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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有人应该受那样的折磨!他的身体……”
“实际上,很多都是在他死后才做的,对不对?我看这个案子很像与毒品有关。
他可能是个毒品贩子或什么玩意儿,别人折磨他是为了逼问什么情况。”
“这就叫罪有应得吗?”
“或许罪有应得用得不合适。我只是有种感觉,我们最终可能会发现伯尼先生
并非纯洁无瑕,他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我的天!”凯茨说,“或许你真的在曼彻斯特工作太久了。”
“可能。
他们来到了餐馆外面。凯茨碰了碰安琪尔的手臂。
“好啦,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讲点别的,我可以跟你谈谈我跑步的事儿,
或者看看我度假时拍的照片。你呢,肯定也有爱好,对不对?”
安琪尔像机器在做调整一样停了几秒钟说:“好啊。
凯茨推着他进了大门。她笑得很开心,因为安琪尔刚说了一句笑话。但是她在
想:“我很高兴你死了,你这个傻冒!”
52
在餐厅门里荧光灯的照射下,安琪尔看起来更具有“天使”这个形像的特征。
他的白衬衣亮亮的,眼睛闪闪发光,金色的卷发让他更像广告片中那个小孩“泡泡”,
而不是一个与罪犯打了15年交道的坚韧的警察。凯茨四下寻找加布里尔她最喜欢的
服务员时忍不住笑个不停。
“什么事这么好笑?”警长斯维特略有尴尬地问,仿佛他知道自己正是引凯茨
发笑的原因。
凯茨看见加布里尔正在与别的顾客说话。他看见了凯茨,扬起一根手指,做了
一个稍等一会儿的动作。
“我想你不会喜欢知道原因的,杰克。”
“知道什么?”
“我想我已经猜出了你的另外一个外号。”
“我表示怀疑,你说说看。”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外号?”
“是,我不喜欢人用这个外号叫我。但是我也不想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坐在
你的对面,看你每隔几分钟就发出一阵儿傻笑。”
“我说出来,你不生气吧?”
“如果你一直纠缠不休,我会的。”
“有个广告片对不对?那个憨态可掬的小孩子傻乎乎地抬头看空中飘浮的泡泡
的那个?我猜得对不对?噢,我们的桌子准备好了。
“他妈的!”安琪尔骂了一句。
凯茨早躲到几米之外了。
“他们这儿做格里尼尔酒,一种意大利基昂蒂干红,非常棒,我向你推荐。”
“我不喝葡萄酒。
“嗨,别生气嘛。每个人都喝葡萄酒的。”
“不包括我,我要啤酒。”
“这样不是我一个人得喝光一瓶,我明天早上还要——”
这时加布里尔走了过来:“凯茨,你好!来瓶格里尼尔?”
“好的,加布里尔。这是杰克·斯维特,一个同事。”
加布里尔伸出一只火腿一般肥厚的手与安琪尔握了握。他的手指是凯茨见过的
最粗的。
“给我来啤酒。”安琪尔说。
加布里尔笑了,全身跟着一起颤抖。“先生,突然之间我想起了戴维·格威尔,
不好意思。你要干啤还是嘉士伯?”
“嘉士伯就可以。”安琪尔说。加布里尔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笑。
“你是他妈的怎么知道的,弗拉德?”
“关于什么,格里尼尔酒?”
“泡泡!”
凯茨的嘴笑得都能挨上耳朵了:“我也不知道,警长。我刚才在特别的光线下
看见你,就一下子——”
“他妈的!”
凯茨装出一副严肃神情:“我不会说的,我起誓。”
“谢谢。”
“但是这个外号并不很糟,是不是?跟被叫做安琪尔(天使)比起来,不是很
坏的,对不对?”她调侃地看着他,像比他大10岁。
“很坏的。”他沉重地说,“说起来话就长了。”他们要了蒜蓉面包。凯茨就
着基昂蒂葡萄酒吃着面包,斯维特反过来,用面包就着啤酒,转瞬就干了三扎。不
管快慢,凯茨要喝光她的那瓶酒,而杰克·斯维特实在算得上一个好同伴,凯茨已
经开始想什么时候帮他介绍个女朋友。
“安琪尔,你经常出来吗?我是说自离婚以后。”
“事情太多,没时间。”他的声音柔和多了。
“你有没有再收到她——”
斯维特打断了她的话:“没有,那事已经结束了。让我们谈点别的。”
“像什么?性、政治、宗教?还是工作?”
“你的跑步怎么样?我听说你跑得很好,甚至可以代表英国参加比赛。”
凯茨轻轻晃了晃几乎已经空了的杯子,说:“是,以前是。但是工作,还有这
个,现在很难了。我的男朋友想让我重新训练一年看我能有多大恢复。我动心了,
但是我猜这家伙只是想趁机骗我戒酒。”
“你的酒瘾很大?”
“只要有尸体就想喝酒。比如约翰·怕尼的。你认为我在看了那个之后回到家
里只喝一杯咖啡就行了吗?”
“我想也不是。看见一个家伙的鸡巴炒熟后塞到嘴里不是一件容易面对的事。
“绝对不是。比利·廷格尔比我还要糟,他当时跟尸体一块呆了好长时间。”
“这让我看起来很正常。”
“我也是,但是瓦莱丽不同意。”
“瓦莱丽?”
“我的男友,我们订婚了。他在美国运通公司工作。我们刚才还经过了他的房
子。
安琪尔问瓦莱丽在运通公司做什么,但是凯茨想起了别的事,她说:
“嗨,你想买房还是租房住?如果你现在住的那个一居室真的像你说得那么糟
糕的话,我和瓦莱丽倒是有个空余的房子。我住在茵科曼街,瓦莱丽的住处离这儿
两个街道,到局里很方便。你感不感兴趣?”
加布里尔带着主菜上来了,时鲜比目鱼。
“可能吧。”安琪尔说。
54
星期二。
时间还很早,天根本没有亮,你从一个恶梦中惊醒。在梦中,你和杰克·斯维
特站在倒在地上的一个人身边,杰克在说:“接着干,这渣滓罪有应得!”你的眼
睛~下子就睁开了。你在瓦莱丽的公寓里。昨晚你们俩大吵了一架。你从阿曼多餐
馆回来得相当晚,酒气熏天,瓦莱丽极为不快。他想知道你到哪儿去了,连个电话
都没打。你说:“有公事!”他说你真他妈无可救药。
你和杰克喝了很多。你不仅干掉了那瓶干红,还另要了一些。你还泄露了一点
个人小秘密。杰克问你岛上发生的事情,你说你把那个工八蛋打死后十分高兴。他
很理解。他说,有时候正义就是这样实现的,就得这么做。杰克说他真希望有时也
能无所顾忌地手刃凶徒,你心里想:“他在他妈的编瞎话骗我,他肯定早都做过了。”
你还记得你和杰克离开餐馆时你还想着进了门要如何如何的浪漫,吻着他,然
后告诉他:“嗨,咱们卖掉一套房子吧!”而且在他同意后你就告诉他杰克的事,
然后如果事情顺利,你们就在起居室的地毯上,伴着法国小布隆克斯的音乐做爱。
但是不知怎的你就和瓦莱丽大吵起来,现在你还心情烦躁。你想抚摸他的脊背,
但是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任何事都是错的,你起了床。
你小便后,洗了脸,然后进了起居室。你没穿衣服,有点冷。你踮着脚尖进了
卧室,抓起离你最近的一件东西,那是瓦莱丽的脏衬衣。上面有着他的气味。你穿
上衬衣,走回起居室,坐进一把椅子,然后想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个普通女人呢?这
念头让你想哭,但是你已经忘了如何哭。
昨晚杰克告诉你关于恋重癖的事情,结果你喝得酩酊大醉。
“他们会进行策划,凯茨。相当长时间的计划。犯罪行为会持续好多年,长久
地进行下去。你知不知道报上的征婚专栏?有很多是男人,但也有很多是带着孩子
的年轻母亲。你想知道这些狗杂种会怎么做?”
“如果你想搞八九岁的小孩子,你要怎么办?去找征婚广告。挑出一个有两个、
三个快到8岁的男孩的母亲,然后打电话。告诉她你不仅不介意,而且很喜欢小孩子。
你天天打,一个月下来你就已经过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了。你这时就可以一边对那
个大点儿的为所欲为,一边等小的慢慢长大。”
“我运气很差,有一次审讯了其中的一个杂种。凯茨,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
‘我隔三岔五跟那娘儿们做做爱,这样就能让她闭嘴。’凯茨,他们是有计划的。
但是一旦你靠近他们,他们立即会把正在干着的停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很难抓住他
们的原因之一。”
安琪尔已喝到了第五或第六扎,没准儿第七扎。他自我控制得很好,但是他的
眼睛阴郁无光,透出仇恨与鄙视,你和他的感觉完全相同。你不知道怎么会说到这
些,但是这都是在你说了岛上发生的事之后。
“而且还有婴儿,凯茨,我是说吃奶的孩子,他们还不会走路。你知道为什么?”
你摇摇头。
“是他们吮吸的本能,凯茨。把任何东西放到婴儿嘴里他都会吸。”
与其说你感到恶心,不如说你怒火冲天。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对于每一起最终
能定罪的案子背后都至少会有1000件可能的犯罪。性旅游就不用说了,还有的情况
是父亲强奸他们的女儿,有时还是在母亲的帮助之下,而且涉及犯罪的不仅仅是零
散的个人,还有专门的组织与网络。他们互传信息,用的都是现代的工具。比如国
际互联网。不断有小孩失踪,他们有的是被用药迷倒,有的是去参加“晚会”然后
就永远地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他们可能都死了。
而且安琪尔还告诉你他见过一些照片,上面有男人能对小孩做的种种龌龊、无
耻的事的情景。太恶心了,他不能启齿,你可以自己去读那些书。他说全国大约有
5000名小孩在儿童保护部注册,但只有大约四分之一受到了正式保护,由国家监管。
他问你有没有意识到至少有3500名小孩还处在危险之中,与那些最有可能伤害他们
的人相处一室?
“投毒。”他说,“用手掐、用拳打、扇耳光、鞭打、强奸、火烧、烫伤、挨
饿、刀砍、鸡奸。你所能想到的邪恶,件件都有笔录,都有照片,都有档案。”
你能看见他想大哭一场,这对他的伤害太深了。一种野性的冲动刺激着你恨不
能立即离开,找到一个狗杂种把他的屎给打出来。
安琪尔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有的儿童保护部如此庞大吗?那是因为小孩
无力自卫、无力反击。他们其中的一些甚至还不会说话。恋童癖是一种病,它到处
都有,必须有人来试着帮助那些孩子,他们需要帮助。”
他说这些话时直直地看着你,你感到他正在做一个决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摇
摇脑袋,接着他又看着你,又摇了摇头。
最后他说:“回家找你的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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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窗外稍微有点亮色,但依然很凉。或许你应该煮点咖啡,只要不吵醒瓦莱
丽就行。但是你的心里也被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