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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掩门而出,小余用钥匙将宁嫂房间仔细锁好。
我们三个人走进小余的房间,我使劲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妻子。但是她故意视而不见,直接对小余说:“情势有些紧迫了,你赶紧叫老马过来。”
小余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在安静的夜里,马所长宿醉之后粗大的嗓门显得格外刺耳:“余领导啊?……我没醉……你还不知道我,数武松的,好的,我叫别人开车……你们放心,我马上就到。”
我不解地问:“他什么时候知道咱们身份的?”
“前天告诉他的,我们需要他的配合。”小余笑着说,“现在他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看见妻子舔舔嘴唇,赶紧跑去给她倒上一杯花茶,乖乖地放在她的手边。
妻子白我一眼说:“小余,再给我倒杯水,我不喝他倒的东西。”
“姐姐,你还真生气啊?”小余笑着推搡她一下说,“你跟这种IQ和EQ都不高的人生气值得么?你看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啊!干脆你给他指派点困难的活儿,让他将功赎罪算了。”
“嗯嗯。我一定将功赎罪,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我赶紧说。
妻子瞥我一眼说:“那好,你就帮我看紧了柏芽儿就行了。”
“这个……我可不敢啊,我跟她真没有什么关系……”
“你执行不执行?”妻子怒了。
“执行,执行!这不为难我么?你想整我也不能这么整啊!”我捶胸顿足地说。
“谁整你了?这是任务!反正你现在跟她最熟才不会受到怀疑,干脆我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算了——你俩别笑,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我这里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你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你拿去看吧。”
“锦囊妙计啊?”小余嘲笑着凑过身来,瞥了一眼念道,“第五,不许与之有暧昧言语,包括谈人生,谈理想……”
我赶紧把纸折起来,怒瞪她一眼。小余咯咯笑道:“规定得还真细嘛,大哥,以后你有的受了。”
这时楼下传来丁丁当当撞倒东西和汽车的刹车声,妻子这回也忍不住笑了:“肯定是醉鬼老马来了。”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上楼脚步和当当的敲门声,马所长终于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在我们眼前,然后讪讪地冲着我们傻笑。
“行了,不用跪拜了。”小余捂着鼻子说,“瞧瞧,你又喝了多少?别忘了,这件案子破了之后,你要戒酒两个月的!”
“不是还没破呢么?”老马瞪着通红的眼睛打哈哈说。
“马所长,我们连夜叫你来,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协助的,因为,有几个人的生命可能面临着危险,而我们三个人已经很难照看过来了。”
“没问题,我破案不如你们这些个专家,但是当保镖,抓犯人肯定在行!”
“好,那就交给你了。你多布几个暗哨,注意看护好医院里的徐源还有郭教授家女儿Lina的安全。”
“就这两个人?”
“嗯,其他两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是说,还会有四起谋杀?!”我瞪大了眼睛问妻子。
妻子点点头说:“我相信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是一个陷阱游戏,但愿我们能大获全胜……”
我依然被妻子赶了出来,只好跟晚上回不去的老马挤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凑合一下。老马似乎喝酒后谈兴更浓,便跟我频频打听我们三人的来头,看样子是想拿捏一下以后拍马的尺度。
我本来心情郁闷,再加上由分派给我盯着柏芽儿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既完成任务,又不招来妻子震怒,所以根本没有心情跟他说话。只听马所长兀自兴致勃勃地说:“小言啊,你夫人可真是够牛的,来了没几天,事情就打探得一清二楚,连我撞死过人那事儿都打听出来啦。”
我没好气地堵他一句:“你每天都喝成那样,不出车祸才怪,真纳闷怎么没吊销你的驾照。”
马所长狡黠地笑笑说:“咱在交通队有熟人嘛,再说那件事情,也确实不是我的主要责任。谁叫吴家的孩子大半夜躺在路中间的?但是话说回来了,这件事情搞得我心里一直有负罪感啊。幸亏你夫人,啧啧,真是神探,翻了翻以前的案卷,就替我洗净了冤屈。”
“哦?”我终于提起点精神来,“什么冤屈?”
“就是我轧到吴建业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打死了啊!”
“不会吧?法医是干嘛的?验尸都没有验出来?”
“嘿嘿,你也知道,我们这小地方有什么法医。就是送到乡医院看了看,都轧成那样了,肯定是车祸嘛。我也想赶快私了,早点结案赔偿人家,毕竟以为是我的责任嘛。幸亏当时的一个骨科大夫保留了吴建生的伤痕记录、照片和检验报告。你夫人叫我把案卷传真到北京一查,证明吴建业根本不是车祸死亡,死因来自于他脑后受到了有枝杈的木棒的重击……”
“是呀,”我喃喃自语地说,“毕竟他也是那三家的后代。”
“哪三家?”马所长醉醺醺地问。
“宁家、赵家、吴家。”
“其实宁家那个孩子死掉也是罪有应得,没想到那孩子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却是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马所长又掏出一支烟来。
“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余领导找人调查他的情况了嘛,这家伙是个玩弄女人的东西,还搞得一个女的为他自杀了……”
马所长大概终于感到困了,他把烟熄灭,翻了个身,把被子拉上来,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我思考着这些日子遇到的种种不可理喻的事,思考着妻子所说的陷阱游戏,思考着何时才能大获全胜,就这样在辗转反侧之中,终于迎来了辋川的又一个黎明。
马所长虽然频频演出“贵妃醉酒”的好戏,但真遇到事情却毫不含糊。昨晚接到妻子指示后,他就立刻给所里人员打电话做了安排,天刚亮就早早起床,晃晃那颗斗大的脑袋,歪歪斜斜地咚咚下楼,动身出发了。
虽然一夜未合眼,但精神正在紧张中的我却毫无睡意。妻子说的陷阱游戏究竟是指什么?为什么她相信还可能有四起谋杀?我琢磨得头痛欲裂,最后对真相的好奇终于占了上风,咬咬牙起床,决定即使冒着挨骂挨打的危险也要去先问她个究竟。
我敲敲她的房间门,里面无人回答,打她的手机能通,但是根本听不到屋里传来手机铃声。看来这家伙起得比我还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讪讪无趣地准备下楼吃饭,经过宁嫂的门前忽然想到,妻子会不会在这里呢?毕竟宁嫂也是受到死亡威胁的人之一。
我壮着胆子厚着脸皮敲敲宁嫂的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很快开了。宁嫂似乎早就起床,她依旧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着我。
“那个——沈谕不在这里吧?”我尴尬地问,毕竟这么早就去敲一位女士的房门有些不妥。
“不在。”她冷冷地说道,准备把门关上的样子。
我刚要抽身离开,她忽然又补充一句说:“刚才她的确来过,还叫我和小余8点钟去楼下吃早饭。”
“小余也在这里?”
“嗯,她在睡觉,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不不不,”我把手摆得像摇蒲扇一样,“那个,昨晚门上有没有什么动静?”
“半夜3点半钥匙孔那里想过一次,不过有小余在,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小余没有冲出去看看?”
“没有,她说先不要打草惊蛇。”
“哦,这样的……那个,我先下去吃饭了……”我慌慌忙忙避开宁嫂那麻木冰冷的眼神,这个女人遭遇了那样多的打击,是不是已经对男人们都失去信任了呢?还有,是谁想对她下手呢?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派出所楼下值班的人看得比狱警还严,除非这楼内的人,其他人肯定进不来的。
我抓着脑袋,晕头胀脑地往餐厅走去,刚进门就大吃一惊,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一个人——妻子正坐在一张桌子上,优哉游哉地吃着肉夹馍喝着棒渣粥。
“你怎么来了?”妻子翻眼白我。
“我……我饿了……”
“没出息劲儿,瞧你眼睛跟烂西红柿似的,拿着,多上点眼药水!”她从手袋里掏出一瓶“润洁”来扔给我。
“嘿嘿,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立刻嬉皮笑脸地说。
“交给你的任务,执行了没有?”
“……这不刚刚天亮么?我总不能大清早去敲柏芽儿的房门吧?”
我话音刚落,就发现柏芽儿已经站在餐厅门口,她朝里面望了一眼,看到我和妻子在里面,犹豫一下才走了进来,径直坐到我们俩的那张桌子上。
“言先生,关于昨天的事,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她红着脸说,声音似乎有些虚假。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需要解释。”妻子不拿正眼看她。
“那……我不客气了”她欲言又止,似乎在谨慎地选择用词。
“宁嫂,在这边!”妻子忽然站起来招手喊道。
我看到宁嫂站在餐厅门口,妻子热情地跑过去把她拉了过来。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场面难以想象的尴尬。
幸好这时候樋口、王国宝、郭教授、先妩、Lina和崔强都陆续走进餐厅,他们的到来终于冲散了我们无语的尴尬,而带来了其他的窘迫。
王国宝刚看到我们坐在一起便跑过来说:“唉呀,不得了,你们又冰释前嫌了?莫非有人负荆请罪,有人七擒七纵?”
“滚!”我和妻子还有柏芽儿不约而同地骂道。
王国宝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人品真是比粪土还贱,他不但没有因为挨骂而愤怒,还得意洋洋摇着他那张肥脸,哼着《空城计》走到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郭教授满脸愁云密布的样子说:“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小言,小王,你们还要继续留下去么?”
我看了妻子一眼,她摇摇头说:“我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明天也要走了。对了,宁嫂你也跟我们去西安吧,这里有些危险。”
宁嫂欲言又止,王国宝这时候又跳出来,不合时宜地说:“你们都是被杀人案吓破了胆吧?这里很恐怖的,说不定有山村老尸呢,下一个死亡的,可能就是你——”
他阴阳怪气的声调叫人不寒而栗,所有的人都厌恶地瞪着他。
“不,”坐在郭教授旁边的Lina忽然说话了,“爸爸,我还准备多留几天。”
“你,可是,你留在这里做什么?”郭教授大惑不解地问。
“我喜欢这里,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爸爸,别忘了我独自一人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L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