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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吴小丽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吃了摇头丸,因为只有吃了摇头丸的人才这样。舞
场四周摆满了沙发,上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男男女女,有的在接吻拥抱,有的在
相互骚扰,有的在津津有味地吸毒。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滋生罪恶和丑陋的地方。
吴小丽想掏出相机,偷偷地拍摄两张照片,可她不敢,因为舞场外不时有保安
在巡逻。她怕保安看出她的动机,便旋进舞场跳舞。她刚跳了十几秒钟,一个男性
服务员走过来,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从舞场出来。吴小丽觉得有点儿奇怪,便走
了出去。
“小姐,你要不要摇头丸?”他的声音很大,并没有被音乐淹没。
“你怎么卖?”
“五十元一粒。一般吃一粒就可摇二十来分钟,吃两粒摇的时间就会更长。”
“太贵了,你少不少?”
“我卖的都是这个价,小姐。”
“能够少的话我就买两粒,不少就算了。”
“那就少点吧,四十元一粒。”
“好,买一粒吧。”
那人把她带到旁边的一间小卖部,拿出一盒摇头丸,卖给她了一粒。接着又给
她倒一杯水,叫她服下。吴小丽接过水杯,假装服下了,其实那粒摇头丸就夹在她
的手指间。
吴小而再次来到舞场,一边摇头跳舞,一边观察旁边的保安。她这样跳了好一
会儿,也不见保安离开。
怎么办呢?
要知道,这是最有力的证据啊。
想着想着,一个计谋涌上心头,她不由得笑了,决定去试一试,不行也就算了。
她来到那个巡逻的保安面前,认真地说:“保安同志,有件事情想咨询一下。我的
丈夫背着我与情妇幽会,我今天终于抓住了他们,他们现在就在沙发上接吻拥抱,
我想把他们的丑陋场面偷拍下来,然后我就找他离婚,这样做行不行?”
保安板着面孔说:“小姐,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严禁拍照。”
吴小丽有些急了:“我只拍我的丈夫啊,好抓住证据。”
保安说:“你丈夫也不行。”
吴小丽掏出一张百元钞塞进他的上衣兜里,乞求道:“保安同志,你就可怜可
怜我吧,我丈夫对我大不忠了……”
“好好好,你去拍一张吧。不过要记住,不准乱拍,否则我要把你的相机缴了。”
保安脸上有了笑容。
“好,一定记着。”
吴小丽旋进舞厅,对着沙发上的一对男女按下了快门。接着又对舞场按了两下
快门。然后把相机放进裤兜,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摇头。
直到跳出一身大汗,她才来到卡拉OK厅,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她发现这里也
像舞场一样,光线十分昏暗。本来是可以把窗帘拉开的,他们却没有拉开,将窗子
用厚厚的窗帘蒙得严严实实,只是室内开了两三盏昏黄的灯。
这里也摆了许多张沙发,沙发上也躺了许多青年男女,他们也在接吻拥抱和相
互骚扰,一旦情欲难控,他们就进入旁边的包房,将门砰的一声闩死。
这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卡拉OK厅,没有一个人唱歌,电视里出现的也不是音乐画
面,而是一组组淫秽镜头,十分肮脏,令人作呕。
这里由一个中年妇女负责,好像专搞接待和专管沙发上躺着或坐着的女子。看
得出,她们是三陪女。只要有男人进来,中年妇女就迎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然后
根据来人的胃口安排一个三陪女给他,有时也让男人们自己去沙发上挑选。
吴小丽刚观察结束,中年妇女就来到她面前,笑盈盈地问:“请问小姐,你需
要男人陪吗?若需要,我们这里有的是,都是一些英俊潇洒的年轻小伙子,任由你
挑选。”
吴小丽立刻明白她指的是鸭子,也就是男技,忙说:“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
要这方面的服务,我只想坐一会儿,跳舞使我太累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中年妇女走了,去招待进来的一个色迷迷的男
人。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好像不敢正
眼看那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一见她进来了,几步上前大声质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呢?你
不是说只耽误十分钟吗?你看现在都几点了?你足足耽误了半个小时……”
那女子赶忙解释:“我本来是能准时赶来的,可是雪梅哭着不让我走,要我陪
她一会儿,所以就耽误了。”
中年妇女没好气地说:“雪梅又没有死,她哭什么?快去接客,少罗嗦。”
那女子走了,带着满脸委屈。她来到卡拉OK厅的阴暗角落里,本想静坐一会儿,
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当她转头,发现中年妇女正死死地盯着她时,她不得不强
装笑颜,坐在一个嫖客身边,调起情来。显然,她害怕挨她的骂,更害怕扣她的钱。
吴小丽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也把她们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准备找
个机会接近那个女子,她心里肯定有很多苦楚,而那个名叫雪梅的女子,也肯定很
不幸。
吴小丽掏出一支烟点燃,架着二郎腿悠悠然然地抽着。这烟是她特意给自己准
备的,因为在这种场合,女人不抽烟反而会被视为不正常。
这期间,有好几个男人来勾引她,以为她也是三陪女。她每一次都拒绝了,说
自己今天心情不好,有可能是得了性病。没想到这一招真灵,把一个个垂涎三尺的
男人吓跑了,谁也不知道她是个记者,正在这里等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
刚才那个挨训的女子陪着一个男人从包房出来了,木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想着心事。恰巧这时候,中年妇女和许多三陪女吃午饭去了,卡拉OK厅只有她们两
人。
吴小丽来到那女子身边,亲热地对她说:“你好,小姐,抽支烟吧。”她知道
很多三陪女都是抽烟的。
“谢谢。”那女子接过烟,向她礼貌地点点头。
“刚才那个女人太凶了,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吴小丽忿忿不平地说。
“你说得对,她就是一只母老虎。”那女子满脸怒容。
“要不是在这种场合,我刚才真想为你打抱不平。”
“谢谢。”
“她那么厉害,到底是这里的什么人?”
“管我们的大阿姐,香港人又叫妈妈生,旧社会叫鸨母、老鸨。”
“你们难道就这么怕她?”
“没办法,一是她掌握着我们的经济,二是她有后台。”
“后台是谁?”
“总经理是冬梅花,她是冬梅花的嫂子,她男人名义上是这里的保安,实际上
是这里的打手。”
吴小丽觉得她慢慢向自己敞开了心扉,便巧妙地打开了身上的微型采访机,将
以下的对话录下来。
“小姐,我想问你,刚才那母老虎对你那么厉害,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这样,最近他们不知从哪里招来了一个小女子,才十五岁,叫雪梅。他们
招她来时,说的是在这里当服务员,月薪一千元。她来了之后,却安排在了这里,
并叫我带她。这雪梅也是很可怜的,家里十分贫穷,刚上初二就辍学了,而且成绩
还相当好。辍学原因不仅仅是家里穷,还因为她惟一的弟弟患了乙肝病,需要很多
钱去治。虽然鸨母把带她的任务交给了我,但我却不忍心让她跳进这火坑,因为她
年龄太小了,而且我也就是这么走向堕落的,现在深陷泥淖而不能自拔。我给她想
办法叫她逃,可是她逃了好几次也没逃出去。你不知道,这里的保安把我们看管得
非常严,决不允许我们下楼,只有我们每月例假来了后,无法接客,经鸨母证实,
才能上街,平时都在这里接客。雪梅逃不出去,心里又气又急,好几次忍不住嘤嘤
哭了,竞跪在鸨母面前乞求,叫她放她出去。鸨母开初是耐心地开导她,叫她想开
些。女人都要经过这一关的,没什么,只是迟早而已。并拿钱诱惑她。可后来,鸨
母就对她很生气了,一见雪梅给她下跪求情,她连理也不理。雪梅万般无奈,只有
嘤嘤地哭。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鸨母见雪梅是那种难以培养的人,便强行
叫她接客,先把她关进包房,然后叫一个嫖客进去。雪梅知道大祸临头,自己要惨
遭蹂躏,便抱头痛哭。直到那嫖客走进屋来,她才止住哭声,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样站起来,迅速打开身后的一扇窗子,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现在呢?她没事吧?”
“这么高跳下去,怎么会没事呢?她的双腿被摔断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进行治疗设有?”
“在治疗,不过没在医院,而是关在本楼二十二层的一间小屋里,请一个江湖
郎中在治疗……”
“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们害怕雪梅进医院后,吐露实情,把事情闹大。你想想,这事一旦闹大了,
肯定对他们不利,对总经理冬梅花更不利。”
“这么说,此事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
“可以这么说。”
“雪梅的父母呢?”
“他们更不知道。”
“简直是太黑暗了。”
“是的,他们整天把雪梅关在屋里,连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所以我是常去看
她的,帮她倒水,甚至接屎接尿。由于没人照顾,雪梅常常把屎尿拉在床上,怪可
怜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流下了一串泪水。吴小丽的眼睛也涩涩的,心里十分难受,
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样的罪恶。
一阵沉默。
“小姐,雪梅现在的伤势呢?”
“靠二个江湖郎中医治,你是可想而知的。现在雪梅的双腿上了夹板,微微发
肿,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她的行走。更严重的是,万一双腿保不住,那就更惨了。
小姐,我求你把这事捅出去吧,不要向公安局报案,最好是到报社去反映,因为冬
总和公安局的关系非常之好。”
“哦,我知道了,我一定去找报社反应,争取把雪梅尽快地解救出来,保住她
的双腿。”
“如果这样的话,我今天算没有自认识你。小姐,那就拜托了。”
她们就这样分了手,吴小丽不得不离开,因为那个鸨母吃完饭杀气腾腾地走过
来了。
吴小丽趁吃饭的这当儿,向三楼走去,怀着一颗沉重之心,恨不得爬上二十二
楼,将那个受伤少女解救出来;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林向强身边,将这消息
告诉他,让他想办法立即解救那个不幸少女。
也许是吃午饭的缘故,在三楼赌博的人并不多,但也有一两百人。值得庆幸的
是,竟没有一个保安巡逻。见此情景,吴小丽心里一阵高兴。她发现一共有四个大
厅,以博彩机为主,其次就是各种各样的电子游戏机,当然是带赌博性质的,如全
扑克、麻将等等。此外,还有一些赌博工具,吴小丽从没见过,不知道它们的名儿。
吴小丽趁此机会,在四个大厅门口分别拍了四张照片。这就足够了。当她把微
型相机揣进裤兜,保安并没有发现她时,心里才掠过一丝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