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别忙碌的日子,但不到临近中午,难得有人会踏进杜勃雷房地产经纪公司的大门。
静水湾这场灾难发生后,霍皮对买卖更是打不起精神,一想到要在牢里蹲上5年,他的心就不断往下沉。
汤顿也已回到庭上,坐在凯布尔身后第一排,仍旧穿着那一套完美无缺的深色西装,一会儿低头做点笔记,一会儿又斜眼瞟瞟隆尼。但隆尼又何尝需要他来提醒?
德里克坐的地方靠近最后一排,他在边听边看边算计。
莉基的丈夫雷亚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排。在陪审员们进场时,他们曾朝她招了招手。
卡德先生坐在霍尔曼·格里姆斯太太旁边。
洛伦的两个十几岁的女儿也在座。
陪审员的亲人们来到这儿向他们表示支持,同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们已经听说了足够多的事,对案子、律师、原告和被告、专家及法官都已有自己的见解。他们还想多看看多听听,这样也许可以对自己的亲人最后作出的裁决更能理解。
上午已经过去一半,贝弗莉·蒙克才从迷迷糊松的状态中醒来。昨夜灌的酒精、吸的大麻、吃得她已忘记了名字的东西余威尚未消尽,她双眼模糊,赶紧用手捂住脸,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木头地板上,她用一条肮脏的毛毯裹住身体,跨过一个正在打呼的陌生男子,在用作梳妆台的木箱上找着了自己的眼镜。她戴上眼镜,发现面前是乱七八糟的一团。床上和地板上横七竖八地摊卧着几个赤条条的身体,每件廉价的家具上都放满了空酒瓶。这是些什么人哪?她拖拖沓杳地向一个小窗口走去。跨过了一个同室的女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她昨天夜里干了些什么呀?
玻璃窗上已经结了冰,外面正下着雪。季节尚早,稀稀疏疏的雪花一落到街上,随即融成了雨水。她用毛毯裹紧赤裸的身子,在靠窗的一只袋子上坐下,看着窗外的飞雪,一边寻思:昨天捞到的那1千美元不知尚剩几许?
她呼吸着窗边寒冷的空气,慢慢地恢复着视力。太阳穴仍隐隐作痛,但晕眩正在不断减轻。她在认识克莱尔之前,曾和堪萨斯大学一个名叫菲比的学生合住一个房间。菲比是个疯疯癫癫的姑娘,毛病根深蒂固,虽然花了很多时间才有所改进,但总是处于复发的边缘。她和克莱尔以及贝弗莉在摩里根酒吧一起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就不告而别。她是威奇托人,有一次曾告诉贝弗莉,她对克莱尔的过去有所耳闻,消息就来自克莱尔从前的一个男友,不是杰夫·考尔,而是别的一个什么人。等头脑清楚后,她可能会想起更多事情的。
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嘛。
有人在褥子下面发出一阵咕噜。房间里又是一片沉叔。贝弗莉曾在威奇托和菲比一家度过一个周末。那是一个成员众多、信仰天主教的大家庭。菲比的父亲是当地的医生,找到他应该不难。那个为人挺不错的斯旺森先生,听到几个没有什么害处的回答,就给了她1千块,如果把克莱尔·克里门特真正的背景情况卖给他,他会出个什么价呢?
她要想法找到菲比,最后一次听说她在洛杉矶,干着贝弗莉目前在纽约干的同样的事。她要尽量让斯旺森多掏点腰包,这样将来就可以换个地方住住,找一套大点的房间和档次高点的朋友,再不和这些下三烂哆嗦。
斯旺森的名片放到哪儿去啦?
这天上午,费奇没有对庭上的情况进行监听,他要主持一个内容空洞的汇报会。汇报内容他虽不重视,但前来汇报的却是一位重要人物。此人名叫詹姆斯·罗克尔,费奇用巨款雇用的那家私人调查事务所的头。这家位于毕士大的事务所,拥有一大批曾在政府情报机构干过的前特工,干的是监视非法军火运输、追踪恐怖分子这一类大活。在通常情况下,若是叫他们深入本土的腹地,查找一个没有前科的单身美国妇女,他们准会不屑一顾,立刻拒绝。
但费奇有的是钱,而且干这件活计又不必冒什么危险,不会看到子弹横飞的场面。可他们也没有取得多大成果,罗克尔这才亲自赶到了比洛克西。
斯旺森和费奇听着罗克尔毫无歉意地详细讲述这4天他们所作的努力:1988年夏,克莱尔·克里门特第一次在劳伦斯露面。在此之前,并无此人的踪迹。她租了一套两个卧室的公寓,房租按月用现金准时交付。水电煤气一切开支,全在她的名下。即使她曾通过州法院更名改姓,目前也未找到这样的记录,法院的档案并不对外开放,但他们仍设法查阅了一遍。她没有作选民登记,没有买汽车牌照,也没有买房购地,但确实买了个社会保险号码,并以此找了两次工作。一次是在摩里根酒吧,另一次是在校外的服装店。社会保险卡较易搞到,它使一个到处漂泊的人生活比较方便。他们曾设法弄到了一份她的申请书的复印件,不过上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注意。她没有申请护照。
罗克尔认为,她是在别的哪一个州正式改名换姓的。可能是除堪萨斯以外的任何一个州。改名换姓之后才迁到了劳伦斯,她在劳伦斯生活了3年,他们已掌握了她在这一期间的电话来往记录。没有向她收过长途电话费。这一点他说了两遍,以示强调。3年里没有打过一次长途。所以通话记录上只有当地的市内电话。他们正在核对号码。她电话打得不多。
“有谁会不打长途电话?她就没有亲朋好友?”费奇不信地问。
“可以用别的办法嘛,”罗克尔说,“办法多得很哪,真的,她可以借朋友的电话。她可以找个汽车旅馆每周打一次,把电话费加到房租上,离开时一起付款。你根本无法追查。”
“真难以置信。”费奇叽咕道。
“我得告诉你,费奇先生,这个姑娘人挺不错。如果说她历史上有过什么毛病,那我们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敬慕之意,溢于言表,“她这样的人总是从将来可能会有人跟踪追查的角度,计划安排自己的每一步行动的。”
“你说的倒是很像马莉。”费奇说,仿佛是在赞赏自己的女儿。
她在劳伦斯生活时,有两张信用卡。一张是维萨卡,另一张是壳牌石油卡。她的用卡记录上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的主要花费显然都是月现金支付。她也不用电话磁卡。她不会冒险犯这样的错误。
杰夫·考尔则和她不同。摸清他进堪萨斯大学法学院的来龙去脉。当初并未费多少周折,只动用了费奇手下的几个侦探。只是在认识了克莱尔之后,他才染上了她那处处留神、事事保密的糟糕习惯。
他们俩在1991年夏离开了劳伦斯,他也随之结束了两年的法学院生活。但他们离开的确切时间和前往的地点,罗克尔手下尚未摸清。克莱尔用现钞交付了6月份的房租,接着就突然从地面消失。他们曾走遍十几个城市,寻找她在1991年5月后的踪迹,但同样也是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他们自然不能走遍全国所有的城市,这个道理是不言自明的。
“根据我的猜测,她一离开劳伦斯后,准是又换了一个名字,不再叫克莱尔·克里门特了。”罗克尔说。
费奇早就作过这样的猜测:“今天是星期六。下周一陪审团就要讨论本案。她在劳伦斯以后的情况咱们先放一放,集中精力先搞清她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们现在正查着呢。”
“那就再抓紧点。”费奇看了看表说,他得走了。再过几分钟,马莉可能就要恭候手他。罗克尔出门后乘上了一架专机。立即飞回堪萨斯市。
从6点到现在,马莉一直呆在她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尼可拉斯在3点钟左右和她通话以后,她几乎就没有合过眼。他在去法院之前,又跟她通过4次话。
勒在霍皮身上的圈套,从里到外都有费奇留下的烙印。否则,克利斯特诺又怎么会对霍皮发出威胁。米莉若不乖乖地照他们的指示投票,他们就要把霍皮碾得粉碎呢?马莉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几张纸的分析,又根据种种关系画了几张流程图,最后再用手机打了一连串电话。信息接踵而至,一颗颗水滴汇成了涓涓细流。
华盛顿特区电话簿上只有一个人叫乔治·克利斯特诺,住在亚历克山德里亚。马莉在4点钟左右拨通了他的电话,向他解释道:她是代尔塔航空公司的某某人,他们公司的一架飞机在坦帕附近失了事,机上有位克利斯特诺夫人,请问阁下是不是在司法部供职的那位乔治·克利斯特诺先生?不,感谢上帝,他是在卫生和福利部。她道了歉挂上了电话,一想到这位可怜的先生马上要奔去看电视上有线新闻网的现场报道,心里倒有点不安。
类似的电话打了十几个,获得的结果使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联邦调查局根本没有名叫内皮尔和尼奇曼的特工,从亚特兰大来此活动在比洛克西、新奥尔良、摩贝尔或附近任何一个城市,也同样没有这样的特工。她在8点钟与亚特兰大的一位调查员取得了联系,吩咐他立即开始调查,追踪内皮尔和尼奇曼。她和尼可拉斯虽然确信他们是唱双簧的两个小丑,但仍然需要找到铁证。她给记者、警察、联邦调查局检举站和政府情报机构到处打了电话。
10时整,费奇准时走进她的办公室。桌上干十净净、一无所有。电话已藏进小小的衣橱。他们只是相互喊了一声“哈啰”。费奇这时心里还在思付,她在使用克莱尔这个名字之前,究竟是姓甚名谁?她则在考虑该用什么行动,揭开他陷害霍皮的阴谋。
“你最好快点儿僵旗息鼓吧,费奇。陪审团已经麻木了。”
“今天下午5点以前我们一定结束。够快了吧?”
“但愿如此。你们拖下去会让尼可拉斯更加为难的。”
“我已经跟凯布尔打过招呼,叫他加快速度了。除此以外,我也无能为力。”
“莉基·科尔曼有点麻烦。尼可拉斯已做了很多工作,可她还是坚持已见,而且还想强行向别人兜售。陪审团里男男女女对她又都相当尊敬,尼可拉斯说她已渐渐地唱起了主角。他为此很是吃惊。真的很吃惊呢。”
“她想让对方得胜捞个一大笔?”
“看起来是差不多,不过谈得还不太具体。尼可拉斯发现,她对烟草公司引诱孩子们吸烟非常不满。看来她倒不是对伍德一家有多大的同情而只是想惩罚烟草公司。嗬,你不是说过我们可以给她一记闷棍吗?”
费奇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只是从皮包里抽出了薄薄的一张纸,推到她面前。
马莉瞟了一眼:“人工流产?”她说,一边继续阅读,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
“嗯。”
“你肯定这是她?”
“绝对。她当时在念大学。”
“这玩意儿准灵。”
“尼可拉斯敢亮给她?”
马莉放下手中的那张纸,朝费奇瞪了一眼:“给你1000万美元,你敢不敢?”
“我当然敢喽。又干吗不敢?她看到了这张纸,把票投给了该投的一方,啥事儿也不会再有,她那个肮脏的小小秘密完好如初。她若是硬要向对方身上靠,就对她不客气。这桩买卖一点也不难嘛。”
“完全正确!”她把纸片拆好,收了起来,“你别为尼可拉斯的勇气担心,好吗?这件事我和他计划了这么久