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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风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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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隼础!薄
  “听着——现在有一份会议材料。记得杰弗里·波特吗?” 
  “记得。我时常碰见他,还有他的太太盖尔。她就是他在读书时一直约会的那位姑娘。” 
  “对。我常和他们叙叙旧,事实上,我很信任他们,如果以后你需要什么而一时又跟我联系不上,你可以找他们。我去跟他们说,安排好这事。” 
  “基思……不。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那样太危险了。” 
  “听我说,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将要事托付别人。他们是可以信赖的人。不过,你可以先去找他们谈谈,然后告诉我你的看法。” 
  “好吧……他们真的有一份会议材料吗?” 
  “有,他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他们在城里到处出售这份会议材料的复印件,五元钱一份,供不应求,不过,对你是免费的。” 
  “基思,那份材料里写些什么?会使我感到尴尬或丢脸吗?还是既尴尬又丢脸?” 
  “对不起,安妮。人们听了控诉你丈夫的证词,感到有些怒不可遏。但你不必感到尴尬或丢脸,不过,你可能会生气。” 
  “其实,我已经不再乎了。” 
  “去看看波特夫妇吧。我们可能需要他们的帮助。” 
  “什么样的帮助?” 
  “安排幽会。为我们打掩护。” 
  “我们要他们掩护多久?” 
  他握住她的手,“这得看你了,安妮。你做好走的准备了吗?” 
  她看着他。“你是否在向我求婚,兰德里先生?” 
  “是的,我是在求婚,普伦蒂斯小姐。” 
  “我接受。” 
  他用双臂抱住了她。他们一起滚在地上,她压在他身上。她吻吻他,说道:“你终于有勇气这样做了。” 
  “我怕羞。” 
  “你知道,你的确怕羞。你也许是个饱经世故的人,可你还是怕羞。” 
  “别告诉任何人。” 
  她说:“你变了,基思,你当然变了——但我还是了解你的。” 
  “而你变化不大,我依然喜欢你。” 
  她在他身上依偎着;他们就这样躺在溪岸的斜坡上。他以为她睡着了,而她却突然问:“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私奔?” 
  “噢……我说,你直接搬到我家来往如何?” 
  她从他身上翻下来,跪在他边上,俯视着他。“我们不能这样做,基思。这里不是华盛顿,这里的人不兴这个。他们私奔。他们总是私奔的,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可我不喜欢私奔,安妮。” 
  “没有其他办法。”她接着说,“我会跟你去任何地方,但不是这里。” 
  “好吧……但我首先要找他谈一谈。” 
  “不行。他可能会动武。” 
  这正是基思所希望的。他对她说:“我和他应该谈一谈,一对一地谈,诸如此类。” 
  她盯着他瞧了很久,然后说:“基思,看着我。” 
  他坐起身来,望着她,“什么?” 
  “答应我,别伤害他。” 
  基思没有回答。 
  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他打了你,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可以原谅或忘记这种事的人,但你不必跟他计较。为了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基思仍然不做声。 
  她接着说:“求你了。让上帝或斯潘塞城来惩罚他吧。不要让这事成为我们俩历史的一部分。他毕竟是汤姆和温迪的父亲。” 
  “我答应你不杀他。” 
  她望着他说:“也别使用任何暴力,基思。请不要打他,尽管他欠揍。”她用双手捧起他的头,说道,“我们俩即将做的事已经够他受的了。就到此为止吧。” 
  “好吧。我答应你了。” 
  “我爱你。”她向前倾过身子吻了他一下。 
  他站起身来说:“让我陪你往回走吧。” 
  “还是在小溪中蹚水走吧。” 
  “好的。”他脱掉鞋袜,丢在岸边,然后卷起裤腿,将步枪扛在肩上,她也收拢了她的连裤袜和鞋子。 
  他们手挽手蹚着溪水往池塘方向走去。她说:“我需要一星期的时间把事情料理一下,是不是太久了?” 
  “都等了二十五年了,这一星期算不了什么。” 
  她捏紧了他的手。“我们去哪儿呢?” 
  “你有护照吗?” 
  “没有。但我可以申请一本。” 
  “你明白,不能在这儿办。” 
  “对,不能,我可以去托莱多办。” 
  “我们先去华盛顿,带好你所有的个人文件。” 
  “好的。我还从来没去过华盛顿呢。” 
  “你最喜欢欧洲的哪个城市?” 
  “罗马。” 
  “那我们再去罗马。” 
  “你当真吗?” 
  “如果你当真的话,我也当真。”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是当真的。” 
  他瞥了她一眼,问道:“离开家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不,但如果同你在一起,我就像在家里一样。你看我的相思病有多厉害!” 
  “我懂这种感觉,可你想过没有,当你想念孩子、家庭和故乡时,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是啊,我想过。但现在是该做一点安妮·普伦蒂斯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了。” 
  “还有,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还在管理那家医院开的廉价旧货店吗?” 
  “是的,我喜欢这工作,但不够刺激。”她补充道,“这活儿是经过丈夫同意的。没有男同事,没有工资,没有周末,也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这店离他的办公室不远,在同一条街上。” 
  基思点点头。“我去市区时看到过这店。” 
  “如果我去工作,你会介意吗?” 
  “你可以干任何你想干的事。” 
  “包括我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把活儿带回家做,并且和男同事一起出差?” 
  “不要逼我,普伦蒂斯。” 
  她笑笑,捏了一下他的手。 
  他们在齐踝的溪水中走着,绕过一些水中的石头。基思喜欢赤脚踩在淤泥上的那种感觉,喜欢攥着她的手。 
  安妮说:“将来某一天,我们也许还会再来。” 
  “也许吧。” 
  “你怎么想,基思?这儿也是你的家。你想待在这儿吗?” 
  “我想过,但我知道不可能。也许将来有一天可以。” 
  她思索了片刻,说:“如果……他不在这里……” 
  “如果他被解职了,他会干什么呢?” 
  她答道:“他不会留在这里的,他不能。他没脸侍下去。有太多的人暗地里恨他。”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巴克斯特太太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他可能会感到很没面子,就会辞职离开这个小城。那时我们就可以回来了。” 
  基思点了点头,然后问她:“他可能会去哪里?” 
  “灰湖。他以前总是讲,他一旦退休,我们就去那里。”她微微一笑,“这下可能比他想的要早一些了。只是他将一个人去。他知道自己不能作为斯潘塞城的前警长留在这儿。” 
  “你意思是说,不会再有慈善互助会举行的那种表彰酒会了?” 
  她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大概是从报纸上读到这条消息的吧。天哪,那是我生活中度过的最艰难的夜晚之一。”看他没有反应,她接着说,“那天晚上的酒会是不是令你嫉妒了?” 
  “当时我情绪有点不正常,或者别的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好了,亲爱的,那天整个晚上我一直在想着你,想你在星期六的晚上干些什么。我们分开以后,你知道有多少个星期六的晚上我都在想你,想你在何方吗?” 
  “我在愉快地参加步兵训练。”他接着说,“有时我在星期六晚上排长队给你打电话,可你总是不在。” 
  “其实我在的,只是不想去接。”她补充道,“傲气和固执是罪过,我们为此付出了代价。” 
  “是这样。” 
  “嫉妒也是一种罪过。我不嫉妒,可我……你知道吗?我从慈善互助会给你打过电话。那天晚上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但你没在。” 
  “我去中学的球场上投了会儿篮球,九点左右回到家,冲了个凉,然后就睡觉了。” 
  “很好。你有没有梦见我?” 
  “可能吧。我只知道,每天早上我一醒来,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我也是。” 
  说话之间,他们已来到了树林的尽头;小溪在这儿变宽,流入了大池塘。他们爬上岸,朝远处的草地和湖水望去,发现安妮的车旁又停了几辆车,草地里还停着几辆自行车。 
  基思看到几个男孩正在一只大橡皮筏上漂着玩耍,有两个男人在钓鱼。两位母亲带她们刚学步的孩子在水边玩小玩具船。 
  池塘波平如镜,偶尔有一条小鱼跃出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蜻蜓盘旋于水面,香蒲草在微风中摇曳。靠近岸边的地方有一簇睡莲,根部可以煮来吃;基思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否晓得这一点。 
  跟基思记忆中三十多年前任何一个温暖的星期六相比,里夫斯池塘的样子没有很大的不同,只是以前这儿有更多的孩子。他们是结伙玩耍的一代,也许是最后一批哈克贝利·芬式的孩子。他们在这儿煮睡莲根吃,嚼着野草,用竹杆钓鱼,用旧汽车内胎做救生圈,用弹弓来弹小动物和成年人,骑着比他们人还重的自行车在附近兜风。 
  想到这儿,基思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安妮问道:“你笑什么?” 
  “我想起以前在炎热的夏夜里,我们男孩子在这里裸泳。我们抽香烟,喝啤酒,谈论女孩。” 
  “我知道。我们女孩子就躺在那块高高的草地上观看这一切。” 
  “那时你们并不在啊。” 
  她大声笑了。“我们来过两次。其实我们并不能看清什么,但都坚持说我们看清了一切。” 
  “那你们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呢?” 
  “也许我们应该和你们一起玩的。有一天夜晚,我们想偷你们的衣服,却没敢这样做。” 
  “好吧,听我说——将来的某一个夏夜,你和我还要回到这儿来一起裸泳。” 
  “就这样讲定了。” 
  他们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但愿时间就此凝固。她说:“这也许是最后一个温暖的周末了。” 
  “对,我能闻到一点秋天的气息。” 
  “我也能闻到。” 
  他们俩望着池塘边的游客,过了一会儿基思说:“你认识圣詹姆斯教堂的威尔克斯牧师,是吧?” 
  “认识。” 
  “在圣詹姆斯教堂开会的那天晚上,我跟他谈过话。” 
  “他怎么样?” 
  “老了,但还在那儿讲道。” 
  “讲些什么?” 
  “曲线球和曲线。” 
  “什么意思?” 
  “他劝告我勿觊觎邻人之妻。” 
  “是吗?嗯,如果他指的是詹金斯太太或马勒太太的话,那倒是很好的忠告。我想他大概指的是我吧。多难为情啊。” 
  “他喜欢你,他似乎并没有指责我的意思,但他劝我能等到你离婚。那时我就可以觊觎了。” 
  “他真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是个浪漫派的老头。” 
  她沉吟片刻,说:“我认为你不必去任何人那里寻求忠告,甚至去牧师那里。” 
  “事实上,我并没有。是他提起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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