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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
“你似乎不是很确信?”
“现在我确信。”
“啊!那么你不爱你的丈夫?”
“不。”
“您回答得简单明了,大多数女人却希望把自己的真实感受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解释一
番。生伯漏掉什么以至于别人不理解,可你却不同。你结婚多久了?”
“十一年。”
“你能向我谈谈你的丈夫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皱了皱眉头。
“很难说,我无法说清阿诺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喜欢安静,不爱说话,很孤僻,很
少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他很聪明……人人说他才智过人……当然是指工作上……他
不……怎么说呢……他从不与人交流思想……”“他爱你吗?”
“哦,是的,一定是的。否则他不会这么介意……”她突然打住了。
“介意别的男人?这是你要说的吗?他嫉妒了?”
她又说道。
“他一定是的。”接着似乎因没解释清楚又补充道:“有时几天他都不说一句话……”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类暴行……走进你生活中的这类事,是你所知道的第一次吗?”
“暴行?”她皱了皱眉头,接着脸又红了,“你是说……那,那个拿枪自杀的可怜的男
孩子吗?”
“是的。”波洛说,“我想我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他那么难过……对此我感到很遗憾……记得他很害羞……也很孤独,我想他
一定是神经过敏,曾经还有两人进行决斗……很荒唐!不过还好,感谢上帝没有出现流血事
件……而且老实说,我并没在想他们两人!甚至从未装作在意。”
“不,你就是你!但正是因为你才发生了这些事!我见过这类事情。正是因为你不在
意,那两人才做出这疯狂的事。但你在乎里奇上校,因此……我们必须尽可能……”他沉默
了片刻。
而她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他。
“我们从现场的目击者开始吧。这对澄清事实非常重要。我所知道的只是些从报纸上得
来的。根据报上的陈述,看来只有两个人有机会杀死你的丈夫,里奇上校和他的男仆。”
她固执他说。
“我知道查尔斯没杀他。”
“那么就是男仆了,你同意吗?”
她疑惑他说:
“我明白,你是说……”
“但你对此表示怀疑?”
“听起来很荒唐。”
“但是有这种可能的。你的丈夫毫无疑问地来过公寓,因为他的尸体是在那儿被发现
的。如果仆人的讲述是确切的,那么就是里奇上校杀了他,但如果仆人所讲述的纯属谎言?
那么就是仆人杀了他井在主人回来之前把尸体藏到箱子里,这是不让主人看到尸体的最好办
法。他只要第二天早晨发现血迹然后再发现尸体,就可以为自己开脱罪行了。这样嫌疑马上
集中到了里奇上校头上。”
“但他为什么要杀阿诺德呢?”
“啊,为什么?动机并不很明显——否则警察会调查出来的。很可能你的丈夫发现了仆
人的什么秘密,想告诉里奇上校。你的丈夫和你谈起过这个叫做伯吉斯的仆人吗?”
她摇摇头。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吗?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
她皱了皱眉头。
“很难说,可能不会,阿诺德从不爱谈论人。我说过他很孤僻。他不是……他绝不
是……爱闲聊的人。”
“他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是的,你对伯吉斯的印象如何呢?”
“他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男人,但却是非常好的仆人很称职但不精明。”
“多大年纪?”
“大约三十七八岁,我想。他在战争中当过勤务兵,但他不是常备兵。”
“他跟里奇上校多久了?”
“时间不长,我想大约一年半吧。”
“你从未注意到他对你丈夫有什么奇怪的举止吗?”
“我们不常去那儿,没有,我什么也没注意到。”
“把那晚的情况给我讲一下。晚宴几点开始的?”
“八点四十五分。”
“那是个什么样的宴会?”
“嗯,有酒的自助晚餐……很丰盛。有肥美的肝,热乎乎的土司,熏蛙鱼,还有热气腾
腾的米饭……查尔斯在近东学了一套独特的食谱,在冬天这却算很本盛了。接着我们听音
乐……查尔斯买了一台双声道留声机。我丈夫和麦克拉伦都非常喜爱古典音乐。我们还放些
舞曲……斯彭斯夫妇喜欢跳舞。总之就是这样一个晚宴——一个安静随便的自助晚宴。查尔
斯是个相当不错的主人。”
“那天你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不对劲的地“不对劲的地方?”她皱了皱眉头想了
想。”你……说起我倒……不,忘了。好像有件事……”她又摇了摇头。”下,那晚根本没
什么可疑的事儿,我们玩得很高兴,大家似乎都很轻松愉快。”她哆嗦了一下,“自始至终
都是……”波洛马上换了话题。
“不要多想。你对你丈夫去苏格兰处理业务的事儿知道多少?”
“不很多,好像我丈夫要卖的那块地意外地出了些问题,在协议上有些争议。”
“你丈人告诉你一些什么?请你详细讲讲。”
“他手里拿着电报走进屋。大概是这样的,他说:‘这太令人气愤了,我得乘夜车去爱
丁堡见约翰斯顿……糟糕透了。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可到了紧要关头却……’然后他又
说,‘我用不用给约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我当时说,‘胡说!我自己坐出租车
去。’接着他说他让约克或斯彭斯夫妇送我回家。我问他要不要打点一下东西。他说他把几
样东西塞进包里就行了,然后再去俱乐部吃点儿东西就上午。说完就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
见到他。”
这时她的声音略带些哭腔。
波洛严肃地看着她。
“他给你看了那封电报吗?”
“没有。”
“很遗憾。”
“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快他说:
“现在我们谈谈当前的事。谁是里奇上校的辩护律师?”
她告诉了他,他把地址记了下来。
“你能给他们写个便条让我带过去吗?我想见见里奇上校。”
“他……已经被关押了一星期了。”
“这是很自然的事,是一般的程序。你能给麦克拉伦将军,还有你的朋友斯彭斯夫妇写
张便条吗?我想他们三个人看到便条会请我进屋谈的。”
当她从写字台边站起身时,他说:
“还有一件事,我对麦克拉伦和斯彭斯夫妇初步有点印象,但还想听您谈谈您对他们的
印象。”
“约克是我们的老朋友。在我还是个小孩子时就认识他,他看起来很严厉,其实很和蔼
可亲……他一直是这样的,一直是可以信赖的人。他并不开朗、幽默,但却像力大无比的铁
培……我和阿诺德都很尊重他的意见。”
“而他,也毫无疑问地爱上了你?”波洛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
“哦,是的。”玛格丽塔笑了,说道,”他一直爱我……但现在只成了一种习惯。”
“那斯彭斯夫妇呢?”
“他们很风趣……和他们在一起让人觉得很快乐,琳达·斯彭斯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
阿诺德很喜欢和她交谈。
她也很有魅力。”
“你们是朋友吗?”
“她和我?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很喜欢她,她大工于心计了!”
“那么她的丈夫呢?”
“哦,杰里米是个乐天派,精通音乐,对油画也很有研究。我和他经常去看画展……”
“啊,好吧,我再仔细想一想。”他握了握她的手,“夫人,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找我帮忙
的。”
“我为什么后悔呢?”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波洛眨眨眼。
当他走下楼时自言自语道:“我……我也不明白。”鸡尾酒会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
他悄悄避开了人群以免被人围住,然后来到街上。
“不。”他重复道,“我不明白。”
他在想着玛格丽塔·克莱顿。
那孩子般的天真、坦率——就这些吗?或者这些隐藏了别的什么?在中世纪确实有过这
样的女人……他想起玛丽,斯图亚特——苏格兰女王。他知道那晚在柯克·奥菲尔兹要发生
的事吗?或者她完完全全地很天真?同谋者没向她透露什么?她是那种像孩子一样单纯,用
一句“我不知道,,就可以欺骗自己的人吗?他感到了玛格丽塔·克莱顿的魔力,但他却不
能完完全全地断定……这样的女人,尽管很单纯,但却会是罪恶的起因。
这样的女人,可以计划安排犯罪过程,但不会亲自采取行动的。
他们决不是那种会手执匕首杀人的人……就玛格丽塔·克莱顿来说……不……他不明
白!
3
赫尔克里·波洛发现里奇上校的几个律师并没多大用处,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们试图暗示,尽管没有这么说,如果克莱顿太太为了他不介人此案中会对他们的当事
人大有好处。
他拜访他们是想推翻原案。他和内政部还有CID(英国伦敦警察厅刑事调查部。一译
注。)“进行了多次联系力图安排他和在押嫌疑犯见面。
掌管克莱顿案件的米勒警督不是波洛喜欢的那种人。
但他也井非充满敌意,只是有点傲慢。
“别在那老头那儿浪费大多的时间。”在波洛被引进之前他对他的助理检察官说道,
“但我们还是要礼貌些。”
“波洛先生,如果你要插手管这个案件的话,你会把几只野兔赶出窝的。”他哈哈大笑
道,“只有里奇有可能杀死那家伙。”
“除了那个仆人?”
“哦,我也同意!是有这种可能性,但你井没有证据。也查不出任何动机。”
“您不能完全否定这一点,动机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好吧,他和克莱顿根本就不熟,他的历史很清白,而且他精神正常。我不明白你还想
干什么?”
“我想证明里奇并没有犯罪。”
“想讨那位夫人的欢心,啊?”米勒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想她一定找过你了。她
不同寻常,不是吗?带着一颗复仇的心找到了你,如果她有机会的话,你知道,她自己会干
掉她丈大的,”“绝不会是这样!”
“你受不了了。我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先后把几个丈夫干掉。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睛
眨都不眨。每一次都伤心欲绝。如果陪审团有决定权的活,他们会宣布无罪释放她的……但
他们却不能,因为铁证如山,谁也赖不掉。”
“好吧,我的朋友,我们不要争执了,让我斗胆质疑的是事件发生中的几个可靠的细
节。报纸报道的是新闻而并不总是事实!”
“他们也要自娱呀。你想要怎样?”
“死亡时间下长?”
“不可能很短,因为第三天早晨验的尸体。据估计死亡时间是在差十三分十点之前。就
是说在前一天晚上的七点到十点之间……颈前脉被刺穿……当场死亡。”
“那么凶器呢?”
“一种意大利短剑……很小的……但像剃须刀一样锋利。没人曾见到过这柄短剑,也不
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但最终我们会调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