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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他们回答说,蒂莫特奥年纪最大,只有他才知道船只的模样。
第六部分:用迷信破除迷信迎接平托号军舰
外形像独木舟的双人船在阿纳基纳下水了。它的全部结构酷似的的喀喀湖的芦苇船。这种双人船和的的喀喀湖芦苇船的惟一区别,是船首细长,船尾尖尖并以一定的角度翘向空中,恰似秘鲁沿海最古老的芦苇舟的两端。那两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兄弟,各人手执一把桨跳上船。这只神奇灵巧的芦苇船,在浪花翻滚的波涛中,轻盈地向公海驶去。船上的老人平平安安,海水并未溅上他们的身体。剩下的是那两个老头儿,每人拿着一只单人“坡拉”,跳进海浪,满怀信心地朝大海游去。他们的身躯俯卧在结实的象牙状芦苇筏粗大的一端,划动双臂和双腿,在海里泅水。那只行驶较远的双人船,在海上安全自若地试航归来时,四位老人全爬了上去,用桨把它划到风浪最险恶的海面上。
塞巴斯蒂安神父、市长同我一起站在岸上,我们三人都被芦苇船迷住了,感到十分兴奋。市长也被四位老人在海上一齐划动着的金黄色芦苇船所吸引。他噙着泪水,目不转睛地瞧啊,瞧啊。
“我祖父母曾经对我们说起过跟它一样的船,确实是一模一样的船,但是,今天我们才第一次亲眼看到。见到它,使我们感到祖先就在身旁,我在这里就感觉到这一点。”市长说着,激动地拍拍胸膛。
蒂莫特奥的双人芦苇船又由这四位老人划了回来。这时,我们中间一个身材最魁梧的水手爬上船尾,而芦苇船却没有显出一丝一毫下沉的迹象。如果这只匆忙造就的小船能乘坐五个成年人,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说明古代的当地工程师不能从岛上三个火山口割取足够的芦苇,为自己建造相当大的船只。
塞巴斯蒂安神父看得出了神。从前岛上的老年人向他描述过这种奇怪的船只,但是,只在此刻,他才体会到他们讲的话的含义。这时,他想起他们给他看过这种船只的图像,图像是画在波伊克半岛的一个洞穴中的。
“这是艘渔船。”市长自豪地指着这只金色小船说,“你想想,古代君王远航时乘坐的该是什么样的船只!”
我问市长可知道这样的船只是否大得能安上船帆。他说它们有芦苇编的帆。这个回答使我十分惊异。市长在沙地上不动声色地画了一面垂直的芦苇帆,我又大吃一惊。他说编织这种船帆相当容易,只消像多明戈最近给我编织的一张席子那样,把芦苇并排捆起来就行了。我自己曾经见过、直到今天的的喀喀湖上托图拉船仍在使用芦苇帆的情况,两者的惟一区别在于,这种芦苇帆不是垂直而是水平地编织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船只使用芦苇帆呢?”我问他,心里相当纳闷。
“哦,佩德罗先生是个行家。”他自豪而神秘地笑着。
芦苇船下水的日子,正是爱斯德万仍然把他妻子洞穴里的石雕拿来给我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拉扎勒斯曾从洞里取出了第一个头像。当时,他激动得难以克制自己。他告诉我,在洞穴所见过的东西中,有船只的小模型,其中有些很像蒂莫特奥建造的那只船。我一听到这消息,马上做出决定。爱斯德万曾代表他妻子询问过,我是否希望从洞里搞点儿什么特别的东西。我不知道洞里有些什么,所以无从要起。现在,拉扎勒斯既然已经泄露出洞内有小船模型,我就把爱斯德万叫到一边,想试一下。我对他说,能否请他妻子把洞中的“船”给我。他看着我,两眼瞪得圆圆的。但是收工后,他便向村子方向策马急驰而去了。那天夜深人静时,他又背来一个口袋,袋中装着五件令人惊奇的石雕。他先解开用干枯的香蕉叶包起来的一只精致的半月形芦苇船的小模型,并告诉我,听他妻子说,洞中还有一只更精致的船模,绳子捆扎芦苇的技术更为精巧,首尾又高又尖,两端还有头像雕饰。
我心神不安地听他讲述,因为正是那天晚上,我约好了拉扎勒斯和市长到我这里来,一起围绕事先隐藏好的石鲸鱼走一圈儿,企图用迷信破除他们的迷信。所以,一直等到爱斯德万蹑手蹑脚走出帐篷,进入茫茫的黑夜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我当时却不知道他那被阿古—阿古吓得够呛的妻子,会在以后好长一段时间内不让他把任何东西送给我。
这样,洞穴的奥秘依然是一个令人困惑、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阿纳基纳山谷再度空无人迹时,宠然大物的石像在帐篷旁仍旧歪斜身躯,靠在高齐鼻子尖儿的石头堆上,很不雅观。长耳人在这里抬石像已整整干了十七天,还差一天就可完工。现在他们骑马回村,准备迎接明天的工作和节日的欢庆。我们自己也得暂时离开帐篷,回到船上。我们的船已重新漆了一遍,它以崭新的姿态停泊在港内,准备出海迎接平托号军舰。
第七部分:与护洞哑神相遇洞穴内的古怪石雕
大海上,朝阳初升;在一片金光之下,沿岸峭壁上的阴影若现。地平线上出现了巨大的智利军舰,渐渐驶近我们。灰色的舰身宽阔而低平,舰上的各种技术设施高高耸起。它一年一度带来了外部世界向复活节岛的问候;它也提醒复活节岛居民,茫茫海洋的彼岸还存在着大陆。
我们就在鸟岛外的海面上迎接平托号军舰。庞大的军舰上,人们沿着甲板栏杆列队站立着。两条船并排靠拢后,当哈特马克船长下令鸣放汽笛,我们扬旗欢迎主人的光临时,军舰立刻鸣炮,并在主桅杆上升起挪威国旗,表示还礼。我们立即敏捷地把船掉过头来,加足马力往前开去。于是,小小的格陵兰拖网渔船,就把这艘灰色巨舰引入汉格罗阿村外的抛锚地。全岛居民站在码头上。平托号军舰又鸣放礼炮二十一响。此时,从岸边驶来一艘汽艇,总督前来欢迎舰长莅临其海军保护地了。
总督登上军舰二十分钟后,我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和商船船长及考察队医生乘坐自己的汽艇又上了军舰,并且受到热烈欢迎。我们上船时,舰上吹起欢迎的哨子,我们会见了智利海军外科军医、美国海军武官及夫人。这位美国海军武官将考察在复活节岛建筑大型机场是否存在着可能性,以便开辟南美洲至澳大利亚的航线。鸡尾酒会上,我简短致词,感谢总督及岛上居民在我们逗留本岛期间对我们的盛情款待。接着,舰长致答词,祝愿我们将来的工作也像前一段的工作那样顺利,并热情地表示,如果我们缺少什么物资,他可以提供给我们。当即,他就送给我们两大邮袋的东西。我们的商船船长和医生急忙伸出双手,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这样,宾主互致敬意,为双方的良好关系打下了基础。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市长穿着刚烫好的衬衫,系着领带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拉扎勒斯和六个挑选出来的当地人。市长大步走到神态庄严、穿着镶金边衣服的舰长跟前,与他握手,使劲地打手势,大声对我们说他是位称职的舰长,很善于处理各种事情。市长还特别强调指出,舰长是第一个在登上本岛时鸣放礼炮的人,这种做法是前所未有的。接着市长双手直垂在裤子两旁的合缝处,像一根尺子似的,直挺挺地立正站在舰长面前,他的部下也在他身后立正站着。在神态淡漠的舰长面前,市长神气十足地大唱智利国歌。歌声未落,当地人就全活跃开了。他们弯曲双臂,摇肩摆臀,引吭高唱富有节奏的颂扬霍图马图阿在阿纳基纳登陆的庄严歌曲。市长还没把歌词的最后一段唱完,忽然一眼看见了我。他浑身紧张,像即将跳跃的猫儿,指着我喊道:“我的朋友,康提基先生!”
接着,市长和他所有的朋友不约而同地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包包美国香烟给舰长看。这样,舰长可以细细察看康提基先生给复活节岛带来的是些什么样的好东西!
舰长以令人敬佩的耐心态度听取汇报。有人又用盘子端上鸡尾酒时,新来的客人也人手一杯。市长双眼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因为舰长毕竟是位聪明透顶的人物,自然,他送来的香烟不应该次于康提基先生的香烟。市长端起鸡尾酒一饮而尽时,我焦虑不安地注视着他。他洋洋得意,充满自信地向我斜瞥了一眼,点头示意,叫我尽管放心,他对喝上等好酒是有兴趣的。然后,他和同伴们一起高高兴兴地走出舰长室,去参观军舰了。
当我再次看到市长时,他在下面军官餐厅的酒吧间里,四周围着一大群啧啧称赞的人。随船而来的不少乘客,其中有威廉和佩纳两位教授,以及专程来参观出土文物的一群学考古的智利学生。我认识这两位来自智利的和蔼可亲的教授,他们以拉丁人的方式热情拥抱我。他们和学生都怀着极大兴趣听取我们的工作报告,汇报发现复活节岛不同时期的经过,以及如何挖掘出并不属于当地类型的石像。
在酒吧间里,关于我们获得了秘密洞穴内的古怪石雕一事,我只字未敢提及,因为现在说话稍有不慎,就会毁掉我探索谜底的全部机会。进入洞穴的整个计划,实现的希望仍然渺茫得很。如果当地人现在有所察觉,那么,他们就会惊慌起来,从而闭口不谈洞穴的事,这样洞穴就永远进不去了。
我起身告辞时,突然从酒吧间的柜台那边,又传来市长夸夸其谈的洪亮声音:“朋友们,我是富翁,我有个洞穴!”我不禁吓了一大跳。我看他放下空酒杯的样子,就知道他已醉得连柜台都几乎看不清了。
我一动也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好像被钉在地板上,只是等着看看还会发生什么事。还好,没出事。旁人都在谈话、喝酒,而市长却没再多吭声。可能没有人听清他所说的话;也可能大家认为这是他酒后的胡话,所以,即使有人知道拥有洞穴的特别含义,也不愿答理他。市长大概是清醒过来,对自己说的话,一定吓得不轻,因为我一回到自己的船上,他就搭另一艘小艇上岸去了。
今天,平托号的船员和乘客只能买到一批质量低劣的木雕,最好的木雕已经通过实物交易落到我们考察队员的手里了。因此,佩纳教授直接跑到市长家。令他遗憾的是,他虽然发现那里有很多质量极佳的木雕,还有一些半成品,但市长拒绝出售,因为这一切都是为康提基先生制作的,而且康提基先生的船员的定货已经多得使他忙不过来了。对此,佩纳也无可奈何。
第七部分:与护洞哑神相遇市长吓得呆若木鸡
在市长家里,佩纳听到的第二件事是康提基先生的“鸿运”,也就是说,每当康基先生的队员翻动一块石头或将锨插入土中,总会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很显然,市长依然没有摆脱头天晚上多喝了酒的影响,他的话匣子一经打开,就喋喋不休地描述康提基先生的队员们发掘出来的东西。佩纳教授听着听着,最后惊慌起来了。市长的描述一定给人这样的一种印象:复活节岛的每棵青草下面都埋藏着一大堆艺术珍品。然而他忘了说明,我们在地下发现的确有价值的全部东西,是废墟和巨像,这些东西都还原封不动地留在岛上。佩纳一心相信我们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