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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克岛…地理位置在哪里?对我而言它只是个名字。去看我父亲…我对他毫无印象,但这几年来他一直不定时地和苏菲姨妈合作,以从她信中获得他女儿的消息!
他们曾是很好的朋友,而这份友谊是长存不灭的。她一直坚持他很关心我,但却从未提议要和我见面,这是因为他和我母亲之间还存有仇恨吗?但,我母亲已去逝了,而他则在远方的一座小岛里:我以为自己这辈子是见不到他的了,而如今他却邀请我前往卡斯克岛,远离一切的混乱以便理清我的思绪。
苏菲姨妈拿了一张地图到我床边来。
「在这里,」她说。「这是澳洲。看到海洋中的这个小斑点了吗?那就是卡斯克岛,它太小了,所以只能在地图上以一点做表示。你看,这里也有几个小点,它们也都是海中的小岛。想像住在一个小岛里,四周都是海洋环绕着,哇,一定很棒的!」
「一定会是个奇怪的经验。」
「这正是你现在所需要的,你需要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整自己。」
「自己一个人?」我说。
「你父亲会在那里陪你的。」
「那在这之前呢?这赵旅途太遥远了。」
「这些事都是可以安排的。人们说世上最有益身心的事,莫过于横越不同的海域了。」
「我真的不确定。」
「正是必然的,你必须好好地想一想。佛莱迪,他真的很希望你能去。」
「在这么久之后?他怎能如此?」
「他在信里也提到过,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了。我想这件事对你是最合适的。」
「如果你也能来……」
「这样一来就会影响你的思绪,你需要的是彻底的全新生活。我看得出你已经开始认真的考虑其可行性了。」
克里斯派来找我。我把手伸向他。
他牵起我的手,热烈地亲吻着,那一刻我便下定了决心。如果我留下来,那么我势必会依他所求而行,我想到我们将一起在阴影下生活:她到底何时会再回来要钱呢?这是不可逃避的事实,而这个威胁、这个恐惧…会一直留在这里,把我们所有的快乐破坏无遗。我非常想要有小孩,我相信他也是,到时候小孩怎么办?但,我又怎么忍心丢下他?他看起来是那么地悲伤、那么地困惑,他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情让我毫无勇气提起。
「我一直很担心。」他说。
「我知道。」
「你跑进大雨中,你离我而去,而接下来她们又不准许我上来看你。」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克里斯派,我要离开这里了。」
他看起来很苦恼。「离开?」
「我想了很多,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必须离开一阵子好好想一想。」
「不要,」他说。「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我必须如此,克里斯派,我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你爱我……」
「我的确是爱你的。但我必须好好地想清楚,我必须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你会回来的。」
「我到我父亲那里去。」
他大吃了一惊。「他不是住在很远的地方吗?」
「是的,非常遥远。」
「不要去!没有你,我怎么活?为我设想吧!」
「我是在为我们俩设想,为我们的未来设想。」
光是想到那种情形,我的心现在都已经痛了起来,他苦苦地恳求我留下,我几乎就这样放弃了:但是,我的内心依然坚信:我非走不可。
苏菲姨妈写信给我父亲,而我也附上一封,和她的一起寄出去。我要见他,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后,他终于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了…不只是我在梦里想像的。
苏菲姨妈全心地将自己投入准备工作,虽然我心里很明白她正在因我的离去感到悲伤,我常常看到她的眼眶里闪动着泪水,而有好几次我们俩都相互掉眼泪。
她说:「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泰玛莉丝来看我。
她说:「你要离开了?」
「是的。」
「到……世界的另一端去?」
「可以这么说。」
「我知道你和克里斯派之间出了问题,所以你才打算离开,对吧?」
我答不出话来,她继续说道:「这件事太明显。你原本打算快要嫁给他了,如今却要离开这里,你怎么伪装这个事实?不过,我想你大概不想谈这件事。」
「没错,」我说。「我是不想谈。」
她耸了耸肩膀。「所以你打算一个人离去?你可真勇敢啊!」
「你,泰玛莉丝竟然会认为这样很勇敢?!」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佛莱迪,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诧异地盯着她看。
「别说我不能去,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下定了决心想做什么之后就会着手去做。记得学校里的布来克小姐吗?『孩子们……如果你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成功,如果你尽全力地支持到最后一刻,那么你会成功的。』佛莱迪,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但是,这件事太……」
「我知道,太突然了:这就是你想说的,对吧?但,事实则不然,真的。好久以前我就想走了,如今这个机会正是我梦寐已求的。我不能待在这个伤心地,佛莱迪,我无法忍受每天面对它的日子,这里有太多的是非围绕着我……而我只想忘了这一切,在这块土地上……我全无重新爬起的机会,每当我看到灌木栽植地……太恐怖了,如果他们能找出凶手,那么事情就会大不相同了。通常人们总是会怀疑妻子涉嫌重大:我们都知道他对我不忠,也知道他是个骗子,而这之中深受其害的人是谁…他的妻子。所以谁能保证她没进入枪枝贮藏室,取出一把猎枪……杀了他以消心头恨,嗯?」
「别再说了!泰玛莉丝,你有些歇斯底里。」
「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受不了了:你需要有人陪伴,而我们又一直是好朋友,让我和你一起去。写信告诉你父亲,说你不是单独旅行,你正有一位朋友急需离开这个地方。」
我一语不发,试着推测目前的形势。我当然知道她需要离开这里,她和克里斯派一样都活在这场悲剧谜团中,我能了解她的心情,或许能有个伴也不坏。
她看穿我的思绪。
「这很容易安排的,佛莱迪,一起去会比较好,哦,我觉得好多了。自从我了解自己所犯的错误后,长久以来一直很郁卒……后来他就被害了。佛莱迪,请让我和你一块去。」
「这件事得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很清楚自己离去的意愿。当我听说你要离开时,我就想和你一起去了,这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哦,佛莱迪,让我有这个机会离开这一切,重新开始。拜托,佛莱迪,拜托你嘛!」
「我们得和苏菲姨妈商量。」
她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她很善解人意,」我说。「她会了解你的感受、帮助你的。」
「好吧。」
我把苏菲姨妈找来,然后对泰玛莉丝说:「你告诉她。」
她苦苦地哀求……解释她的不快乐,说她无法在圣奥比邸园的阴影下生活……说那里有很多不愉快的回忆及骇人的秘密一直绕着她。
苏菲姨妈很认真地听着,然后她说:「泰玛莉丝,我认为你应该和佛莱迪一起去,我看得出你有必要得离开。我一直在担心这一路上佛莱迪会孤零零的,不过如今有了你,你们就可以照顾彼此了。」一向感情用事的泰玛莉丝跑过去抱着苏菲姨妈。
「你真好,」她说。「现在,我该怎么做?该尽快订位子是吗?」
「首先应写信给佛莱迪的父亲,告诉他她会带一个朋友一起去,不过我们没时间等他回信了,我相信他是不会反对的因为他的确提到希望有人陪她过去。倒是泰玛莉丝你,是不是该再考虑一次再下决定?」
「我已经想很久了,我确定这是我要的。」
「那么我们就要立刻查查看还有没有位子。」
「太棒了,我已经感受到那种气氛了,」她亲吻我们俩的脸。「我该走了,还有好些事要准备。我太爱你们了,你们俩是我一生最好的朋友,祝你们永远能快乐。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们得再查查看,」苏菲姨妈说。「无论如何都得把你们俩安排同行。」
她走后,苏菲姨妈说:「这件事虽然改变了她,但是我想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一样的。看到她慢慢地回复往日模样真好,可怜的孩子受了那么多苦,我想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初次作战经验』:当时她一心只想要跨人人生的另一阶段,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状况下,她便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它,结果在经历过这场浩劫后,遏体鳞伤地回来了。我很高兴你们俩能一起去,这样我的烦恼也就少了些。」
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离开英国。泰玛莉丝强烈反应不准延期:要讨论的细节非常多,如今她已俨然成为山梨之屋的常客了。
她的改变相当大,和她本性不符的忧郁已被丢在一旁了。她为我们的准备工作带来一股强烈的热力,因此我的情绪也不由自主地被她带动了起来。
日子一晃眼就消逝无踪,我们起程之日也已迫在眉枪。
克里斯派的心情已跌到谷底了,他说我这么一走恐怕就不愿再回来:我一再解释自己需要时间想清楚,这对我很重要。我把今生的幸福都用来当赌注了。我常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几乎想就这么留下来了:但,每当我一想到我们的孩子……关于这件事克里斯派一定会了解的。
这是场充满哀伤的离别。
我说:「我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再回到这里,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这么说对我们俩多多少少都有些安抚的作用。
苏菲姨妈和詹姆士·波林一路陪我们去搭船,克里斯派没来,我想这样也好,否则只会徒增彼此的感伤。
虽然苏菲姨妈试着掩住自己的情感,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忧伤的神情:而詹姆士波林则很和善,我了解他对我是一片真心的。在得知我和克里斯派之间出现暗礁后,我相信他心里一定想着或许我会转而接受他;这点让我很感动,也很欣慰。
我们在伦敦过了一夜后,隔天一早便前往南艾普顿,和苏菲姨妈及詹姆士互道别离。
苏菲姨妈几乎掉下泪来了,我也是。为了一双及时伸出的援手,我将珍爱的一切抛在身后,决定重新开始。不过从苏菲姨妈坚决的笑容看来,我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在那遥远的海中小岛上,有着父亲的陪伴,我应该可以找出未来的方向。
「我们必须上船了!」泰玛莉丝说,显得有些不耐烦。
于是,我们互道最后一次的珍重再见。和苏菲姨妈拥抱之后,我平静地和詹姆士握手示意,没想到他竟然冲动地靠向前来吻我。
「谢谢你,詹姆士。」我说。
「你不久就会回来的。」他说。「我知道。」
苏菲姨妈和我又再一次紧紧地抱在一起。
「苏菲姨妈,您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我怎么还得了?」我说。
她笑着摇摇头。「我的心肝宝贝,只要你能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我知道。」
说完再见后,我和泰玛莉丝便踏上「南方之后」…随着它往世界的另一端启程去。
我们的船舱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