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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尚,如果你真是不明白的话,那就是装蒜了。”赵复民略显平静地说。
“你这么大的人物,我们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敢抓你吗?既然抓你,肯定就有理
由。”
“我没有犯什么错误,我高在尚是清白的,是光明的,是无辜的,你们肯定抓
错人了,我要告你们!”高在尚脸色通红,青筋暴胀。
赵复民似乎不想与他多说,看着那几个干警说:“赶快把他铐起来。”
于是,一个干警从腰间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铐。高在尚一见那手铐,便拼命地挣
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大骂:“赵复民,我操你妈,我操你老婆!我高在尚没有什
么罪,你是想陷害我,老子将来一定要报仇的!”
尽管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尽管他身手不凡,但终因寡不敌众,双手还是
被手铐牢牢实实地铐住了高在尚的司机驾着车匆匆赶回公安局。一下车,他就直奔
公安局副局长韩少波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着,韩少波正在跟刑警队长秘商一起案件。突然,响起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呢?这么粗暴无礼地敲门。
刑警队长腾地站起来,走过去把门开了。发现是神色慌张的司机刘小青。
韩少波和刑警队长还没来得及询问,刘小青就说开了:“韩局长,不好了,高
副局长被检察院逮捕了……”
“真的?”韩少波大惊失色。
“你亲眼看见了?”刑警队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小青说:“真的,我亲眼看见他们把高副局长弄上了一辆车,高副局长戴着
手铐,向我点了点头,好像示意我赶快回来报信。”
韩少波沉吟片刻后说:“肯定是为‘5。13’事件。当事人李阳光都没抓到,事
情都还没有搞清楚,检察院怎么有理由抓捕高副局长呢?”
站在一旁的刑警队长也为这事纳闷着。但很快,他那迷蒙的脑子里便闪现出一
丝光亮,觉得高副局长倒霉,只是迟早一天的事。即使“5。13”事件不发生,他也
会倒霉的,虽然他没有掌握高副局长的什么证据,但从某些迹象可以看出,比如他
对乐都大酒店的态度。这一点,治安大队长石磊最清楚。
“我打个电话问问。”韩少波抓起电话,准备质问赵复民,但他迟迟不拨电话
号码,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上门亲自去质问。于是,他放下了电话,
对司机刘小青说:“走,送我去检察院!”
韩少波板着一副冷森的面孔,怒气冲冲地走进了赵复民的办公室,看也不看赵
复民一眼。
相比之下,赵复民还是比较客气的,他知道韩少波来干什么,便微微一笑,说
:“你坐吧,韩副局长。”
韩少波并没有坐,盯着赵复民厉声质问:“赵检察长,你怎么乱抓人呢?高副
局长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抓高副局长经过上级批准没有?高副局长是能随便抓的
吗?”
赵复民则轻言细语地说:“你坐吧。先不要这么冲动,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
解。”
他想以柔克刚,因为年轻人血气方刚,一般遇到大事情很容易冲动。
韩少波见赵复民对他这个副局长如此客气,也就不再那么冲动了。他似乎明白,
检察院作为监察机关,一般是不会抓错人的。于是他坐下,静听赵复民的回答。
赵复民说:“高副局长不是一般的人,没有充足的证据和理由,没有市委常委
作出的决定,我们反贪局是不会抓他的。告诉你,高在尚犯了很严重的受贿罪,且
数额巨大,社会影响恶劣。”
“检察长,你不必转弯抹角,你还是明说吧,我很想知道。”韩少波虽然语气
平静,但仍然是满脸不高兴。
“好吧,我告诉你,‘5。13’事件的当事人李阳光早已被我们抓获了。他供认
他为了承包该项工程,给了高在尚五十万元的回扣,是高在尚索要的……”
这事情在韩少波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说意料之中,是他曾经估计过有
这事,因为现在承包工程,承包商没有哪一个不给回扣的。说意料之外,是他没想
到高副局长会向李阳光硬要,而且数额巨大,整整五十万元。
“万一李阳光是作的伪证,目的是想陷害高副局长呢?” 韩少波打断赵复民
的话。
赵复民说:“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高在尚在事发后的第三天,打电话叫李阳
光逃离省城,他已为李阳光准备好了假身份证和五万元现金。在电话中,他特别强
调,如果有一天李阳光落网了,叫他一个人承担责任,千万别提五十万回扣的事。
这是高在尚亲口说的,由此看来,李阳光没有作伪证。”
韩少波说:“看来,你们早就监控了高副局长的电话?”
赵复民说:“是的,完全是由于案情需要。”
韩少波说:“你没有这个权力吧?”
赵复民说:“怎么没有呢?我既是检察长,又是‘5。13’专案组长。”
“我觉得你没有,也觉得你们抓人的证据不充分,我要去找丁书记!”韩少波
腾地站起来,轻蔑地扫了一眼赵复民,转头走了。他虽然很生气,但他心里明白,
赵复民是有权力抓人的,更有权力监控他人的电话。他说赵复民没有这个权力,并
非他不懂法,而是明显地带有个人感情色彩,故意这么说。不这样说,他还能说什
么呢?总不能叫他放人吧!
就在韩少波离去的两分钟之后,反贪局副局长贾真带领几个干警回来了。他是
奉命前往高在尚家里去搜查的,根据一般常识,高在尚应该不只是这一次索贿受贿,
应该有其它案情。没想到高在尚家四壁空空,只像一般市民的极其简陋的住宅,根
本不像一个权力很重,并且又收受贿赂的官员之家,这简直出乎贾真的意料,怎么
可能呢?赵复民一见贾真进来,就忍不住问:“怎么样?该不会空手而归吧?”
贾真满脸疑惑不解地说:“你去过高在尚的家吗?没想到……”然后,便向赵
检察长介绍了搜查的情况。
赵复民认真地听着,脸上的疑云越来越重,没有说话,只是猛吸着烟:是不是
自己的推测有误?还是只是因为高在尚为儿子治病,花去了高额费用?这也不可能
呀!
如果说韩少波刚才在赵复民面前显得有些目中无人的话,那么现在在市委书记
丁岚山面前,他就显得很有礼貌和很客气了。
他来到书记办公室的门前,只见丁岚山正在聚精会神地翻阅一份文件,好像是
中央下达的。韩少波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犹豫着,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进去吧,怕打扰丁书记;不进去吧,心里可又着急。沉吟一阵后,他决定等一会儿,
最好是等丁书记把那份文件翻阅完。
约莫过了十分钟,丁岚山才把那份文件看完。这时,韩少波轻轻地敲了敲门,
想引起丁岚山的注意。
韩少波一见丁岚山向他投来目光,便和颜悦色地说:“丁书记,打扰您了,很
不好意思。我有一件事情找您,不知您现在有没有空?”
丁岚山向他挥挥手:“快进来快进来,我也正有事找你呢,你来得正好!”一
见韩少波走进来,他指指旁边的沙发又说,“坐吧坐吧。”便站起来给他倒水。
韩少波忙说:“丁书记,我自己来吧。” 一把夺过了岚山手中的一只纸杯,
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开水,然后坐在沙发上问,“丁书记,检察院怎么要抓高副局
长呢?”
这是明知故问。但他只有这样,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语言了。
“这道理很简单,高在尚肯定触犯了法律,不然怎么会抓他呢?” 丁岚山说
得理直气壮。
“……”韩少波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韩,你是不是认为检察院抓错了,或者是不该抓他?”
“不,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5。13’事件还没什么眉目,就把他抓起来。”
“你是执法者,司法程序比我懂。如果检察院没有掌握高在尚犯罪的有力证据,
敢随便抓人吗?要知道,高在尚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啊。”
“我觉得高副局长一生是光明磊落的。他有可能在‘5。13’事件中收了李阳光
的贿赂,但检察院也不能这样对待他呀,应该采取教育的方式,惩前毖后,怎么动
辄就抓人呢?难道检察院不知道这样做对高副局长是多么不利吗?他今后怎么有脸
见人呢?”
“小韩,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没有站在公正立场上,完全带有个人的感情色
彩。不过我理解。对于这件事,你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我觉得你首先应该保持冷
静,再就是公正和开明。否则,你手下的人怎么想?说不定他们要拥到检察院去要
人,要求释放高在尚。如果这样的话,你是应该承担责任的。”
“丁书记,这倒不会,请您放心吧,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如果你不带有个人感情去想,那是肯定想得通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
何人犯了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韩少波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地喝着,耳边萦绕着丁书记的话。
丁岚山见他那样子,也端起茶杯喝起茶来。喝了一口后,又点燃一支烟说:
“这件事,你也不要责怪检察院,这是我们召开常委会决定的,没有常委会的决定,
像高在尚这样的人,反贪局也不敢轻易去抓。在常委会上,我们还作出了另一项决
定,那就是公安局的工作全由你负责,我们马上就下文,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家对你
的信任和期望。”
“我能行吗?丁书记。”韩少波望着他,心情挺复杂,不知是激动是喜悦,还
是无奈。也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
“行,你绝对行!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了。”丁岚山很
坚定地说。“告诉你,在我看来,高在尚最大的贡献就是培养了你这个接班人。小
韩,你确实是个人才。”
“感谢了书记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干好本职工作。” 韩少波激动地说。
丁岚山笑道:“你不用感谢我,这是常委会的决定。”忽然,丁岚山神色陡地
严肃起来,继续说,“现在,你肩上的担子是挺重的。首先要做的工作是,稳定军
心。高在尚在公安局经营了那么多年,肯定有一帮铁哥们,他们肯定对这事不满,
会故意闹事,扰乱社会秩序。你千万要警惕,一定要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工作。”
“好,一定,一定!”韩少波虽然点着头,但心里总觉得丁书记的这些话是针
对他自己的。丁岚山说:“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不会辜负我们常委会的期望。”
对高在尚的家进行清查搜索取证工作,并没有多少收获。这让赵复民与贾真他
们感到迷惑不解:难道除了公安局民用住宅一案外,高在尚真的没有犯其它案件吗?
但是从李阳光的交代看,高在尚索取贿赂之明目张胆、数额之巨大、手法之纯熟,
是显而易见的,从此推测,高在尚肯定不应该只有这一桩贪污受贿案。于是,赵复
民和贾真决定扩大侦破与取证范围。
他们再一次找到了钱慧芬,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