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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不是在我们这里登记了你的资料了吗?我当然知道!”林伟笑道。
“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电话啊!万一你忘记了,我可以给你打电话的!”宁夏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好吧!好吧!”林伟无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宁夏。
“那我走了!”宁夏终于满意了,乐滋滋地拿着名片离开了。
等宁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林伟的脸上瞬间换了一个极为沉重而复杂的表情,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宁夏此刻的心情是这二十几天来最好的,她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中,满脸欢喜地看着一路上飞奔而过的种种景象,笑容已经不自觉地从嘴角溢了出来。而在车中最后一排位置的一双眼睛,则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那个青春美丽的身影,嘴角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回到家中,宁康还没有回来,宁夏径自走进房间,心情极佳地打开了梳妆台下面的抽屉,一看,脸色忽然一变——
其中一个方奁不见了!
宁夏立刻触摸了一下这个方奁,顿时被这个方奁外表上的木屑刺破了,一股细细的鲜血从指尖流了出来。
这个方奁是假的!
真的那个呢?宁夏有些惊慌,忙在家中四搜寻起来,半小时过去后,家中几乎被她翻了个底朝天,但依然没有那个方奁的踪影。
宁夏喘着粗气坐在卧室的地板上,能够把东西从这房子里拿走的人,只有宁康!
想到这里,她立刻扑到床头柜前,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吃惊地发现,里面放着的苏云的日记本和那个红色的手机也不见了!
宁夏大为惊讶,宁康为何把方奁和苏云的日记本都拿走,他到底是何用意?她又急忙跑进书房,果然,那本孤本《古镜幽谭》也不见了!他究竟想干什么?
宁夏又惊又急地忙拨打宁康的手机,结果手机居然已经欠费停机了!怎么回事?
她跑进宁康暂住的父母房间,里面整理得干干净净,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她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宁夏父母的几个被整理打包的衣服包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宁夏几乎愤怒地又冲向电话,猛地拨打宁康在上海的事务所的电话,结果也同样被消号了!她恼怒地把电话摔在了地上,电话筒里传来一阵“嘟嘟”短促的声音。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拨打了航空公司的电话,得知今天本市飞往上海的航班有三趟,前两趟已经起飞,还有一趟半小时后起飞。
不假思索,宁夏忙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到机场时刚好下午三点,离起飞时间还有十分钟。
宁夏忙跑到管理处,找到一个管理人员,假托有急事,请求查询三点十分那趟飞往上海的乘客名单。
管理人员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听完宁夏的请求后,表情严肃地拒绝了她:“对不起!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乘客名单!”
“那么可不可以查一下有没有宁康这个人,他是我哥哥!我有急事找他!”宁夏着急地再次请求,眼眶里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泛起泪花。
中年男子皱眉望着眼前这个眼泪汪汪的小姑娘,实在不好找什么理由拒绝,冷冷地说:“你登记一下你的身份证!”
宁夏大喜,忙拿出身份证,中年男子看过之后还给她,吩咐一旁的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乘客的名单。
“没有叫宁康的乘客!”不到两分钟,工作人员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那前两班航班呢,有没有?”宁夏忙追问。
工作人员看了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开口了:“还是没有!今天就没有宁康这个乘客办理过任何登机手续!”
中年男人有些遗憾对宁夏说:“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宁夏擦了擦满头汗水,神情疲惫又失望地离开了。
宁夏走出机场,望着来来往往的乘客和一路上过往的车辆,心想,宁康到底在哪里?难道他没有离开本市?
宁夏疲惫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说了说地址。
出租车司机忽然转头,满脸笑容地对宁夏说:“咦!是你啊!小姐!真巧啊!”
宁夏奇怪地看了看前面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司机,不记得自己认识他,诧异地问:“我认识你吗?”
“啊!当然不是!”年轻的司机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为什么说真巧?”
年轻司机边启动车子,边对宁夏说:“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就是一个月前,你不是急着赶一趟上海的红眼航班,要我急速超车,还好我及时赶到,你为了感激我,给了我一百元没有要找头的吗?”
宁夏听得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近日来根本没有去过上海,也没有坐过飞机!”
司机笑了笑,摇摇头,极为肯定地说:“不会认错的!我一见到你就认出来了!你那晚穿的虽然是一条红色的裙子,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宁夏觉得有点好笑:“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红色的裙子!”
司机的表情倒有些意外:“是吗?不会啊!我的记性可好了!绝对不会认错的,而且你又是这么突出,这么漂亮!”
宁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司机从反光镜中察觉出宁夏的不快,也非常识趣地闭嘴了。
很快到住宅区了,宁夏冷冷地付了车钱,准备离开,可又被那个奇怪的司机叫住了:“小姐!那天晚上你戴的那只蝴蝶手镯很漂亮!我想给我女朋友买一只,你能告诉我么?”
宁夏回过头来,冷冷地回答他:“告诉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说完就立刻离开了,以免这个奇怪的司机再次纠缠。
司机在宁夏离开之后,自言自语道:“不会吧!怎么这么像!”
宁夏沮丧地回到家中,希望能够看见宁康的身影,也希望他在跟她开玩笑,及时出现在家中。但是,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多,宁康仍是没有任何消息,宁夏有些气恼,也感觉有些累了,随便洗洗准备睡觉。
“嘀零零……”寂静的房间里顿时铃声大作,把宁夏吓了一跳,是客厅里的座机。
“喂!哥哥吗?你在哪里?”宁夏不假思索地一把接过听筒,大叫起来。
电话中传来一个声音,宁夏有些惊诧,结结巴巴忙连声答应到:“好……的!好……的!我……马上来!”
宁夏立刻放下电话,疑惑万分地赶往一个刚才来电的地方——市公安局。
虽然已经入夜,但公安局里依然人头攒动,繁忙不停。
接待宁夏的是上一次陈瑛出车祸之后调查她事故原因的警察—吴林山,这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三十左右的男子。
吴林山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宁夏,这么晚把你叫来,实在不好意思!你知道,这件案子已经拖了好些天了,刚刚我们才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和他的车子,所以就马上通知了陈瑛父母,但他们希望你先来认认,是否是你们所认识的人!”
宁夏笑笑:“不要紧!我也想知道那人是谁!”
跟随着吴林山,宁夏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拐角处的一间房间里。吴林山让宁夏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看里面的那个人。
宁夏首先看到的是两个背对着自己的警察,警察前面有张桌子,桌子的对面,一个陌生的男人神情疲倦地正在回答警察的提问。
“你认识他吗?”吴林山轻声问。
宁夏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见过!”
“张彦方,你七月十三日在哪里?”里面的问话开始了,是左边一个较为年轻的警察在询问并作笔录。
“在家!”这个叫张彦方的男人十分年轻,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打扮是那种平平常常的,没有什么特点,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和一条牛仔裤。他面对警察的回答似乎并不理会,有些吊儿郎当的。
“有人证明吗?”
“没有!我一个人住!”张彦方翻了翻白眼。
“那为什么‘金山’租车行在七月十三日有你的租车单据,上面还有你的签名和身份证号码!”坐在右边的一个警察拿出了一张红色的单据。
“是吗!可能我忘记了!不知道那天我到底在不在家!”
“你租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去干什么?”警察不紧不慢地问道。
“干什么?我想想啊!对了,和朋友出去玩儿呗!”张彦方依旧是那幅德行。
“去了哪些地方?”
“酒吧!歌厅!不记得了!”
“你去过凌云路吗?”
“没有!”这次回答倒挺爽快的。
“你刚才都说不记得了,你怎么知道没去过凌云路!”警察冷冷道。
张彦方目光闪烁:“我只会去那些娱乐场所,根本不可能去那个冷清的鬼地方!”
“那么,你怎么解释你租用的这辆车上有血渍?”
“胡说!”张彦方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证明车上的血迹与我有关?”
“坐下!”警察厉声喝道,张彦方有些忌惮,乖乖坐下。
刚才问话的那名警察冷笑一声:“租车行的老板证明,那天租用那辆桑塔纳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解释?”
“那他自己不会开车撞人吗?凭什么赖在我身上!”张彦方毫不示弱。
“我说过那辆车撞过人了吗?你怎么知道?”警察又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
张彦方的脸色立刻变了变,但马上嘴硬道:“你们莫名其妙地把我抓来,那肯定是有事情的了!难道撞倒一只小猫小狗你们也要管吗?”
“那好!你那天是和那些朋友出去的,去的是哪些地方,请你一一说出来!我们要情他们来一一对证!”警察并不急,接着问后面的问题。
“你们……凭什么!我又没犯法!凭什么如此对待我!我要找律师!”张彦方有些紧张,大呼小叫起来。
吴林山在外面看着,眉头紧皱,轻声对宁夏说:“你在外面等等!”说着就推门进去了,对张彦方大喝一声:“闭嘴!”
张彦方一看到吴林山,有些发怵,老实了下来。
吴警官冷冷道:“你还嘴硬!你知不知道,被你撞倒的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
“什么?”张彦方极为惊诧,神色忽然慌张起来,“死……死……死了?”
“不错!”吴警官声音极为威严,也具有一股威慑力,“你还不说实话的话,就准备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蹲着吧!”
张彦方脸上忽然留下了几条汗水,他有些发抖,哆哆嗦嗦道:“我……我……没想……撞死……她的!”
“哼!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吧!”
“是!……是!”张彦方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继续道,“我其实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叫余有文的老头雇佣我的!”
“什么?余有文!方健的老师!”宁夏在门外大为惊诧,失声一叫。
“他给了我两千块钱,叫我开车去撞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孩!我在得到那个女孩子的住所之后,就去了,刚好是在那天傍晚,天色很暗,人又少,我看准了那件蓝色的衣服,就开车冲了过去,本来没想要撞死她的,可结果速度开得过快,我又紧张,就……”张彦方极为沮丧,“是那个老头的主意,这可跟我没关系!”
“你以何确认那个女孩就是余有文要你撞的人?”吴林山又问。
“他给了我一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