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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静如水的声音从我们身后通向走廊的门外传来:“开枪狙击拉波特的不是兰博。枪声响起时,他和我在一起。”
穆勒站在门口,一条白色的绷带包在他的头上。盖尔医生从他身旁经过,朝着兰博走来。
“奎恩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穆勒接着说,“但是你们搞错了。兰博那时和我在地下室。听见第一声枪响后,我把头探出窗户观望。兰博趁机用酒瓶子把我打晕,抢走了我的枪,翻窗逃走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即使把半打图钉一枚一枚地扔在一张东方地毯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马里尼是房间里唯一一个面露微笑的入。
葛卫冈探长环视四周,逐一打量着阿诺德,布鲁克,西格丽德·维瑞尔还有盖尔医生。
“那么,打晕格瑞姆并开枪射击的是另有其人了?”他从盖尔开始讯问,“枪响时你在哪儿?”
“图书室,”盖尔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你上楼以前看见我和维瑞尔小姐进去了。我们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是的。”
“维瑞尔小姐?”
“是的。”声音很轻,却坚决笃定。
“布鲁克呢?”
那位先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问亨特。”他说。
葛卫冈走到窗户旁,喊道:“亨特,过来。”过了一会儿,“你听见今晚的前五声枪响了?”
“听见了,长官。”
“布鲁克一直和你在一起?”
“是这样的。”
葛卫冈转过身。“阿诺德呢?”
阿诺德不发一言,只是走到桌子旁边,按下一个按钮,等待着。很快,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海德森太太出现在门口。
阿诺德重复着探长的问题:“你听见今晚前五声枪响了吗?”
她点点头。
“那时候我在哪儿?”
“和我在厨房,怎么了?然后你就朝着房子前门跑去了。我和我丈夫跟着你。”
“海德森先生当时也在?”葛卫冈问。
探长对马里尼说:“也许你愿意现在接手讯问?”他建议道,语气中透着讥讽,“又是不可能犯罪!这座岛上没有其他人了。立奇一直在对面的房顶上站岗瞭望。”
马里尼摇摇头。“不,探长。你做得很好。”
探长突然大发雷霆。他的怒火在警局都是出了名的。
“的确如此.”他斩钉截铁地断言,“这件事够可以的了。埃拉·布鲁克,你被捕了!马洛伊,抓住他。”
埃拉想要逃跑,马洛伊和手铐却比他快了一步。布鲁克眨眨眼睛,辩驳道:“但是亨特警官——”
“闭嘴!”葛卫冈打断他,“你藏得够深,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你的狐狸尾巴。卖给你快艇的那个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收藏家钱币邮票公司的一个销售员也承认一个星期前曾卖给你六枚1779年的英国畿尼币。两个人都把你的外貌描述得清清楚楚。我很快就能查到制造假币的人的姓名和住址。现在你想招供了?”
布鲁克沉默不语。
“马洛伊在你房间的肥皂里发现了一把投币寄存箱的钥匙。可以打开中央车站的储物箱,里面的袋子里装着佛洛伊德的衣物。你就是麦克金利饭店2213号房间的住客,乔治·桑德尔斯。半打的夜班职员能认出你。有人看到你在佛洛伊德被害那天清晨四点半的时候,拿着一个袋子,离开饭店。你利用防火梯,把他的尸体移到2113房间,用楼下的打字机打了一封信,伪造了他的签名,下午一点二十分把信丢在了中央车站的一列火车上。你开着那艘无人知晓的快艇,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坏事,不用的时候,就把它停在鬼屋下面,假装自己在游艇上工作。那些设计图纸和模型就是你的障眼法。”
葛卫冈停下,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我还没有证据,但是会有的。你从九十八号大街的私人收藏室偷走了使者号的古董。这也是佛洛伊德潜水的目的。他要将它们沉入河底,在东河里泡泡!还有一项入室盗窃的指控。这案子里,被砸了脑袋的人多得你数不清。”
葛卫冈说出这话,自己都未加留意。我却倍感兴趣,直到几个小时后,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葛卫冈接下来的话更加引入注意。
“昨晚,你在四十三大街打晕了罗斯·哈特——”
“我的天啊,”我想,“仅仅是昨晚吗?”
葛卫冈继续讲述,咄咄逼人。
“你在中央车站让罗斯拿走了你那装满假畿尼币的箱子。事情是这样的。你那个造假币的朋友昨天晚饭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假币做好了,而你在哪儿?他去了麦克金利饭店,发现到处都是警察。你就在那里收了货,他等不及要把那些假币脱手了。虽然逃过一劫,但他真的被吓坏了。我说得对吗?你在中央车站遇到了罗斯,那时你正碰到了正在执勤的兰斯特·海因斯警官,他穿过候车室,说得好听点儿,想和你聊聊天打发时间。手里拎着一箱子的铜币,你根本逃不掉。可是你又不能扔下箱子,自己逃跑,这无异于此地无银,不打自招。你动了一番脑筋。你一向诡计多端。这是你的惯用伎俩,不是吗?埃拉·布鲁克,深海潜水专家。这倒是个新颖的把戏。马洛伊,给我倒杯水来。”
马里尼说:“你旁边就有威士忌和苏打水。喝点儿——全喝了吧,继续说。停在这里,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你还有你的纸牌魔术,”葛卫冈打趣道,“你从来就不会感到迷惑,不是吗?也没有被难倒过?”葛卫冈面露笑容,洋洋自得。
“我并不迷惑,”马里尼说,“布鲁克来了个掉包计,换走了哈特的箱子,当然了。他和那个什么警探打开箱子一定大吃了一惊,我讨厌猜测。我为什么忘了放两只兔子在箱子里——或是我的新商品,会说话的神奇骷髅。”
“没错,正如你所说的,一葛卫冈肯定道,“他在躲到角落里的报摊前,绞尽脑汁想办法,正好看到放在电话亭前的哈特的箱子。他飞快地掉了包,快步走到另一个角落里。这时,海因斯追上了他。他让海因斯检查了手提箱,又用编好的借口糊弄过去。海因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他带进警局。布鲁克本想拿回自己的箱子,却看到罗斯提着箱子朝着寄存柜走去。他伺机行动,却没能成功。如果他丢弃那箱子,警察会顺藤摸瓜,抓到他。如果他不能顺利拿回箱子,那么一旦发箱子的家伙上缴,海因斯也能凭着箱子里的东西把他扔进监狱。但他还是想到了办法。正像发生的那样,他顺利拿回了箱子。”
“但是,”这次是盖尔提问了,“为什么那位警察对埃拉这么感兴趣?”
“嗯,”马里尼喃喃低语,“我说过,他的名字很奇怪。埃拉·布鲁克。这名字很像是模仿别人而起的,和西蒙·雷克感觉很相似,而后者是一名真正的潜水艇发明家。像是假名,是吧,探长?”
“是的。海因斯认识他。他那旅行包里就装有证据。布鲁克藏匿佛洛伊德的衣物时,他从他的房间里带走了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的受骗者的名单和日程表,证明他干着‘络点线骗局’和‘破布袋骗局’络点线骗局是一种赌马圈套。一名“圈外人”或者叫做“绳套”负责接触受骗者,告诉他自己的堂兄乔治在西联公司工作,负责给赌马经纪人通报赛马结果。乔治想利用职务之便,在赛马比赛后,经纪人知道结果前加注,以此获利。他需要找一个经纪人不认识的生面孔下注。被骗目标琼斯先生看上去是个老实人。他有没有兴趣呢?他当然会入伙。这个冤大头想到即将稳稳到手的大把钞票,就口水直流。于是依照乔治的指示,下了小额赌注,来检验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西联公司一样,赛马也是杜撰出来的,只是引鱼上
钩的诱饵。)计划极为成功,赌赢了,大赚一笔。(“尝个甜头”)他的贪欲极度膨胀,回去将所有可以调用的钱都凑来了。(“送回老家”)之后,当然了,最后的豪赌出了岔子。“绳套”没有遵从指示,擅自下了注,犯下大错。这位冤大头,和其他人一样,输得倾家荡产。如果他有所怨言,不依不饶,他们就给他演场戏——“破囊”。玻璃眼对愚蠢的“绳套”大发雷霆,拔出怆,射几发空包弹。“绳套”咬破嘴里的血囊,将血喷溅到冤大头的身上,然后装死。于是,乔治好心地协助受命案牵连的受骗者出逃。“破布袋”是另一种骗局。受骗者期望在生意场上赚个盆满钵满,而这个案子里面的“大公司”是一家伪造的证件齐全的经纪公司。(以上事实尚未公开,由D.W.莫瑞尔提供,他的作品《大公司》即将出版发行。)——作者注)的勾当。请允许我介绍玻璃眼乔治,这家伙聪明绝顶,从来没有被抓到过把柄——这回他栽了。从东河里捞钱是他最近的赚钱行当。玻璃眼,这是谁的主意?”
布鲁克冷淡地耸耸肩。“你知道对于这种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布鲁克的声音突然间年轻了十岁!我开始怀疑他那铁灰色的头发是不是染过的。
盖尔说道:“探长,这太令人惊讶了。你是想说他在潜水和海底设备方面的渊博知识也是伪装出来的?”
“哦,不。那些都是真的。你了解骗子吗?”
“不了解。这方面我一窍不通。”
“一个专业的骗术高手不会理睬一万美元以下的买卖,就是因为最专业的骗子需要为骗局准备道具,拉拢同谋。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受骗者前演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扔几枚马里尼牌的烟幕弹。他就是这样一位真正的骗子。所不同的是,看骗子演戏,要付钱,一大笔钱,而且是在你离场的时候交钱。顺便问一句,博特,他是不是那个变身夜盗飞贼的杂技演员?”
“我觉得就是他。刚开始还没认出他来,但是如果他摘掉眼镜——”
“布鲁克,1915年你曾经在巴恩上校的马戏团里当过杂技演员?”
“当然没有了,探长。”
“那就是说你当过。我猜,偷窃这勾当太没有技术含量,而且所得甚微。于是乎,你就开始了你的玻璃眼骗局?”
“探长,他是如何用玻璃眼诈骗受害人的呢?”盖尔问道,“他根本没有假眼啊?”
“他用那个创造了骗术历史。他选择小城镇下手,入住最高档的酒店,穿着讲究,出手阔绰,一副成功商人的派头。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后,他便开始下手了。他来到一家商店,比如说,一家男士服装店,大肆挥霍一番,订几件单价十美元的衬衫,几条五美元的领带,可能花个五十美元。商品送到饭店后付款。正当他要离开时,我们的万·摩根先生猛地用手捂住眼睛,在地板上寻找什么。‘我的玻璃假眼掉了!’他这么叫着,于是,店老板和伙计立刻趴在地上帮着寻找。这时,乔治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明早有重要的商务洽谈;不能这个样子示人;那玻璃假眼是特别订制的;来不及再找一颗和好眼一模一样的了。如果这单生意黄了,他要损失几千美金,等等。他愿意悬赏五百美元,找回那颗假眼!当然了,没有什么假眼,因为那是他演的一场戏。最后,他垂头丧气、忧心忡忡地离开商店。店主继续寻找。半个小时后,一个陌生人走进来,说,‘哦,看啊,’弯下身,从柜台下面捡起一颗玻璃假眼。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