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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还难。
这算是结婚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冷战,他在睡前没有吻自己的额头说晚安。
也许他累了,也许他忘了,也许他在生气,也许,也许。
也许没有也许,追逐的过程越容易,得到后便越漫不经心。
早晨,徐赛寒对沈淑贤道,“昨天对你态度有点问题,不要放在心上。”
沈淑贤一动不动。
扳了身体过来,正哭着呢,无声的流泪,徐赛寒拿袖子帮她擦了眼泪,左哄右哄,最后发誓以后说话对她温柔,沈淑贤才破涕为笑,起来吃早餐。
下午,家里除了佣人又是自己一个人。
阴花三月 正文 第66…70章
(六十六)
下午,家里除了佣人又是自己一个人。
还好上午听徐宝山说艾仕尘要来拜访,有个人说话,也不会那么闷,原来嫁入豪门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自由。上次偷偷去古董店,没被斥责已经是好彩,因为是徐家大少奶奶,说话、言行都要注意分寸。静宜已经跟自己说过几回,如果出去最好是叫士兵跟着,去哪里要先跟丈夫知会一声。在家无妨,如果出去参加社交应酬,一个不适当的动作,都会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恐怕还有人羡慕自己吧,有一回做徐宝山的汽车出去的时候,有人还朝自己挥手。
艾仕尘是个非常和蔼的老头,永远装着满脑子的渊博知识,山羊胡子已经花白,眼镜架在鼻梁上,总是担心有掉下来的危险。他经营古董多年,最在行的还是瓷器。与徐宝山相识多年,彼此相当熟悉,基本上每个月都要来一两次,偶尔也小住几天,跟徐宝山算是很要好的朋友。
“爹要晚上才能回的,最近事情多。”沈淑贤看他带来的箱子,想必里面又有不少的宝贝。
艾仕尘笑起来很是和蔼,“没有关系,这次带来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
“是什么?”沈淑贤好奇的问。
“他上次嘱咐我去找的东西,很不容易找到的。”艾仕尘得意的扶扶眼镜,喝一口茶。
专家在这里,沈淑贤跑到仓库,把上次六千大洋买下的元代青花龙穿串枝花雕白地玉壶春瓶拿到客厅,“您看,这是我上次给爹选中的好东西,爹夸我孝顺呢,您看看。”
艾仕尘一见古董就如色狼见到绝色美女一样。只见他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那瓶身,尾部的指甲尖有点弯,沈淑贤在旁边微笑等待,脸上布满得意和期待。
“赝品,恩,绝对假的,不过做的倒是不错,最少也得值一百大洋。”艾仕尘认真的看着沈顺贤道,“怪不得徐军长非得要我给他弄个真的,原来家里是收藏了个赝品。”
沈淑贤觉得身体在摇晃。被那人骗了,六千大洋,徐宝山应该不会看不出来罢。
艾仕尘见她脸色不对,关切道,“少奶奶你是不是不舒服,你上楼歇着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候军长就好。”
“您别叫我少奶奶了好吗?”沈淑娴看了看他,“叫我淑娴不是更亲切,况且您也不是什么外人。”
电话响了,沈淑贤站起来准备去接,心里还在为那瓷瓶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根本没听出来是学校的宗秀玉校长打过来的,说了几句才明白过来,看了看四周,“好的,中午十二点校门口见,是的,没有关系,我有时间。”
跟艾仕尘道别,“我得出去了一趟,去学校探探赛璐,校长说最近她的行为特别奇怪,而且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
艾仕尘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您得去看看。”
(六十六)下
沈淑贤今天穿的是墨绿色短旗袍配白色披肩,头发挽在一旁,显得利索又不失妩媚,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侧身说道,“那个瓶子的事情您无须特意跟老爷提起的。”
艾仕尘嗯了一声,沈淑娴到厨房嘱咐老妈子别做她的饭。又打了电话给徐赛寒说下午要去学校一趟,他只是说了句早点回来路上小心后就挂了电话,大概在忙,结婚前跟结婚后果然是不一样的,结婚后的男人就会特别忙,口头禅都是我在忙,男人肚子会慢慢变大,在外面应酬的时间会越来越长,跟自己做爱的时间会渐渐缩短。
出门的时候,司机赶紧拿了车钥匙跟在后面。沈淑贤往后摆摆手,并不叫司机开车,“去学校,不必如此招摇,又费油,等下太太回来了没车子不方便。”
太阳大,晒的人脸上油油的,似乎透不过气来,沈淑贤拿手帕挡住脸,怕晒多了起雀斑。赶紧叫了辆黄包车,一块大洋到校门口,宗秀玉果然在等着,领着进了校长室。
“她怎么了?”沈淑贤坐在椅子上,拿出檀香扇扇风,看看外面的天气,脖子已经渗出汗来,她问的是徐赛璐。
“她最近奇怪极了,经常逃课。甚至有同宿舍的人告诉我说她经常半夜出去,早晨才回来,说自己去买早餐去了。”宗秀玉倒了一杯凉茶给沈淑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找她谈谈。”
“会不会恋爱了。”沈淑娴有点象自言自语,凉茶是用甘草和金银花熬的,十分解暑。
宗秀玉接着道,“刺杀徐宝山的事情你准备的怎样了,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上面已经给我们下命令了,我觉得从你这着手,是个很好的机会。”
宗秀玉说这番话后,沈淑贤的脸色非常难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行动失败,他是不会让我死的,我怕连累你们。他这个人疑神疑鬼的,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叫我怎么下手,再怎样他现在是我的公公,我下不了手,对不起。”
宗秀玉忽然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不勉强你。”
“徐宝山睡觉一点声音都会惊醒,我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掏枪出来结果了他。他的副官什么都怀疑,每个进入他家里的人都要搜身,何况我没有把握,你另外想办法最好。你要我提供情报我已经做到了,但有些我实在做不到。”沈淑贤觉得徐宝山人不坏,至少对她很好。
宗秀玉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也是能理解你的处境。徐赛璐现在在上课,你去找她罢。咱们有时间再约好了。”
走过去的时候徐赛璐正在上音乐课,在弹钢琴,班上的女生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唱欢乐颂歌: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唱完了一段,老师叫徐赛璐去教室门口。
许久不见,徐赛璐好像长胖了些,脸蛋圆圆的,红润得象熟透的苹果,沈淑娴带了巴西松子给她吃,用个袋子装着,刚炒出来的,冒出阵阵香气。
“还是嫂子你对我最好。”徐赛璐高兴,她喜欢人家记得她爱吃的东西,剥了一颗在嘴里嚼着,“最近功课好忙准备考试,都没怎么回家,你们都还好吧?”
沈淑贤点点头,多么羡慕她现在的时光,无忧无虑。
“我爹这人有时候脾气大,你别往肚子里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这些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徐赛璐说话,满嘴巴的松子香。
“你是不是恋爱了?”沈淑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隐瞒什么。
(六十七)
“你是不是恋爱了?”沈淑娴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隐瞒什么。
“没有……也不知道算不算。你不要告诉我爹,他这人挺喜欢坏我的事的,我只是跟你一个人说。”徐赛璐凑到沈淑娴的耳边吹气。
沈淑娴道,“下次让我见见。”
“好啊,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沈淑娴问道,“是谁啊?对了,你不要经常逃课,不然你老爹不会让你再上学了。”
徐赛璐扬了扬眉毛,“知道啦!到时候老爹说我,你可要帮我说话的嫂子!”
告别徐赛璐后从学校走出来,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找了个西餐厅自己一个人吃了几份小点心,托着腮看来往的人群,空虚的,一个人吃饭,好无趣。
回去似乎时候又太早,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显得孤单冷清,又看见那家电影院了。
一个人在黑暗中看电影,看的眼泪直流。
仿佛身边又坐着两个人,康渺渺、宁兴国,他们在天堂恋爱,自己在人间漂流。不是应该庆祝吗,过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
直到散场,还是坐着,人群已经散去,泪痕已经变干。恍惚的走出电影院,脑子里空空的。
上了车,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想起徐赛寒,他应该在办公室?于是朝他的方向走去,是的,还有他,至少他是爱着自己的。
宗秀玉说的是非常有道理,徐宝山的确是个杀人恶魔,是北伐革命路上的绊脚石,但自己暂时不想破坏这平静的生活,有好饭吃,有好衣穿,有人伺候有人疼惜,还没享受够呢,自己怎能忍心把这些打破。
很快黄包车到了督军府,守卫说徐赛寒已经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还说自己忙,结婚以后的男人撒谎的功夫就比结婚前要厉害很多,沈淑贤摇摇头,逛了逛路边的一些小店,以前自己在学校时经常溜出来逛,淘些便宜又好用的东西回去,康渺渺和罗小苑还经常羡慕她淘宝和还价的功夫,如今一切物是人非,也不知道罗小苑现在在哪里,过的怎样。
回家时正好在门口见徐宝山跟艾仕文告别,问道,“爹,赛寒没跟您一块回来?”
“嗯,他跟郑华去租界办事了。你吃饭了吗淑贤。”徐宝山今天看见沈淑贤好像有点底气不足。
沈淑贤是非常敏感的,回道,“吃过了,今天艾先生给您带了什么宝贝?”
徐宝山道,“没什么,我没看中,叫他回去了。”
沈淑贤点点头,回屋。
她知道徐宝山买了那个真瓶,只是不点破,心里却充满感激。
晚上徐赛寒回来的时候,沈淑贤装作睡着了,他洗澡洗了很久,即便如此,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酒,是胭脂的味道。
沈淑贤不敢哭,只是趁他睡着了,自己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看池塘里的荷花,在月光下显得败落凄凉,那是逃脱不了的过程。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两心同,现在呢。
(六十八)
徐赛璐跟张思倪的相遇特别象老天的精心安排,她逃课老师是管不着的,谁都知道她老子是谁,不高兴一枪子崩了自己也就是赔点钱的事情,不赔钱也算是白死。玩的好的那些女生围绕在徐赛璐身边也只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又有势。徐赛璐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学校没有男生,男老师又长的不好看,一点意思也没有。
溜出去逛的时候晴空万里,懒得带伞。偏又下了大雨,起初只是闷热,她正拿着一块菠萝一边吃在大街上看杂耍,忽然大风一起,雨就哗啦啦的泼下来,躲闪不及,见前面古色古香考究的大门,上面刻着隶书大字“苏北农学院”,先避避雨再说。
似乎没有停的意味,很快街道上的积水过了行人的膝盖,黄包车都是坐满了人,没有空车。徐赛璐气的跺脚,干什么要逃课啊,否则这会应该坐在宿舍里安稳的睡觉了。
一阵风吹来,徐赛璐打了个大喷嚏。
门口屋檐的水滴滴答答,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