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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明见张敏走了,脸色就凝重起来,在办公室里徘徊了一阵,重重的一点头,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办公室,朝关押王小平的小屋子赶去。
第十七章 冤枉
宋清明来到关押王小平的小房子,吩咐两个看守的公安在外屋守着,自己就进里屋去。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仔细打量王小平:王小平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胡子长出来好长,脸上满是污垢,眼眶深陷,眼神十分迷茫。
王小平见宋清明刚刚走了不久又回来,也有些奇怪,但他认定宋清明和曹平他们是一伙的,便在屋里灯亮的时候睁眼来看了宋清明一眼,又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睡自己的觉,任凭宋清明像观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着他。宋清明见了,就有些同情这个小伙子,心里竟生出武建不是王小平杀死的希望。这也难怪,二十几岁,多么美好的年龄啊,却被抓来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任那个父母看了,都不免会生出怜悯之心。宋清明已经是有孩子的人,自然不可能例外,就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王小平真的杀死了武建,这事自己就不插手,倘若不是,就一定把王小平救出去。于是,宋清明就对王小平说:“王小平,你可听好了,我现在问你的话,你必需老实回答。”
宋清明的话传进王小平的耳朵,王小平好象什么反应都没有,但宋清明知道,王小平听得见,就不管王小平的,继续问道:“武建是不是你杀的?他的尸体在哪里?”
王小平听宋清明这样问他,他缓缓睁开眼来,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宋清明好半天,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宋清明见王小平这个样子,对他充满敌意,知道王小平不可能跟他好好交代什么,想了想就换个方式说:“你知道吗?你父母来南城了。”
这话果然有效果。王小平听了,立即睁开眼来,情绪有些激动的说:“他们,他们都知道了?”
宋清明见王小平终于肯说话,就对王小平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能不通知他们吗?还有武建的父母也来了,武建的母亲正在住院。”
王小平听到宋清明说武建的母亲在住院,心里更是一阵难过,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他狠狠地瞪着宋清明,口里大声的骂出来:“你们这帮混蛋,刽子手。”
宋清明听王小平这么骂他,也有点生气,就厉声对王小平说:“王小平,注意你的言辞!你害死了武建,让武建的母亲住院了也看不到儿子,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嚷?”
王小平一听,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连点了点头,口里一连叫出几个“好好好”之后说:“你们可真是猪八戒过河,倒打一耙啊。害死武建的明明是王珲,你们却要抓我来做替死鬼,栽赃嫁祸于我,却又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卑鄙小人!”
宋清明听到王小平的话,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凭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很明显的感觉出来,王小平肯定没有说谎!那么,杀人凶手真的是王珲吗?这个案子真的是公安局的办案人员弄错了吗?一系列的疑问顷刻间闪现在宋清明的脑子里。宋清明带着这些疑问,就接着问王小平:“那好,既然你说你没有杀死武建,武建是王珲杀死的,你有什么证据?”
王小平一听,冷笑一声说:“你又想要我说出掌握证据的人,然后把证人和证据一道毁掉是吧?你就别做梦了!要说我一被你们抓进来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
宋清明一听,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还是提醒王小平说:“王小平,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受冤屈的问题,你不说出来,不但你会落得个杀人犯的罪名而被判刑,武建也会白死。既然武建是你的好朋友,你难道就甘心看到他白白死去、而你却背负杀死他的凶手这个罪名?”
听了宋清明的话,王小平想了一会儿,最后说:“要告诉你们证人是谁、证据又在哪里也可以,我必需先见到我的父母和武建的父母,否则,我决不会说出半个字!”
宋清明见王小平已经开出了条件,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离开了屋子。开车来到南城人民医院武建母亲所住的病房。正好王小平的父母因为看望武建的母亲也在那里。屋子里,两对父母都没说话,气氛显得很尴尬。宋清明进去,感到屋里的气氛不对,就说:“你们不要这样,我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你们,武建可能不是被王小平杀死的。”
宋清明末尾的这句话,让两对父母都为之动容,他们异口同声的说:“这是真的?”
宋清明看看武建的父母,又看看王小平的父母说:“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刚刚在公安局见到了王小平,他说他有证人和证据证明他不是杀死武建的凶手,不过,要见到你们他才肯说出来。”
两对父母听了宋清明的话,就急切的说:“那我们这就跟你去。”
宋清明一看武建的母亲还躺在床上,就说:“这样好了,你们两个男老人跟我去就可以了,得留个人来照顾病人吧。”
武建和王小平的父亲一听,就说:“好好好,我们跟你去,她们两人留在医院里。”
宋清明把武建和王小平的父亲接到公安局,带他们来到关押王小平的小房子,宋清明命令两个看门的公安打开门,三人一道进入里间的屋子,王小平的父亲进屋看到王小平完全不像个人样子,叫了一声“小平”,扑过去抱住王小平,眼泪就滚了出来。王小平也在那时睁开眼来,看到是他的父亲,眼睛里瞬间就装满了泪花。王小平想要伸手去扶他的父亲,他双手却被铐在椅子的扶手上不能动,只得任由父亲抱着他。王小平的父亲一边抱着王小平哭,一边就问王小平:“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爹相信你不会杀人,对不对啊?”
王小平听父亲问起,就说:“爹,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杀死武建。武建是我的好朋友啊,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是他们冤枉我的。”
说到这里,王小平看到了武建的父亲也站在那里,就对武建的父亲说:“武叔叔,武建是王珲杀的,我有证据。”
武建的父亲听王小平这样讲,并不认得王珲是谁,就说:“孩子,王珲是谁啊?公安局的干嘛要冤枉你呢?”
王小平说:“王珲是市长王封的儿子,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就抓我来当替死鬼,冤枉我杀了武建。”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既然有这种事!
武建的父亲和王小平的父亲听了都感到很震惊!一旁的宋清明却说:“王小平,按照你的要求,我把武建和你的父亲都带来让你见着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说出证人和拿出证据了吧。”
王小平听了宋清明的话,心里琢磨,既然宋清明把武建和自己的父亲都带来和自己见着了,或许这个公安可以相信,就告诉宋清明说:“证人就是我的同学刘天南,他亲眼目睹了王珲杀死武建的全过程,证据也在他那里。”
宋清明一听,惊叫出来:“你说什么?刘天南!”
别人不知道,宋清明可清楚,他先前就去看过刘天南和张晓东,把他们认为是纯粹的毒贩,所以没有多加理会,现在听王小平这么一说,恐怕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他有必要再去看看这两个“毒贩子”!
宋清明从王小平的口里知道王珲杀人的目击证人是刘天南,证据也在刘天南的手里,从关押王小平的屋子出来之后,把武建和王小平的父亲送出公安局的大门,他就折回到关押刘天南和张晓东的小屋子。
刘天南和张晓东见宋清明进来,只睁开眼来看了一眼就又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睡觉。宋清明也不跟他们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说:“刘天南,王珲杀人,你是目击证人,证据也在你手中,对吗?”
刘天南和张晓东听到宋清明这直截了当的问话,心里都是一惊,同时睁开眼来。刘天南见宋清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在等待他的回答。刘天南就说:“谁告诉你的?”
宋清明说:“王小平说的。”
刘天南见宋清明已经知道了这事,就不再否认,坦然的承认说:“不错,王珲杀人的时候,被我看见了。你们都给我们注射了吗啡,现在又准备在我们身上动什么手脚?尽管来吧,我还承受得起。”
“什么?给你们注射吗啡?”
宋清明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惊得叫出声来。公安局的竟然给刘天南他们注射吗啡,这是谁干的,胆子也真大到天上去了。
刘天南和张晓东见宋清明这吃惊的模样,也是有点意外,刘天南看着宋清明就疑惑的说:“怎么,这事你不知道?”
宋清明沉重的点点头说:“确实不知道,看来,这个案子还真是复杂得很啊。”
说到这里,宋清明话题一转说:“这样说来,杀死武建的果然是王珲了。你们也不是什么毒贩。就因为你们知道了武建被杀案件的真象,所以你们就落得了现在的这个下场!”
刘天南和张晓东听宋清明这样说,点点头。
宋清明突然靠近刘天南说:“王小平说,你手里有王珲杀人的证据,这可是真的?”
刘天南没想到宋清明会突然这样问他,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宋清明,嘴里就说:“这个。。。。。。”
而就在这时候,张晓东提醒刘天南说:“不能告诉他。”
宋清明一见,知道他们不是很相信他,就对刘天南说:“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是不会问你要那个证据的,你小心收藏好,不要被一些人拿走了,那样,你们恐怕真的要做冤死鬼了。”
宋清明说完,神情凝重的离开了屋子。
第十八章 鸿门宴
武建和王小平的父亲离开公安局后,心情都很沉重。公安局的怎么能这样做呢?如果王小平说的是真的,这也太离谱了!他王珲的命是命,武建的命就不是命吗?王小平的命就不是命吗?两人越想越气愤,越想越转不过这个弯来。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能任你们指鹿为马、混淆视听、胡作非为?两人回到医院,和两个母亲再一商量,就决定把这事告诉学校,希望取得学校的支持。于是,他们就打电话给赵伟。赵伟刚刚回到家里,宋菲儿正去他那里打听王小平等人的情况。赵伟还没来得及向宋菲儿说什么,就接到了王云龙打来的电话,王云龙告诉赵伟王小平不是杀害武建的凶人,杀人犯另有其人,要他过去一起商量一下。赵伟听了,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却没有多想什么,看了一眼着急的宋菲儿,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带着宋菲儿赶往南城人民医院。
在南城人民医院的病房里,王云龙非常愤怒的告诉赵伟说:“赵老师,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这事得跟你商量。小平不是杀人犯,杀害武建的其实是王珲——市长王封的儿子。刘天南亲眼目睹,证据也在他手中。”
赵伟和宋菲儿听了同样很震惊。赵伟就说:“这么说来,王小平是被冤枉的。”
王云龙说:“对,他们为了替王珲开脱罪责,就把知道事实真象的王小平抓去做替死鬼。”
“这太可恶了,看来,刘天南他们也是跟小平一样被诬陷了。”
宋菲儿听了王云龙的话,想起自己遭到的侮辱,最先反应过来,气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来。
“难怪了,谁都不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