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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嗜好是:能在最适当的时刻出现。」苏菲姨妈若有其事般冶静地说。
有一天当克里斯派进入庄园的办公室时,正好看见我坐在桌上,旁边的詹姆士正拿一本帐簿给我看。
他说道:「早安,」然后看着我说:「一切都顺利吗?」
「非常顺利。」詹姆士回应说。
我说:「波林先生帮了我好多忙。」
「很好。」克里斯派说完便往外面走去。
隔天我和詹姆士骑马到一个牧场巡视。
「是有关破损屋顶的问题,」詹姆士早先告诉我。 「或许你也该来,这样你就能与杰尼斯太太见面。你的职责就是和这些太太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去的路上我们又遇到克里斯派。
「我们正要去杰尼斯牧场,那里的屋顶出了问题。」詹姆士告诉他。
「我知道了,再见。」克里斯派说完后就离我们而去。
隔天我又到村舍去探望玛莉威尔伯,她在圣奥比邸园的厨房工作时手臂被热水烫伤。
克里斯派朝着我骑过来。
「早安,」他说。「威尔伯太太怎么样?」
「有点被吓到的样子,」我回答道。「她手臂的烫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我到办公室找你,波林把你的行踪告诉我。」
我以为他会要与我走一段,但……没有。
相反地,他却说:「我想知道你适应的情形,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一起用午餐……一个比较适合谈话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通常我都是自己带三明治在办公室用餐,然后再到詹姆士的厨房冲一杯茶或咖啡的:詹姆士经常不在办公室,不过只要他在,他一定和我一起吃午餐。
我说:「当然好了。」
「我知道戴维兹路有个好地方,我们到那儿去好了,这样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告诉我你的感想了。」
我觉得好得意、好开心。有几次我都相信当时苏菲姨妈对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正确的,认为他是为了不让我离开,所以便在庄园的事业中找一份工作给我。偶尔我可感到他对我真的有意,像现在我就觉得很快乐:不过有时候,我又相信自己的工作有存在的必要,而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兴趣与我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不过自从他邀我一起午餐后,我开始怀疑,也许苏菲姨妈的推断有一部分是事实。
我们经过古冢树林,那地方对我的影响依然很深,穿越树林时我们俩谁也没说一句话。我从阴暗的树林中瞥见了其中的一个古墓,心里想着: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件事,它已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里,无法抹灭。
克里斯派说:「我想去的那家餐馆叫『小雌狐』,你看过它吗?它在外面放了一只很逼真的小狐狸做为招牌。」
「我想我知道。它就在大马路后。」
「他们有个很好的马廐,而且他们的特制午餐既简单又有益健康。」
他说得一点也不为过…非常有益健康。我们点火腿。
「这都是他们自己腌制保存的,」克里斯派说。「他们拥有一个小牧场,而且经营得很出色:他们也自己种蔬菜。」
我们又点了莴苣、蕃茄及烤马铃薯(带皮的)来搭配火腿。
他问我想喝葡萄酒或苹果汁,我说葡萄酒会让我太过舒服而想睡觉,也许我下午还有工作得做呢!
他笑着说:「这点同时反应到我们俩的情况。我们还是喝苹果汁好了。」
食物送来时,他说:「好了,告诉我工作进行的怎么样吧!」
「非常地好,谢谢你的关心。波林先生很和善,并帮了我很多忙。」
「我注意到你们俩配合得很好。」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有时候我觉得……」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马里特夫人和多数的妻子一样都尽心地帮助她们的先生。或许不能把它称做是她自己的工作吧!她只不过是个……伴随在其左右的附属者罢了。」
他扬起眉毛说:「我不认为她会因这席话而受宠若惊。」
「我知道她很受人欢迎,而且事情也都进行得很顺利,但有时我觉得这份工作好像是凭空发展出来的……呃,只为了让我有件事做。」
「你是说事情还没让你忙得团团转吗?」
「我是很忙,但有时我认为这有些勉强不过。我是说,你真的需要有人游走村舍之间,去发现潘太太喜欢果酱三明治,不喜欢种子甜香饼之类的事?」
「这就是你发现到的吗?」
「其中之一,是的。」
他开始大笑。
「这听起来也许很有趣,」我迟疑地说。「但,我想清楚地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有它的价值在……还是你只是在可怜我。你知道我真的想做事。」
「你姨妈不希望你离开。」
「我知道,我不想留下来加重她的负担。」
「负担?我一直认为她有了你之后变得快乐多了。」
「她并不是有钱人。」
「我不知道她的经济有困难。」
「没有。她的生活还挺舒适的。」
「那你怎会成为一个负担?」
「是……」
「你的骄傲?」他问。
「如果你喜欢这么说,是的。我自己有一点钱,我母亲的房子卖掉后,我们把那笔钱拿来付学费,不过,我父亲给我一些教育的钱,而我运用那笔钱做点小投资,所以还可带给我一点小收入。」
「所以你很独立,」他说。「而乡村生活对你来说有些太平淡了。」
「每个人都想要做些事。你有庄园,每天忙得天昏地暗,你能了解我想做些真正的事,而不只是插插花,缝缝外套之类的事。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吗?」
「我非常了解。」
「把我的工作内容及情况告诉我。」
「这比教导一群娇蛮且乳臭未乾的小子,还来得适合你。」
「细心呵护、教养出来的孩子不是乳臭未乾的小子,而且他们很少大喊大叫。」
「这职位对像你这般骄傲的年轻小姐而言,太不庄严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就不会允许让你陷入这种情况里。」
「你不允许?」
「我只不过关心这件事将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相信我,这会是个很大的错误。」
「你怎么知道?」
「把别人的经验拿来做借镜:我总认为家庭教师和女伴看护的生活很可悲,她们完全依着孩子们情绪的高低而起伏,而照顾老人常常是很费心的一件事。不行,我必须说,这种生活不适合弗雷德莉卡海曼。」
「所以你为她创造了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很值得去做,马里特夫人已证明了这一点,我不需要创造它:它本来就在那里,而不可思议的是你也正好适合填补这个缺。」
我看着他想寻找些端倪,而他就坐在那里对我笑。接下来,他突然把手伸出来,越过桌面握住我的手,然后轻柔地拍抚我的手。
「我想,」他说。「我对你特别感兴趣。」
「你是指古冢树林的事件吗?」
「或许是吧!」他回答道。然后好像很困窘地发现自己紧握着我的手,于是他很快地放开我。
「它还困扰着你吗?」他继续说。
「好几次我都会想起。」
「例如,今天早上经过那里时?」
「是的。」
「找一天我和你一块儿到那里去,我们要站在事发现场,然后把那个恶梦从记忆里驱除掉才行,你一定要忘记这件事。」
「我不认为自己能完全忘记。」
「总有一天会的,不是吗?」
「他自杀了。」我说。
「他当时心理不平衡,你无法以正常人的角度去衡量他。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看看大钟宅的改变,亚奇格林多夫人如今已成了一个快乐的妇人了:瑞琪儿也是。能把一个恶魔消灭算是件好事,往这方面想吧!」
「我想你是对的。」
「我要让你忘掉这一切的不如意,别再担心你在庄园做了些什么: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值得的,我是一个商人,我不会做些没意义的事来捣乱我的生意。」
他看起来和以往判若二人,突然间我快乐了起来。我依然相信他设计了一份工作给我,
他对家庭敦师和女伴看护的了解又有多少?很少吧,我确信。他找了这个工作给我,主要是为了留住我。
「这是姜汁布丁,里面有牛奶蛋糊:还有苹果和黑莓馅饼,里面有奶油和牛奶冻,我要苹果和黑莓馅饼。」
「我也是。」
甜点送来时,他说:「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是有关泰玛莉丝的事,你现在已不常看到她了吧?」
「我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她已经结婚了。」
「当然了。我有点担心她,呃,应该说是满担心的。」
「为什么?」
「我想事情的进行并不太顺利。」
「怎么说?」
他皱着眉头说:「我想她的丈夫并没有她所编织的形象一半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我不该和你谈这些的,但我想你或许可以帮得上什么忙。」
「怎么帮?」
「她也许会向你倾吐,你们在学生时代就是好朋友了。」
「她曾喜欢把自己当成话题,大谈特论的:不过,最近……」
「我相信她会再如此的,去看看她,然后找出她心里的感受。希望一切不如我想像中的那么槽,事实上,我知道……」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停了好一阵子后,他说:「不久以前我和你才谈起那个不愉快的经验,如果我认为这件事促使我们俩的关系变得很特别,这么说正确吗?」
「很可能是对的。」
「我相信是。你瞧,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只有你姨妈、你和我,所以保住这个秘密是对的。当很多好事都因秘密而得到纡解,那么保住秘密就是对的。而对这些参与者而言,心里总会有特别的感受。」
「哦?」
「你和我……」他微笑地看着我,神情温和地几乎打动了我。
我赶紧说:「你可以相信我,并对我有信心。」
「很好,我必须承认对这个婚姻感到非常不高兴,一开始我的反弹就很大,我不认为有那么匆忙的必要,我认为那只是他假借浪漫之名蛊惑她一起私奔。如今看起来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事实上我一直派人暗中调查,结果发现他在法国及苏格兰根本没有房地产,我很怀疑他的名字是否真的是佳斯顿马奇蒙,这一点还没完全证实,不过我相信他的本名应该是乔治马修,他是个大骗子……是个投机份子。」
「可怜的泰玛莉丝,她是那么地替他感到骄傲。」
「她是个愚昧的女孩,太容易受骗了,如今她已嫁给了他:他说了很多谎,他欺骗了很多人,但他也是她丈夫。他知道我应该会找人调查他的身世,所以才赶在我找出真象前安排这出私奔。如今她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们必须接受他:当然了,搞不好他就此而安定下来,我们必须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她和他在一起能快乐的话……」他耸耸肩。「这就是我急于知道的。我想她并不真的完全溶浸在新婚的快乐中,也许她已察觉他并不像当初他所营造的绅士般那么好:不过如果他打算改邪归正,安定下来的话……」
「你会在庄园安排一份工作给他?」
「我或许会这么做,不过对这点我得非常地谨慎小心,先摸清楚他的意图再说。你应该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