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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她就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她也应该会和他打声招呼的,李梨了解自己妻子的品性。他笑了笑说,没事的,也许她真的去WC了,或者这里太吵,她不习惯去哪里走走了,她会回来的,我们在这里等着她。豆丫甜腻腻地对李梨说,李梨哥哥,我们继续喝酒吧!李梨举起了酒杯说,喝,喝吧!他们喝了许久,也没有见张蓝回来,木木着急了,她说,你们别喝了好吗,我们快去找找张蓝姐吧,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安心吗?李梨听了木木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然后他就买了单,带着这两个女孩子去找张蓝。他们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张蓝。最后,李梨看豆丫的酒劲要发作了就让木木把豆丫扶回房间里去,自己继续找张蓝。木木她们在和李梨分别的时候,木木对李梨说,如果找到了张蓝姐,一定要打个电话到她们房间里告诉她。李梨答应了木木。李梨想,张蓝会到哪里去呢?他又在海滩上找了找,突然他拍了一下脑袋,张蓝会不会先回房间里去了呢?想到这里,李梨就往他们住的小木屋跑去。他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发现里面亮着灯,他正要开门,就听到木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李梨竖起了耳朵,他听到的说话声是一个女人的声,很柔和甜美的女人的声音,这绝对不是张蓝的声音。虽然张蓝的声音也十分温柔,但是没有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听。李梨这时的酒意全无了,他浑身一激灵,他看了看这个小木屋的门牌号,一点没有错,就是他们住的木屋!李梨有点害怕了,是谁在里面说话呢?他顾不了许多了,他不希望张蓝有什么危险,他朝屋里喊了一声,张蓝,你在里面吗?屋里的说话声音突然中止了,李梨十分纳闷,他用房卡打开了门,她看见张蓝坐在大床的中间,神情木然,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黑,她看着李梨走进来,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怎么不继续在酒吧里喝酒跳舞呢?你回来做什么?李梨被她一说,头脑嗡的一声,他觉得自己是错了,他怎么能够自己顾着自己和那个小女孩喝酒呢,他答应过张蓝的,他要让她在这最后一次出游周快乐。他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张蓝叹了口气,反正我们也没有几天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李梨,你真不适合结婚,你适合到处留情。我建议你和我离婚后再不要结婚了,否则和你结婚的女人一定会痛苦的,你结了婚还是要离婚的,这是你的宿命,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很多女人会接受你,但是不能够做你的老婆。李梨是心很痛,他咬着牙说,你别说了,好吗?张蓝说,好了,我不说你了,你去洗洗睡觉吧,明天怎么样明天再说吧。说完,她躺下闭上眼睛睡觉了。李梨叹了口气,他也没有问她刚才房间里是哪个女人在说话,他知道此时张蓝是不会再和他说什么的了。李梨心里饱藏着许多疑惑,他走进了盥洗室,准备洗个澡睡觉,无论怎么样,看到张安全,他也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他在盥洗室的洗手台上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李梨想,他们没有带这样的白色出来,这些天也没有买过,这是怎么回事呢?李梨把那包白色粉末拿在了手上,他来到床边,问张蓝,张蓝,你看看,这是什么?张蓝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一道光亮从张蓝的眼睛里喷射而出,她坐了起来,问道,李梨,你说什么粉末?李梨一看手上,手上什么也没有了,那包白色的粉末突然消失。李梨说,这,这——张蓝骂了声,神经病!李梨想,难道自己真的成了神经病了?……
李梨的胸口很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能再回想,一想头就痛胸就闷,他想自己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应该考虑自己的身体问题了,应该放宽心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和自己过意不去。他想到屋子外面去透透气。或者那样会好些,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在逼近,在向他逼近,也在向他的妻子张蓝逼近,可是他不知道这种危险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这种危险还离他们有多远。他甚至想,这次和张蓝的最后一次出游难道真是个错误?是不是冥冥中真的有一种逃脱不掉的注定?
李梨刚刚走出木屋的门,就听到了哭声。哭声十分的凄凉。他来到了海滩上,他看到游泳池那边围了许多人。哭声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李梨走了过去,他在走向游泳池的过程中,他听说游泳池那边出事了,有人死了,死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砸酒瓶子打架的那个白人弗兰克。李梨十分的惊异,弗兰克怎么会死呢?
李梨走过去,他看到哭泣的人是珍妮。
珍妮今天穿了一条白麻布长裤和一件黑色的宽大的T恤。她的脸红通通的,晚霞那样的颜色,眼睛也红通通的,也是晚霞那样的颜色。珍妮泪流满面,边哭边对着围着她的人说着什么。李梨没有见到弗兰克的尸体,弗兰克的尸体据说被送到一个隐秘的房子里了,是那个走路和说话都像女人的酒店大堂副理差诺吩咐下人这样做的,说是用一种山上的草熏着,尸体才不会发臭,他们要等普吉岛上的警察过来调查后才能把尸体运出P岛火化。李梨看着珍妮,他觉得她今天不那么美丽了,甚至有点儿让他不舒服。她男朋友死了,她的哭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怎么就让李梨不舒服了呢。谁是凶手?这个问题非比寻常,这个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珍妮。
李梨想,自己也可能是凶手!
他的心一阵抽紧。
珍妮用双手捂住了脸,她浑身颤抖着,弗兰克的死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李梨冷冷地看着这个失去男友的白种女人,他在想,如果自己死了,张蓝会不会像她一样痛哭,一样抽搐呢?
差诺带着两个酒店的女服务生过来,他们走到了珍妮的面前,神情肃穆地对珍妮说,珍妮小姐,你不要悲伤,人死已经不能复活,活着的人一定要保重,你回房间里去休息吧,我让她们陪着你,你男友的死,我们表示哀悼,我们要负重要的责任,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两个女服务生就把珍妮扶走了。
围观的人一片嘘唏。
差诺在两个女服务生陪珍妮走后对大家说,很抱歉,在普吉岛的警察来调查之前,大家都不能离开P岛,但是不影响大家在P岛的游玩,一切都正常的进行,因为此事给大家造成的损失,我们酒店负责赔偿。请大家配合,谢谢大家!
他的话说完后,围观的人群就散开了,人们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禁令,特别是那些将要尽快离开的人,产生了焦虑的情绪。死人给他们带来的影响给他们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梨突然想回房间去,他害怕张蓝会出什么事情。
海滩上晒太阳的人们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们还是那样的悠然自得,仿佛弗兰克的死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在岛上死了,人们起初会觉得惊异,然后怀疑,再然后就恢复平静……谁也不会为一个人的死而影响自己是生活。
李梨在往回走时,他看到海滩上平和悠闲的人们,心里有一种焦灼感。他做不到,他永远不能够像那些西方人那样那么平静,那么优雅地活着。他的心里有个死结,一生也无法打开的死结。他很羡慕那些波澜不惊地躺在海滩的躺椅上晒太阳的人,那是一种人生的哲学和生活的方式。或者那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埋藏在血脉里的东西,隐秘而又那么真实。
李梨的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他在梦中的那个山洞,还有那呼叫声,那喘息,那辱骂,那挣扎,也还有死亡……那是真实的死亡,那山洞,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那个被缚的男人在被女人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后,他绝望地嚎叫了一声,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看到了李梨,他朝李梨走过来,李梨后退着,直到没有退路了,李梨才站在哪里,惊恐地看着这个亲近而又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以前像神话一样在他的心里活着,现在这个男人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崩溃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崩溃了!男人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他在此之前从没有看男人流过泪。男人在他的眼里变成了一个萎琐无能没有血性的受辱男人,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脸面,没有了脊梁骨,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该怎么活着!男人伸出肮脏而颤抖的手要摸李梨的头,李梨躲开了,男人说,孩子,你要记住,女人的心是最狠毒的,越是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毒!李梨记住了他的话,尽管那个时候他对男人的话还不尽明白。男人走出了山洞,他趔趔趄趄地走出了山洞,李梨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李梨跟在了他的后面。李梨看着男人走到了那悬崖的边上,他站在那里,风吹起了他满头的乱发。李梨说,你不回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男人的背影高大而又凄凉,他的脸面和脊梁骨都没有了,男人回过了头,最后看了李梨一眼,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凄惶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那一刻,男人在李梨的心中又一次改变了形象,跳下万丈悬崖的男人一刹那间在他的心里又高大起来,但是没有用了,一切都晚了,李梨没有能够拉住他,没有能够让他活下来,像一个男人那样活下来,他用死在李梨面前捍卫了他男人的尊严,也在李梨的心里划下了一道不可弥合的伤口。李梨的泪水涌出了眼眶,他大声号啕起来,这个死去的人让他心痛,让他一生都没有忘记要做一件事情,一件残酷的事情……
豆丫头还是痛,但是她决定不在床上躺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她在想,今天该穿什么衣服呢,她想到了李梨,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穿得让李梨对她刮目相看,对她产生美好而微妙的感觉。木木还是靠在枕头上看《死亡之书》,书中讲述的死亡故事吸引着她,她看到书中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的死,那个男人是村里最不起眼的男人,那个叫李来福的男人在泼妇妻子王秀花的折磨和背判下,决定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让自己死去,就是要把自己累死,他不分昼夜地挑土筑河堤,不吃不喝,最后倒在了河堤上……木木想,一个人要是抱定了要死的决心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可死了就真的能够解脱吗?活着是不是比死更加恐惧?如果是,豆丫是不是在一条不归路上狂奔呢?豆丫让她突然产生了极度的恐惧感,它瞟了一眼豆丫,感觉到豆丫在毁灭着自己,尽管她的笑脸看上去十分的得意和自恋。
豆丫把包打开,在衣服中左挑右挑,终于挑出了她自己满意的衣服。她把一件浅蓝色的丝质吊带衣穿在了身上,透明的吊带衣可以看到里面无带的黑色带蕾丝花边的文胸;她的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里面穿着的红色内裤;她脚上蹬着一双粉红色的塑料凉鞋。穿好衣服后,她在木木面前转了一圈,对木木说,木木姐,你看这样漂亮吧。
木木合上书,她知道豆丫穿好衣服了,她也不得安宁了,木木合上书本,把书放在了一旁,看了看木木,她说,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小妖精!
豆丫笑了,木木姐,我就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