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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刚两眼死死盯住绳子,咬咬牙说:“我们抓住它,把它扔出去。”
“怎么抓?”顺子心惊胆战的问。
魏刚定定神,说:“我来抓。”
慢慢走上前,猛地哈腰伸手朝绳子抄去,却见手从绳子上穿过,却没碰到任何东西。
魏刚惊出一身冷汗,纵身跳到一边。
顺子惊问:“怎么不拣起它来?”
魏刚头皮发麻,呼吸急促的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快开灯。”
灯光大亮。绳子顿时不见了踪影。
顺子说:“跟灯光有关。”
魏刚点点头:“我们再试试,关灯。”
他刚才惊慌之下,跳到厨房的另一侧,电灯开关在顺子旁边。
顺子抖抖嗦嗦的伸出手,再次关掉电灯。
可绳子不见了。
五
两人心惊胆战,急忙将房间里所有灯光统统打开,连顺子父母的卧室也不例外。顺子父母经济条件比较好,他们在闹市区另有住宅,很少在这里居住,房间里生活设施齐全,顺子为求生活学习方便,平时独自住在这里。
“太恐怖了。”顺子回到卧室,坐在床上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该怎么办?”
魏刚脸色苍白,恨恨的说:“是鬼,没错。它找上我们了。”
顺子吃惊的看着他,见他的神色里充满了愤恨,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你见到过?”
魏刚点点头,把从浮来山回来后发生的事情从头讲了一遍,最后说:“金鱼的死,笨笨的死,还有今晚看到的那个女孩的死,都一模一样。一定是那绳子干的。山上有鬼,我们把鬼引下来了。”
虽然已是深夜,但房间里灯火通明,两人都不再如刚才那样惊慌,顺子皱着眉头,说:“也许是个巧合,无论怎么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还不相信?”魏刚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我们刚才都看见了,还有什么怀疑?”
“我们只看到一根绳子罢了。”顺子不服气的说。
“那么,金鱼,笨笨,还有那个女孩子怎么回事?”魏刚反问。
顺子摇摇头,突然惊恐的说:“第一晚上是金鱼,第二晚上是小狗,第三晚上是女孩,现在是第四晚上。”
“张哲?!”魏刚突然跳起来。
“给张哲打电话!”顺子说。
电话拨到张哲宿舍,却没有人接听。魏刚看了顺子一眼,内心暗自担忧。他曾多次到张哲住处,知道在张哲的单身公寓里,电话就摆在床头,即使已经睡下了,电话的铃声也足以将张哲吵醒。可他们拨连了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两人对着话机,都束手无策。
折腾了大半夜,两人都困乏不堪。顺子打个呵欠说:“也许张哲睡的太沉了。明天到宿舍里找他吧。”
魏刚隐隐觉得不妥,却又无计可施,只好点头同意。
经过刚才一番惊吓,两人不敢再关灯,让所有的电灯亮了一夜。
魏刚心事重重,一晚上没睡塌实,次日早早便起来,拉上顺子,直奔张哲的宿舍。
张哲的宿舍在城市的另一端,两人急匆匆赶到张哲宿舍门口时,却见宿舍的门锁着,里面悄无声息。魏刚在楼道里拦住一个走过的小伙子,刚巧是张哲的同事,很热情的告诉他们张哲生病了,住到离此地不远的医院里。问得了什么病,小伙子也摇头不知。
两人问清楚医院的地址,匆匆赶到医院。等找到张哲的病房时,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两人先给各自单位打电话请假,然后一同走进病房。
张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在昏昏沉睡。房间里两张病床,却只住了张哲自己。
顺子上前喊了两声,却见张哲全无反应。
魏刚不想打扰张哲的休息,摇头制止顺子的呼唤,两人呆呆的坐在另一张病床上,一时默然无语。
张哲在床上翻个身,突然呼吸急促,嘴里嘟嘟哝哝叫道:“快跑,快跑……完了,死了……”
魏刚两人对视一眼,站起来,一同走到张哲床前,轻声叫道:“张哲,醒醒。”
张哲突然从睡梦中翻身而起,两眼通红,一把抓住魏刚的手,紧张的喊道:“绳子,绳子,又来了……快跑!”
魏刚吃了一惊,赶忙晃晃他的肩膀,说:“怎么了,张哲?”
张哲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神狂乱而迷茫,喃喃的说:“不关我们的事啊。”
“又是该死的绳子。”魏刚低声诅咒着,转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张哲手上,问:“你感觉怎样?”
张哲喝了一口,深深的看了魏刚一眼,摇摇头,身子重重的躺了下去。
顺子手足无措的看着魏刚,问:“到底怎么回事?”
魏刚看着张哲苍白的面孔,脑海中突然浮出一个朦胧的预感,这种感觉仿佛一阵阴冷的凉风,让他一阵心惊肉跳。转头对顺子说:“你在这里照看张哲,我先回家。”
顺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脸色怎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魏刚摇摇头,说:“你照顾好张哲,有事向我家里打电话,我先走了。”
顺子想说什么,看到魏刚神色紧张,眼神闪烁不定,又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说:“路上小心。”
魏刚心中急噪,从医院出来,直接在门口招了出租车,匆匆向家中赶。
在小区入口处停下来,快步向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房走去。走到路口垃圾箱附近,心中一跳,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垃圾箱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打个冷战。
只见那绳子还在垃圾箱里,一头搭在箱沿上,仿佛正从垃圾箱里探出头,四下打量。
魏刚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在垃圾箱前站定。他早已认定最近发生的不祥的事情都是绳子带来的,即使扔进垃圾箱里,它还在作祟。此刻站在绳子面前,内心不由自主的惊怖紧张。心想:“扔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须想办法镇住它才好。”
他鼓足勇气,慢慢走近垃圾箱,用手捏住绳子的一端,如同捏着一条毒蛇般,把绳子从垃圾中拽了出来。那绳子躺了在地上,无任何异样。此时太阳升的老高,他不再感到畏惧,皱着眉头呆了一会,将绳子检起来,震掉沾在上面的垃圾碎屑,然后挽成一团,抓在手里,慢慢走上楼来。
进的门来,见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暗暗松口气,问:“我爸呢?”
“出去买药了,你哥有点不舒服。”魏母看了他一眼,问:“怎么没去上班?”
“有点事情,请假了。”魏刚回答,“我哥怎么了?”
魏母指指他的卧室,说:“他在房间里,你去看看吧。”
魏刚敲门而入,只见魏华脸色苍白,半躺在床上,怔怔的发呆。映飞坐在床头的沙发上,膝头摊着一本书。见他进来,冲他勉强笑笑,神情不再象前两天那样活泼。
魏刚站到床前,问:“怎么了,哥?”
魏华神情有些茫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没什么,有些头昏。”突然看到魏刚手里的绳子,神情变的惊恐,急忙闭上眼睛,半天才平静下来。
魏刚看着哥哥眉头紧锁,一副痛苦的样子,暗自心疼,问:“哪儿不舒服呢?还是去医院吧?”魏华闭着眼睛摇摇头,问:“你拿的什么?”
魏刚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捆绳子,心头一跳,不祥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映飞也看到了魏刚手里的东西,喃喃的说:“绳子?怎么会是绳子?”
魏刚慌忙把绳子扔到客厅里,问映飞:“怎么了?”
映飞不安的说:“这几天晚上,他老说梦话,不断的提到绳子,还乱喊什么快跑。”
魏刚一震,突然想起早上在医院里,张哲也曾梦呓着“绳子快跑”之类的话,怎会这样巧合?
过了一会,魏华睁开眼睛,神色疲惫的问:“哪里来的绳子?”
魏刚回答:“还是栓小狗那条,从浮来山上捡来的。”
魏华无神的点点头,说:“扔掉吧,我这两天老是做些古怪的梦,梦里有无数的奇怪的东西,飘在一根绳子周围,漫天飞舞。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停了一下,深深叹口气说:“希望家里的都平平安安的,如果有什么灾难,就让我来承担吧。”
魏刚心中一痛,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皱皱眉,大声说:“不要胡思乱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魏华摇摇头:“不用,不碍事。”
魏华半躺半坐,斜倚在床上,窗子敞开着,阳光透过窗纱射进屋子,照在魏华苍白的脸上,魏刚看着哥哥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慌。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是顺子打来的。
魏刚问:“怎么了?”
话筒另一边的顺子声音有些紧张,呼吸急促的说:“张哲好多了,我刚才跟他交流过了,他说他昨天夜里看到了古怪的东西,那些东西围绕着一根绳子飞舞,又是绳子。他还说他看到有东西的脑袋破碎了,血淋淋的。真他妈邪门,你家的小狗不就是脑袋破碎了吗?不过他说那是人的脑袋。他还说……”
“还说啥?”魏刚盯着墙角的绳子,头皮一阵发麻。
顺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他还说,破碎的是他的脑袋!”
魏刚的脑袋“嗡”的一声响。
定了定神,对电话说:“告诉他,那些都是幻觉,让他不要担心。”
“我们该怎么办?”顺子问。
“我找回绳子了,现在就在我身边。”魏刚缓缓的说,“也许就是它作怪。”
“我们该怎么办?”
“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它。”
“怎么处理?赶快扔掉吧。”
“你好好照顾张哲,我再想想。”
放下电话,魏刚慢慢走到墙角,在绳子前面蹲下来,这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绳子,可能因为经过长时间的日晒雨淋,表面显得灰暗陈旧。它被魏刚很随意的扔在地上,没有显现任何诡异的迹象,可昨晚分明就是这根绳子,竟然布满了诡异的笑容,现在魏刚蹲在它旁边,怎么也想象不出绳子如何会笑。
已经将近中午,房间里明亮而干燥,魏刚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恐惧,他将绳子提起来,反复的看着。
魏母走进客厅,不悦的说:“怎么又弄那根脏绳子?”
魏刚知道母亲误会,也不多加解释,支吾了两声,将绳子装进黑色塑料袋里,转身走出家门。
听母亲在身后问:“哪里去?”
大声回答:“有事情。”
提着绳子走下楼,心头不禁茫然,他原想从家里把绳子烧掉,母亲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如果当着母亲的面焚烧绳子,一定惹她疑心,不知要唠叨些什么。家里已经发生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事,如果因烧绳子再引起麻烦,就更雪上加霜了。
走到垃圾箱前,魏刚停了一下,心想:“绳子是从浮来山带下来的,如果真有古怪,烧掉只怕惹出更大的麻烦。扔在这里也是不妥,无论它是不是诡异事件的根源,送回山上总不会错。”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所有问题迎刃而解,心情也轻松起来。
走过两栋楼房,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年纪,身材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