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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推算行凶的时间。这时。昨夜的烫伤事伴,给作案时间的认定意外地提供丁方便。
前一天晚上,长田五点钟之前到达伊吹山庄,洗澡后六点开始进晚餐。正在这时,一个从热海赶来的、叫“山形修造”的旅店老板拜访长田。山形没有在长田这里吃晚饭,但与长田的女侍悄悄地交谈了有一个小时。
山形离开时是七点左右。这天夜里负责服侍长田的女侍铃子正好去收拾餐桌,还和山形打了个照面。
为了了解这一方面的情况,在女侍的房间里蒙头睡觉的铃子被喊起来,带到了警官的面前。一听是警察,唾眼惺松的铃子顿时魂飞魄散,表情呆滞,当得知旅馆里又发生了凶杀案时,她才慢慢地镇静下来,回答起来也格外流利,仿佛暗暗地有些宽慰,觉得这起事件会冲淡人们对昨夜烫伤事件的印象。
据铃子所说,她去收拾餐桌时,长田一副不悦的目光眺望着院子,说睡觉前他还要洗一次澡,刚才用过的浴水不用换。
铃子收拾餐桌,麻利地铺好被子就离开了房间。因为她听惠子说,长田睡觉很早,住在这里时一般在八点到八点半之间就唾下了。
账台接到长田的房间打来的电话,说烫伤了,要药。那时是八点十六分。权藤和芙美江都滑楚地记得,长田打来的电话是紧接在蜂岸的电话之后。
八点二十分时,药店送来锌油。芙美江将锌油移到小瓶子里,让铃子送往古里阁,紧接着芙美江也走到院子去冲村的客厅。
八点二十五分左右,铃子在古里阁的门口喊道:“药送来了。”据铃子说,当时浴室里点着灯,从浴室里传出答应声,说“烫伤得不厉害,现在正在洗澡,就将药放在门口吧”。
当时的情况,芙美江也可以证实。那时她正要去看冲村,因此跟随在铃子的后面停下脚步注视着。据她说,虽然没有听到长田的声音,但清楚地感觉到铃子和长田在对话。
铃子将锌油放在门口的装饰橱里后就返回主楼。芙芙江便径直匆匆地赶往山月阁。
走进冲村的客厅以后,芙美江还透过窗户,不时地向古里阁门口的装饰橱望去。两幢偏房之间另有一幢溪流阁,但三幢建筑形成一个较平坦的三角形,所以能够看到古里阁房门口的一部分。但是,芙美江说,铃子将药送到之后,至少有五分钟没有看见长田出来取药。
约一个小时以后,以权藤为主,将阿团老人他们喊来商议之后,芙美江和惠子一起离开山月阁时,古里阁已经熄灯了,里面悄无声息。芙美江心想,长田喜欢早唾,肯定已经睡下了,看他此后没有说什么,估计烫伤并不严重,等明天再去谢罪吧。于是,芙美江径直走过古里阁的门前。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芙美江总是希望往后拖延,进行冷处理。
同时,在死者长田的右手腕上,发现有尽管小范围却明显的烫伤水泡。早晨惠子去古里阁时,涂在烫伤处的白色锌油已经完全被吸收。盛放锌油的容器还放在门口的装饰橱里。但是,警方讯问铃子时,她记得容器的位置与昨夜她放的位置稍有不同。
从这些事实推测,长田在芙美江从山月阁里不时地往古里阁张望的八点三十分之后到过门口,当场涂抹好锌油以后回房,接着就被杀了。
6
当天中午过后。设在修善寺警署的搜查部得到了一份重要情报。
昨夜八点半,在下坡通往伊吹山庄的坡道入口处附近巡逻的派出所巡查,发现有一男子在坡道边上的草丛中全力向山坡上奔跑。
巡查正要例行公事上前盘问,男子钻进停在路边黑暗处的小车,开走了。因此,巡查记下了汽车的车号。
“时间是八点半,这确实吗?”
见年轻巡警站立着神情颇显紧张,署长栗冈叮嘱着问道。
“没错。我记住号码后看了看手表,是八点三十分。而且,我的手表在七点时刚刚核对过。”
栗冈看了一眼身旁的权藤,一副扫兴的样子。但是,不管如何,这个情报不能忽视。
警方马上查找汽车的主人。
没过多久,便查明汽车的主人是热海的旅馆业者山形修造。
他就是昨夜拜访长田的那个人。
傍晚,山形受剩了热海警署的传讯。
山形修造,五十五六岁,温泉泡大的肥硕体态,脸上露出一副宽厚的笑容,仿佛想要掩饰内心里的惶恐。参加审讯的,除了热海警署的刑警之外,还有从修善寺警署赶来的权藤,和比权藤小一岁的小田切。
“你们说得没错,我七点左右离开伊吹山庄,回到长冈,但是……我想起一件急事,又返回去了。那件急事,就是……其实我将票据留在长田君那里……不!我都说了吧……”山形面露愧色,唇角在微微颤动。
“我的弟弟也在热海开一家小旅店,他想另建旅馆,但苦于没有资金,便托我当担保人,向长田君筹措五百万元。那是三月初的事情,当初答应一个月后归还,所以按长田君的要求,我开了四月五日归还的保证票据。”
“就是说,在你弟弟无力归还时,就用你的保证票据兑现吗?”
“是的。到了前天,弟弟对我说他凑不出钱。但是,我也无法在五日之前凑齐五百万元……于是,嘿!昨天傍晚我就拜访了长田君,希望他无论如何将归还期延迟半个月,但长田君怎么也不肯同意,嘴上说很同情我们,但手上挥动着我的票据嘲笑我。当时我也不由得冒火了,说他这个人光认钱,随他的便,我踢了一下席子就走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又改变了主意,我觉得只能再去央求他……”“那么,你就返回伊吹山庄了?”
“是碍…我是八点十五分回到伊吹山庄的停车场的。可以从大门口进去,但我和老板娘是同行,本来就认识,而且锅炉工阿团吧,见面后我才知道,我们是小学里的同学,那种事让人知道很难为情的,所以这次我就没有进主楼,而是直接去了偏房。”
山形将汽车停靠在道路边的黑暗处,穿过草丛径直走到古里阁的门廊一边。那时,他记得是八点二十分左右。
他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客厅里有些暗,但浴室里开着灯。他估计长田正在洗澡。
门廊的拉门关着,窗帘也合拢着,但角落里有一扇窗户没有锁上。
“到了我这把年龄还会干出那种事,真让人无地自容埃……我是鬼差神使吧,一走进客厅,见长田君不在,我便不由肩主地从长田的包里抽出那张保证票据后就逃跑了。
当时长田的包放在壁龛的边上。“
山形那满是赘肉的面庞胀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据他所说,他去伊吹山庄时是沿着草丛里的小道下坡的,拿到保证票据后沿着这条小道跑上山坡回到汽车边时,被巡警发现了。
“那时还以为长田君在洗澡,现在回想起来,长田君也许已经被杀了吧。因为我没有听见浴室里传出水声。”
山形不知道烫伤事件,他皱着眉,一副确信无疑的口吻补充道。
“客厅里怎么样?乱不乱?”
没等热海警署的刑警提问,权藤插嘴道。
“我那时已经糊里糊涂了……我想不起来了。只有架子上的一盏小灯亮着,也许是微暗吧,只是……只觉得壁龛的香炉倒在地上……”山形露出一副游移的目光追溯着记忆。据他说,他在璧龛前跪着靠近皮包的时候,碰到一件硬器,他记得自己无意中还用手将它推开了。
“你能够肯定吗?”
“你说能不能肯定……那是否果真是香炉……”山形含混其辞地无法确认。
“你和长田君交往很长时间了吧?”
知道从现场的状况得不到再多的收获时,权藤改变了话题。于是,山形随即露出释然的表情。
“不!就最近两三年埃要说起来,他的口碑不是很好埃”“具体的,你是指什么样的事情?”
“详细的事情我不清楚,他过分在意自己以前的贫困生活,对名人和上流社会的人抱有强烈的憎恨,常常探查出那些人的隐私进行勒索……如此说起来,我好像听人说过,那个冲村真也,可能也是这类受害者之一。”
山形眯着眼睛打量着警官们的脸,仿佛在揣测着警官对他这句话的反应。
权藤注视着他的表情,幡然醒悟。
倘若没有那起烫伤事件,山形的嫌疑不就是难以推翻了吗?
但是,由于那起事件,至少可以证明长田在八点半之前没有被杀,这勉强证明山形不在现常烫伤事件,对有的人来说是出乎意外的偶发事件,但对有的人却是救命的稻草。
7
离开热海警署以后,权藤和小田切马上对山形的弟弟山形谦二进行了调查。
经调查得知,他在案发的前一天因患十二指肠溃疡住进了市内的医院,案发那天没有离开过医院,在他的周围也没有找到与案件有关的可疑人物。
深夜,两人回到侈善寺警署。搜查会议立即召开。
这时,东京方面送来了有关被害者长田源一郎的情报。
长田,四十八岁,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也许是因为犀利的目光和沉着的举止里总带着凄凉伤感的情调所致。
他是金融业者,在东京目黑的大楼里设有一间事务所,但公司里只雇有一名女事务员,日常事务几乎由他亲自操办,因此那名女事务员也不知详情,只知与朴素的外表不同,暗地里流动着巨额资金。同时,据女事务员反映,长田不知从哪里拉来的关系,与年轻的政治家和导演都有交往。
在与他谈生意的人中间,有好几个这种类型的社会名流。
长田有个叫“邦子”的妹妹,三十四五岁。不!表面上是妹妹,其实好像是小妾。
邦子常来事务所,她长相清秀,一副日本式的容貌,风韵妩媚,秀长的眼险里隐含着叵测的妖冶。
邦子在银座的黑蔷薇酒吧里当招待。导演和作家等名流经常光顾那家酒吧。由此产生了一种推测;她以独特的魅力为武器与他们接近,探出什么把柄,再向长田汇报。长田会不会以此要挟他们?
这种推测是根据女事务员和黑蔷薇酒吧里的女招待们反映得出的,警官不可能找到证据。这种类型的犯罪,因为没有来自受害者方面的报告,所以要查明事实是很困难的。
然而,大约半年以前,邦子突然从长田的身边销声匿迹了,还辞去了黑蔷薇酒吧的工作,以后去向不明。不知是因为和长田闹翻了,还是为结束那种酒吧女侍的生活而隐姓埋名了?
以女事务员的反映和留在事务所里的文件作为线索,警方在东京查到几名涉嫌人员。
但经调查,他们在案发时都不在现场,是清白的。在涉嫌对象中也出现了冲村真也的名字,但权藤自己证实,案发那天夜里七点半以后,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房间。
女事务员不在现场的证明是不可动摇的。警方立即着手调查邦子的去向。不过,杀人现扬显示,凶手显然是比长田更有臂力的人。嫌疑的集点便再次回到山形的身上。
小田切微微胀红着脸探出了身子。
“刚才在伊豆箱根的火车上想到的……山形会不会是在八点十五分左右返回古里阁,比他供述的时间稍稍早一些?长田因洗澡时烫伤打电话给账台要求送药之后,他就将长田杀害了?”
“你是说,此后铃子送药去时,浴室那边传出的回答声,是山形的?”
将要接近退休年龄的署长栗冈稳重地赞同道。
“正是那样。听说当时他回答:”我正在洗澡,药就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