小孩,非常不负责任而且不讲逻辑;他们认为,既然柯小
姐可以为了十万英镑,而愿意像订契约一样嫁给一个半疯、残废者,那么她同样也可以
为了价值五万英镑的珠宝去劫杀那位老妇人,而且还不必背负一个累赘的伴侣。”
“或许大众心里面对于大卫·葛莱姆的广大同情,和对被告的反感有关系。由于这
桩残酷和小人行径的谋杀案,大卫·葛莱姆失去了他最好——如果不是惟一——的朋友,
同时也骤然失去了丹夫人正要过让给他的大笔财富。”
“赠与契约一直没有签定,而且丹夫人没有留下遗嘱,所以她的巨额财富,最后就
被分配给了她的几个法定继承人,而不能如她所愿,使她最钟爱的侄儿致富。而现在,
大卫看到他心爱的女人被控犯下这桩夺去他朋友和财富的重罪,更为这一长串的悲哀事
件雪上加霜。”
“因此,看到这位惟利是图的女人处境这样危急,爱丁堡的上流社会明显流露出正
义得到伸张的兴奋。”
“我对这件案子非常有兴趣,所以特地南下到爱丁堡,想要好好看看这出即将开场
的刺激戏剧里主要的演员。”
“我在人群里抢到一个前排的位置——我通常都能抢到,把自己舒舒服服地安置在
法庭的座席上,这时就看到嫌犯由法庭活门里被带了进来。她穿得恰如其分,全身深黑,
然后在两个法警带领下,在被告席上站定。詹姆斯·凡维克爵士很热诚地和她握手,我
还几乎听到他向她说的安慰话。”
“审判整整持续了六天,期间有四十多个证人为检方接受侦讯,也有同样数目的人
为辩方接受询问。当然,最有趣的证人是那两位医生、女仆川姆丽特,在高街上开珠宝
店的康贝尔先生,还有大卫·葛莱姆。”
“当然,有不少医学证明在法庭上出示。可怜的丹诺生夫人,她被发现的时候,脖
子上紧紧绕着一条丝巾;而她的脸,即使没经验的人都看得出来,完全是被勒杀的迹
象。”
“接下来被传唤的证人是川姆丽特,丹诺生夫人的私人女佣。在代表王室的律师仔
细侦讯之下,她叙述了十月二十三日在夏洛特广场举办的舞会,以及那天柯劳馥小姐戴
上珠宝的情形。”
“‘我帮柯劳馥小姐把饰冠戴到她头上,’她说,‘而夫人亲自把两条项链围在柯
劳馥小姐的颈上。另外还有几个漂亮的别针,手镯和耳环。凌晨四点钟舞会结束后,柯
劳馥小姐把珠宝带回夫人的房间。夫人已经上床,我也把灯熄了,因为我也要离开了。
房里只有床边留着一只蜡烛。’”
“‘柯劳馥小姐把珠宝全脱下来,向丹诺生夫人要保险箱的钥匙,好把珠宝收起来。
夫人把钥匙给了她,然后对我说:“川姆丽特,你去睡觉吧,你一定累坏了。”我很高
兴可以离开,因为我都快站不住了——我好累好累。我向夫人,还有正在收拾珠宝的柯
小姐都道了晚安。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听到丹夫人说:“亲爱的,你弄好了吗?”柯小
姐说:“每一样都收得好好的了。’”
“川姆丽特回答詹姆斯·凡维克爵士的问话,说丹夫人总是用一条红缎带把保险箱
的钥匙挂在脖子上,而且在她死前的那一整天,她也这样带着。”
“‘二十四日晚上,’她继续说,‘丹夫人看起来还是很累,吃过晚餐后,全家人
都还坐在饭厅里,她就直接回房间去了。她要我帮她梳头发,穿上晨褛后,就拿了本书
坐到安乐椅上。她告诉我,她那时感到奇怪的不舒服和紧张,而且解释不出为什么。’”
“‘可是,她又不要我陪她坐,所以我想我最好告诉大卫·葛莱姆先生,说夫人好
像不太开心。夫人非常喜欢大卫先生,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总是很高兴的。后来我就回
到我的房间。八点半的时候,大卫先生把我找去,他对我说:“你的女主人今天晚上看
来的确有点焦躁不安。如果我是你,过一个钟头之后我会到她门外听听动静,要是她还
没上床,我再进去陪她到睡着为止。大约十点钟,我遵照大卫先生的建议,到夫人门外
仔细听动静。可是房里一片安静,我想夫人已经睡了,所以我也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我为夫人端茶进去的时候,看到她躺在地上,可怜她整个
脸蛋都青紫扭曲了。我尖叫起来,其他的仆人都冲过来。然后葛莱姆先生锁上门,把医
生和警察请来。’”
“那可怜的女佣好像很难忍住不崩溃。她受到詹姆斯·凡维克爵士的严格询问,可
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二十四日晚上八点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刻,那时夫
人还活着。”
“‘你十点钟在她门外倾听里头动静的时候,’詹姆斯爵士问,‘你试过把门打开
吗?’”
“‘我试过,可是门锁上了。’女佣回答。”
“‘通常丹夫人晚上会锁上房门吗?’”
“‘差不多都会。’”
“‘早上你端茶进房间的时候呢?’”
“‘门是开的。我直接就讲去了。’”
“‘你确定吗?’詹姆斯爵士追问。”
“‘我可以发誓!’那女佣严肃地说。”
“过了一会儿,从葛莱姆先生几个公司职员的证词里,我们得知柯劳馥小姐二十四
日下午曾经到夏洛特广场喝茶,她当时告诉所有的人,她要搭夜车到伦敦去,因为有几
件特别的东西要在那儿买。似乎葛先生和大卫都想劝她留下吃晚餐,然后从加里多尼安
车站搭晚上九点十分的车去伦敦。可是柯劳馥小姐婉拒了,说她一向喜欢由华佛利车站
上车,因为那里离她家比较近,而且她还有好多信要写。”
“虽说如此,当时在夏洛特广场的两个证人那天晚上又看到被告。她提着一个袋子
走向加里多尼安火车站,那袋子看来很重。”
“可是这次轰动的审判最令人激动的一刻,是第二天当大卫·葛莱姆踏上证人席的
时候。他看来病容惨淡,头发蓬乱,形容憔悴,观众一看到这位夏洛特广场悲剧的第二
位受害人,或许也是受到打击最深的人,就发出了同情的低语。”
“大卫·葛莱姆应检方律师的要求,叙述了他和丹诺生夫人最后一次见面的经过。”
“‘川姆丽特告诉我丹诺生夫人看来焦躁不安,于是我就去和她聊聊天;很快她就
高兴起来了,而且……’”
“大家都看得出这位不幸的年轻人在犹豫,过了一会儿,他才显然很勉强地说下去:
‘她谈到我的婚事,还有准备送给我的财产。她说钻石是给我太太的,以后再传给我女
儿,要是我有女儿的话。她还抱怨麦克棻雷先生在准备赠与契约这件事上太一丝不苟,
而十万英镑不能够从她的手里直接交给我,还要经过这么多麻烦的手续,真是太可惜
了。’”
“‘我一直和她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来她似乎要准备睡觉,于是我就离开了,可
是我告诉她的女侍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到她门外听听动静。’”
“法庭上静默了好一阵子,这片静默对我来说却像电一样,非常紧张刺激。就好像
是检方律师对证人问的下一个问题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在半空中盘旋许久了。”
“‘你曾经与爱迪丝·柯劳馥小姐订过婚,是吗?’”
“大家像是感觉到,而不是听到,有一声几乎听不清的‘是的’从大卫紧闭的双唇
里迸出来。”
“‘婚约是在什么情况下解除的?’”
“詹姆斯·凡维克爵士已经站起来要抗议,可是大卫·葛莱姆先说了:‘我想我没
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我换个方式问好了,’检方律师温文地说:‘这次先生您不可能再反对
了。十月二十七日,你接到被告写来的一封信,信上说她想解除与你的婚约,有,还是
没有?’”
“再一次,大卫·葛莱姆拒绝作答,他对这位博学多闻律师的问题并未给予听得到
的答复;可是每一位在场的观众、陪审团和司法人员,在大卫苍白的脸色和大而忧伤的
眼睛里都读到了那一句不祥的‘有’,那句他颤抖的双唇无法说出的回答。”
3。无可证明
“毫无疑问,”角落里的老人继续说:“如果大家对那女孩危急的处境曾经有那么
点同情的话,到审判的第二天,大卫·葛莱姆走下证人席的那一刻,也全都熄灭了。不
管爱迪丝·柯劳馥是不是真犯了谋杀罪,她接受了一个有残疾的人做她的情人,然后又
把他甩掉,这样的无情无义,让每个人都决心要反对她。”
“第一个让费思克检察官知道被告曾经从伦敦写信给大卫解除婚约的,是老葛莱姆
先生。这个消息无疑使费思克的注意力转向柯劳馥小姐,而警方很快就拿出了使她被逮
捕的证据。”
“法庭上最后一个高潮发生在第三天。在高街上开珠宝店的坎伯尔先生作证说,十
月二十五日那天,一个女人到他的珠宝店来,想卖给他一对钻石耳环。因为这阵子生意
很坏,他拒绝了这笔交易,虽然那女人好像愿意用非常低的价钱把耳环脱手,而那钻石
真是很美。”
“事实上,就是因为那女士急于把耳环卖掉,他对她格外看得仔细。他现在准备发
誓,那个要卖耳环给他的女人,就是坐在被告席里的嫌犯。”
“我向你保证,我们所有人听到这显然令人咬牙切齿的证词时,拥挤的法庭上若有
一根针掉到地上,你都可以听得到。只有那个女孩,在被告席里依然冷静,不动声色。
不要忘记,这两天来我们已经听到许多证词,证明柯劳馥老先生死时没有留给他女儿半
分钱;而且柯小姐因为没有妈妈,是姨妈养大的,她的姨妈把她教育成家庭教师,这也
是她多年来从事的工作;同时没有任何朋友听说过她拥有钻石耳环。”
“检方当然得到了一张王牌,可是一整天以来对审判的过程似乎漠然不感兴趣的詹
姆斯·凡维克爵士,这时由座位上站起来,我马上明白他抽里另有乾坤。他很瘦,又高
得极不寻常,再加上鹰钩鼻,如果他要认真解决一个证人,总是手法怪异,令人印象深
刻。我可以告诉你,他这次更是过分,一下子就把那浮夸的小珠宝商打垮了。”
“‘那位女士来访,坎贝尔先生有没有特别写在登记簿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