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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燕萍急将左腕举起,打开通话开关:“我是四姐,说话吧!”
通话器发出极轻却很清晰的声音:“请注意,有三条人影接近墙外,可能企图潜入!”
林裘丽赶过来,凑近通话器说:“七妹,你继续监视,不可轻举妄动,由我们来对付他们!”
“好的!”张欣欣应了一声,遂问:“二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林裘丽说:“你继续守望吧,通话完毕!”
于燕萍关掉了通话开关,问:“二姐,我们要不要换上蝙蝠装?”
林裘丽犹豫了一下说:“我看不必了……”
艾妮急问:“附近发现的是什么人?”
林裘丽郑重地说:“目前还不清楚,大姐临走时交代,要我们绝对保持沉着。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时,除非迫不得已,尽可能不要暴露身份。因为在附近窥探的人,或许只是对这里怀疑,并不一定能确定我们是什么人。同时,他们的身份和来意不明,而且可能另外还有人在附近暗中监视。如果我们贸然采取行动,反而等于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人了。”
“假使他们闯进来呢?”于燕萍在一旁跃跃欲试。
林裘丽从容不迫地说:“你立刻上楼去换上男装,五妹还是扮成女仆。三妹坐在这里装成是来访的客人。大家必须沉住气,装成若无其事一样,我马上换好衣服就下来。如果他们真敢闯进来,到时候大家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过千万记住,除非迫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动手!”
她们的行动迅速敏捷,如同训练有素的作战部队,一听备战号令,立即各就各位。
林裘丽与于燕萍上了楼,赵薇去装扮成女仆,只有艾妮好整以暇,独自坐在客厅里,俨然是来仿的女客。
这时,屋顶上的张欣欣举着红外线袖珍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三条人影果然越墙而入,潜入了花园。
她已通知过下面的人,不需要再发出警告,仍然全神贯注地,密切监视附近一带的动静。
潜入的三个人,利用夜色黑暗为掩护,分成三路掩近宅前。从他们的行动上可以看出,大概也是经常在夜间活动,而且善于飞墙走壁的人物。
当他们掩向客厅外的窗口时,林裘丽已换了身鲜艳的喇叭裤装,由改扮成男士的于燕萍,陪同她步下楼来。
她们的做工不错,表演相当逼真,俨然是一对夫妇在招呼客人。扮成女仆的赵薇也惟妙惟肖,出来殷勤招待,看上去真蛮像那么回事似的。
当然,她们似已知道,外面可能正有人在向客厅里窥探,否则表演给谁看?
艾妮正在跟两位主人寒喧,突然警觉出几声轻响,像是窗外有人在以装上灭音器的枪射击。她非常机警,一使眼色,首先伏在了沙发上。
其他三个女郎也同时警觉,立即各自扑伏在地板上,滚向沙发背后,利用沙发作掩护。
如果来人真想以冷枪突袭,那倒并不一定能得逞。不过话说回来,假使等她们听到射击声,再要避开的话,恐怕已来不及了。
可是,几声轻响之后,竟然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于燕萍身为唯一的“男士”,她突然跳起身来,正待冲出客厅查看,不料刚一跨步,忽觉一阵头重脚轻,摇摇欲坠起来。
林裘丽见状大惊,急问:“四妹,你怎么啦?”
谁知刚要上前扶住于燕萍,手尚未及伸出,竟也头昏目眩起来。接着眼前一黑,几乎与于燕萍同时昏倒了下去。
艾妮情知有异,急向赵薇招呼:“五妹,快出来……”
她的话犹未了,竟也从沙发跌倒在地板上,当即失去了知觉。
当赵薇最后一个昏倒下去时,三名穿深色衣衫的大汉,分别从窗口而入。只见他们的口鼻之间,均载着轻便的小型氧气罩,橡皮管连着背上背的扁方型氧气筒。
他们身上各佩一支短枪,手上执的却是形状特殊的长管神经瓦斯枪。刚才就是用这玩意从窗口发射,喷射出一种无色无味的强烈气体,一经散发开来,混入空气中,使人不知不觉地吸入,便立即陷于昏迷状态。
四个女郎一时大意,未曾防到这一着,以致惊觉时已措手不及,纷纷昏迷了过去。
侵入的三个大汉,似乎未想到,居然能如此顺利得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们。
为首的大汉一打手势,示意另两个同伴,立即动手将她们一一拖出去,看情形是打算把四个女郎全都带走。
显然他们的任务,是要活捉这巨宅里的人,否则就不必麻烦,干脆当场向她们下毒手了。
三个女郎先被拖了出去,留下那女扮男装的于燕萍。出了客厅,为首的大汉始将氧气罩摘下,吩咐说:“就用她们自己的这部车吧,把她们弄上车!”
一名大汉打开停在阶前的车门,先将昏迷的艾妮拖进车厢,放置在后座上。
为首的大汉吩咐:“郑魁,你进去把剩下的那一个拖出来!”
郑魁点点头,径自回到了客厅里去,准备把最后的于燕萍弄出来,载上车一齐带走。
车旁的两名大汉,正待把林裘丽和赵薇弄上车,不料在屋顶上守望的张欣欣,突然从天而降。
她居高临下,已发现下面的情况。这真使她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她们似乎连手都未动,不知潜入的三个家伙,怎能轻易得手,制住那四个身手不凡的女郎?
这实在出乎张欣欣的意料之外,更感到有点莫明其妙。如果真要动起手来,无论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对付这三个家伙也绰绰有余的。然而,她们好像根本没有机会大展身手,而是束手就缚的!
张欣欣情知有异,心知她们极可能是遭到猝不及防的暗算,否则绝不可能四个人齐被擒住。所以她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立即从屋顶边沿纵身而下。
蝙蝠装的披风,是经过特殊精心设计的,有阻挡风力的功效。如同蝙蝠的翅膀,也像一具张开的降落伞。虽然数丈高的屋顶纵下,也绝对不致失足摔伤。
两名大汉正在把人弄上车,以致毫无防范和戒备,被从天而降的张欣欣攻了个措手不及,双双跌了开去。
他们这次不再使用神经瓦斯枪,拔出短枪欲射之际,却被眼急手快的张欣欣先发制人,以她的麻醉枪射中一名大汉。
为首的大汉身手比较敏捷,他就地一滚,避开了张欣欣的射击。随即一挺身跳起,竟猛向她疾扑过来。
眼看对方来势疾猛,张欣欣的枪口不及瞄准发射,只得急将全身一纵而起,使那大汉扑了个空。
大汉原想扑来将张欣欣拦腰一把抱住,凭他的臂力,足可把这个女郎制服。没想到张欣欣的身手如此矫健,简直就像脚底下装有弹簧似的,居然一纵身,从他头顶上飞跃过去。
他一扑空,几乎收势不及,冲向了台阶。等到脚站稳,再回身一看,只见张欣欣已站在了车顶上面。
就这一失神,张欣欣已扣动扳机,“噗”地一声轻响,发射出一支带尾的细小麻醉针。
那大汉欲避不及,只觉胸前一下刺痛,如同被戳了一针,随即昏倒在地上。
另一大汉刚好把于燕萍拖出客厅,一眼瞥见身着蝙蝠装的张欣欣跳下车顶,正向他疾扑而来。这个叫郑魁的家伙非常狡猾,他心知不是这蝙蝠女的对手,竟不开枪拒敌,急将于燕萍拖回了客厅里去了。
张欣欣救人心切,一时并未想到那家伙有诈,故意诱使她追进去,竟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客厅。
郑魁已丢下于燕萍,找到了掩护,藏身在一只沙发背后,拔枪连连射击。
张欣欣全身伏下,滚向于燕萍身边。但她却不知对方的诡计,因为他们使用的是特殊成份神经瓦斯,无色无味,而且历久不散,在室内至少可以保持长达数小时之久。
她未戴氧气罩,又未屏住呼吸,突觉一阵头昏目眩,顿知情况不妙。可是,她惊觉得己太迟了,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
郑魁见计已成,不禁大喜,忙不迭冲出客厅,急于查看两个同伴。
来到车旁一看,只见他们也已昏迷不醒。
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得出去召外面守在车上的人来相助,以便把双方昏倒的人全弄走。不料刚奔近大门,突闻门外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紧接着又一声轰然巨响,好像是两部车猛撞上了。
果然,这时一辆轿车刚驶近大门口,突被守在附近的一辆黑色大旅行车,从横刺里冲来,故意企图拦阻它的去路。
轿车驾驶虽紧急刹车,仍然未能避免冲撞。
旅行车被撞得横了开去,车一停住,立即跳出两名大汉,分从两边兜过来,似要向轿车上的人兴师问罪。
轿车上是一对青年男女,他们也正要下车理论,忽见两名大汉来到车旁,竟已拔出手枪,指向车窗口喝令:“不许动!”
他们不由的暗自一怔,驾驶的男士怒问:“你们想干嘛?”
那大汉嘿然冷笑说:“不必多问,下车吧!”
车上的男女非常镇定,他们丝毫不惊,也不动声色。却在开门下车之际,突然出其不意地同时发动,猛然用劲一脚踹开车门,撞得两名大汉踉跄倒退开去。
“噗噗”两响,枪走了火,子弹射向天空。
那对男女趁机一低头,各自扑出车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两名大汉。
两个大汉被撞得不轻,不禁惊怒交加,竟把心一横,连连扣动板机。可惜无法瞄准目标,结果一枪也未射中。
一名大汉被那“男士”扑上来,出手如电地抓住右腕,猛地一扭,全身便不由自主地跳起,跟着扭势在悬空一个大翻身,被摔跌出了两丈多远。
几乎在同时,那女的也不甘示弱,飞起一脚,将另一大汉踹得踉跄连连倒退。她却得理不饶人,抢步上前,再结结实实地补上一掌。
想不到这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艳丽少妇,使的竟是空手道。她这雷霆万钧的一掌,既狠又快的重重地劈在那大汉颈侧。
只听他发出声沉哼,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被那“男士”以柔道摔倒的大汉,正待忍住全身痛楚爬起,“小伙子”己赶到,毫不客气地飞起一脚,踹得他四脚朝天,头部正好撞在石块上,顿使他头破血流,当即昏迷不醒。
他们的身手真不含糊,赤手空拳,一个用柔道,一个施展空手道,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两个手上有武器的大汉撂倒在地上了。
“男士”拍拍身上的尘土,冷哼一声说:“这两个冒失鬼,也真太不自量力了!”
少妇诧然说:“奇怪,我临走还关照过她们,要七妹在屋顶上守望的,怎么……”
“男士”接口说:“大姐,说不定里面出了问题,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这位浓妆艳抹,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少妇,就是“蝙蝠七女”中的大姐戴安娜。
她听了女扮男装的韩元元的话,只把头一点,立即脱掉外面的鲜艳喇叭裤装,露出里面的贴身穿的黑色紧身衣裤,再回到车上,取了支麻醉枪。
“六妹,我先进去,你快换上蝙蝠装再进来!”她已不及换装,先冲到了大门口。
她一纵身,攀上了墙头,刚翻落进墙里,双脚尚未落地,已遭到了攻击。
“噗,噗,噗”一连三声轻响,藏在一排冬青树后的郑魁,举枪向她连射,幸而她凌空一扑,避了开去,随即全身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