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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一眼。他眼神中的无助与绝望让凯茨很愧疚。卡萝尔赶过去把他抱了起来,
绕着屋子转圈儿,哼着童谣哄他,一直到他平静下来。当他停下来时,他已经睡着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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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嘉丽·史奈尔就是他们在等的社会工作者。
她拿着一个黑色的大公文箱。在大家的等待中,她打开箱子,摸索了几下,抬
起头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和一个硬皮板。她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凯茨认为那是
出自真心的。
“布莱特先生。”她开口了。
“上个星期二,我记得很清楚,小吉姆有些不安静,我带他去幼儿园。他上楼
去大房子集合。他们总是让小孩在那里先集合,然后再把他们分成小组活动。我也
跟着小吉姆一块儿上楼。我们碰见了一个人,他刚要经过楼梯平台。看见我们,他
飞快地把眼神移开,钻进了保育室。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粗鲁,
不讲礼貌。只是在后来我才觉得有些奇怪。他刚从那边过来,怎么又一头扎进了保
育室?他名叫莱斯特·特里斯,是朱里安·特里斯的兄弟。”
“虽然我们确信有人对吉姆做了些什么,但是我们无法找到足够的证据对任何
人或者幼儿园采取法律行动。巴瑟露米太太已经跟你解释了法律上的有关要求。根
据与小吉姆谈论还有你对他说的事做的记录,我们只能说有很多关键事实不清楚,
我们无法证实确实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事实非常重要,但是小吉姆太小了,无法上
法庭作证。”
“不,莎拉是男的,因为他有鸡鸡。”
“鸡鸡?”你想笑,“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小糊涂虫!”
“它就像这样。”他的手伸展开,“它是灰色的,像你的一样有很多毛。它的
颜色跟我的飞机、跟所有银灰色的东西都很像,但是又不一样。不一样,跟洗澡间
里其他的小鸡鸡不一样。
“洗澡间?”
“是洗澡间里。你的鸡鸡是软软的,毛是棕色的。莎拉的鸡鸡是银色的,有点
软,但又有些不软。他的毛也不一样。我的没有毛。”
“吉姆,你在哪儿看见小鸡鸡的?”
“当然是在洗澡间里!”
“谁的鸡鸡?”
“你的鸡鸡和我的鸡鸡。
“不是莎拉的鸡鸡?”
“不是的!可他的是在楼上的楼上,我们玩儿游戏,我必须脱掉我的衬衣。”
“你的衬衣?”
“戴维把他的衬衣脱了,像一个海盗,莎拉让我亲戴维,他有一个照像机。”
“一个照像机?谁有一个照像机?”
“莎拉。你还能看见他的鸡鸡,在他前头伸出来。”
“他的鸡鸡是什么样儿的,像你的一样?还是像爸爸的?”
“灰灰的,不像。”
“不像?”
“不一样。他们搞我。”
“吉姆,谁掐你?”
“莎拉掐我。如果我不亲戴维,他就掐我。”
“你哭了吗?”
“我说只有我的妈妈和爸爸才照像。”
“我们跟戴维的母亲谈过话,但她坚持说根本不可能有这类的事情发生。那个
孩子比吉姆还小几个月,表达能力也差得远。他的母亲拒绝任何对他的询问或用木
偶娃娃来进行演示提问。”
“我们相信最轻的情况是孩子们被迫脱掉衣服,模仿性姿势,并且互相亲吻和
触摸。我们跟朱里安·特里斯先生和莱斯特·特里斯先生进行了数次面谈,却一无
所获。”
“爸爸,鸡鸡会喷水。”
“但是你们应该能做点什么吧?你们知道那儿还有别的小孩,他们还可以对他
们下手。而且特里斯兄弟还说要在别的地方开办更多的幼儿园。你们就不能阻止他
们,把那些幼儿园都给关了?”
玛嘉丽·史奈尔有些坐不安稳了,她说:“布莱特先生,呃,汤姆,我们跟你
一样焦急,相信我,但是我们没有进一步证据之前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否则我们会
被他们起诉,得赔他们几百万英镑。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我们不会放弃,但是我
们得有更多的证据。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对他们的幼儿园进行监视,并不时进行突
击检查。我确信巴瑟露米夫人已经跟你讲过,现在所有犯罪嫌疑人都很警惕,如惊
弓之鸟,他们知道自己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因此根本不会干任何出格的事。”
“你是不是在告诉我他们会逍遥法外?”
“不是的,汤姆。他们会受到监视。”
“他们将逍遥法外。老天不长眼,他们会大摇大摆地脱身!”
“我们无法采取行动,汤姆。我们可以确保更严格的安全标准,我们也能对他
们进行严密监视,但是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我们无法再采取新的行动。但是这并非
意味着他们将不受惩罚。我们现在已经认识他们了。抓住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我们
一定会抓住他们的,吉尔他们一定会抓住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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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的过程中,卡萝尔·布莱特问大家要不要喝点什么。吉尔说好,发现端上
来的是茶。凯茨点点头。玛嘉丽也点点头。
“有没有别的?”汤姆·布莱特问。玛嘉丽又说起对小吉姆进行心理治疗的利
弊。
“你跟卡萝尔谈这个吧。”汤姆说。
“这是一个基于——”
汤姆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一脸的失望与无奈:“我说了,跟卡萝尔谈!我还要
收拾窗户。”
卡萝尔·布莱特又端进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是一些精美的小点心。屋子外面,
她的丈夫正在用剃刀用力地在窗玻璃上来回刮油漆。卡萝尔问:“什么心理治疗?”
“卡萝尔,你必须作出选择。治疗可能会对小吉姆有好处,但它必须首先将原
来的心理创伤再次撒开。如果吉姆再大一点,我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的。
但是在他眼下的年龄,他可能会慢慢忘了发生的不幸。”
卡萝尔扭头用视线在搜索汤姆。
“那么我到底应不应该……”
“我们认为他或许并不需要。”
“不需要?那正好。”
她还在望着外面汤姆的身影。凯茨转过头,看见血从汤姆的手上流下来。接着
她看见汤姆将割破的手缩在胳肢窝里,用另一只手接着干活儿。鲜血将他的胸部和
小腹染红了。
凯茨说:“卡萝尔,你有没有急救包?”
说着她飞快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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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跑出前门,汤姆·布莱特对她的到来毫无表示。两块长方形的玻璃上沾着
鲜血。
“你的手怎么样了?”凯茨关切地问。
“这没什么,回去喝你的茶。”
“让我看看你的手,然后我就回去。”
“我说过这没什么。”
凯茨向前跨上一步,轻轻地、坚定地说:“我能帮你,汤姆。我真的能帮你,
你想不想让我帮你?”
“什么?”
凯茨拿出一块手帕,说:“让我看一看。”
布莱特伸出他的手。大股鲜血从一个深深的伤口里涌出。凯茨拉过汤姆的手臂
夹在自己臂弯里,把手帕紧紧地裹在伤口上。
“这样的事应该发生在特里斯身上,而不是你。”她说,“现在紧紧压着这里。
我看你得缝几针。”她把汤姆的手指折过来压在掌心里。
“把手臂举起来,托着你的肘关节。”
布莱特听话地照办了。
“好了。”凯茨说,“现在得送你去包扎,还得缝几针。你在听我讲吗?”
“在听。”布莱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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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嘉丽留在屋里陪卡萝尔,凯茨和吉尔送汤姆·布莱特去急诊室。星期五上午
对于在自己手上拉了一个大口子的人来说显然是个好日子,因为他们只排了15分钟
的队就等来了医生。12点,处理完毕。回到汤姆家是12点过1刻。凯茨又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该说的都说过了。吉尔鼓励汤姆不要灰心,也不要放弃,因为警方并未放弃。
但是现在,她们该走了,因为手头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在路上,凯茨和吉尔继续谈着这件案子。凯茨问可不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将案
情披露给其他机关?吉尔说:“不可以,我们无权这样做,其他人也无法从中央数
据库中调阅有关文件。而且,我们也无法叫这个幼儿园关门。”
“那么说咱们什么都不做了?”凯茨问。
“那也不是。我们可以给技术援助部打电话,征询他们的建议。至少让他们知
道这个幼儿园连锁体系可能不干净。但是我们不能将其记录在案,这是违法的,所
以即使有关人员再来调查……”
“这真让人恶心!”
“恶心还算个好词儿,凯茨。迈克尔·霍华德曾提议建立一个恋童癖分子资料
库。这可能要花相当长的时间。等它实现的时候,我可能都死了,而你都当上探长
了。”
车开进约翰街停车场时,周围突然跑过许多消防警,一片紧张。凯茨问她认识
的一个队员怎么回事。
那人回答说:“在巴黎士码头上,一个可怜虫给人绑到了船桅上,就像上了十
字架。”
“是吗!”凯茨说着安心地转过了身,跟她无关嘛。
但是,这件事跟她有关,因为,被绑起来的是约翰·雷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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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49。
类似的气味!热血在胸膛里翻涌,凯茨感到跃跃欲试。周围她能听见别人穿过
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急促的交谈声,“嘭”的关门声。在这一切纷扰和嘈杂之上,
是远处布莱克赛浑厚的嗓音。她正冲那边急步走着,想去看看能不能拦住麦金尼斯,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不确定是不是真有人叫,还没来得及回头。
那个声音又喊起来,音量比上一回要大得多:“弗拉德警官!”噢,我的天!
她停住了脚,但并未转身。她的脖子僵硬了。他妈的,该死,这已经不是她的
案子了。
“凯茨!你到底想到哪里去?”
凯茨不得不转过身。她将自己的脸部表情努力挤成一个怯怯的傻笑。
“我走错了,吉尔,一时昏了头,你知道人都会这样的。”
“是,我知道。”吉尔说,“但是别的地方需要你。”
“好的。”凯茨说。在拐弯处她向左一转,走进了儿童保护部,在她的桌前坐
了下来。她的双手在颤抖。几秒钟后吉尔走了进来,凯茨抬起头问她下一步该干什
么。
“再读。”吉尔说。然后她笑了,说她去端咖啡。凯茨也以微笑相对,并将其
保留在脸上。吉尔一出门,她本想伸手就抓电话,但她强逼自己等了10秒钟。
“汤姆吗?”
“别着急,慢慢说,弗拉德。稍等一下。
她听见汤姆起身,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你在哪儿,弗拉德?”
“我在儿童保护部学习,先生。我刚听说了发生的事。我能猜一下吗?码头上
的那个人是约翰·雷纳尔,对不对?”
“很像,但是离得太远,还不十分确定。海岸警卫在现场,他们正准备吊一个
医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