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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浅缘额头冒着汗,不知道一教里到底被伤到什么程度了,如果有某个点被腐蚀得太过脆弱,很有可能白絮文的那个黑雾会散播出来,倒时候才叫麻烦,白絮文站的地方和镜子很近,那里就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他不再想更多,把全部的力气都用上,一片半透明的白蓝色薄膜从一教外围开始往上伸展,最后包住了整个一教。做完了这个动作他也没动,一直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足有个把个小时,李立生他们在树林里也看了他个把个小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大气不敢出,郑离甚至觉得,这样蹲在这里,比他抱着赵流云到处跑还要累人。
终于,柳浅缘放下了双手,舒了口气,转身走到树林里来,其他三人才跟着松了口气。
“絮……白絮文……怎么样了?”李立生靠向他的身边,急切的问,刚才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己没有感觉到一教有什么变化,但是柳浅缘出来了,那白絮文呢?
“死了。”柳浅缘疲倦的往后倒,直接靠在了郑离的身上,郑离皱了皱眉毛,看着他一脸的血和一身破烂的样子,也就没有拒绝,“他把自己的身体杀了。”
“死了……?”死了,白絮文死了……那么一切就该结束了么?不知道为什么,李立生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那个白絮文,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我真是没想到,白卉是去找他,但是不是想要去救他,而是想要去杀他的……早知道我也不会去刺激他了……”柳浅缘叹了口气,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完以后,李羽莲没什么大的反应,对于她来说李立生能出来,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了,郑离张大着嘴巴在听天书,而李立生忽然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眼睛很酸,忽然的就滚下眼泪来。
“他说的都是真的……也许有骗我,但是他说的是真的……”李立生觉得胸口很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该是自己的感情,却好象可以感受得到白絮文的痛一样的,“他说他杀了他妹妹,但是他不想杀她的……他说他见到她来很开心……妖怪么?他以前到底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
“这个我不知道,有力量的人,没有几个小的时候过得好的,在不能掌握力量之前大家都很迷茫。”柳浅缘的目光看着一教,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又好象若有所指,“不过我是想不通的,把一个人当作所有的寄托是什么感觉。这样不是很苯么?一旦这份感情破裂就好象世界灭亡了一样。他进去的时候才20岁,到现在也才24岁,年纪这么小就有这样大的力量,能对一教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也能一套一套的钓你上钩,偏偏就是在这个点上给我来个自爆。这样不成熟的心态,我大概是一辈子也理解不了的了。说变脸就变脸,还真是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他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受到破坏了,可能还不小,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得了啊……”
“你指得是什么?一教?”顺着他的眼光看着一教,在黑暗中安静的存在的一教,李立生想到刚才的疑问,“柳浅缘,你是知道的吧?这个一教……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柳浅缘的声音有点飘渺,他走出树林,走到一教的旁边,把手放在墙壁上,“是生命……”
“这是我们一直保护着的生命,我这次还真是失职了……”柳浅缘无可奈何的勾了勾嘴角,“你所到的一教内部,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存在,而是很多的生命的合体……这里的地气有灵气,生物如果在这里修行,几十年就能有了思维。然后当时建造一教的木材,不知道为什么,最下面这层并没有完全的死掉,我不知道这里是谁建造的,但是祖辈们一直说,要保护它,于是我们就保护它。这墙壁,”他敲了敲墙壁,对其他三人说,“里面盘绕着无数的根,细小的,不会在墙面上突起,但是却互相纠缠着让它稳固。这里有细小的植物,还有本来无所居所的游灵,它们很弱小,所以集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整体的存在,互相保护着,慢慢得强大,并且在外壳内形成另一个空间。”
“这里的灵气往外散发,稳定着一片地区的平衡,如果受到大的冲撞,或者毁灭,就会失衡。它们是不会主动去攻击人或者别的生物的,平时它们所吸取的能量都来自土地,不过如果有人来进犯,它们也不介意加点餐就是了。”
“所以当时我说菲雪被一教里的东西附身了你才会说那句话么?”李羽莲想到当时柳浅缘说的什么房子是不会附身的。
“它们很单纯的,保护自己,消灭敌人,都很单纯。可是有力量就总是会有人想要不是么?因为人就是这么贪婪的动物。”柳浅缘冷笑了一声,“那样的人,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是他们活该。”
柳浅缘说的话让李立生他们听得很难受,但是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这个在人们的感知外的世界,有它们自己的一套规则,原始的,却又绝对的规则,没有心机也没有辩论,但是却也许更加的公平。
“郑离,你会开车么?”柳浅缘回头对郑离问,郑离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句,还没从刚才感慨的情绪里恢复过来,呆呆得点了点头。
“那你来开车,我累了,送大家回家吧。”柳浅缘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开,李羽莲和李立生跟了上去,郑离跑回树林抱起赵流云慌忙的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着。
“你们等我一下啊!该死,我是来干什么的啊?搬运工和司机么??”
十五章·段落结束
案子结束了,李立生知道心里结束了,但是现实里的案子还是悬着的。第二天他去上班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大训,成民看着他的眼睛在闪光,让李立生心里毛毛的,深怕他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往上报告说,白卉是被四年前失踪的哥哥杀的,而他哥哥被一教吞了,小刘也被一教吞了吧?李立生在局长面前低着头,偷偷的苦笑,找凶手,现在是怎么样也不可能找得到的了。成民站在旁边,看着他的样子,走上前去劝了局长几句,说了什么李立生也没注意听,一直到成民拉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告了退。
退出办公室,成民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跟着自己去了阳台,又递过来一只烟。李立生接了但是没有点燃,靠着阳台,小心翼翼的看了成民一眼,对于成民这个队长加前辈,他一直都很是敬畏。成民点了自己的烟,抽了一口抬头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我觉得你应该要告诉我点什么?”成民的语气不是疑问,李立生失踪了一天多,到处都找不到人,很多兄弟都以为他跟小刘都是可能遇到了凶手而着急着,但是他今天早上忽然又来上班,除了憔悴之外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局长是发了大脾气,下面的人也多有微词,但是依成民对李立生的了解,他不会是莫明奇妙就不见的人,他跟郑离一定在做什么事情。
“成队……”李立生心里一热,知道成民对他的信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发疯。”
“我怎么认为是我的事情,你先说了再说。”成民抽了口烟,不以为然。
寻思一下,李立生还是对成民瞒不下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跟成民说了一遍。成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偶尔皱一下眉,但是一次也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成民灭掉烟,站直了身子。
成民长出了一口气:“你说的话,有的地方我也理解不了。我不敢说我全部相信,但是我也不能全否认。”他转过头看着李立生,“你这么多天都在外面跑,我们这里的进度你可能还不清楚吧?”
听到成民的话,李立生脸上热了一下,确实,作为一个警察,他确是连队里对案子到底调查到了什么地步都不知道,队里的人对他的眼神他也是看到了的。
“我们再去白卉的家乡查过了,她确实还有一个哥哥,我们以前去她家调查的时候她父母从来没提过,而且当初他父母结婚的时候是在乡里摆的酒席没有登记,所以户籍上都没有。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件衣服上的血是她的近亲的,我们排查到最后,她父母才露了口风。说是曾经还有个儿子,但是生来怪异,还闹出不过少事情,家里人都很害怕,后来不知道是自己不见了,还是被谁拐骗走了,他们也没想到白卉会一直跟他有联系。”成民说着,笑了一下,“所以我就怀疑那血迹是白絮文的,可惜没有血样对比,又找不到人。按照你的说法,他已经死了……”
“还有赵流云,我们去找的时候他儿子说被人带走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柳浅缘说给他解了怨念,应该今天就会送他回去。”李立生回答,成民他们也已经摸到了白絮文这条线了啊,“不过成队,那件衣服的主人,跟这个案子是没有关系的。”
“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菲雪?”成民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我们会去查她的不在场证据的,张玄的失踪案应该不会跟这次的案子并案。什么鬼啊不可思仪力量啊都不可能被取信的,虽然这次的事情确实有奇怪的地方……”他思考了一下,“我会跟上面说,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了,事情都交给我们吧。”
“成队!”看着他说完准备走,李立生有点慌忙的出声叫住他,虽然说让自己调离这个案子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了,但是成民这样说,果然自己还是不被取信么?
“有句话说对于那种事情,人年轻的时候,是什么都不信的,等年纪大了一点之后,就开始什么都信一点,然后等到老,就什么都信了。”成民没有回头,站住脚步说,“我现在大概就处于什么都信一点的时期吧。”
看着成民对自己挥挥手离开了阳台,李立生舒了口气,往墙上靠了靠身子,终于点燃了刚才成民给的烟……
昨天晚上郑离开着车送大家各自回家,又拉着赵流云一起到了赵流云家,后来有通过一个电话过来跟他说赵流云身上的怨念已经去掉了,天亮了就送他回去,然后就没有了联络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在身上摸了摸,从口袋里拿出柳浅缘给的那张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柳浅缘么?我李立生。”
“恩,立生啊,什么事。”柳浅缘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摸上面前的墙壁,那墙壁依附着青苔,摸上去一手的潮湿,但是把手在上面放久了的话,竟然会感觉到些微的温暖。
“赵流云?已经送回去了,回头你得给我报销油钱。”柳浅缘带着笑,漫不经心的说着,“啊?你被调离这个案子了?也好啊,现在你再去调查也没心思了吧。”
“恩,现在没事了。我在哪里?”柳浅缘闭上了眼睛,把脸靠上了墙壁,“我在一教……恩,没事的,它受伤很重。白絮文?他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可能是被诱拐了?”
他睁开了眼睛,皱了皱眉头:“总之现在他不在一教里面了,大概是因为连自己的亡魂都自我毁灭了吧。事情告一段落了,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我挂线了,有事情再联系吧。”挂断了电话,柳浅缘站开了一点,依然保持着手扶在墙上的姿势。
“我知道你们很疼,没关系,会好的。”他轻声对着墙壁说,“我会帮你们的,对不起,这次是我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