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博,你房间面向阳台的窗户也开着?”我询问道。
“没错。我坐在窗前抽雪茄,焦虑不安。睡不着。听见你们拼了命地跑,还看见手电的光亮,就觉得还是最好出来看看。”
“你的房间就在转角处吧。朝着房后?”马里尼问道。
“是的。”
“没有入从你的房间借路到阳台上去吗?”
“没有。”
“他逃得真他妈快,”我说,“我们出门追他的时候,他一定到阳台上来,再次弄断了电话线。其他还有哪扇窗户通向这个阳台?”
兰博答道,“瓦托斯的,拉波特的。转过去,还有阿诺德的,就在我房间的旁边,”他转过身,望向窗外,“奇怪的是,他为什么没听到这动静?”
“不管这家伙是谁,”马里尼声明道,“都可以穿过这个房间,再溜进对面的房间里口还可以下楼梯,走出大门,都是易如反掌。反正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上校,头疼吗?”
瓦托斯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只手紧紧地扶着椅背。
“嗯。”他说。
“罗斯,扶他回自己的房间。让他把这个吃了。”马里尼递给我两粒胶囊。
瓦托斯说:“不,我没事。我们四处查看一下吧。必须找出……”
“我们会去做。上校,你去睡觉。快去吧。你没有眼镜,根本帮不上忙。”
他仍想抗议:“我还有备用的。我……”他摇晃了一下,“好吧。”他妥协了。
我送他回到房间,让他躺在床上。
我回来时,马里尼正站在琳达的紧闭的房门前,和兰博低声争论着。
“你回你的房间去,”他说,“呆在里面。我会处理这些事情的。不用叫醒其他人。已经很晚了。我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况。”马里尼伸手握住佛洛伊德房间的门把手。
“我可不喜欢这些事儿,”兰博满是怀疑地盯着我们两人,低声咆哮着,“我怎么知道……”他耸了耸笨重的肩膀,快步走回走廊尽头的房间。
等到他关上房门后,马里尼开口说道:“快,进去。”他朝着琳达的房间示意。
我闪身进了房间,他也跟着进来,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不要开灯,”他说,“去把窗帘拉上。”
我照他说的做。他把房门反锁,而后,扭亮手电。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动手枪,饶有兴致地打量片刻,又放回口袋。
“我们最好现在开始我之前提议的偷盗游戏,以免再次节外生枝。”他穿过房间。
“你从哪儿拿的手枪?”
“是兰博的。”他从墙上摘下一幅镶有巴克斯特装饰画的镜框,露出一个黑色的小型保险箱,密码盘闪闪发亮。
“你的扒手课程要收多少学费?我要报名参加。有了这手儿,侦查易如反掌。”
“这学期我不开这门课,”他说,“给,帮我举着手电。我要给你示范密码破解术。”
他从那巨大的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开始,我还以为是一块手表,后来发现盘面上只有一根灵敏的指针,不停地晃动着。
“我从哈利·霍迪尼那里搞到这个小玩意儿.”他说,“仅此一件,这样正好。”
这表盘的一边,也就是普通手表发条所在的位置上,有一个杯状的小部件。他用那个紧贴在保险箱上,上下移动,另一只手拨动着密码盘,最后,停在一处,慢慢转动密码盘,紧盯着不时左右摆动的指针。每当指针轻轻跳动时,他就把密码盘向相反的方向旋转。
“你想在这里找什么?”我问。
“当然是钱了。也可能是杀人动机。我不知道。好了。”
他拉开柜门,举着手电探照柜子里面,伸手取出三块学校使用的写字板,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种。递给我后,又拿出一本支票簿,一个信封大小的皮面盒子。
他飞快地检查了一下支票票根口“没什么特别的。”他说,“只有一张一百美金的支票是开给拉波特的,抬头是‘捐资灵魂学会’,其他的都很正常。”
他打开皮面盒子,取出一张法律文书。我看到上面写着:“琳达·梅·斯凯尔顿之最终遗嘱”,人名是用打字机打的。
他快速地浏览着遗嘱,我也趁机查看了写字板。
第一块儿上,用粉笔七扭八歪地画着斯凯尔顿岛的大概
轮廓,一角的花式签名,据我辨认,好像是“鲍尔船长”。
第二块儿上面笔迹凌乱地写着“船头一百零八英尺,船舷一百一十二英尺……一我猛然停下,放下写字板。我拉住马里尼的手臂,急忙把他拽到窗户旁。
“看见那个了吗?”我问。
在我们左侧的海岸边,有一扇亮着灯的窗户,灯光不停地明灭闪烁,毫无规律却是有人故意为之,或明或暗……点与线……
“这么说,有人懂得摩斯电码了,”马里尼轻声说道,“罗斯,你为什么没当过童子军?”
“不知道我为什么错过了,”我说,“对不起了,我明天就去加入。那是盖尔医生的房子,对吧?我们要不要去登门拜访一下?“
“我还以为你很困呢?”他嗤笑一声,“好吧,我想我们应该去。”
09
魔术师的学徒
医生的夏季避暑小别墅就坐落在岸边,距离大屋大约一百码。我们慢慢靠近,那扇窗户里的灯光仍然单调地明灭闪烁着,向对岸发送着神秘的信息。在灯火明亮的瞬间,只见盖尔医生穿着一条深蓝色的长袍,踩着拖鞋,站在电灯开关旁,右手拨弄着按钮,左手拿着一张记录纸,认真地参照着。
马里尼用指节叩响大门。点与线的信号发送戛然而止,只留下房间里一团漆黑。沉寂片刻后,传出医生的声音。
“是谁?”
“电灯公司的,”马里尼答道,“我们发现你遇到了麻烦。”
灯火重燃。脚步声穿过房间,医生打开门,笑脸相迎。
“进来吧.”他说,“你们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凶手呢。”
马里尼经他身旁,踱步进屋。“有这个可能。”他回应道。
听了这话,盖尔医生眨眨眼睛:“那我也要碰碰运气。你们毕竟是客人。我从斯凯尔顿小姐那里承租了这栋房子,周末的时候过来图个清静。反正今天晚上是不会如我所愿了。”
马里尼指了指医生仍然抓在手中的那张纸。“我可以看看吗?”
“什么?哦,当然可以,”他递给马里尼,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们两个,咧开嘴笑了,“之前没有人承认懂得摩斯电码,三更半夜的神秘信号引发了你们的怀疑。于是侦探开始调查,”他冲那张纸扬了扬头,“我希望那个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从马里尼的肩头看过去,纸上用铅笔写着一些字,间隙很大:S.o.S.速派警察至斯凯尔顿岛。每个字下面都对应着一些点线组合,开头几个是这样的:
|||___||| ||||_|_|| |__|___|_||||_|_||
“我本来不懂摩斯电码,”盖尔继续说道,“但是我回来以后突然想到百科全书里应该有这些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指着摊在桌子上的一本英国百科全书,“再加上现在能见度不错——你们都可以看到岸边的灯火了——我觉得有人能看到。然后,你知道,我们就能找来警察了。”
“我知道了,”马里尼愉悦地说,“你确定这是你发送的内容?”
“是的。至少是我希望发送的信息,但是天知道一个职业电报员会怎么解读。我已经厌烦透顶了。你们谁可以替我一会儿?”
“没必要了,”马里尼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我们打通了电话。”
“电话?怎么打通的?”他看上去惊讶不已。
“剪断电话线的那家伙又好心地帮我们接通了。这是咖啡的味道吗?”
“那家伙——是谁?”
“他做好事不留名。”马里尼转过身去,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兴致勃勃地参观着满室的图书。
“噢,”盖尔机警地瞄了一眼他的背影,“我明白了。是的,是咖啡。马上就好。”他走进厨房。
这间客厅给人感觉愉悦舒心,有一个壁炉,一把深深的舒适的安乐椅,还有遍布四处、随手可及的烟灰缸。两个书柜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还有书搁在桌子和椅子上,墙角还歪歪斜斜地堆了一摞。其中绝大部分是心理学专业著作和相关书籍,我扫了一眼,还发现另一些内容驳杂的书籍,显示出主人广泛的阅读品味。另一个稍小的书柜里,整齐排列着包着颜色绚丽的书皮的侦探小说。
马里尼移开一摞心理学期刊,腾出一把椅子,坐下,点燃一支香烟,视线却越过火柴的火焰,滑向一边,看着椅子旁一张小茶几上的一件东西。把火柴丢进烟灰缸,他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厨房门,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医生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盛着咖啡、杯子、炼乳和糖精的托盘,放在了茶几上。我从书架下踱到马里尼身旁,绕着他的椅子溜达,一只眼睛偷偷摸摸向下瞄。桌子上搁着两封信,信封上笔迹相同,收信地址一栏原本都填着“纽约市西四十五大街G·P·普南之子公司转交哥顿·威廉姆斯先生收”的字
样,却又被划去了,用钢笔在一旁改为:纽约市东六十五大街五十六号威廉姆·盖尔医生收。
我取了一杯黑咖啡。马里尼窝在椅子里,两条长腿随意伸向前方。盖尔医生一声不吭地倒咖啡,一副阴郁的表情。
马里尼端起咖啡杯,捧在手中取暖。“有件事必须立刻问清楚。医生,今晚你说斯凯尔顿小姐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活着走到那栋房子,对此,你十分肯定。是不是完全不存在特例?”
盖尔用拇指指甲擦燃一根火柴,点着香烟后,扔进壁炉中。
“了解旷野恐惧症吗?”
马里尼摇了摇头。“今晚是第一次听说。”
“好吧。那我们就从字面意思讲起。这个词的意思就是集合恐惧。就琳达的症状而言,更确切地说是特殊场所恐惧症,对场所的恐惧。这是一种由童年经历所引发的歇斯底里,会导致恶性情绪性休克,对她的神经系统损害非常大。对于患者来说,这种恐惧来得莫名其妙。潜在引发病症的经历也许早就被遗忘了,但是却仍然深埋在潜意识中,不时显现,引发不可控制的恐惧感,并对情绪产生影响。”
盖尔医生靠在椅背上,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莱昂纳多是一位极具表达能力的患者,他在《移动的上帝》一书中对这种病症的描述比我具体得多,”他快速翻动着书页,找到一段文章,读道,“‘有时候,这种情绪影响只是扩张的恐惧感,一种想要全力奔跑,逃离或模糊或强烈的死亡临近的感觉。饱受折磨的精神还要承受着不明病症原因的煎熬……最严重的时候,恐惧症发作带给我的是人类精神所能承受、可能导致死亡的恐惧感的极限。’”盖尔抬起头,“你现在大概明
白了?”
“是的,很清楚了,”马里尼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超越斯凯尔顿小姐所能承受的极限,挟持她走出房子,会发生什么情况?”
“很多。外在症状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心跳加快,发抖,呕吐,脸色潮红,口干,发冷,出冷汗,肠道和膀胱运动加剧,歇斯底里性晕眩,昏厥,甚至出现全身僵硬症。就琳达的状况而言,我觉得她很可能因神经衰弱而崩溃,甚至引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