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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相送。我看着一群朴实的孩子追在车后,心中不由高兴起来,若是没有我们的到来,说不定现在白泥井村已经是一片废墟。
汽车一个急转,山村消失不见,大家这才收回目光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初升的太阳照亮了青山,新的一天又来了。
车行了两个小时,耳朵边隐隐传来咆哮的水声,郝爽回过头对我们说:“前面就是宜宾了,如果我们还是在这边开,可能要多走三天的路。如果在岷江与长江的交汇处搭乘渡轮沿江而下到重庆上岸,就能避开这崇山峻岭。你们决定怎么走吧?”
连着两天的山路,颠簸得我身子都快散架了!渡轮的话应该要舒服一些,还能节约时间,何乐而不为呢?我当即表态愿意坐渡轮,但大家却都不睬我,而是把眼睛灼灼地盯着圆圆,虽然她一天只能说一句话,但却是承天之言,大家更愿意听她的建议。
圆圆看看大家,又看看我,似乎有些迷茫,闭着眼睛想了一分钟左右才缓缓开口:“坐船吧,我还没做过船呢!”
大家见圆圆发话,都不再做声。郝爽汽车方向盘一打,转下山去,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人烟密集起来,不多时就停在了一个巨大的码头边。
他让我们在车里等候,自己拎着小包跑下了车,十几分钟后便回来了,油门一打,车子缓缓启动,慢慢地驶上了一艘巨大江轮的甲板。我本以为郝爽是去给我们买票的,没想到他居然是直接连车一起开了上去,显然是打定主意要送我们回海市。
这小伙子实诚啊,我不禁想留下他,反正公司还在,多招一个这样的帮手,我也省心不少。离家越来越近,我的心不禁激动了起来!
261 吃亏是福
这是一艘很大的渡轮,甲板上可以停放不少的车辆,显然是专门方便旅客走水路的。
我们下了车,跟着郝爽去了舱房,因为要坐一天一夜的船,他已经安排好了铺位。不过因为是货轮,只有一长排的大通铺,男人们当然没问题,只有杜蘅和圆圆不太方便。
“我们也睡这边吗?”杜蘅有些不乐意了。
郝爽一怕脑袋:“哎呦,忘记了还有女眷,瞧我这记性!这船上也没什么男女铺,要不你就去车子里睡吧?”
杜蘅想了想:“好吧,不过小叶得陪着我,不然我会害怕的。”
“噗!”
帝尸们全都笑出声来,我尴尬地点点头:“行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爽哥,女厕总有的吧?”
“这个自然!”郝爽一指舱外:“喏,就在那边拐角处。”
这样就没问题了,食宿船上都有安排,只要交钱什么都好办。我塞给郝爽一万元,他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拗过我,只能把钱塞进了拎包。其实我算过了,吃饭、加油、买票上船都是钱,这一趟下来,他带的一万块肯定是不怎么够的!他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他的钱不多了。
我第一次乘船,又是在长江上,心中颇有点兴奋。圆圆和杜蘅也是一样,我暗笑一声,一左一右牵着她俩去了甲板,渡轮缓缓,两岸青山相对出,吹着凉爽的江风,看着美丽的风景,身边还有佳人相伴,只是不知人间几何啊!
一入长江,眼前的水域顿时开阔起来,原本觉得挺大的渡轮在宽阔的江面上就和浴缸里的一只橡皮鸭一样大小了,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波澜壮阔。
圆圆更是激动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一会儿钻到船尾,一会儿又冲到船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快慰,十三四岁的年纪,本就该烂漫天真,现在盲姥姥不在了,就让她像个普通孩子一样便是。
我和杜蘅牵着手坐在甲板上固定的座位里,看着如画的风景,不禁陶醉了!帝尸们也都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或指点江山,或凝望水面,对于他们来说,这么大的船也是第一次尝试,新奇的劲头不比我们少。
郝爽应该是识途老马,和船上的工作人员都蛮熟络的,一边派烟一边就把午饭的事情给解决了。
“爽哥,看不出还有上路的啊!”杜蘅也跟着我喊爽哥。
郝爽一捋被江风吹乱的头发:“那是,我郝爽在这条线还是很吃得开的,从宜宾到重庆的大渡轮,谁不认识我爽哥?”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杜蘅则不屑地说了声:“我看不光是吃得开啊,连拎包都被人划开了哦?”
“什么?”
郝爽大叫一声,立刻将斜跨在腰间的拎包翻转过来,上面果然好大一道口子,包里我刚刚给的一万元自然是不见了。
“叶哥,你给的钱不见了!咋办?”郝爽有些沮丧,刚才还挺威风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吃瘪了。
我笑着说:“不妨事,我这还有,这回你可得看紧咯!”
说着又从招文袋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万元丢给他,郝爽这回说什么都不肯拿了,两人又是一番牵扯。
“你拿着吧,不然车子上了岸,加油的钱都没了,最后还不是害了我们?”杜蘅的话比我有杀伤力,一下就命中了郝爽的弱点,他悻悻地接过钱,解开皮带就放进了内裤,鼓鼓囊囊的特别奇怪。
我看着他裤裆里奇怪的形状,不禁哑然失笑:“瞧你那点出息,别把老二给硌坏了!”
“哪能啊?我放在这看谁还能偷去,肯定万无一失!”郝爽又恢复了爽气。
杜蘅则一点都不客气:“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划开你的拎包,难道还划不破你的裤子?我就怕到时误伤了什么,你的下半身就没用了!”
郝爽一下子捂住裆部,心有余悸地说:“不会那么狠吧!”
“呵呵,难说,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待着吧,别到处乱走!你看,白帝真坐那发呆,你去陪陪他,他破了相,你破了财,有共同语言,而且他还能保护你!”我强忍着笑,给郝爽指了条“明路”。
郝爽犹豫了一下:“好吧!就让你爽哥去安慰一下这个破相的白弟弟,大家同病相怜,说不定还能有共同话语!”
我再也忍不住了:“快去吧,说不定还能擦出火花呢!哈哈哈!”
郝爽狐疑地走了过去,白帝见他坐下,眼里多了几分不明的神色,两人很愉快地交谈起来,说不定很快就能捡肥皂啥的了。
“小叶,钱丢了你真就准备吃这哑巴亏?”杜蘅靠在我的肩头,幽幽地说。
我拍了一下她的俏脸:“哪能啊?你的男人难道是吹亏的主?俗话说吃亏是福,但那是指朋友之间的关系,外人要欺负到我头上,我才不干呢!”
杜蘅身子又靠紧了些:“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我觉着郝爽的钱开始时会丢,就是因为我在舱房里给他钱的时候被贼惦记了。刚才我在甲板上又慢条斯理地给了他一万,然后有推搡了一会儿,一定被那贼看在了眼里。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怎么看?”杜蘅来了兴趣。
我凑近她晶莹的耳垂,低低地说:“人傻钱多呗!不但出手阔绰,身边还有一个羞花闭月的美娇娘,一定是身怀巨款的大佬,你放心,很快就见分晓!”
杜蘅一把推开我:“就你鬼主意多!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判断是否正确,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哦?”
我趁机亲了一下她柔滑的脸颊:“人心不足蛇吞象,贼不来我跟你姓!”
“臭流氓!”杜蘅喜上眉梢:“跟我姓杜也不亏你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灵觉却分散开来。其实要抓住那偷钱的贼并不难,我将船上的三四十个乘客逐一读心便可,但这样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反正闲着没事,就和小蟊贼玩一次斗智斗勇吧!
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普通人,仅靠气息无法判断出小贼到底是哪个,我一边装出和杜蘅卿卿我我的模样,一边将招文袋放在了身下紧紧地压着。这也是一种心理战,我越表现得紧张,贼的心里就越痒!
太阳渐渐炙热了起来,甲板上有些待不住了,贼倒是很有耐心,一直没有行动。船到重庆前是不靠岸的,我不怕他会溜掉,他也不担心我会消失,大家就比比耐心,看到底鹿死谁手。
“回船舱吧,这里太晒了,我不习惯太阳!”杜蘅伸出手遮着脸,我看她脸上有些泛红,这才记起她不喜晴天。
我一脸愧疚:“是我大意了!来,我扶你回去。”
“谁要你扶啊?我哪有那么弱质,你小心看好你的包包,要是也被划了,这笑话就闹大了!”她推开我,带着圆圆就往阴凉的船舱走去,我自然是疾步跟上。
眼见要进船舱,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男一女,两人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对小夫妻,不知道为了什么琐事而闹了起来,堵在了舱门口。
两人互不相让,你吼我一句,我吼你一句,最后居然动起手来,男人怒不可遏地扇了那女人一巴掌,女人吃了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冲上去扯住男人的头发,两人滚作一团,场面混乱异常。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劝架,但这对夫妻反而越劝越凶,好几次都撞到了我身上。我冷笑着推开他们,始终不让这二人接近我的招文袋,心里暗笑,就凭这样的把戏也能糊弄我?
那对男女的动作越来越大,一起撞进我的怀里,手脚一顿乱舞,基本全是用来分散我注意力、遮挡我视线的。我怎么会让他们得逞?那女的三次伸手进袋,都被我隔开,他俩似乎认了命,闹了一会儿就走开了,又佯装互不理睬,各自散去了!
大家见没好戏看,自然是一哄而散。我见贼公贼婆已经远去,心头一松,正要长舒一口气,突然感觉身后还有一人,闪电似的与我擦身而过,手指甲里的细长刀刃无声无息地划过我的招文袋,然后顺手一掏,就将招文袋中的两沓钞票拿走了!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停顿,就是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间,那贼已经得手了!他的身子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向前的趋势,眨眼间就走出去了三四米。
此时从舱门内又跑出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个大大的褐色编织袋。两人交错的瞬间,那割我招文袋的贼人借着身上宽大外套的遮掩,将两沓钱轻轻地塞进了那个编制袋里。而那小伙子却不急着跑,反而又向我走来。若我是普通人的话,也只能是去追那割我包的贼,至于贼赃则早被转移了,无凭无据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此时我招文袋内的宝石原石和铜钱剑、龙龟番天印才一骨碌地往外滑落,可见他们的速度又多快!
我一矮身兜住那些物件,同时伸出左手一把扯住正想从我身边掠过的接赃小伙,淡淡地说:“朋友,我的钱掉进你的编织袋里了,麻烦你取出来还我!”
262 你不是人
那小伙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拦住他,脸上神色一变:“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刚刚从舱里出来,你的钱怎么会掉进我的袋子里,可不要讹人哦?”
他说到最后,嘴边已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手中的口袋里真的没有我的两沓钞票,如此的自然洒脱,毫无把半点愧色。
“有没有钱,打开来看看不就得了?”我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即便身后已经给数人包围。
“朋友,无凭无据可不要胡咧咧,免得惹祸上身晓得不?”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人干瘦男子,脸上带着冷笑,硕大的金链子在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