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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荒山野岭那么一个鬼地方,好些时候都是战战兢兢地看着反光镜,想要说什么,但却怯怯地把话咽了下去。
出租车司机沿着山路一直开到小路的尽头,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树林,脸色都吓得白了,直到宁夏已经进入了那条黑沉沉的树林,他还心有余悸地反复观看手中的钱币,生怕会变成一张冥币。
宁夏手持一把手电,沿着以前的那条小路向林家被大火焚烧的祖屋走去……
方健很晚才回到家里,这两天单位一直在加班。等他梳洗完毕之后,才发现手机有没电了,接上电源之后,才看到了宁夏在两个多小时前发出的短信。
“什么?”方健一看,脸色立刻变了,他马上拨打了宁夏的电话,却不在服务区里,他立刻穿上外衣,冲出了家门。
前往林家祖屋的路上,方健一直在拨打吴林山的电话,却被小李接过电话,说吴林山正与几个组长召开紧急会议,此刻无法接电话。
方健懊恼自己的手机为何总在关键时刻没有电,加大马力,微型车立刻飞驰在了深夜的路上……
宁夏战战兢兢地鼓足勇气,踩着地面上嘎吱嘎吱作响的枯枝,慢慢地朝林家祖屋方向走去。周围的树木在黑夜的晕染之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怕,从树林间不时发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声音,并不比白天更清静,仿佛在每个黑暗的角落里都躲藏着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
宁夏压抑着随时从心底跳出来的恐惧感,硬着头皮往前走去,费力地穿过那道灌木丛后,宁夏闻到了一股焦味,这么多天过去了,那股味道仍然挥之不散。
借着天空中明亮皎洁的月光,前面那一大片断垣残壁像一堆堆黑色的煤堆,匍匐在那片空地上,四处散落着各种各样被焚烧的木条,原来的三进大院此刻只剩下几堵围墙和满地的灰烬。一阵山风吹过,卷起的灰烬夹带着浓烈的焦味直冲宁夏的鼻息。
忽然,那一大堆的煤堆般的残墙中,隐隐地闪现出一道微弱的白色光源。宁夏小心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慢慢朝白色光源走去。并轻声唤了一句:“林伟!是你吗?”……
方健即将把微型车开上山路的时候,忽然发动机一阵猛烈巨响,顷刻就熄火了,他一跳下车,大力朝微型车踢去,并不停咒骂着:“该死的,怎么在这个时候熄火了!”
此时已经是进入了山路了,最近的村子用眼睛看去大约都有十几里路,周围寂静一片,根本没有任何人或车经过,方健此刻的处境,可以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形容了。
掏出电话,方健拨了几下,却发现在这里居然没有信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之极。他抬头看了看山路,离林家祖屋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如果开车的话,大约都要四十分钟左右,若步行,就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到了。
但他一想到宁夏此刻孤身一人正在那上面,并且面对的是那个难以捉摸的林伟,他咬咬牙,从车里找出一把手电,朝山上走去……
“林伟!林伟!”宁夏找到了白色光源,那是一个白色的纸灯笼,正在一间破损了近半的房间地上发出诡异的光芒。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仿佛这个纸灯笼是自己长腿跑来的一样。宁夏忽地想起《聊斋》中的那些情形,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咔嚓!”忽然从房间仅存的半个屋顶上掉落下一片瓦片来,宁夏吓得差点坐在地上,抬头看看,从断开的屋顶上,可以看到外面深邃的天空,一只长着翅膀的小动物“扑嗤扑哧”地飞开了。
宁夏心有余悸地松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打扰了别人了。她拍着心口转过身来,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并在瞬间消失了!
宁夏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失声惊叫起来,但四周仍是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就连刚才的那小鸟也不见了踪影。
“林伟!”宁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大声叫唤起来以壮胆,“林伟!是你吗?”
宁夏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白色灯笼,那灯笼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宁夏看,宁夏心中一阵发毛,索性提起了灯笼,慢慢朝外走去。
忽然,从左侧一幢还保持着二楼模样的建筑物里传来一声闷响,似乎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宁夏提着灯笼,朝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等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之后,声音消失了,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从山林吹来的山风在“呼呼”作响。
“林伟!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宁夏大声叫了出来,声音已经开始愤怒了。但过了一会儿,仍是没有任何回答。
“哎!……”一声极度哀怨的叹息声在宁夏身后响起,宁夏全身像是被冰水浇过一样,寒意直渗入了毛孔。
宁夏猛一转身,一张极为古怪的脸颊出现在灯笼那白色的光源之中。
“林伟?是你吗?”宁夏看着眼前这个鬼魅一样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林伟正冷冷地看着宁夏,一种令她极度战栗的恐惧感冲林伟那双陌生的眼神中射出,仿佛是一个猎人在捕捉到猎物之后眼睛发出的贪婪光芒。
“你!”宁夏不自觉地朝后退去,“是林伟吗?”但她很快被后面的一堵围墙挡住了,无法移动身体。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林伟却慢慢地逼了过来,令人感到古怪而又惊惧之极。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宁夏惊叫起来,身体企图离开,但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步。
林伟怔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眼神中那股陌生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往日看宁夏时的那股柔情慢慢浮现出来。
“小夏!”林伟哀怨地轻声唤了一句,眼光却散漫在宁夏的身后,似乎焦距穿过了宁夏的身体,直到后面。
宁夏恐惧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只有一堵焦黑的围墙,什么也没有,她本能上感觉到眼前的这个林伟,与平日已经大不一样了。
“你想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吗?”林伟忽然幽幽地道,眼神仍然散漫在四周。
“你……要告诉我吗?”宁夏边说边打量四周的环境,一有机会,她便要立刻逃开。
“这个宅院,在五百多年前,是一位公主的宅院!哦!不!应该是墓室才对!”林伟四周环顾。
“天凤公主?”宁夏冷冷道。
“你知道?”林伟惊诧于宁夏的冷静。
宁夏环视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那么说!天凤公主和她的丈夫就是被埋葬在这里的某一处了?”
林伟点头,继而又摇头:“据我们家族的族谱记载,的确曾经有明代永乐时期的一位皇族埋葬于此,而我们的上祖,就是这对夫妇的守灵人!”
宁夏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伟,这个事实太令人意外了!
林伟继续道:“我们祖上,根据永乐帝的旨意,将天凤公主生前所喜欢的任何东西,包括这间屋子,都以墓葬的形式进行处理,但是因为怕掘地三尺,大兴土木修建陵园会引来边陲地区对明王朝有抵抗情绪的民族的不满。他们将尸骨隐藏在这间屋子的某个地方,上面堂而皇之地修建了一座看上去像人居住的宅院。所以这里就成为了一座历史上最为奇特的墓室。”
宁夏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伟忽然转过头来,表情复杂地看着宁夏:“但是几个世纪以后,这间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发现过他们夫妇二人的尸骨!”
宁夏吃惊不小,愣了好一会儿:“那么,黑镇上的“麒麟阁”也曾是这个天凤公主的宅院了?”
“对!……那就是他们夫妇二人暴毙的地方!”林伟的声音不大,但在宁夏听来,却是万分惊诧。
宁夏摇摇头,把这些难以置信的东西尽力挥散:“那么你之前说的什么闹鬼,也是真的了?难道天凤的幽灵出现在这里过?那个白色灯笼,我捡到的那只蝴蝶,还有……一楼那间被铁锁锁住的房间,苏云在屋子里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东西……”
林伟摇头,眼神透出一股极深的悲哀,打断了宁夏:“不!这里根本没有任何鬼怪和灵异!一切都是人为的!”
“我不明白!”
“是我姐姐,林倩!”林伟眼神游离开来,“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幻觉!她从小便幻想自己是天凤公主!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包括苏云看到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她那异于常人的幻觉!”
宁夏猛地摇摇头:“等一等!太乱了!太复杂了!我不明白!”
林伟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还是从三十几年前说起吧!”
宁夏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是1975年,我的父母从新疆回到了这间祖屋里,那时候我刚刚出生,而我姐姐林倩,也只有五岁。父亲带着我们全家赶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由于我爷爷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我从未蒙面的叔叔,据说六十年代的在动乱中失踪了,而能够继承这间祖屋的,就只有我父亲。
我父亲带着我们全家住进了这间祖屋里,办理完爷爷的后事之后,父亲从伺候爷爷的吴妈口中得知了爷爷临终前的交代,那就是,必须要有林氏家族的成员守住这个祖屋,否则,就会遭到来自地狱的诅咒!
虽然我的父亲并不太相信这个林氏家族从祖上流传下来的承诺,但是为了尽到最终点孝道,父亲决定暂时留在此地居住半年。”林伟大眼角闪过一丝泪光。
宁夏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有股非常不祥的预感,但是她没有打断他。
“我想,我父亲这一生之中最为遗憾的,就是做出了这个决定!父亲联系好一切之后,就到离这里不远的镇上去教书了,每个礼拜回来一次,吴妈也随着离开了。因此,这个偌大的破烂祖屋里,只留下了我母亲和年幼的我们。于是有一天,噩梦开始了!”林伟的眼中透出一股强烈的伤感。
宁夏静静地望着他。
“我那时只有两岁,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后来从村里人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得知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宁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母亲……我母亲……在住进这个屋子后的两个月不到的一天……她……她……”林伟的面色苍白,显然在忍受者巨大的痛苦。
“母亲她……她居然无缘无故地吊死在了屋子里的二楼横梁上!”林伟一口气说了出来,捂住面颊痛苦起来。
宁夏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天凤的鬼魂在作祟?
“那后来呢?”宁夏幽幽道。
林伟抽泣了一阵,缓过劲来:“父亲几乎要疯掉,他疯狂地找到当时村里的人,一家家地询问母亲的死因,但是由于村子离这里太过偏僻,根本没有任何人得知这里发生的情况!最后,父亲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我姐姐林倩!”
宁夏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立刻摇头否定了。
林伟:“当时我姐姐已经五岁多了,应该可以记得起那晚发生的事情!但是,无论我父亲如何哄骗,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只用一双怪异的眼神定定地望着父亲一动不动!父亲愤怒地几乎要抡起手掌来,姐姐的口中居然跳出一大段古怪离奇的语言来,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村里的一些自愿来帮忙的人都吓坏了!”
“她说了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什么让那些成年人吓坏?”宁夏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伟看着宁夏,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