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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岛的秘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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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亚迈着僵直的步伐走进后面一间小屋。我想他回来时准会带上一把小刀,不料他却带回一个瓶子和五只玻璃杯。他打开瓶子往每个杯子里倒:那四个杯子只倒上一点点红色液体,而我的杯子却被斟得满满的。我们大家每人都一次又一次地说“特卡普”这个产生魔法的咒符。以前阿坦曾跟我说过这个字眼能给人以马纳,这样阿古—阿古就会施展神力。早年来此考察的人,把复活节岛上的这个字眼翻译成“举行仪式时使用的土灶”,这是不正确的。其实,如果“特卡普”前面没加上“乌穆”这个词,那它与土灶就毫不相关,而“乌穆”这个词才含有土灶的意思。    
    我们一再重复这个产生魔法的字眼,直到大家都说够了为止。趁没人注意的当儿,我嗅了一下杯子里所盛的东西。原来是他从平托号军舰上弄来的红酒。我们大家喝酒前,豪亚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我们来喝我们大家搀在一起的血。”    
    把红酒当做血这种想法,一定是从教堂里学来的。于是,我们一饮而尽。他又给我们斟上。他自己的杯子里及其他几个人的杯子里大约只斟了一英寸酒,而我的杯子却又斟得满满的。    
    “你是我们的大哥了,痛痛快快地喝吧!”豪亚兴致勃勃地说。他不能随便多喝酒,这一点使我感到很高兴。于是,屋里几个人都以阿古—阿古为题吹起牛来,同时,也就相互之间的兄弟般关系说了不少大话。我是他们这伙人的头头,又掌管着“钥匙”,那是打开他们洞穴的“钥匙”,也是通向我们五个人的“鸿运”的“钥匙”。就我所知,“图穆”负责第二个洞穴,如果我能回本岛,在他们中间永远定居下来,那个洞穴也将归我所有。    
    这瓶酒很快喝光了,大部分都是我喝的。    
    “瞧我的胡须!”豪亚得意洋洋地说,“我的力量就在这里!”    
    当年我乘坐“康提基”号木筏在海上漂泊了一百零一天之久,他们没能看到我当时的模样,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即使我现在已经把脸修刮得干干净净,他们也承认我的魔力。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欢欢喜喜地喝过酒,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非常想喝酒。我感到情绪高涨,欣喜万分。我看了看表,已是凌晨3点。营地离此路途遥远,得马上动身回去。我捡起那本珍贵的朗戈—朗戈书以及那只盛着洞穴“钥匙”的篮子时,这几位兄弟说,他们打算翌日到营地拜访我,届时由我做东道主请他们大家一起吃上一顿。我对他们大家表示欢迎,然后就和“图穆”、安德烈斯及阿坦走出屋去。户外夜晚的空气清新凉爽。    
    第二天,在阿纳基纳的平地上,我们为村里的居民安排了一次规模盛大的吃烤肉的野外宴会和舞会。考察队的医生及村医生在做餐室用的帐篷里,从塞巴斯蒂安神父指出来的纯血统长耳人的耳垂上采取血样。轮到市长及其家人时,他们自豪地让大夫采血,就好像大夫从他们的耳垂上采取钻石似的。


第九部分:在地下世界的“神鬼”中间 纯血统的复活节岛人

    这一场面充满生气与欢乐。市长戴着草帽亲自四下奔走,依次召集所选定的人员。四周洋溢着歌声、欢笑声,还有弹奏吉他的音乐声及马匹的嘶叫声。我刚到烤肉的火坑吃了一块大肥肉,这时,一个身穿被人丢弃的旧军用大衣的瘦削老人,在我面前勒住马。他衣衫褴褛,牙齿全部掉光,长满花白胡须碴儿的双颊深深下凹。他友好地向我打招呼。我请他下马,随意品尝土灶里的烤肉。但他只是俯下身子向我喃喃地说:“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告诉你,你将会双喜临门。巫师艾尔·布鲁乔对我说过,如果你于星期天午夜上他家去,你就会交上好运,以后你将永远福星高照了。”    
    夜色笼罩了大地,整个村子又黑又静。市长屋里的烛光已经熄灭,两个黑影偷偷地从屋里溜了出来。考察队员参加星期日宴会乘坐的吉普车和马匹,早已返回阿纳基纳营地,村子里和营地上的人们早已安睡了好几个小时,因为这时已近午夜了。    
    夜深人静,吉普车又驶回村子,关上车灯停在市长家花园的门口,谁也没有发觉。刚行过洗礼仪式的婴儿的红发父亲坐在司机座上,而个子矮小的叔叔阿坦则坐在他的身旁。他们给从屋里溜出来的那两个人让出座位。吉普车熄着灯沿村里大街向教堂轻轻驶去,然后向下驶至海岸,再沿海岸向上朝麻风病防治站驶去。    
    这两个人是埃德和我。我们并没有回营地,而是非常秘密地留在市长屋里,于晚上执行探险任务前小睡了片刻。我们离开村子,驶近“巫师”的屋子时,感到忐忑不安,因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吉普车在离小屋几百码远的地方停下来,埃德与那个红发男人等在那里,我与阿坦两人摸黑往前走去。    
    我们走到那堵倚着破烂不堪的梯子的墙前,看见夹杂在亮晶晶的巨大香蕉叶之间的神秘屋子时,阿坦迟疑了一下。    
    “你得独自先进去。”他凑在我的耳旁说,“你是我们的大哥。你得敲敲门说:‘胡安巫师,起来迎接鸿运!’”    
    于是,我踏上嘎吱嘎吱作响的梯子,翻过墙向小屋走过去。四周一片寂静,犹如墓地一般。我举起手用手指关节小心地在这扇古老的门上叩了三下。    
    “胡安巫师,起来迎接鸿运!”我一板一眼地说。    
    没人回答,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在那幽灵般的屋子四周刮着的阵风,使晶莹闪烁的巨大香蕉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香蕉叶像巨人的手指高高伸展着,像要摘下那圆圆的明月似的。远处传来海水轻拍海岸的声响。    
    “再试一次。”小阿坦隔着墙低声对我说。    
    我又敲敲门,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可是,仍然只有风声回答我。    
    这时,我疑虑重重,心想也许这又是他们设下的圈套,也许就在这时他们又在对我进行新的考验。阿坦见我犹豫,轻声要求我再试一次:他们准是进屋睡觉以祈求鸿运。可是在他们约我来找他们的这个时间里,三个人全部睡得这么死,看来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心里觉得十分沮丧。是不是他们站在门后等候我的阿古—阿古去见他们?顺便说一句,随风摆动的巨大香蕉树上洒满月光,树下却很黑,旁边沙沙声特大,真有些怪。是不是他们躲进矮树丛后正在偷看我,看看我的阿古—阿古是否真的那么灵?有一两次,我似乎听见里面有些动静,但是并没有人出来。我第二次敲门时,还是没人答应,于是就不愿再试了。我正转身想走,忽然门后响起很轻微的声音,于是,我回过身来做最后一次尝试。    
    “胡安巫师,起来迎接鸿运!”    
    门慢慢地开了,一位年轻妇女手拿一盏油脂灯走了出来。我朝她身后望了望,没见别人,只见小桌四周有几只没坐人的木凳。那天,我就是从这只凳子上接过那本朗戈—朗戈书稿及洞穴“钥匙”的。    
    她告诉我说,那三个男人都走了,可能都进洞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猜想他们认为我的阿古—阿古一定会跟踪前往找到他们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洞内碰头了。    
    幸亏阿坦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进村寻找安德烈斯。他快步越过田野向西南方向走去。这位妇女吹灭了灯,在皎洁的月光下坐在墙边的木凳上,并叫我也一起坐下。我还能想起她的脸庞,她就是胡安·豪亚的妻子,市长的小妹妹。月光下,我情不自禁地注意到她美丽的侧影。她的身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波利尼西亚人的特点。她使我特别想起阿拉伯或闪米特族的美人。薄薄的嘴唇,细细的鼻子,鼻尖儿略圆,真是具有古典美人的模样。她的皮肤很白皙,无法使人理解她就是纯血统的复活节岛人。实际上,她是真正的长耳人,我们的船上还保存着一份她的血样呢。


第九部分:在地下世界的“神鬼”中间 巨大而庄严的石制头像

    这位妇女很聪慧,我和她进行谈话毫不费劲。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待了好久。一点钟了,两点钟了,阿坦还没有回来。我们在月光下一直坐在板凳上闲聊,我从她那里了解到好多情况。她告诉我说,那三个男人做出决定,认为我应该有一种羽毛制成的阿古—阿古,因为上次我们谈论过羽毛制品的事。但是,为了使它具有神力,他们到老塔胡—塔胡家去过。她宰了一只鸡,用鸡毛制成一顶鸡毛冠,准备让我戴上。几个小时前她上床时,鸡毛冠还放在桌上,现在不见了。她猜想一定是他们拿着鸡毛冠在洞里等我。至于洞穴到底在什么地方,她也说不上,她只知道丈夫下洞穴去时总是往北走。对于洞穴以及有关的风俗她倒是相当了解,但是她从未亲眼看到过任何洞穴。    
    万一那三个人再要考验我时,有关鸡毛冠的新情况对我倒很有用。现在,我可以利用自己了解到的新情况,再次使他们吃惊了。    
    又过去一小时,到了三点钟,小阿坦才从村子穿过原野跑了回来。他终于在安德烈斯及胡安的姐姐家里找到他们两人,“图穆”也和他们在一起。“图穆”要求他们两人把洞穴移交给我的事也与姐姐谈一谈,因为这个洞穴她也有份。但是,他们的姐姐听到此事后异常愤怒,为的是他们“先斩后奏”,事先没有同她商量过。他们就说我很可能会送她厚礼,以此平息她的怒火,然而她依然怒不可遏,扬言如果他们将洞穴转手,她就要不客气了,连阿坦在旁努力劝说也无济于事。他们三人茫然不知所措,“图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前来寻求一个使他们三个人都满意的解决办法的。他们请我原谅他们迟迟未能前来赴约,但是,胡安的姐姐早晚会同意的,我必须耐心等待。    
    我们一直等到四点钟,我走到在吉普车里等待我们的两人那里,向他们说明情况。我们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吉普车也已经朝村子开动,就在这时,只听见车后响起一阵马蹄声。原来是巫师胡安快马加鞭地在月光下飞驰过来。他不是从村里来,而是从北面来。他说,我们得掉转车头随他回去,看上去他有点儿过于兴奋。于是,我们掉转了车头。胡安骑马走在头里,我们坐在车内,关上车灯,在月光下沿海岸跟着他,不久就驶近了麻风病防治站。这位带路的人摆了摆手,叫我们下车。下车后,我们站在崎岖不平、遍地石块的原野上的一些巨大熔岩石阴影里。    
    我爬出吉普车,感到四肢僵直,又困又冷。这时隐藏在岩石背后的两个人跑了出来,他们一个箭步跳到我的面前,伸出胳膊把随风舞动的鸡毛冠戴在我的头上。巫师胡安下马,把马拴在岩石上,迅速地像挂子弹带似地把一长串羽毛斜挂在肩上。他解释说,这样就表示我是老大,他是老二。他叫我跟他走。我们很快越过满地石块的原野,埃德、“图穆”、安德烈斯和阿坦跟在后面,那个红发年轻人留下来照看吉普车。    
    塔胡塔胡的羽毛冠原来是完全仿照哈乌—德克—德克制作的复制品,哈乌—德克—德克是以前在复活节岛居民中流行的、颇为著名的头饰,这种头饰的样品现在陈列在好几个博物馆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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