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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整。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还是觉得心里透着凉。
曾毅晖把桌上的香烛慢慢点燃,然后慢慢地关上灯。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等会儿你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问东问西。很多事情我跟你解释不清楚,而且我也实在不知道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曾毅晖一脸严肃地叮嘱我。我点了点头,再次打了个寒战。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我盯着窗户,心跳越来越快。曾毅晖在旁边静静坐着,一边烧符一边絮絮叨叨地不知在念什么。我浑身抖得像打摆子一样,心里暗暗后悔干嘛要一时好奇跑来看他施展妖术。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快要虚脱时,窗户突然发出“吱呀”一声,然后一股冷气瞬间冲了进来,从四面八方把房间占满了。
我吓得差点瘫下去,就看见曾毅晖本来半闭着的双眼突然瞪得溜圆,死死地看着窗户边。我心惊胆战地拿眼睛跟过去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曾毅晖的眼神一直在移动,就像我们面前真有一个隐形的人在走动一般。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也能够感觉空气里有一种异常的气息,是一种死亡之气。
“你终于来了?”曾毅晖突然说。我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栽到地上。
半晌,没有人应答的情况下,曾毅晖突然又说:“这么说,她都猜对了?”还有没有任何声音。我的双眼越瞪越大,心脏越跳越快。
曾毅晖又说:“可你吓到秦娅了,这不是疼爱她,这是害了她。你会给她留下阴影。”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波澜。
曾毅晖继续:“好,我知道,这是当然,我不会说的。”我死死地盯着曾毅晖,他却只是很认真地与面前的空气对话,如此诡异的情形,朋友们,你能想象出来吗?
终于,曾毅晖和空气的谈话要结束了,说:“他说他很感谢你,还想和你握握手。”我终于舒了口气,这场磨难总算要过去了。然后就听见曾毅晖突然很不耐烦地说:“阿舒,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才明白刚刚那句话竟然是对我说的。我立马觉得头皮开始发麻,和我握手,一个死人想和我握手?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曾毅晖就皱着眉问:“你又发什么呆,握手都不会吗?难道要我教你?”
我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来。我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风从我手上拂过去,然后停留在那里。我一动也不敢动,头皮一个劲地发麻,额头上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从脸上滑过去一直滴进领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直到曾毅晖“噗”的一声笑出来,我才总算有了些意识。
曾毅晖笑得差点喘不过气,说:“他都走了五分钟了,你还在那儿伸着手干什么?要饭呢?”
我恶狠狠地冲过去,把他扑倒就是一阵暴打。
第一卷 异事谈 第六章 变异(一)
崇兴小区,我家。北京时间十一点十五分。此时万籁已寂,老天毫不犹豫地把光明转向了另外一边。
当时我正在电脑前和小米聊天。
小米是我的网友,从农村来,在一户有钱人家当保姆。当初和她交朋友只是因为无意之中瞥见了她的QQ留言,说是:我没有过去,只有未来。当时我就觉得我早晚会在她身上发现某些奇妙的东西。
“干什么呢,还没睡吗?”我先向小米打了个招呼,顺便伸了个懒腰。小米很快发过来:“没,才把活干完,正歇着呢。你不是也没睡吗?”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先把曾毅晖的八辈祖宗先问候了一遍,心说我倒是想睡,关键还得写稿子呢。
小米那边隔了一会儿发来视频邀请,我想都没想地同意了。其实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视频,所以我很容易就分辨出小米正坐在她的房间里。周围很暗,应该是没有开灯。远远望过去只能看见小米的白色睡裙,她身后隐藏着一大片空旷的黑暗。
我问:“为什么不开灯?”小米摇了摇头,说:“习惯了,要是被阿姨知道我这么晚还在上网,我会挨骂的。”我“哦”了一声,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感想。
我给小米讲了秦娅的故事。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喜欢给小米讲故事,小米也一直很喜欢听我讲故事。
但这一次,小米并没有向我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也没有用怀疑的口气问我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通过摄像头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一直在发呆。
半晌,小米告诉我:“明天阿姨他们要出去办事,只剩我一个人。这里太乱了,我一个人很害怕。你能来陪陪我吗,只一个晚上?”看得出,小米的表情很真诚。
我当时想,如果我是个男的,我肯定立马就同意了。但我毕竟不是男的,所以我犹豫了一会儿,当然,最后还是同意了。我说:“我看看有别的事没有,如果没事我一定去。”
我看见小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然,亲爱的朋友们,作为一个被迫需要发掘故事的人,我一眼就看出小米的情况有问题。也许此行我真能收获什么。
刚想问一问她那里究竟是怎么个乱法,我突然发现对面有些异样。朋友们,我说过,从摄像头里看过去,小米是白色的,而在她的背后有一大片很空旷的黑暗。事实上,我突然看见就在这片空旷而且深邃的黑暗中正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很亮,慢慢地,爬上了小米的电脑桌。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去看,就发现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正一点一点朝着电脑屏幕方向挪过来。
小米发现我的表情很奇怪,就问:“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头,不敢把视线移开,我怕我的视线一移开就失去了那两颗亮点的行踪。我只能用眼神示意小米往下看。
小米茫然地跟着我的视线低下头,往电脑屏幕旁边看过去。然后身体立刻一僵,脸一瞬间就变白了。
我问:“什么东西?你看见了什么?”小米脸色苍白地告诉我:“是一只蚂蚁。”
蚂蚁?我愣了一下,然后果然看见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慢慢挪到了屏幕下方的光亮处,正是那颗三角形脑袋上的两点小眼珠。看看它,漆黑的躯干,又长又粗的两条腿,老虎钳一样不停张合的嘴巴,整个身体足有三厘米长。
我们四只眼睛就这么齐刷刷地盯在那具小小的躯体上。而那具小小躯体的拥有者则毫不在意地以一种闲适优雅的步伐慢慢继续它的爬行。慢慢地,它在电脑屏幕周围的光亮里转了一个圈,再慢慢地,它爬上了摄像头。
终于,它成功地挡住了我的视线。现在,我只能看清两根又长又粗的前腿在摄像头上来回扫动。
我从蚂蚁两条前腿留下的缝隙间看见小米尖叫了一声,然后“嗖”地站了起来。我正发愣的瞬间,就看见一本书飞扑出来。再然后,那边就完全黑了。正如我先前所说,对面的整个世界完全陷入了那片空旷而且深邃的黑暗之中。
我瞪大了眼睛愣在那儿,半晌回不过身来。一方面,我是实在想不通小米为什么会对一只小小的蚂蚁产生那么大的反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实在很少看见那么大的蚂蚁。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准备下线时,小米的头像终于又开始闪烁。点开后是一个地址以及她的电话号码。
我快速地发过去一句:“怎么样了,那只蚂蚁被你打死了?”小米的头像却在我点下发送键之前就变灰了。
我看了看那个地址,滨河别墅十二栋A座,我再一次愣住。那里何止是最近很乱,那里好像一直都没有不乱过,在我的印象里,那里简直就是一个连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六点,我提前吃了晚饭,当做散步就走到了小米所在的滨河别墅。
其实所谓滨河别墅并不是真正建在河边的一座别墅。这里没有河,只有一条很宽的水沟,水沟旁边是一个小区,而小区的名字就叫做滨河别墅。
我说过,这里是个连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方,就是因为它实在太偏僻太安静。我低头看了一下表,才七点不到,正是人们下班准备晚饭的时间,可周围居然安静得吓人。
整个小区很宽敞,房子很少而且分布杂乱无章,中间的道路就显得格外宽阔。我围着中间几栋楼一圈一圈地绕过去,才总算在一个僻静到不能再僻静的角落里发现了传说中的十二栋。
如果说这里一定要叫做滨河别墅,那我只能说这是唯一一栋能与这个名字沾上点边儿的建筑。虽然周围依旧缺少一条河,但它的样子起码是带了点别墅的雏形。
朋友们,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只有两个:一是这里实在很安静;二是这家的主人的确比小区里其他人家富裕些。
现在已经有七点半左右,天色很明显地暗了下来。我走到十二栋A座大门前,用力地敲了两下门。
门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我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一眼门牌,确定这里的确是A座。我再次敲了敲门。沉重的响声长长地传出去,里面却依旧没有人应声。
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不知是现在太早还是这里的人实在太少,居然没有一家人亮着灯。这让我在等待的焦虑中多了一丝不安,或者说是恐惧。
就在这时候,一只黑乎乎足有三厘米长的小东西爬进了我的视线。是的,又是一只蚂蚁。
这世上的蚂蚁在我们眼里都是一个样,就如同我们人类在蚂蚁眼中也都是一个样。但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肯定这不是我昨天在电脑屏幕上看见的那一只。
于是我慢慢蹲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这只对于它们那个种族来说体型庞大的异类。
朋友们,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仔细观察过一只蚂蚁。事实上,我觉得这世上有两种动物的长相最让人发寒:一种是猫头鹰,圆圆的脑袋上几乎看不见嘴巴的影子;而另一种就是我们正说的蚂蚁。
蚂蚁的脸是一个倒立着的等腰三角形,我相信这样的脸配上两点黑得发亮的小眼珠一定是世界上最怪异的长相。尤其是它的嘴巴,像一把不停开合的老虎钳,我们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被这样一张嘴咬伤会是多么噬心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只蚂蚁一直和我这么冷冷对视着,我轻而易举地从那两颗闪光的小黑点儿里看出了一丝冰冷的气息。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抬眼四望,到处是黑压压的一片,居然没有人家电灯。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点想逃。
四周安静得实在让人心里发慌,虽然是在室外,可我居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大概是这种死寂太让人胡思乱想,我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当初在小庙里的那口箱子,以及箱子里的阵阵抓挠声。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嚓”的一声轻响。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就看见大门已经开了。
小米正站在门边向我招手。我只能勉强看清她的脸和手在月光下是惨白惨白的颜色,而她的身子则完全隐没在她身后那片空旷而且深邃的黑暗里。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