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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是个浪漫派的老头。”
她沉吟片刻,说:“我认为你不必去任何人那里寻求忠告,甚至去牧师那里。”
“事实上,我并没有。是他提起这个话题的。”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俩……他怎么会知道……?”
“从你的申克牧师大人那儿。我告诉你这话,免得你又想去申克牧师那儿寻求忠告,或进行忏悔祷告之类。”
“我……我和他讨论过我的婚姻。”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说实话,我跟他谈起过你。”
“是吗?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对我有性幻想?”
“当然没有。”她笑了。“只是透露了一点点。”
“好吧,如果你再跟他谈起这事,他肯定会将威尔克斯牧师所讲的再跟你说一遍——先离婚,同时不能和别人通奸。”
“是不是晚了点?”
“还有,这类事传得很快。”
她点了点头,“我和申克牧师的太太玛吉是朋友……威尔克斯牧师还跟你讲了些什么?”
“我说不清楚。尽管他们是好意,但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我会小心的。”她望着他说,“基思,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就这样讲定了。”
她坐在地上,抖开了她的连裤袜。“你能帮我擦干脚吗?”
他跪在她身边,用他的衬衣下摆擦干了她的双脚,帮她穿上了连裤袜和鞋子。他说:“你的内裤呢?”
“丢了。”她伸出手,他把她拉了起来。她说道:“老天,看我……我身上全是树叶,衣服这么脏……”她大笑。“看上去好像我刚在树林里做爱。”她边笑边拍掉身上的树叶。“你认为我去杂货店买东西之前应当先回家一趟吗?你好,史密斯太太,是的,我刚才在树林里确实做过爱。是跟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高个子陌生人做爱。今天的胡萝卜新鲜吗?”
基思笑了。“你现在很开心,是吗?”
“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不再有危险和偷情的刺激时,那会怎么样?好了,这确实让人开心,但我很害怕,真的害怕。我只是希望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从现在起二十年,当你走进房间时,我将仍然会感到心跳。”
“我相信。”
“你应该相信,否则你就错了。基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离开这里。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不必作任何承诺。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随便你干什么都行。我说到做到。”
“不,你做不到……”他望着她。“嗯……也许你做得到。但那不是我们的计划。这一切其实很简单——我回来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如果我的体重增加到三百磅,那你怎么办?”
“那我大概会和你形同路人,假如我还能从你身边绕过去的话。别难为我了。”
“有没有人给你写信谈起过我的情况?”
“有的,有几位谈起过你,尤其是我母亲,她一直在注意你的体重。”
“可她已经走了五年了。”
“你说这些是不是在考验我?”
“不,只是对你说说我想说的而已。”
“是这么回事吗?”
“对。你上钩了。你有没有什么具体打算?”
“没有,只是觉得越简单越好。他星期六通常干些什么?”
“星期六不错。星期六他总是同他的朋友在一起,要么在灰湖的小别墅里,要么在密执安湖或伊利湖。他们划船,钓鱼,在狩猎季节打猎。眼下猎鸟季节刚开始。”
“如果下雨,他们怎么办?”
“随便去什么地方。通常去找个地方打牌——他们大多在密执安都有自己的地方。”
“好了。准备一些简单的行李,我们约定一个地方会合。我们驾车去托莱多机场,离开这里。”
“好的……我去我姐姐泰莉家。斯潘塞城的任何一辆警车在查塔姆县都很显眼,容易被认出来。”
“英明的计划。”
“你不介意去我姐姐家里接我吧?”
“不。我们以前关系不错。我正好想见见她,对她二十年来为我们传递信件表示感谢。我每年圣诞节都给她寄卡来着。”
“我知道。你很可爱,她喜欢你。以前读中学我出去同你幽会时,她常为我打掩护。”
“我记得。”他想了一会儿,问道,“她会同意我们这样做吗?”
“她恨克利夫。不,应该说,她鄙视克利夫。她丈夫也是。”安妮补充说,“显然她明白,我们这二十年的书信往来不是在互寄菜谱。”
“你们姐妹俩从来没讨论过你和我之间的奇怪通信吗?”
“当然没有。噢,偶尔也许会有那么一次。”安妮笑了。“天哪,每次你一有信来,她就会激动起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们有一个暗号,为了预防万一。她会说:‘我刚收到一份邮购目录,想请你过来看一下。’然后我们会在她家,或者在斯潘塞城,或者在两地中间的路易丝姑妈家碰头。我会交给她一封给你的信,她会去她家所在的邮局把信寄出——我从来不相信斯潘塞城邮局里的人。他们的舌头都很长。”
“我注意到了,你所有信件上的邮戳都不是斯潘塞城的。”他微微一笑,“听上去你们俩这样做都很开心。”
“我们就像两个天真的女学生。反正,查塔姆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乐趣可言,这件事倒几乎像肥皂剧那样带劲。”
“是啊,但……替我们转递信件是一码事,而帮助你跟一个男人私奔则是另一码事了。”
“她希望我们俩幸福。”
“她对付得了巴克斯特警长吗?”
“她丈夫拉里是条硬汉子。他为人正派,但他恨克利夫,克利夫也怕他。拉里是查塔姆县的名誉副治安官,他就是喜欢找克利夫·巴克斯特的麻烦。”
“好吧,只要他们夫妇俩理解我们就好。”
“我要跟他们谈一下,告诉他们我们星期六去——星期六几点钟?”
“下午两点一刻有一班飞机直达华盛顿。如果我们十点离开你姐姐家的话,正好赶上班机。”
她点了点头。“好的。克利夫一大早会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出发的。我收拾好行李,开车去我姐姐家——我把我的行李放在购物袋和纸板箱里,这样,监视我的人看到我装车也不会起疑心了。”
“你平时常看间谍影片吧?”
“我本来是个优秀大学毕业生。我的脑子现在还管用。”
“看得出来。你知道,我曾经去过一些极权国家,那儿的警察可不像这儿的爱找麻烦。”
“他们都是蠢货。无论如何,我该在九点左右赶到泰莉家。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九点前就到那儿。他们会在家等你。我们在那儿喝杯咖啡,我再把给汤姆和温迪的信交给他们去寄,然后我们跟他们告别,泰莉会跟我父母打招呼的。”
“你以前出走过吗?”
“基思,我在心中已经出走过千百次了。我一直希望能有勇气付诸行动,可我很高兴我等到今天。”她望着他说,“我从来也没想过会跟你一起私奔,但我总是幻想有一天我们俩会在某个地方团聚。”
“我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不知所措?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正在发生。我的头在转,心在颤,我爱得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现在比你去服役前的那段日子都高兴。我当时明白今后一切对我都会不一样了。”
“可我当时认为一切都不会变。你的理解比我深。”
“亲爱的,我们当时都理解,但我们都在往好处想。”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人们二十岁的时候很容易犯愚蠢的错误,但我们不能用二十年之后的眼光来评判自己。我们以前曾有过愉快的六年时光,基思,有这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要感谢上帝。如果上帝许可,我们将共度余生。”
基思不知说什么好,他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该走了。下星期六之前我们还见面吗?”
“不,那样不安全。也别打电话。我担心电话会被人窃听。”
她点点头。“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电话警察局会录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去打投币电话,你认为你的电话也被……?”
“很可能。还有波特家的也是,你在家里会安全吗?”
“试试看吧。是啊,我会当心。我不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她看着他。“你明白吗?”
他点了点头。
“你有泰莉家的地址吗?”
“我想,写了二十年的信封地址,我都能背出来了吧。”
“你还保留着爱嘲讽的天性。我以后要想法治治它。”
“不,亲爱的,你会慢慢习惯的。”
“好吧,可我每个月的那几天脾气很坏,其余的那些天嘴又很厉害。”
“我盼着呢。”
他们站了一会儿,然后她说:“我真不想走。”
“那么就待着。”
“我不能……在他到家之前,我得把东西买好,否则他会怀疑我一整天跑哪儿去了。”
“他把你管得很紧。”
“确实如此。而你从来不这样做。”
“我将来也不会。”
“你也不需要这样。”她伸出手,他握住了。她说:“好了,再见。兰德里先生。我们下星期六见面,然后一起私奔。”
他笑了,然后望着她的眼睛说:“安妮……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我不会的,你也不会,基思,你可一定要到那儿啊,维多利亚式的红砖房子,在6号县级公路边上。”她吻了他一下,转过身去匆匆地走了。
他望着她沿溪岸走去。她跟几个路过的人打招呼,然后停下来和那两个钓鱼的人聊了几句。他们被她说的话逗笑了,望着她离去。
安妮到了她的车旁,打开车门,回头往树林里望了望。她看不见他,因为他离得挺远,被树影挡着,可她还是招了招手,他也向她回招了一下。她坐进了汽车,把车倒上高坡,接着就消失了。
基思站了一会儿,然后顺上游往回走去。
第二十一章
基思·兰德里参加了圣詹姆斯教堂星期天的礼拜,主要是由于威尔克斯牧师的邀请,部分出于好奇和怀旧。
小教堂里几乎坐满了人,按照乡村的习俗,每个人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威尔克斯牧师做了有关政府官员道德的布道,针对性很强,特别指出违犯基督十诫和无视教规的人是不适合担任国家和社区的负责职务的。基思估计威尔克斯一定看过星期四集会的材料,因此故意做了一次这样的布道。威尔克斯牧师当然没有点名,但基思相信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同时,他感到高兴的是,威尔克斯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对觊觎和私通之类的事进行说教。
这个乡村小教堂每星期只有一次礼拜活动,因此全体教徒都不能缺席,因为他们不想让邻居们以为他们去参加其他教堂的礼拜。基思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问题,可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他就开始去斯潘塞城的圣约翰教堂了。不知怎的,他在那儿总是遇到普伦蒂斯一家。他去教堂做礼拜的次数陡然增加,而普伦蒂斯先生和太太也喜欢在那儿见到他。然而,基思对自己去那儿的动机有一种负罪感,对自己在做礼拜时的心猿意马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