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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马隆,是我叫他来为你画肖像的。马隆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西恩纳。”
西恩纳说:“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为我画画的事。”
“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画家。这次有幸认识了马隆先生,跟他一说,他欣然答应了,于是我就把他请来了。”
“可是,为什么——”
“为了让你的美貌永存,亲爱的。”
在这之前整整一下午马隆都在怀疑杰布所讲的关于西恩纳处于危险境地的话是不是真的,为了让马隆接受这个任务,杰布可能编任何理由来说服他。但是刚才贝拉萨尔那阴沉的语气使他相信了西恩纳的险境。西恩纳好像还一点都没察觉到死神正在向她走近。
贝拉萨尔问西恩纳:“明天就让他开始画,好吗?”
西恩纳勉强地回答:“如果你想那样的话……行。”
贝拉萨尔说:“什么我想那样,好像我逼你似的。”
其实西恩纳的表情已流露出是被迫接受的。她无可奈何地转过头来问马隆:“什么时间开始?”
“九点钟怎么样?早不早?”
“不早,我一般六点钟就起床了。”
贝拉萨尔在一旁解释:“她是骑马迷,每天早上她都要练骑术。”
在夸耀西恩纳的骑术时贝拉萨尔显得很为她骄傲,但马隆看出他是假惺惺的。突然,马隆从他的语气中预感到一种不祥的征兆:贝拉萨尔的前三位妻子都死于意外。难道贝拉萨尔是想利用她骑马的机会来制造意外从而谋害她?想到这儿,马隆对西恩纳点了点头,说:“小的时候我也喜欢骑马。那就明天九点吧,咱们在日光浴室见。”
“就这么定了。”贝拉萨尔说完,将嘴凑近西恩纳的右颊,就在要吻她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她眼角上出现的细细的鱼尾纹,登时停住了。
西恩纳问:“怎么了?”
“没怎么。”说罢他转身对马隆说,“刚才那杯龙舌兰酒你还没喝呢。”
第九章
餐厅的壁炉里炭火烧得很旺,这张大餐桌可以坐四十人就餐,而现在却只供他们三个人来享用。贝拉萨尔坐在桌子的一头,马隆和西恩纳相对坐在桌子两侧,烛光闪闪,几个下人来来往往地侍奉着他们,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着。
贝拉萨尔开口说道:“食色性也!”
马隆不解地摇摇头。他见西恩纳正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饭菜,也许她是有意避开贝拉萨尔的目光。
马隆问贝拉萨尔:“食色性也?”
贝拉萨尔看着摆在面前的清蒸鳟鱼说:“这是马尔萨斯四个理论依据中的两条,人以食为本,色也是人的本性。”
“那么马尔萨斯另外两条理论依据是什么呢?”
“人口是以几何级数增长的,一个、两个、四个、八个、十六个、三十二个;而粮食则以数字形式增长,一斤、两斤、三斤、四斤、五斤、六斤,人口的增长速度总是超过食物的增长速度,最终社会的某一群体注定要走向悲惨的命运。”贝拉萨尔打住话题尝了一口鳟鱼然后接着说,“当然,人类可以通过避孕和节欲来限制一部分人口增长率。有的地方提出人工流产,但是人的性欲是压抑不住的,已经导致人口不断增长,仅在今年一年,世界增长的人口就相当于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和全英国人口的总和。据统计世界人口现在已近六十亿,到2l世纪中叶将达到一百亿。而人类生产的食物却满足不了这么多人。幸运的是,每当人口与食物出现不平衡时上帝总是及时地做出仁慈的安排,于是瘟疫和战争,便及时地出现并削减多余的人口。”
马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帝做出仁慈的安排?”
“根据马尔萨斯的理论,是这样的。我同意他的说法。他相信上帝的所有安排中就包括人类的悲剧,他让人们受苦受难从而在苦海中得到锻炼与洗礼。那些受够折磨死去的人实际上得到了永恒的回报。”
“你说的苦海与折磨就是指饥饿、瘟疫与战争,它们使地球上的人类过着地狱般的生活。”西恩纳在一旁接话说。
“显然你没听懂我的话,亲爱的。你一定是走神了,没在认真听我讲话。”
西恩纳重又低下头看着她的餐盘,没有做声。
马隆讥讽地说:“所以你认为战争是好事,军火商是好人。”
“普通人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也难怪你感到迷惑。说来也巧,我的曾祖父的父亲和马尔萨斯是朋友。”
“你说什么?”
“马尔萨斯这本书一出版,他就从英国到罗马旅游,我曾祖父的父亲有幸在一个宴会上结识了他,他们很投缘,一起聊了几个晚上。我借你的这本书就是那时马尔萨斯给他的。”
“这么说,是受马尔萨斯理论的影响你的祖先才开始从事军火生意的吗?”
“他其实只是去那儿度假的。”贝拉萨尔说罢转向西恩纳,以关心的口气说,“亲爱的,你好像不太喜欢这道鳟鱼,也许下一道烧兔会更合你的口味。”
第十章
马隆躺在漆黑的卧室里,烦躁地望着天花板,今晚是他感到最奇特的一次经历,他想着刚才晚餐时贝拉萨尔的话,心乱如麻。
由于时差,他的眼皮直打架,最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他梦见两个1798年的人,身穿肩头镶有蜥皮的大衣、头戴人造发套,在一个烟熏火燎的酒馆里,坐在火炉旁谈论着芸芸众生。他又梦见西恩纳骑着马疾驰在柏树林里,突然马被暗设在林里的一根铁丝绊倒,西恩纳从马上跌下来折断了脖子。一架直升飞机又进入了他的梦境,隆隆地向地面降落,就在要着陆时它停了一下然后又拔地而起,带着隆隆的马达声渐渐远去。马隆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睛,他意识到确实是有一架直升飞机,这不是梦。
他迅速下床走到窗前,外面树影罩在花园上,池塘里映射着月光。
院子里和小径上灯火通明,一个守卫走进马隆的眼帘,他扔掉手里的烟蒂,把枪从左肩换到右肩上。远处传来了两个人气呼呼的对话声,由于他们压低声音马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那个守卫仿佛毫不在意那两个吵架的人。吵架声很快就平息了,院里重又恢复了寂静。马隆抹了一把疲倦的脸回到床上,他刚要睡着,突然,听到一声枪响,心想那个守卫对这枪声肯定也不会在意。
第三部 第一章
西恩纳的阿拉伯种马被突如其来的直升机的轰鸣声惊了一个趔趄,差点把她抛到小溪里。她双腿用力夹住马腹,惯性使马踉踉跄跄地向河里冲去。她放松了右腿,左腿加大了力气夹住马腹,同时双手使劲勒住缰绳,把马拉了回来,然后用双脚的马刺紧紧夹住马腹,把马硬是稳住了。这时直升飞机从她头上呼啸而过。西恩纳透过林木的缝隙看到好像有个人在朝她这边张望。那架直升机已向远处的群山飞去。
西恩纳轻拍着马脖子安抚着它,直到直升机的轰鸣声完全消失,这时已是早上八点多了。
这个庄园有两架直升机,清早当她来到马厩时,有一架飞走了。她不由得想到贝拉萨尔是否就在飞机上。其实,她真希望他在那架飞机上,一想到他那张冷漠的面孔,她就不愿意回到庄园。整天看他的脸色行事使她感到很疲惫。上次贝拉萨尔外出六天,在他离开的头三天里,她一直都难以摆脱他离开前的冷漠所带给她的坏心情。几个月来不论她怎样努力取悦他都毫无效果,真摸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有时她想逃走,她想避开大路沿乡间小路逃走,但能否成功心里没有数,能跑出多远呢?远离庄园以后,没吃没喝的能支持下去吗?可是如果真的准备了上路的吃喝肯定会引起贝拉萨尔的怀疑。虽然没得到证实,但她总觉得贝拉萨尔在她外出骑马时派人暗中监视她。假如她真的证实了这点,贝拉萨尔会借口说是派人暗中保护她。若有钱也行,可贝拉萨尔从来不让她碰到钱。在钱的方面贝拉萨尔对她控制很严,珠宝首饰倒是有一些,可在这偏远的乡间有谁会买呢?没钱,拿什么来买吃的,怎么住店,又怎么来买车票逃走?西恩纳越想越觉得贝拉萨尔一定对她想逃跑有所防备,也许刚才盘旋在头上的那架轰鸣的直升机就是在暗示她:她已被置于监视之下,想跑没门儿。
回到庄园后,已近九点钟了,马上就要到贝拉萨尔介绍的那个画家约定的给她画画的时间了。她不明白贝拉萨尔为什么找人给她画画。他可从来都不是个头脑发热的人,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她摸了摸上星期贝拉萨尔,使劲攥过的左臂,暗自下决心要找到贝拉萨尔的真正用意。
第二章
来到马厩她翻身下了马,摘下头盔甩了甩头,让浓密的头发松散开。
她沿着柏树成荫的小路遛着心爱的骏马,其实她本可以让马夫来遛马的,但是她想和这匹骏马多呆一会儿。西恩纳一边轻拍着马脖子,一边亲热地跟它说着话,走到马厩跟前她一抬头,看见那个画家走出马厩倚在围栏上向她这边观望。
马隆昨天晚餐时穿的是正式的服装,无论什么人穿上那么一身衣服都会显得比平常帅气,所以西恩纳当时看不出他到底长得怎样。现在的马隆身着休闲装、运动鞋、牛仔裤、蓝色的衬衫、袖口卷了起来,这身装束比较清楚地展现出真实的马隆。他身高六英尺,仪表整洁,肌肉发达,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锻炼的人,他的古铜色的脸庞粗犷迷人,黄沙色的头发微微卷曲,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围栏旁显得悠然自得。
见到西恩纳,马隆微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骑马玩得好吗?”
“很好,但是我把约定的时间忘了,本应九点到日光浴室找你,是不是已经晚了?”
“不晚,是我起早了,在画室里了解你的时间有限,我想在一个你感觉很随便的场合和你聊聊可能更合适些。”
“我在哪儿都感觉很随便,马隆先生。”
“你就叫我蔡斯吧。”
“我丈夫昨晚没提起我曾做过模特,其实,无论你让我摆什么姿势我都会做。”
“我并不想让你摆什么姿势。”
西恩纳摇摇头感到很费解地说:“那你怎么为我画画啊?”
“这我们得一起琢磨琢磨。”
这时西恩纳被后面突如其来的推搡推了个趔趄,原来是她的马撞了她一下,她忙向马隆道歉:“对不起,它感觉受冷落了。”
“你应该彻底让它安静下来。”
“你也懂马的习性?”说完她立刻想起来了。“噢,昨晚你曾说起过你小时候也常骑马。”
“是的,在我爷爷的农场。你要拴马缰吗?”
“为什么不呢?拿一条来吧。”
“马厩右边第一间房里有,我刚才溜达时看见的。”
马隆从马厩里找出一条马缰,西恩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