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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为什么?就因为佐伯裕一郎是星期五的汉子,我们检察人员才这样卖力
呀!新闻界骚动,也是这个原因,以强奸案起诉,怎么向舆论界交待呢!人家一定
会认为是误捕的。”
“我怕的恰恰不是佐伯,而是真正的凶犯再度出现。倘使真凶真的出现了,警
方的威信会彻底输光,检方的脸面也是不光彩的。”
“可是,十津川兄,九月二十六日,佐伯被逮捕那天是星期五啊,这天,佐伯
在情人旅馆强奸了第四个女人。此外,没有发生对女人的强奸杀人案吧?”
“没有,一件也没有。”
“那就完全可以认定佐伯就是星期五的汉子。他向警方挑战,又按时进行犯罪
活动,你还犹豫什么呢?如果你害怕担责任,那可以由我来调查、由我来起诉。”
“我并不是怕负责。”
“一点钟有记者来访。”三上刑事部长插了一句。
十津川看看手表,还差二十分钟才到一点。
“我希望在一点前能做出结论。”三上分别望着十津川和本多的脸,“如果在
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上发表以星期五的汉子起诉佐伯,消息就能登在晚报上。这样,
年轻女人对星期五汉子的恐惧感就可以消除。逮捕案犯是我们的职责,消除市民的
恐惧感也是重要的工作,电视台完全可以在三点钟播放新闻时,把这个案子作为一
项主要内容。今天就是星期五,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发表对佐伯的起诉这是绝对重
要的。”
“……”
“一课课长和十津川如果还犹豫,就自我负责移送佐伯爵一郎起诉。到现在还
没有信心,还在证据上打磨磨,只会引起对警方的不信任感。尤其目前,整个东京
都全陷入星期五的恐惧中,我们绝不能再犹豫,我要求一课课长本多和十津川把此
案交给我办。案卷我审查过了,如同山本检察官所说,可以断定佐伯裕一郎是星期
五的汉子。就这样定吧!”三上部长说完,两眼死盯盯地看着本多和十津川。
三上部长把话说到了绝处,本多和十津川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
三上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很有道理的。在此案审理中,警方行动不仅引起东京
市民、更引起整个日本的注目。第一、第二、第三,连续有三个年轻女性被杀害,
警方完全处于被动地位,一点作为也没有。如果说好不容易抓住的佐伯裕一郎,还
不是凶手的话,那警方将遭到更严厉的痛斥。
三上部长见本多和十津川没有吱声,以为沉默就是同意他的意见,于是接着说
:“就按着我的方案在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上宣布。”
记者招待会是由三上和本多课长两个人参加的,十津川回避了。
几个小时后,各报的晚刊均用醒目的标题,报道了星期五杀人案已经破获的消
息,还有的报纸发表了整版的文章。《星期五的汉子是青年发型设计师》、《佐伯
裕一郎是杀人凶手》、《佐伯裕一郎恶魔般的罪行》……在这些文章中,把佐伯出
身、历史及年轻时强奸妇女的事情,全部披露出来,还有的报纸竟然说他在巴黎留
学时也曾勒住妓女的脖子,几乎把妓女勒杀。
电视更能凑热闹。案子的经过反复报道,桥田由美子、谷本消美和君原久仁子
的照片接连在屏幕上映出,播音员则信心十足地向广大听众宣布,凶手已被抓住,
夜间外出可以放心了……
3
案子总算了结了。专案小组为庆祝破案,摆了一桌酒席。但十律川一点兴趣也
没有。他邀了龟井出去散步,黄昏将临,他们漫步在皇居附近的街道上。
“我有点感到可怕。”十津川说话的音调十分沮丧,情绪也特别消沉。
暮蔼低压着东京都的天空,护城河水面逐渐灰暗下来。银座方面的霓虹灯倒显
得分外亮。
“你担心真正的凶手会再出现吗?”龟井与十津川并肩走着,突然问了一句。
“报纸、电视把破案的报道全抖了出去。这下可解除了年经女人的戒心,如果
真凶再出现,必然又有一个年轻女郎丧生。”
“可是,警部,我认为佐伯裕一郎可能是星期五的汉子,如真这样,那也就没
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能还不是最后的结论啊!”
“如果另有真凶的话,那九月二十六日怎么没有另外的女人被强奸、被杀害呢?”
“这有几种可能。或凶手突然患病,不得不住进医院,或正欲抢劫女人时,遇
到有人经过,没有做成。”
“我总觉得你有些过虑了。”龟井安慰似的说。
天全黑下来,两人才从护城河回到专案组。
专案组办公室一片杂乱。桌子上丢下五六只酒杯和罐头盒子,这一切都预示专
案组即将解体了。安井刑警和田岛刑警将贴在墙上的第一、第四现场鸟瞰图撕了下
来,团成一团,扔在墙角。
十津川颓坐在椅子上,以复杂的心情审视着室内的一切。“案子结束了。”他
心里默念着,但整个案子却依然系着他的心。也许龟井说得对,佐伯裕一郎就是星
期五的汉子。他没有明确的不在现场的证明,而且想杀吉川知子。有强奸的前科,
更有土耳其浴娘的证言。如果佐伯真是凶手,那该多好,十津川的一切忧愁烦恼,
便刹那间冰释雪消了。
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好象理解主人的心情,尽量放慢时间的脚步,滴达滴达缓慢
地走动着。时针正指向九时零六分。十点,这个危险的时刻,马上即将到来!
“喝茶吗?”龟井给十津川倒了一杯茶。
“谢谢。”十津川微笑着端起茶杯。
“山本检察官此刻也许正起劲地审讯佐伯呢!”龟井仿佛要消除十津川的郁闷,
说了一句。
“也许是吧。”十津川平淡地回答。
“今晚咱俩到新宿喝点酒行吗?好久没喝了,愿意的话,我领你去。”
“谢谢。”十津川仍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龟井暗自笑了一下。他非常了解十津川的心情。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是不能出
去喝酒的。
夜。十点十二分。
一个男人在夜里行走着……
4
今天是松木香织的二十四岁的生日。
她在N 物产公司人事课工作。在本公司工作的恋人田中诚,约好为她祝寿。她
预感到他将要做什么。松木香织并非对异性没有了解。还在高三读书时,就曾与附
近的一名大学生发生过性关系。那是她接触的第一个男人。
那大学生工作以后,曾正式向她求婚,但被香织拒绝了。在香织看来,总觉得
他性格平庸,没有个性,很少男子汉的气魄,因此有点令人讨厌。
她与田中相识在一年前。田中刚从T 大学毕业,是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在N 公
司是未来的高级职员。香织与他交往,目的是达到结婚和建立幸福的家庭。
香织自信容貌超群、体态苗条,是能够赢得田中的欢心的,这些也可以达到让
对方娶自己的目的。平时,她给他的感情总有一定的限度,只在拥抱与亲吻之间。
今年夏天,他们一同到海上旅游,虽然她穿上比基尼泳装,让他欣赏自己的姿
容,但归途车中他想占有她,她坚决地拒绝了。她是个较成熟的女孩,非要对方要
求结婚时,她才能献出身体。
同公司追求田中的女性也不乏其人。香织对此也有足够估计,她只能掌握一定
分寸,绝不让田中舍弃自己而奔向别的女人。今天借庆祝生日这个良辰美景,她决
定委身于他。这个机会再也不能错过了!
下班后,香织坐田中的车子,径奔他住的大厅。这幢大厅是新近落成的。田中
花三千万元买了一套二室二厅的房子。他为此常引为自豪。
起居室里早已备好生日蛋糕和香槟酒。他俩切蛋糕、喝香槟,玩得十分愉快。
酒至半酣,田中伸过手来,把香织搂过去。他们狂热地亲吻、拥抱。田中处于
极度的亢奋之中,急不可待地拉下连衣裙的拉链,脱下乳罩,那一对她十分骄傲的
乳房完全裸露出来。在夏天晒黑的肌肤上,雪白的双乳确实具有诱惑力,田中一手
抚摸着她白嫩的双乳,另一手则伸向她下腹部的三角地区。“已经湿了。”田中神
魂颠倒地说,香织咯咯地笑着,扭动着腰肢。田中终于轻轻地将她抱到床上去……
5
一阵阵颠莺倒凤,一阵阵蜜意柔情。不知不觉中已过了十点钟。
田中用车子送她回北泽的公寓。
“不必送了。”香织说。田中一面加大车速一面说:“让你这美人单独走夜路,
我能放心得下吗?”
“不用担心。从车站回家,我会选亮地方走的。”
“不行,今天是星期五。是连续发生杀人案的星期五呀。”
“晚报已报道说,星期五的汉子被逮捕并已被起诉了。据说是新宿一家美容院
的发型设计师。”
“报导真实吗?”田中带有疑问和讽刺地说。
“怎么不真实?”
“一个月了从未报道捕捉凶手。报纸上严厉地批评警察,也许是为了免受指责,
才乱捕嫌疑犯的。”
“报纸上已刊登了凶手的照片。”
“现在能搞换头术,能搞合成照片,警察要干这事,更是手到擒来。”
“你也够多疑的啦!”
“我是为你担心呀!”
香织的公寓在从甲州街道进入小径约一百公尺处。田中在甲州街道停下车子,
亲自送她回公寓。这时的时间已近十一点钟。
香织住的公寓名曰“羽衣庄”公寓。她虽只住一室一厅,但附有浴室、厕所,
对此,香织已很满意了。
“让我看看你的房间好吗?我对姑娘的房间很感兴趣。”田中说。
“好呀!”香织点头应允。两人相拥着走进房间。
在楼梯口碰见了管理员。他微微一笑,看看香织,又看看田中,这是一个有窥
伺兴趣的中年男子。
“这人这么讨厌。”田中说。
“别理他,别理他。”香织说着打开自己二楼的房间。这是一间很有女人味、
布置得很漂亮的房间。
田中兴高采烈地连浴室都参观了,带着感动的情绪说:“姑娘的闺房简直是梦
幻的世界!”
香织对他的话有些莫解、有些惊讶。
香织忙着替未婚夫泡咖啡。二人喝完咖啡以后,香织送田中回去。当田中走下
楼梯,脚步声消失在楼外的时候,她回头关门、烧洗澡水,同时换上了睡衣。
此时,香织的身体还残留着在田中床上过性生活时的赤热。她想到明天是星期
六,公司休假的日子。田中一定会打电话来约她。那时,她该怎么办呢?是立时答
应抑或是稍作矜持?正当香织沉浸在幸福甜蜜的憧憬之中时,门铃叮一声响了。
“什么东西忘在这啦?”她以为是田中拉下什么东西回来取的,便边开门边问
一句。就在门开的一刹那,伫立在门口的人迅速地伸出了两只手。
香织连叫声都没有,脖子便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身体慢慢向后倒去。
6
一时四十五分,十津川接到强奸杀人的报警。他的脸色顿时变了:“龟井,案
子!”十津川呼唤龟井的声音都发颤了。
龟井一见十津川的神色,心里明白了,立即跟随他出去了。
“星期五的汉子又出现了?”龟井小声问。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